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兩個案子都是警方正在偵破的案子,不管是楚迪文還是文森的死,都有著許多不解之謎,淵文笙也是透過警方的關係,對案子進行關注,多少瞭解些情況。那天的監控錄影警方看了很多遍,三大疑點分別是殺人逃走的機器人、始終說不清楚的許茹,還有那個一直沒有露面的楚迪文接班人。

由於淵文笙提供的證據,警方其實預先已經監控楚迪文兩天了,雖然楚迪文做了該有的預防程式,但是警方還是知道楚迪文兩天內打出了十一個秘密電話,因為電話的形式與普通電話不一樣,都在三十秒鐘結束,並且是每次通話後,楚迪文就會去一次廁所,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把電話卡銷燬。

元望市的警方沒有把視線擺在元望市外面,既然是楚迪文的最後安排,楚迪文要找的人就應該在元望市,警方查了十一次電話撥出的時候,元望市正在通話的手機號,然後尋找對應通話的號碼,檢視那些號碼是不是現在還能打通。如果不能,就查是不是打了一次;如果能打通,就查是不是在楚迪文回到元望市以後才開始使用,到出事的那天就結束了使命,再也沒有用過。

很幸運,透過排查,前一類的手機號碼只有九個,後一類的號碼也只有二十二個;不管那些營運商說得多麼冠冕堂皇,他們一定會為顧客保密的,三十一個通話號碼的資料還是擺在了警方的桌子上。淵文笙只知道這麼多,可是根據自己的經驗,多芬到現在都沒動許茹,不是說明許茹清白,恰恰相反,說明許茹在整件事裡有問題,多芬想拔出蘿蔔帶出泥。

淵文笙作為警方的兼職人員,有資格知道這些;但是姜飛是相關人員,淵文笙實在不方便向姜飛透露任何訊息。原以為姜飛在百忙中不會關注那個妖豔的女人,沒想到姜飛其實一直放在心裡,在今天尋找了一個很隨意的機會,裝作很隨意地問了起來;淵文笙只能淡淡地說上兩句,免得氣氛突然變得尷尬。

會議室那邊還沒有動靜,顧指火依舊在走廊上一支又一支地抽著香菸;姜飛自然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站起來走了一圈說:“當時誰也沒想到,許茹的膽子那麼大,楚迪文都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許茹居然還敢冒死出手,要不然文森也不會出事。兩個機器人破窗而入,這個劇本想想都害怕,楚迪文當時應該沒時間來做這件事,殺文森的兇手肯定與許茹直接聯絡。”

黑暗中,許茹在一條看不到盡頭的小路上行走,月色下,只有自己長長的影子,街燈沒有亮,路旁的房屋都是一片漆黑;許茹腳下一滑,身體一晃,很多人影突然出現在周圍,一隻烏黑的槍口對準了自己,耳邊有人在叫喊,“許茹,快跟我們走!我們是楚總派來救你的。”

可是槍口下,許茹根本動彈不了,看著對面槍口火光一閃,許茹猛地驚醒了,又是一個噩夢;許茹在床上喘著氣,只感覺自己大汗淋漓。房間的燈亮著,白色的燈光柔和地照在房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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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角落,包括床上;電視裡還在放著一部諜戰片,聲音輕輕地想著,許茹看看時間,才晚上二十一點半,自己竟然看著電視睡著了,還做了這樣一個噩夢。

許茹從床上坐起來,一邊整理著靠枕一邊仔細地審視屋內的每一件物品,看到底有沒有人送信賴;很可惜,每一件東西都自己的,就連紙片都沒有多上一張。許茹打心裡不甘心,楚迪文死了後都不知道誰是付錢給自己的人,這麼多天都沒有訊息,好在自己的積蓄已經寄給了父母,還買了兩箱法國的紅酒寄了回去。

許茹原來不想再摻和楚迪文的事,但是架不住楚迪文說出的報酬,還有對楚迪文翻盤的一點小小希冀。殊不知,楚迪文的行蹤已經暴露,根本就沒有翻盤的機會,警方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其實就是想一網打盡;許茹明白,文森和自己出去前後,肯定隨時會和甄柏堅保持聯繫,自己那天的所有行動,等於是把自己主動送到了警方面前。

許茹明白自己在被監視中,並且不認為自己的結果能有例外,許茹只希望楚迪文說的是真的,就算他楚迪文出了事,也會有人把錢給自己送過來。這幾天許茹也注意到,西門嬌公司的人看自己的眼光,和磐雲的那些人一樣,不是懷有戒心的,就是看自己想一隻隨時會被人吞下去的羔羊;許茹泰然處之,並且撩撥得幾隻餓狼流出了口水,看有沒有機會渾水摸魚。

