淵文笙回到電影城的時候,第一個感覺就是在拍電影,在巷子口的開闊地,警方停了幾輛車,作為臨時的應對中心,電影城裡的警察保安比平時多了一倍;遊客們比警察還興奮,圍在努瓦咖啡館的前後兩條街外面,水洩不通。一個老大媽正在興奮地和邊上的人說著案情;一個中年大叔在自己的手機上做著畫面,看樣子準備渲染自己就在現場。

淵文笙搖搖頭,這些人難道不知道,死了兩個人,要不是周查理有心,那顆炸彈做得好,現在還不知道死多少人?一條蕭條的街,現在擠滿了人,警方在努瓦咖啡館和隔壁的隔壁的E6茶館拉起了警戒線,淵文笙從人縫中擠了進去,看見米卡奇熱情地點點頭,米卡奇沒精打采地看了淵文笙一眼,就把淵文笙帶進了咖啡館。

所有的證人都已經離開,只有警方在勘察現場,米卡奇給了淵文笙一個面子,向查案的警員介紹,淵文笙是業主的代表;警員認識淵文笙,也知道姜飛,示意暫時沒有問題,讓淵文笙先去邊上等著。淵文笙用一種小心翼翼的步子走進咖啡館,儘量不去觸及地上的東西,哪怕是一個菸頭、一塊碎玻璃,有時候也是破案的線索。

米卡奇跟了過來,兩人找了張卡座坐下,享受著斜陽餘暉,等待著勘查的結果;米卡奇始終提不起謹慎,低垂著眼皮,和淵文笙心不在焉地說著話。淵文笙看著窗外擁擠的人群,也沒有多少興趣;那些觀眾有些從屋裡伸出頭來,有的沿著牆根站著,絕對無人觸及警方的那根白色的警戒線。

隨著時間的流逝,網上的照片和議論也越來越多,淵文笙小聲地嘀咕:“米卡奇,有些不對啊?”

“有什麼不對的?鬼扯。”米卡奇還在那一幕,周查理可是當著自己的面走進咖啡館的,那個男人當時態度從容,笑得也很陽光,一點也不像是去求死;米卡奇沒領悟淵文笙的意思,還沉浸在回憶裡:“當時要是多留個心,哪怕是當一下豪門的狗腿子,上前阻攔一下,或許就沒有這個悲劇。”

淵文笙的聲音稍微提高一點說:“那樣,或許是更大的悲劇。就算你和你的手下人攔住周查理,你會檢查他身上有沒有炸彈嗎?你不會,周查理進了咖啡館可沒有調炸彈的時間,也沒有這個動作,說明炸彈是預先調好的。你不過是把周查理帶到其他什麼地方,或者某個人的車裡,炸彈還是會炸,只不過是死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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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路過的警察在窗外敲了敲玻璃,算是和米卡奇、淵文笙聯絡一下感情,淵文笙又看了一眼窗外,圍觀的人已經擠滿了半條街。淵文笙目光掃視人群,正好看見一支舉起來的槍口,對準的不是咖啡館裡的自己,而是人群中的一個人。淵文笙急忙提醒:“彼得危險。”

彼得和米卡奇一樣,也是E國情報六處的人,米卡奇聽到,神經一緊

張,連忙轉過頭來看,可還是遲了一步,彼得在人群旋轉著倒了下去,一個不顯眼的人已經退到人群後。米卡奇和淵文笙從咖啡館衝了出去,但是四處逃跑的人群早已弄亂了現場。彼得躺在地上,嘴角有一絲微笑,看到米卡奇說:“我看到他了,是阿奇爾的手下,那個叫影子的機器人。”

米卡奇痛心地訓斥:“閉嘴!你太不小心了。”

彼得微笑著說:“我已經很小心了,可是小心不是萬能,這是宿命。”

彼得說完,帶著笑意閉上眼睛,米卡奇只感覺一陣刺骨鑽心的痛;瓦朗從咖啡店裡追出

來,幾步就走到三人身邊,清了清嗓子說不出話來。米卡奇蹲在彼得的身邊,絲毫沒有站起來的意思,瓦朗準備調頭回店裡,卻突然被淵文笙喊住問:“瓦朗,爆炸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瓦朗停住腳步,擰回小半個身子說:“這是公共場合,沒必要引起兩邊街上的大驚小怪,要調查,過來店裡說。”

淵文笙搖搖頭,彼得的死肯定包含著什麼資訊,自己不是警方的人,確實不適宜留在米卡奇的身邊,瓦朗的話是不滿,也是提醒。淵文笙還沒走回店門口,就看見曹寶乙哈欠連天地過來,曹寶乙向淵文笙揮了揮手,淵文笙停住了腳步,等曹寶乙到了,一起走進店裡。瓦朗已經把一臺電腦放在一個拉起窗簾的卡座上,示意兩人過去。

現在雖然有微型電腦,但是顯示屏是投影的,使用的時候很容易被不相干的人看見其中的資料;所以警方和頻繁使用電腦的人,還是喜歡摺疊式的膝上型電腦,可以兩三個人一起看,其他人想分享秘密幾乎不可能。瓦朗放的是關於自己在爆炸時的動靜,在上網,監聽著店裡的動靜,瓦朗淡淡地說:“我們已經查到,周查理是坐著一輛轎車來的,很湊巧,周查理和姜飛一樣,連全自動的轎車都不會開,或者說對自己不放心,不敢開。”

曹寶乙反應過來:“是有人把周查理送來的?”

