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望著窗外道:“他們說負責查詢,一定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慕容嫣然冷笑道:“他們當然急了,這是當面打他們的臉,一巴掌把他們打到姥姥家去了。”

“那麼,此事是針對他們,並不是衝著咱們來的?”況且換了個思路,問道。

“即便是這樣,我們也不能這樣想,人頭有多種寓意,最主要的就是警告,所以你可以看作是有人在用人頭警告你,讓你停止做什麼事,否則有可能人頭不保。”

“停止做什麼事?我沒做什麼事啊?”況且糊塗了。

“難道是因為你招募人手的事?”慕容嫣然道。

“嗯。可是這事會惹到誰呢,非要說得罪人,可能會得罪錦衣衛的幾個指揮使,他們怕我頂了他們的位置,不過他們絕無能力辦成這件事。這絕對是大內高手的水平,咦,皇上不會用這種方式警告我吧?”況且一頭霧水。

“皇上當然不會,他要是想對付你,御林軍直接登門就完了。也不會是錦衣衛的人,他們有多大的能耐我是知道的。”

顯然慕容嫣然也想不明白了,她想遍了各種可能,卻都對不上號。

“不對。”況且忽然一拍腦袋。

“怎麼了?”慕容嫣然嚇了一跳。

“那三顆人頭,不是,其中的兩顆我認識,是那天在街上刺殺我的刺客。”況且大叫起來。

“誰刺殺你了。”九娘猛地抬起頭來,她是被況且的話驚醒了。

“不是說現在,是那天。對,那天我們在街上閒逛時,有個人裝著店小二,手裡還拿著食盒,還有一個人裝著是路人,對,就是這兩人。”況且一下子對上了。

他現在才對上,是因為當時的過程也就是一瞬間,而且當時他幾乎被嚇呆了,全憑身體的本能反應才躲過兩輪必死的劫殺,隨後兩名刺客就逃走了,還跟慕容嫣然對陣了一會兒。

“是他們?我怎麼感覺不像啊。”

慕容嫣然當然記得那兩個刺客,當時他們師徒兩個迎戰兩個刺客,卻沒能把他們拿下。因為這事,慕容嫣然總是感覺窩囊,過後查了好多天,卻再沒能查到這兩個刺客的蛛絲馬跡。

“我看看,是這三個畫像裡的嗎?不對,這裡面沒有那兩個人。”小姑娘看了看三張畫像,沒一個對得上號。

“是他們,就是這兩個。”況且指著左邊的兩顆人頭。

慕容嫣然仔細看著畫像,沒有再說什麼。

“你們覺得不像,那是當時他們易容了,我也是剛才才想起來。我是畫家,對人的面部輪廓最熟悉了,剛才我畫這三幅人頭的像就覺得有些熟悉,也是一下子沒對上號,隨後才慢慢想到那三個刺客,他們的面部輪廓正是如此,只是他們的易容術真的很高明,可是再高明也沒法改變面部的骨骼結構。”況且驚喜道。

“可是,我怎麼覺得氣息不對啊。”九娘還是不相信。

“刺客是最善於掩蓋氣息的人,辨識刺客的氣息就上了他們的圈套了。”慕容嫣然教了徒弟一招。

雖說她沒有完全確認況且的觀點,卻相信況且的話有一定的道理。武道中人平時辨識一個人總是用其身上的氣息,或者武功門派招數,而不是這個人的相貌,因為這些是可以改變的,不可信。

但是,況且的話也沒錯,一個人改變面部骨骼基本不可能,至少她還沒聽說過有這樣的高手。縮骨功只是巧妙利用身體的關節和柔韌度,卻無法把骨頭任意變形再變回來。

“你這樣一說還真像這麼回事,我再想想,好像跟我對陣的是這個人。”九娘喜歡易容,喜歡製作面具,所以對面部輪廓還是有些研究,她看著一張畫像,然後回想當時跟自己對陣的那個此刻,還真有些對上了。

“公子莫不是透視眼,能看到人的骨頭?”慕容嫣然笑了。

“不是,我們畫家的看家本領就是看人的骨骼結構,這就相當於給一個人定位,畫的時間長了,畫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這個習慣。”

“這也算是一門雞鳴狗盜術啊,倒是有點用處。”九娘笑了。

“這可是藝術,什麼雞鳴狗盜,胡說八道。”慕容嫣然笑著斥道。

“那還有一顆呢,你對上沒有?”九娘問道。

“沒有,這一顆人頭一點印象都沒有。”況且搖頭。

慕容嫣然道:“認出兩顆就不錯了,那一顆慢慢回想,不用著急。這樣一來,那送人頭上門的可能就不是惡意,而是善意,也就是說不是對頭送來的警告。”

況且想了想道:“也可以是一種警告,會不會不是針對咱們,而是針對外面那四個人,這是警告他們,那人既能在他們眼皮底下送人頭,就能在他們毫無覺察下割了他們的人頭。”

