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絲毫不覺得難堪,反而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又見少女氣急敗壞的神情,急忙嘿嘿一笑,出言解釋道:“師妹,我……師妹!誒,師妹你別走啊,等等我!”

林星見狀趕忙追了上去,眾人也隨之讓開一條路來,目送著他“一騎絕塵”,邊跑邊喊著“師妹等我!”

林星既然已經棄權,韓佳辰自然不戰而勝,手裡的寶扇還未曾開啟,又不由得收回儲物袋中,笑著搖搖頭,在陸陽真人一聲“北玄門韓佳辰勝”的聲音中,緩緩退了下去。

凌城也有些錯愕,看來這林星還真是有些性格,與初見之時倒是沒什麼差別,隨即搖搖頭,不去想他,又轉頭將視線移到陸陽真人身上,只見對方輕咳一聲,似乎也沒有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又看了看手裡的名單,在此朗聲道:“下一場……”

林星的事情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反應,眾人也都是笑笑罷了,若非是那“靈藥門”三個字在這南域還有些分量,可能不會有人過多關注什麼。

第一輪比試一直持續到第二日正午,直到最後一場北玄門林筱月對五雲殿於欣的比試以林筱月略勝一招落下帷幕,而紅葉山莊一人輪空,眾人這才緩了口氣,幾家歡喜幾家愁。

這第一輪過後,還有弟子存於場上的宗門已經不過數個,強如絕頂峰、天象谷也都無緣此次歷練,而人數也只剩了寥寥二十幾人。

而最初打著好算盤的紅葉山莊,也只剩了三人而已,除了杜應龍之外,還有一個不過剛升煉氣九層而已,只不過先前運氣好,碰上了不知哪個宗門一個八層的女弟子,那人倒也憐香惜玉,若不是看到杜遠山面色鐵青,他還能與那女修再戰數百回合。

至於剩下的那個……名叫張亭直!

場地邊緣的一處角落,四五禿驢……哦不,應該叫高僧才對,正聚在一處商議著什麼,名:空山寺!

不多時,又見兩三人搖頭,似在爭論,稍稍可聞“俗世”二字,半晌後,似達成共識,幾人起身,神色莊重,雙手合十,衝著兩位上宗真人遙遙一拜,竟離去了!

而鬼靈宗除卻王銘之外,只餘一人,兩個長老望著樹下也有些坐立不安,《百鬼夜行》有違天常,實在不敢輕現於人前,若是被那元嬰老祖發現些什麼,倒時就不是場上的這幾條不值錢的命這麼簡單了。

一時也有離去之意,不過看著名額就在眼前,此時放棄,不免有些可惜,然而糾結了半晌,還是穩妥些好,之前王銘對敵之時,少了本宗秘術,難免吃力,之後的比試勝負還是兩說,沒有必要行此險棋,還是早早開溜才是。

百巧門剩下的那個小青年也識趣地退了下去,先前藉助各式各樣的器物勉強獲勝,也讓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了個判定,於是對本門長輩的勸說不管不顧,氣得兩個老頭直吹鬍子。

倒不是說他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因他對煉器之道情有獨鍾,若是離了百巧門,何處能讓他大展身手,指不定以後宗主之位都是他的,何必爭這個沒有意義的名額。

凌城望了一眼鬼靈宗眾人離開的方向,眉頭也不禁緊鎖了起來,就在剛才,他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種感覺來,而且王銘還朝他這個方向隱晦地瞥了一眼,好像隱隱查覺到什麼。

對視一眼,王銘便迅速收回了目光,似乎在避諱著什麼,與此同時,凌城心中的那種感覺也瞬間消失不見,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凌城搖搖頭,隨即恍然,難道是陳浪的緣故?不過對方既然已經離開,他自然不會再多生事端,繼續將視線鎖定場內,等著接下來的好戲。

可就在他剛剛坐穩不久,一聲蒼老的聲音驀然在場中響起,聽位置好像是來自樹下,帶著些許嘆息!

“他們都走了,你還不走嗎?”

什麼?這是……劍宗長老的聲音!不過,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此言一出,幾乎所有人都是茫然,包括陸陽真人和左伋都是一愣,隨即四下巡視一眼,看看到底是何緣故。不過依舊一無所獲,場上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這言外之意為何。

凌城心中也是一震,第一反應便是自身,忙入眉心識海中看了一眼,發現眉心沉寂如鐵,並無波瀾,也無任何不妥之處,這才暗自松了口氣,微微放下心來,畢竟對方是元嬰老祖,若是真看出些什麼,著實麻煩。

但也不是他做賊心虛,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誰又敢說能瞞得住所有人,不得不草木皆兵啊。不過看樣子應該不是與自己有關,而且欒塵還在閉關之中,萬事小心,不宜生事,先靜觀其變再說。

“哼!”

一聲冷哼如九天奔雷,眾人只覺心頭一震,宛如一座大山壓了下來,只讓人難以喘息。隨即便見一劍破空而來,直奔場上一人而去!

眾人大驚!不過面對元嬰老祖,這些煉氣境弟子根本就無法抵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劍不可一世的威風!

“不!”

終於,一聲慘叫聲起,聲音來源卻是那張亭直!

在眾人驚呼聲中,只見劍至人亡!一道黑影帶著陣陣陰風猛然衝出眉心,試圖逃向遠處!

哼!

這一次,卻是不用吳溪出手,左伋冷哼之下,一手探出,只見一隻虛幻手掌向那黑影籠罩而去,威勢驚人!

不過意外的是,那黑影竟然猛然爆發出一股強盛的力量,竟然不弱於左伋,直接是衝破了那手印的壓制,奪路而逃,一轉眼便消失在遠處,讓這一擊之下竟空手而歸!

竟是一道殘魂!

左伋惱怒,這豈不是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落了面子,隨即又喝道:“孽畜!找死!”

身影一閃,整個人如雷霆萬鈞之勢向前追去,而陸陽真人眯著眼,望著那殘魂離去的方向,面色也不好看。

有他二人坐鎮的比試之中還能發生這種事,臉上著實有些不太光彩,更何況還當著劍宗前輩的面,若不是前輩出手,這笑話可就鬧大了。

不過他對左伋倒是信心滿滿,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那左伋也不用再做什麼四海書院未央閣的副閣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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