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一陣心煩意亂,不過心裡隱隱覺得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現在塞外三大強族裡,他已經跟韃靼族的繼承人把漢那吉結成安達了,這次又跟兀良哈族的繼承人結成安達,如果再跟瓦剌族的什麼人結成深厚的友誼……

可以想象一下,以後二三十年後,或許塞外關內就憑他的這些深厚的關係也能有一個長期和平的局面,不用像現在這麼膽戰心驚地來進行和平談判了。

七公主也長出一口氣,對況且收下自己弟弟她是蠻開心的,況且的道德人品都是她非常欣賞的,如果弟弟長期在況且的影響下,或許真能性情大變,變成一個有為青年,一個兀良哈族合格的繼承人。

她當然知道自己所愛的弟弟身上有多少壞毛病,暴戾恣睢、殘忍施虐,這些她都知道,只不過親情勝於一切,不管於都身上有多少壞毛病,她還是最愛這個唯一跟自己一奶同胞的弟弟,別的兄弟姐妹再好,也不是一個孃胎中生出來的。

隔層肚皮如隔山,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之間的包容性就沒這麼大了。

於都說到做到,拜把子儀式結束之後,他儼然成了況且的一個小跟班,況且到哪裡,他就跟著到哪裡,跟況且一起吃飯喝酒,晚上也毫不客氣地在況且的帳篷裡安個窩睡覺。

“於都王子,我們大人若是回到內地了,您怎麼辦啊?也跟著去嗎?”

時間一長,紀昌等人也跟他混熟了,跟他開玩笑道。

“當然跟著去啊,反正我父親還有幾十年好活呢,不急。王子當不當的也沒什麼了不起,反正也沒人敢搶我的位置。”於都倒是想的很開。

況且對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趕又趕不走,又不能打罵,只能任他跟著,跟拴在褲腰帶上似的。好在也沒有什麼軍情大事,於都在一旁並不妨礙什麼。

幾天來,況且急著上路追趕左羚他們,卻都被法王們攔住了,說是瓦剌兀良哈的兩位可汗馬上就要到來,等他們到來後,再一起上路到板升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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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可汗也要來?”況且倒是有些吃驚。

兀良哈的可汗會來沒什麼奇怪的,他最愛的兒子死後復生,他當然急著過來親眼看看,可是瓦剌族的可汗急著跑過來作甚?

難道說這兩人也是安達,幹什麼都在一起?

這天一直賴在軍營裡沒走的聖手屠夫和摸金校尉四人終於撐不住了,來求見況且,而且提出只能跟況且一個人談,說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也是一筆空前的大買賣。

況且心裡已經猜出了幾分,就從他們四人這個組合上也能知道他們要談的是什麼事。

“於都,你先到別的帳篷裡呆一會兒,我跟他們談一件事。”況且對於都道。

其實於都留在這裡也不要緊,因為他不懂漢語,況且跟摸金校尉等人談,自然沒有說蒙語的道理。

但是況且還是格外加了小心,萬一於都能聽懂幾句漢語呢?凡事不可大意,大意失荊州啊。

他猜測聖手屠夫、摸金校尉四個人要談的事絕對是犯忌諱的,絕對不能讓塞外人知道。雖然他還沒有考慮是否答應這四個人的請求,但也不想惹來任何流言蜚語。

“好的,我在別的帳篷等你,大哥,你忙完就叫我。”於都很聽話地走了。

他現在身邊也有幾個侍衛和侍女,是七公主送給他的,不過他都留在七公主那裡了,他自己一個人待在況且的身邊。

七公主也不勉強他,知道況且不會虧待於都,以他現在的狀況,侍衛和侍女也沒什麼用場。

聖手屠夫四人進入中軍大帳後,見兩邊排列著刀斧手,慕容嫣然師徒站在況且左右,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摸金校尉笑道:“欽差大人,不用如此招待故人吧?”

“故人?我還從來沒有認識幾位的榮幸哪。”況且冷冷道。

“欽差大人,我們真是有一筆大買賣要談,請您屏退手下,這件事只能跟您一個人談。”聖手屠夫道。

“這不行,不是我信不過四位,而是四位的名聲實在不雅,據我所知,現在還是錦衣衛掛號的通緝犯吧,我可是錦衣衛的都指揮使,這樣見你們已經不是很妥當了,有什麼事就直接說,這些人都是我的親信,任何事都不會傳到外人耳朵裡。”況且道。

“你們無非是又看上誰家的墓地了唄,想要盜挖,有什麼可神神秘秘的,不過你們找他有什麼目的?”九娘快人快語道。

聖手屠夫四人苦笑,看來自己這組合太有名了,簡直就像把盜墓二字刻在額頭上了,這也是因為摸金校尉的緣故,要不然人家得把他們當刺客,根本不會容許他們進入大帳裡。

“大人果然高明,既然猜到了,我們就直說了吧。”聖手屠夫道。

“果然是這樣,不過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我可不會跟你們合作盜墓啊。”況且笑道。