九娘嗤笑道:“你啊,想過頭了,你能避開一個人的耳目跟你能割下一個人的腦袋是兩回事。”

況且道:“可是,那人可是割下了這三個人的人頭,這三個人至少兩個決不是一般人物,未必比外面四個人差多少。”

他這樣一說,慕容嫣然師徒的臉上也都色了變,的確如此,她們當時跟這兩個人激戰多時,也沒能拿下他們,結果眼睜睜看著這兩人全身而退。一般來說,刺客只是精於刺殺,本身武功未必有多高,這兩人卻是例外,竟然是武功奇高的刺客。

究竟是什麼人能輕易割下這樣的兩個高手的人頭?

“算了,交給他們去查吧,我不費這腦筋了。前輩,您也好好靜養,不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況且說完走了出去。

這事越想越是可怕,能割下三個高手的腦袋,又能在四個高手的眼皮底下自由出入,這樣的人如果不是自己舉手報到,誰能查得出來?

“前輩怎麼說?”周鼎成沒敢進屋,一直等在外面,還不知道事情的進展。

“沒怎麼說,這事複雜了,先放下吧。”況且邊走邊跟他簡單說了幾句。

“怎麼聽著不像好事啊。”周鼎成直撓頭。

“這種事沒辦法,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多想也沒用。”況且倒是一臉的輕鬆,他對於種種不可抗的力量時,都是這種心態。

“也是啊,不過這是一份大禮,畢竟那兩個刺客的腦袋沒了。”周鼎成道。

“如果不挖出後面的人,事情不僅沒有結束,而是更複雜了,刺客只是受僱於人。殺了這兩人,他們還會僱別人。”

“關鍵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誰,不然咱們也僱幾個殺手去殺他,不就是花錢嘛,誰怕誰啊。”周鼎成氣呼呼道。

“你能僱到刺客?”況且驚詫道。

“當然能啊,你想殺誰?”周鼎成滿不在乎道。

“暫時還沒有,以後遇到了再說。”

況且其實並不恨那兩個差點要了他命的刺客,他們不過是為了錢,而且他們為了錢可以殺任何人,所以這裡沒有什麼仇恨可說。他恨的只是僱傭這兩個刺客殺他的人。如果他知道是誰,一定會花重金買這個人的人頭。

“我先物色人選,隨時準備著。”周鼎成點頭道。

“不說這個事了,一會兒我出去透透氣。”況且想暫時擺脫身邊的陰影。

“你今天想去哪裡?”周鼎成問道。

“先去衙門看看吧,沒啥事的話繼續學騎馬。”況且道。

“我看你還是別出去了,在前輩沒完全恢復前,還是家裡最安全。”周鼎成道。

“大白天的應該沒事吧。”況且道。

“這事誰知道啊,上次那兩個刺客不就在大白天出現的嗎,而且是在最繁華的街道上。不知怎麼回事,我總覺得好像要有大事發生,心裡不踏實。”周鼎成道。

“是被這三顆人頭鬧的吧。”況且道。

“你就沒點啥預感什麼的,你這方面比我強啊。”周鼎成問道。

“我已經麻木了,什麼感覺都沒有。不過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可是招募人員的事總得繼續,不能窩在家裡吧。那樣上門的人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大批,招募通告已經發出去了,不能甩手不管吧。”況且道。

“不是還有四天時間嗎,你先在家裡待三天,等慕容前輩完全恢復了,你再出門不遲。”周鼎成勸道。

“不用,這樣待著我心裡更發慌,沒等人上門來,自己先嚇死了。”

況且不顧周鼎成的勸阻,還是坐著車去他空蕩蕩的衙門裡上班了。

在一個幽靜的禪房內的一張桌子上,擺著那三顆血淋淋的人頭。

“這是誰幹的?你們四個人警戒一座房子,居然被人在眼皮底下突破了,還送了三顆人頭?”一個頭頂有著戒疤的和尚怒道。

“大師,我們真的沒覺察到有人接近。”

“你們認識這三個人頭嗎?”

“不認識,一點印象也沒有,所以才拿回來想請咱們的人好好查查。我跟公子做了保證,這件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當然要查,而且要快速查出來。對了,昨天慕容究竟是怎麼回事?”和尚又問道。

“慕容大姐好像懷疑咱們內部出了奸細,昨天我進去一趟詢問,結果慕容大姐和公子態度都很不好,直接把我轟出來了。”那人有些委屈地說道。

“這和我的想法一致,即便不是內部人幹的,也是內部人勾結外人幹的。我聽到這事就明白了幾分了,現在也在排查這件事。”和尚道。

“這件事要是不查清楚,有可能被人利用,造成咱們南北矛盾,這事非同小可啊,道兄有沒有懷疑的人?”禪房的角落裡,一個道士突然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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