許茹前天在公司的時候,利用一次不經意的機會,色誘了一名渣男,讓那個其貌不揚的男人佔盡便宜,總算得到訊息,西門嬌公司的股東們沒開除自己,是警方需要這個舞臺。有的人就是出於股東的暗示或者指使,讓自己難堪,或者準備從自己這裡獲取有關楚迪文夫婦的秘密。

許茹為了等訊息,也怕邀請自己的人別用心,下班後都是拒絕所有的約會邀請,就像一個乖乖女,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只是人一旦獨處久了,恐懼和擔心就會像野草一樣蔓延,在心頭瘋長,許茹幾乎是在第三個晚上就開始做噩夢,每天都不耽誤。許茹按了按腦門,下床踏著拖鞋,走到窗簾邊的小茶几旁,端起剩下的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樓下傳出撕裂的吉他聲,這是另一個醉生夢死的酒鬼,一個街頭賣藝的歌手,每天這時候都準時回來,酒勁一上來,就會用控制不住的雙手在吉他上亂彈;一聲嚎叫,不知道是誰給了吉他手一盆冷水,讓吉他手嚎叫後是不停地叫罵。房屋的隔音效果不錯,許茹並沒有能聽清酒鬼罵人的內容,但是心中的煩躁油然而生,很想痛快地破口大罵幾句,發洩心中壓抑的苦悶。

許茹很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決心,幾步就走到窗前;但是一個意外的電話喚醒了許茹,在整理了一分鐘的心情後,許茹才去接電話,竟然是朱萬闕打來的。許茹有朱萬闕的聯絡號碼,可是剛剛手機上根本就沒有顯示,許茹立即明白,朱萬闕不是用了其他人的手機,就是用了備用的號碼。

朱萬

闕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許小姐,楚總在我這裡有一份檔案,指定你為他的遺產繼承人,這份資產是清白的,如果你想繼承,沒有任何問題與麻煩,你看,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見上一面。”

許茹更加煩躁,畢竟是剛剛睡醒,酒精的作用還不能讓許茹糊塗;朱萬闕絕對不是才看到這份檔案,最起碼也是今天白天,這個時間打電話來,就是朱萬闕精心策劃的一個手段。讓許茹產生依靠感,從一開始就處於弱者的一方,楚迪文已經是通緝犯,身邊的律師也被抓了進去,所有的資產都必須經由法院裁定;朱萬闕敢這麼從容,恐怕原來的名字就不是楚迪文夫婦。

許茹冷冷地說:“我可以拒絕嗎?”

“沒問題,這是你的權力。”朱萬闕不為所動:“好戲都是壓軸的一場,楚迪文這麼長時間的運作,很多人是摘不清楚的,目前與楚迪文有關的人都是想著把這兩個月的時間熬過去,沒有人願意鋌而走險。許小姐恐怕也是這麼想的,接受遺產就相當於自投羅網。可是恕我直言,你不是姜飛,就算你不願意,但是楚迪文的安排你未必能躲得過去,如果你真的想置身事外,聽我一句建議,報警。”

朱萬闕在律師行業歷練成精,哪會被許茹的小伎倆騙過,輕飄飄的就打了一張牌,把難題留給了許茹。許茹要是報警,就是其他關聯人的眼中釘,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事;許茹要是最後不報警,在朱萬闕面前,說好聽點是丟人現眼。

陷阱,許茹完全可以確定了,雖然不是影片通話,許茹依舊感覺朱萬闕現在正把自己看得清清楚楚,恐怕就連自己身體的顫抖都沒有放過。許茹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一個電話就讓自己感覺到承受不住,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還不當做笑話說;許茹掐了自己一下,不能出洋相,嘴裡氣呼呼地責問朱萬闕:“朱律師,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朱萬闕曉得到了關鍵的時候,這時候越發不能給許茹好臉色,一定要讓這女人感覺自己無處可依靠;朱萬闕不客氣地回敬道:“許小姐,還用問嗎?這是我的職責,說實話,我還是調查過你目前的處境,你身邊的人都是不懷好意,我這麼晚打電話給你,就是怕你在公眾場合,不方便詳談這件事,你要覺得我做得不對,有什麼意見不妨說來聽聽。”

許茹沒想到自己現在淪落到這個地步,以前看著自己都是客客氣氣的朱萬闕,也會拿自己不當一回事,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曾經是許茹的專利,但是隨著楚迪文夫婦的死去,再也找不到能有這種感覺的機會。許茹愣了愣,心中有些悲苦,忍住氣說:“朱律師,要不然等明天再說吧,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再聯絡。”

朱萬闕預先做足了功課,根本沒給許茹留下餘地,悠悠的說:“這份遺囑是有時效性的,就像當初姜飛接受的那種,有好幾個人,一路順延,你是排在第一順位,有三天的時間考慮,希望你能早點拿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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