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飛現在慶幸的自己就是一個平庸之輩,除了有一點小聰明,其他的都沒有真正的牽掛;要是換到虞孟力幫助自己偽裝的身份,眼下自己恐怕就是惶惶不安,對誰都懷疑,姜飛從心裡確定,唐泰斯等人的看法沒錯,對方就是想給自己一個警告,沒有一針見血地解決了辦公室的網路,而是帶有些許的炫耀。

不過一個遊戲小組的辦公室也沒什麼價值,如果刨去張延海等人的大腦,內在的價值恐怕還不如現在的一個網咖。一百年後的網咖已經變成了酒吧一樣的消費地點,並且是會員制俱樂部,非會員沒入;大部分的網咖是遊戲的延伸,姜飛去看過,裡面就是一個個遊戲的現實存在,道具、衍生品、演出活動、內部比賽等等,只要你加入,就是另一個精神世界,足以消磨大量的時光。

眼前的辦公室有什麼,不過是幾臺電腦,姜飛自言自語地問:“對方是不是認為我們礙事,所以要給我們一點顏色看看,可是,就算我們想弄清楚黑暗富翁遊戲的秘密,我們不是正在與勐爾斯商量購買股份的事情嗎?難道是勐爾斯的同伴不願意?”

姜飛其實還想到對諾亞方舟拍照的事情,但是於嵪在場,姜飛很自覺地把話咽了回去;於嵪看著程式,其實一直關注著辦公室的一舉一動,聞言笑著說:“遊戲聯盟只是一項體育運動的聯盟,如果沒有利益在裡面,那些比賽根本就沒人宣傳,就拿打遊戲的人來說,也會不服氣,憑什麼這個遊戲能當做比賽遊戲,自己打的遊戲被拒之門外。你看重這個遊戲,不也是想從中分一杯羹嗎?”

姜飛搖搖頭,他現在已經不相信奇蹟了,以小博大,到最後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是失敗,成功的人絕大多數是運氣。於嵪站起來聳聳肩說:“那麼你就是懷疑,認為遊戲中有貓膩,如果你的人抱著這個想法,就很容易引起某些人的注意。黑暗富翁是個有實體驗證的平臺,就像一條街道,都是老街坊,突然來了幾個新住戶,肯定會受到注視;而新使用者的每個舉動,都會被有心人關注。”

淵文笙打電話給在外面的兩個遊戲小組,都沒有受到攻擊,遊戲的反應也很正常,只不過和張延海等人一起打遊戲的人早就將這裡斷網的訊息傳到平臺;姜飛搖搖頭,起身到了張延海的臥室,給勐爾斯打了一個電話;勐爾斯已經知道姜飛這邊的情況,勐爾斯很乾脆地表示,他問過了平臺的管理員,遊戲一切正常。

姜飛順便問了勐爾斯,後面一個多月的時間是怎麼安排的;勐爾斯大笑著說:“姜飛,你還年輕,不要考慮得那麼緊張,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的行程已經全部定下了,大約半個月後,我會到元望市,到時候我們見一面,有時候當面談。昨天你得到的無人機開發部很感興趣,這幫傢伙就是臨時抱佛腳的小人,業務中心的事情很可能回頭找你,還有馬丁實驗室的那個秘密所在,你要抓緊時間。”

姜飛搖搖頭說:“那個秘密

點才是要命的問題,現在應該還有人在那裡,但是不知道是楚迪文還是馬丁教授的人。”

勐爾斯的聲音變得認真起來:“姜飛,換一個角度,很可能只是機器人在管理,需要的知識管理程式碼,就像你拿到繼承檔案一樣,開啟魔盒的蓋子,才能看到地點所在,然後知曉其中的一切。我大概明白你的想法,你是怕觸動某個條件,那裡有殺人的危險,我認為你大可放心,馬丁不是嗜殺的人,楚迪文要是有這個力量,你想,他最後一天殺你們的時候,何不全力以赴?”

虞孟力其實也是這樣分析的,最可怕的就是機器人工廠,楚迪文沒有來得及等待機器人造好,但是楚迪文可以預先在訂單上安排生產計劃和機器人成品的行動指令。姜飛不相信勐爾斯想不到,經過仔細地打探,姜飛已經曉得勐爾斯是一個計算機高手,智商高達230,從高中的時候就有天才的美譽,勐爾斯掌控的計算機中心現在更是微林電氣的大腦。

處於這樣的位置,勐爾斯在搜集情報上有得天獨厚的優勢,當年收購黑暗富翁這個遊戲,恐怕是不能用情懷兩個字來簡單掩蓋,其中應該有不為人知的內情;當年也許只是一個構思,現在到了利益摘取的時候。只不過姜飛無法明目張膽地去調查,和虞孟力商量的結果,就是把調查當做一次商業活動,包括今天的電話都是兩人設定好的情節,姜飛只是選擇什麼時候即興發揮。

勐爾斯還在電話那頭等著,姜飛停頓了兩分鍾問:“湯姆什麼時候走?”