這也是他納悶的地方,聖手屠夫四人一直鍥而不捨地賴在這裡,明顯是想要跟他合作,摸金校尉還有一次跟他說了這件事,當時他沒時間,也沒理會,過後就拋在腦後了。

“大人不跟我們合作也行,這事只是需要大人給行個方便。”摸金校尉笑道。

“方便?給你們行方便恐怕是要犯法的吧。”況且也笑道。

“大人是何等人物,還在乎什麼法不法的?”聖手屠夫賠笑道。

“這可不然,成祖曾經定下律條,執法者犯法,罪加一等。我可是錦衣衛最高執法官,豈能明知故犯、恣意妄為?”況且笑道。

他已經差不多知道這四人想找他做什麼了,不過他腦子裡還有一條計策正在醞釀著,所以也不急著跟四人攤牌。

“大人這就是不答應合作了?”摸金校尉大失所望。

“合作當然是不可能的,不過嘛……”況且沉吟起來,這個決定還是有些難下。

“不過怎樣?”摸金校尉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們計劃了二十多年的大事能不能成功現在就捏在況且的手上,實在由不得他們不緊張。

如果況且不答應,他們二十多年的辛苦白費不說,這一輩子基本就這樣了,再想有這樣的好機會是斷然不可能了,所以他們說什麼也不甘心放棄,實在沒法了,才主動找到況且尋求合作。

對他們來說,這樣做擔著莫大的風險,萬一況且一翻臉,把他們當場拿下,然後送京城處置,完全合理合法,而且立大功一件。

不過況且並沒有拿他們去邀功請賞的意思,現在再多的功勞對況且而言,並沒多大的用處,他的官已經升到頂了,再往上已經沒有升官的區間。

錦衣衛都指揮使雖然只有正三品,但是就官職而言已經是最高,以後也只有增加品級,比如弄個太子太保、太子太傅什麼的加官,不過是面子上好看,權利上並沒有增加一分。

況且在想的是另一件事,摸金校尉這四人究竟是衝著大同城的那個謠言來找他的呢,還是又勘測到了新的有重大價值的墓穴?

如果是奔著大同城裡的那個謠言來的,那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如果是他們真的探測到了塞外某座大汗的墓穴,那麼為何會找他合作?

盜墓這個活雖然工程浩大,卻不宜人多,人多了自然被人發現的機率就會增大很多,如果被人知道了,那還是什麼盜墓啊,不就成了考古發掘了嘛。

“大人,我們其實不要求您合作什麼,就是想要您手裡的一件東西,只要您給我們這件東西,我們幾個月後會奉上一百萬兩銀子的珠寶給您。”摸金校尉咬咬牙道。

況且還是沒有說話,只是一直打量著這四個人的舉止神態,從中推測他們的目的。這四人心神忐忑,唯恐況且變卦,拿他們開刀。

兩側就是密密麻麻的刀斧手,這個距離上,他們就是武功高明也避不開如此密集的兵器襲擊,更何況況且身邊還有兩個高手,誰知道暗中還有沒有更多的高手。

“大人,您到底什麼意思嘛,給個痛快話,哪怕要殺要剮也隨您的便了。”聖手屠夫豁出去了,自從踏進大帳裡,他們就有捨命的打算了。

“嗯,是這樣,我先問一句,你們是不是聽信了大同城裡那則謠言?”況且問道。

“大同城裡?我們有那麼傻嗎?”摸金校尉不屑地笑了。

“這麼說你們知道大同城裡傳開的謠言是假的?”況且的心頭閃過一道亮光,有戲啦。

“大人都說是謠言了,那還能是真的?”聖手屠夫道。

杜三、杜四一直沒有說話,他們兩個只管負責殺人,說話的事全都由聖手屠夫和摸金校尉包了。

他們此時的眼睛都盯著兩邊的刀斧手,心裡計算著到大帳門口的距離,想著萬一況且變卦,他們怎樣才能逃出去,避免殺身之禍。

“我在大同城裡說過多少遍是謠言,可是沒人信,他們還膽大包天,居然圍攻我的驛館,所以這次見你們才佈下這麼多人,就是怕你們也犯糊塗,看來你們還是明白人啊。”況且故意拖著說話,他心裡一直拿不定一個主意。

“大人過獎了,別的事我們也許看不清楚,但是在塞外,哪裡有大汗的墓穴,這個事情,我們還算是明白人吧。”摸金校尉賠笑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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