瓦朗突然看著曹寶乙說:“是輛計程車,你說,什麼樣的司機會不管周查理在車上調炸彈時間?”

“機器人司機。”淵文笙很肯定地說:“只要調炸彈的動作沒被輸入異常,在機器人眼裡就是正常的動作和行為。”

瓦朗做了一個點贊的動作說:“連單獨的機器人都沒有,是全自動駕駛車,計程車公司為了保護顧客的隱秘,車內的監視只能看到前排的座位,後面的座位上沒有攝像頭,駕駛機器人什麼都看不見。”

曹寶乙看了一下忙碌的警員,問瓦朗:“什麼時候能結束,要不要等案子破了再開業,我需要向老使用者和會員制使用者通報一聲。”

淵文笙暗暗喝彩,姜還是老的辣,哪怕曹寶乙不是偵探,依舊能想到拐彎抹角地問訊息;瓦朗

猶豫了一下說:“你倆一個是現在的經營者,一個是業主,我只能抱歉地說不知道,剛才那個叫彼得的人又死了, 應該會忙上幾天。再說,如果這兩個案子有所牽連,對你們的咖啡館也影響不好。”

瓦朗也曉得自己說得很牽強,姜飛與於薇的不期而遇,周查理和許茹的一起身亡,讓這家咖啡館變成了一個有故事的寄託感情之地。根據警方的監聽,在一個多小時內,在網上預定座位的客戶就達到三千多人,直接打電話給曹寶乙的旅行社和廣告公司有十一家,所以曹寶乙才會問什麼時候能夠開始營業。

瓦朗都做好了與曹寶乙扯皮的準備,可是讓他吃驚的是曹寶乙乾脆地點了一下頭,就轉身問淵文笙,馬丁實驗室那邊是不是有多餘的辦公室或者房間。淵文笙一下子就猜到曹寶乙的意思,想住過去,那是姜飛的公司,按照曹寶乙與姜飛的關係,吃喝註定是免費的,甚至還能抓一些題材。

在淵文笙肯定地表示有地方後,曹寶乙立即打電話給姜飛,說了咖啡館現在的情況,表示要和淵文笙一起回去,在實驗室暫住幾天。姜飛在心中冷笑,曹寶乙和自己一樣,也知道時間緊迫,不得不行動了;姜飛走動兩步,把自己的臉擺在一個任何人都看不見,攝像頭都拍不到的地方,大聲地笑著說:“歡迎歡迎,曹老,很長時間沒聽你講課,我都感覺自己的文學水平下降了。”

米璐和傑克摩斯都笑了起來,近墨者黑,在商業環境的薰陶下,姜飛這個老闆的話是越來越不敢聽了;曹寶乙隨口說了兩句感謝的話,姜飛便決定大家在好運酒樓吃過晚飯後,再一起回去。掛了曹寶乙電話,姜飛立即通知阿梅給曹寶乙準備房間,包括各種用品,但是晚上的酒宴,姜飛只讓皮魯斯和阿梅過來,姜飛相信虞孟力能懂自己的意思,曹寶乙這一方面的人準備動手了,實驗室現在一點都不能放鬆。

身後一陣噓聲,原來是唐泰斯捧著鮮花送武珍麗回來,現在唐泰斯兩人在姜飛面前已經不做任何掩飾,姜飛下午接到簡訊,自然曉得兩人在努瓦咖啡館附近,現在回到炫匯公司,肯定是有事情和自己說。姜飛開著玩笑對唐泰斯說:“武珍麗的業績不錯,聽說可是你每天陪著跑客戶的原因,加工廠那裡真的是沒事了?還是龔蔻準備換人了,你要是有想法不如直接過來。”

唐泰斯把鮮花遞給武珍麗,笑笑說:“我還真的有些想法,今天就是聽說你在公司才過來的。”

姜飛讓柴一楠關了會議室的監聽,帶著唐泰斯進去關門談,唐泰斯坐下後,問了姜飛一個問題:“你覺得誰會要許茹死?”

姜飛微笑著說:“警方會給出答案,周查理畢竟是個菜鳥,應該留下很多線索,你現在不大敢回去,是不是做了什麼讓武天銑驚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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