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就連混沌自己都不知道,它旁邊盯著的因果老人也是一腦門漿糊。

因果老人左尋思右察看,研究了很長時間了,還是弄不明白這東西究竟是什麼,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要說對這個世界的瞭解,還真的沒幾個人超過他,一個快成仙的人,人世間的物件啥沒見過?他想到那個傳說,開天闢地後誕生的第一批生靈,或許就是這樣子吧。

問題是現在距離開天闢地已經不知多少萬萬年了,怎麼還會有這種生物存在?早就該進化成實體了,要不也就不存在了。

混沌很瞧不起似的看著這個老人,如果它能自由自在的說話,或許會直接罵他廢物點心了。

不過它也納悶,因果老人看起來跟那些美食差不多,但是為什麼不能吃?找不到下口之處?

在它看來,所有生靈都是食物,只不過有的美味可口,有的一般般,比如牛馬羊這些,但是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況且,況且在它的心裡絕不是食物,而是超乎它之上的另一種生靈,它對況且充滿著畏懼。

面對混沌,因果老人成了死心眼兒,不管能不能弄懂,反正守著混沌不動步,非得弄明白混沌做事甚至食人都不沾因果的道理,他自己身上還有不少因果待了,如果想要都了結這些因果,不是一世兩世能完成的,如果能弄懂混沌不沾因果的原理,他就可事半功倍,迅速徹底超脫,名列仙班。

因果老人看到了混沌肚子裡那些痛苦的生靈,猶如在地獄裡備受煉火的折磨一樣。他似乎不動心,也沒想著把這些人救出來。在他眼裡,俗世之人彷彿野草一樣,沒有什麼生命的價值,根本激發不起他的慈悲心。

混沌這次吃的有些多,消化的也比較慢了,這樣一來對那些人的靈魂而言,無疑是更加痛苦的折磨,若是一下子澌滅,痛苦和恐懼也就結束了。

白蓮教主趙全和俺答王又在白蓮教的宮殿裡碰頭了,正在緊急磋商混沌大肆吞噬生靈的事兒。

“教主研究的如何了?”俺答王焦灼問道。

他以草原上的大汗自居,草原上的牧民自然都是他的子民,現在出現莫名惡魔大肆吞噬他的子民,他當然無法坐視不管。

“很棘手,怎麼研究也弄不清楚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現在看來,瘟疫的疫神收割生命的可能性不大,倒很像是一個到處肆虐的鬼魂。”趙全皺眉道。

他現在也擔心著呢,事件發生的地點正在聖女他們所在的地方,如果這個“鬼魂”把聖女他們一口吞掉,那就出大事了。白蓮教的實力至少損失三分之一還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信仰有崩潰之虞。

俺答王聽到這裡,愈加焦急,他擔心的是三娘子的安全。

“大汗不必心焦,三娘子公主殿下已經返回了,那個欽差的家眷還有談判使團的官員們也都隨行,至少他們是安全的。”趙全看著桌案上一堆報告道。

他已經派出所有的手下監視草原各處,只要有混沌吞人的事件發生,馬上就會報給他。

上任聖女那裡是一天兩三封報告送到他手中,他把那裡發生的詳細情況全都納入了研究範圍,仍然未見成效。

“那個小欽差如何了?”俺答王問道。

“他還留在那裡繼續幫著大家研究這件事。”趙全說道。

兩人對年輕的況且都很瞧不起,他們依然認為況且就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公子哥兒,得寵的佞臣,尤其是趙全,對況且身上可能負有的大氣運格外貪饞,想著如何著手剝奪過來。

“那怎麼行?那個小欽差雖然沒什麼能耐,可是他不能有事啊,要是他出了事,咱們跟誰談判去?”俺答王又急了。

他雖然已經擬定好了秋季攻勢的全盤方案,也在暗中調兵遣將,但是這不過是以戰促和,只要大明朝廷答應他的所有條件,他也不想繼續開戰,原因無他,第一死人太多,第二財物消耗太大,搶掠來的財物和人力完全無法彌補人力和物資的消耗。

“大汗放心吧,誰有事他也不會有事的。”趙全捋著長長的鬍鬚道。

“教主為何這樣說?”

