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上面的燈沒關。”

一名女子忽然大叫道。

他們幾個人在博物館二樓的位置,用電池和小燈泡,做了一個求救信號,這才會在晚上被遊俠發現。

“知道了。”

杜遠說道。

等到所有人都上車以後,他從駕駛室裡掏出手槍,瞄準了玻璃,一槍打出。

“……”

“老苗,還是你來吧。”

杜遠尷尬的說道。

他拿到手槍以後,除了第一天打了一梭子子彈,就再沒碰過這把槍。

打中十幾米外的玻璃窗,為難他了。

老苗呵呵一笑,從車裡伸出了自動步槍的槍管,只一槍,就將玻璃打的粉碎。

上面的小燈泡和電池也隨著玻璃,有的掉落在室內,有的掉在外面。

博物館裡沒人了,這些求救標誌就沒必要再存在下去,不然,萬一哪天有人看到,衝進去救人就不好了。

整理好隊伍以後,杜遠一車當先,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這一片區域內的喪屍除了行為上和普通喪屍有所區別,其它到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杜遠讓餓貨在殺喪屍的過程中做過研究,也沒發現這些喪屍在身體構造方面有不同的地方。

看來只能將原因歸功於這個區域的特殊環境了。

餓貨經過今晚的加強以後,車身更加沉重。

身體輕盈的喪屍一個個的被餓貨輕鬆撞開。

附近的喪屍在大半個月中陸續被避難所的槍聲吸引過去,留在原地的喪屍已經不多。

在餓貨的兇猛撞擊下,車隊很快就突破了屍群,回到了避難所裡。

遊俠出門時候是七點左右,現在已經凌晨一點半。

“你們在這裡先休息一晚,明天早上我送你們去登記處登記,到時候你們就可以住在居民區那裡了。”

何一丁說道。

他將兩大五小七個人安排在了四樓的兩個房間。

這裡的宿舍原本亂糟糟的。

遊俠入駐以後,會在空餘時間逐個房間進行收拾,鋪上找來的乾淨被褥。

除了上下水不方便,這裡其實比居民區那邊要好得多。

至於軍隊那邊,杜遠沒去過,不知道。

兩名女子帶著五個孩子對何一丁連連道謝。

“怎麼了,這麼看著我?”

何一丁下樓的時候,看到杜遠正站在樓梯邊上看著自己下樓,不由得問道。

“沒事,在想你說的話。”

杜遠回答道。

何一丁笑了起來,“來我房間吧,喝點茶。”

二樓,何一丁的房間內。

這個房間的佈局和杜遠的房間大同小異,不同的是,房間中央放著一個大大的根雕茶盤。

何一丁從茶盤旁邊的小盒子裡用竹夾子加了幾塊木炭,放在了小火爐中,用一些紙引燃以後,坐上了一個小小的紫砂水壺。

木炭燃燒很慢,幸虧水壺不大,這才在木炭燃盡之前,沸騰了起來。

何一丁一邊用開水浸燙著各式紫砂茶具,一邊緩緩的說道:“我以前就喜歡喝茶,不過不喜歡這種慢騰騰的功夫茶,多數時候只是用一隻玻璃杯,衝上熱水,涼了就喝。”

“不過,末世以後,我反而喜歡上這種慢騰騰的感覺了。”

他泡好了一杯茶,遞到了杜遠手中。

“嚐嚐,這是我從一個茶莊裡找到的,據說是武夷山大紅袍。”

杜遠接過杯子,一口幹掉,沒發現和普通茶葉有什麼不同。

“沒發現?我也沒發現有多好。”

何一丁笑呵呵的扔下了手中的夾子,自己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下去。

“但是我發現,越是心中急躁的時候,做一些慢騰騰的事情,會更有助於思考,就像是現在。”

“何頭兒,可能你會覺得我有些自私,但是,你會不會覺得你做的事情,有些……聖母?”

杜遠放下杯子,問道。

文明社會的時候,總有一些人可以犧牲自己的利益來拯救他人,這樣的人,一般都被稱作聖母。

當然,也有慷他人之慨,來滿足自己道德優越感的人,這種人,往往在聖母後加上一個“表”字。

“聖母嗎,也許你說得對,但是我更喜歡將這種行為稱作是俠,華國的俠。”

何一丁悠然說道,“可抗暴政,可救弱小,可扶正義,可踏不平,這不正是俠的本色嗎!你說的聖母,也只不過是可救弱小一項而已。”

“我理解你的想法啊,就算是救助弱小,也不應該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可是,總有一些時候,你會做一些沒有把握的事情,也會遇到一些突發情況。”

“今天我們救這幾個人的時候,沒想到會被喪屍圍困。”

“不過,那又怎麼樣,難道因為怕出現意料之外的事情,我就不去救人了嗎,不行的,那樣的話,我這裡過不去。”

何一丁指了指自己的心臟,“我理解那些不去救人的人,但是遇到事情,我仍然會衝上去,別人怎麼做無所謂,自己做到就好。”

“還有,”

何一丁拍拍杜遠的肩膀,“只要不行惡事,順著自己的心就好,當然,不屬於你自己的東西,還是需要趕出去的。”

看著杜遠陷入了沉思,何一丁笑著又端起了一杯茶。

“哎呀,大晚上的我喝什麼茶,完蛋了,別想睡覺了。”

杜遠原本在思考自己的事情,聽到何一丁的這聲大叫,不禁笑了起來。

“謝謝你了何頭兒,下回有事我還找你。”

“別,”

何一丁伸出了一隻手,“有好事你找我,這事就算了,我心裡想的也就這麼多,你再找我,我也只有這些話了。”

杜遠抬手和何一丁告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知道了何一丁的理念,但是並不準備按照那個理念去做。

就像是何一丁說的,只要不行惡事,順著自己的心就好。

早上五點左右時候,杜遠就已經起床,一邊活動著身體,一邊來到了廠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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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杜遠,你昨天晚上是怎麼把那些喪屍全部殺掉的?”

剛剛坐定,聶雙就來到杜遠身邊,問道。

“我不是說了,你們要保守秘密了嗎?”

杜遠看了聶雙一眼,提了一桶水,開始清理餓貨身上的血跡。

餓貨可以對體表進行自淨,但終究沒有被杜遠洗刷來的乾淨。

以前在野外的時候,餓貨自己就可以到水邊洗刷自己。

在廠房時候,就只能依靠杜遠了。

“保守啊,但是我連什麼秘密都不知道,怎麼保守。”

聶雙畢竟是四隻耳,打聽訊息的慾望很強。

“這樣啊,那你連什麼秘密都不知道,是不是更能保守呢?”

杜遠笑了兩聲,就不再理他,自顧自的給餓貨刷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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