勐爾斯放心了,就怕姜飛不提條件,和自己胡謅海侃,姜飛既然問湯姆離去的時間,說明姜飛還是有線索的,只不過離洪水爆發只有一個多月,姜飛沒有興趣繼續去發掘秘密。勐爾斯笑笑說:“聽說你都準備去度假了,沒必要那麼急,在我到元望市之前,我會讓湯姆離開那座城市,但是我希望,到時候我有幸分享你的一些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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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一切沒有脫離姜飛的預測,正好走一步看一步,姜飛回到大辦公室的時候,皮魯斯和保險公司的人已經到了,還有司空南山等人;關於無人機的談判已經結束,聯邦保險公司總部發來一封新的協議,同意了市政廳的方案,願意現在就賠償姜飛的損失,按照兩次評估差價的百分之五十賠償。

姜飛擺擺手說:“我不需要賠償,我要的是公正。”

司空南山提醒說:“市政廳已經下了檔案,有關無人機的一切都是秘密,不允許外傳。”

聯邦保險答應這個條件不是一點準備沒有,應該是在強大的外力壓迫下,聯邦保險選擇

了大魚吃小魚的慣例,姜飛笑笑問:“聯邦保險歸市政廳管嗎?我決定在南F地區開辦辦事處,就在南F地區起訴聯邦保險欺詐。皮魯斯,民不與官鬥,既然強權當道,我們多說沒意思,按照司法途徑稽核程式與檔案。”

強權當道,雖然對

自由港的宗旨有些諷刺,但是要姜飛在現在的情緒下說些好聽的,司空南山不敢指望;司空南山開口只是職責所在,說個場面話,一聽姜飛保證不在元望市生事,立即退到一旁,再也不多嘴。評估中心的官員只求儘快解決這件事,只要能交差,你們後面打仗也和我沒關係,陪著笑容與皮魯斯商議細節。

吉斯的臉變成了苦瓜,第一份鑑定評估報告就是在南F地區做的,姜飛可以在那裡起訴,最關鍵的是,姜飛的樣子壓根沒準備打贏這場官司,只是想增加曝光度,在現在人心浮動的時候,對保險公司的衝擊是可想而知的。吉斯相信,在這個官司的推波助瀾下,很多模擬兩可的事件都會成為官司。

吉斯能確定,只要這件事掀起風波,自己就是百分之百的替罪羊,到時候股東會那些高高在上的傢伙,那會管自己一個小人物的死活,平息輿論,維護企業形象,才是重中之重,換做吉斯自己,也會這麼做。吉斯抬頭問姜飛:“姜總,有沒有安靜一點的地方?”

姜飛明白吉斯的意思,原來是希望自己一口回絕,或者是開出條件;現在自己同意協商,要和保險公司打官司,完全超出了吉斯的想象,可能也超出了吉斯掌控的許可權,他肯定要找人彙報。姜飛指了指自己剛才出來的房間說:“那裡面很安靜,也很保險,吉斯,如果你說的是公事,我等你打完電話再做最後的決定。”

吉斯跑進了小房間,吉斯的助手瓊小姐上前一步,對著姜飛用開玩笑的口吻問:“姜總,你是不是感覺這個賠償的數字低了,在你心目中應該是多少?”

瓊小姐長髮披肩,套裝高跟鞋,不是昨天晚上跟來的那兩名保險公司員工之一,想必是總公司調來的公關人物。姜飛笑笑沒有回答,和你一個說話不算數的人有必要商量嗎?阿梅很聰明地調侃說:“你們公司的不負責任讓我們喪失的不止是金錢,還有機會成本,有些機會成本是不可以用貨幣來衡量。”

“例如。”瓊小姐並不膽怯,哪怕是閒聊也不能弱了話柄;阿梅很篤定地說:“公司在官方與你們強壓下失去這個專案,肯定會在外部環境和輿論上遇到困難,光一項人才流失造成的隱形損失就難以預測。”

馬丁實驗室是一個靠人掙錢的單位,人才流失造成的損失評估確實很難說得清楚的,一盆汙水潑到保險公司頭上沒有問題,那些技術人員即使跳槽都會籤下種種保密協議,保險公司很難在這方面取證。司空南山按了按太陽穴,怎麼突然有些頭疼了,兩個女人的搭訕其實代表著各自公司的態度,看樣子這件事很難和平解決。

吉斯打了足足半個小時的電話才出來,保險公司不願打官司,海倫也從微林鎮打來電話相勸,聯邦保險也是微林電氣的服務商,海倫勸說幾句,很委婉地問姜飛是否能給一個心理價位,姜飛毫不猶豫地回答:“按照保險公司的合約賠償,一分錢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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