趙全就把況且救回於都王子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嘆道:“看來這個欽差真是身負大氣運的人,就連劫數都給他面子,別人用上所有的法術驅魔驅邪招魂全都無用,他卻三兩下子就救回了於都。”

“還有這事?這豈不是說這場劫數沒什麼大不了?只要小欽差出力把那些丟失的靈魂全都救回來就沒事了。”俺答王欣喜道。

“沒那麼簡單,現在看來他也許是撞了大運,救回了於都,可是別的被害的人他卻一個也沒救回來,這件事還得靠咱們自己才行。”趙全道。

“嗯,應該怎麼做,教主就直說吧。”俺答王道。

他已經習慣於按照趙全的計劃行事,自己都懶得動腦子想了。

現在趙全就是他須臾離不開的心腹和智囊,也是他的柺杖,離了這個柺杖,他都快不會走路了。

“還沒有想好,若是想好了,早就通稟大汗您了。”

正在此時,又一封急件來到,趙全拆開後看了一遍,卻是大驚失色。

“怎麼了?”俺答王忙問道。

“大汗請自己看吧,這個小欽差,真有兩下子,咱們好像看走眼了。”趙全咬牙切齒道。

“他做了什麼?”俺答王接過那份急件,還沒有看,就問道。

“他跟咱們玩了一手釜底抽薪之策,好狠毒啊。”趙全的臉都有些抽搐了。

俺答王看了一遍剛送上來的急件,這是聖女的急報。

看過之後,他氣的樂了。

“這個小家夥,跟咱們玩這手,他還太嫩了吧。”

“大汗不可大意,現在圖順王已經表態不參加對大明的戰事了。”趙全急忙勸道。

“那是當然,本來圖順王弟就沒有準備參加這場戰事,他這個表態等於是句空話,給那個小家夥一個順水人情。”俺答王哈哈大笑道。

“不然,不在於他參加不參加,這是一個態度問題,他率先表明態度,可能會引發很嚴重的後果。”趙全可沒有俺答王這麼樂觀。

“動搖軍心?不會吧。”

看到趙全如此重視,俺答王倒是有些意外了。

自從上次弟弟在攻打明朝長城時陣亡,圖順王就發誓不再參加任何戰事,除非有人打到他部落的門口。俺答王對他的心情完全理解,也對他做了保證,不會再徵用他的人馬,不再給他安排任何戰事。

“圖順王這一表態,烏蒙等人就跟著效仿了。”趙全指著急件中的一行字說道,烏蒙也向況且保證,他不會參加對打明的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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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烏蒙而已,那個小欽差對他有恩,他這樣做也是可以理解的。”俺答王還是重視不起來,覺得況且跟他們這些老奸巨猾的人玩釜底抽薪,純粹是蛤蟆舉槓鈴——不自量力。

俺答王跟草原上各族可汗、名王、大將們打了多少年的交道,有著深厚的交情,況且想幾句話就從中離間,那是白日做夢。

另外草原各族對大明雖然談不上有多麼仇恨,但是對大明豐厚的物資和人力都是垂涎三尺,況且想憑三寸不爛之舌建功,打消這些人對大明動*掠的念頭,這就比白日做夢更加滑稽可笑了。

那叫什麼,那叫狼嘴裡奪食,與虎謀皮,怎麼可能成功?

“還有那兩個丫頭,您可千萬別小瞧了她們,就像三娘子在你面前一樣,她們在父親面前的影響可是不容小視啊,她們也跟著答應不與大明為敵。”

“嗯。”

說到七公主和玉公主對況且的許諾,俺答王倒是重視了幾分。

他也明白,像他這樣的人,部下對他的影響力已經不大了,但是家人尤其是最寵愛的兒子女兒往往是最有影響力的因素,七公主和玉公主恰好就是這樣的人。

如果秋季攻勢展開,瓦剌和兀良哈兩族突然給他撂挑子,這個仗他還真是不好打。

完全憑藉他一族之力,也不是不能跟大明開戰,他還有白蓮教幫忙呢。問題是他全力去攻打大明,放著瓦剌和兀良哈的精銳在草原,自己的後院會不會起火?若真是那樣,他即便高奏凱旋,帶著傷殘的人馬回來,恐怕連退路都沒了。

況且救回了於都的靈魂,兀良哈的可汗對況且肯定感恩戴德,如果況且真能滿足他一部分物資的要求,兀良哈真有可能退出戰事,兀良哈如果退出,瓦剌就會跟著退出,無非是跟大明多要些物資。

這一連串的效應一旦發生,戰事的場面就很難看了,他苦心孤詣策劃的秋季攻勢豈不全盤落空、土崩瓦解了?

“好啊,這個小家夥,還沒走到半道,就跟咱們鬥上法了,這一陣好像是他贏了。”俺答王爽朗地笑了起來。

他並沒有多麼沮喪,更不會恨況且,心頭卻升騰起一股棋逢對手的亢奮,好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

不過想到這個對手不過是二十掛零的小青年,就不由得苦笑起來,自己怎麼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要跟一個毛孩子鬥法了,第一陣好像還輸了一籌。

“現在說輸還是贏都過早了,等瓦剌、兀良哈兩族的可汗來到這裡後,咱們好好為他們陳明厲害,一定要把他們重新拉回來。”趙全冷靜道。

“放心吧,我跟他們雖然打打鬧鬧了多少年了,但是共同的敵人是大明朝廷,這一點他們心裡還不清楚嗎?再怎麼著,也不至於糊塗到那步田地,連誰是敵人,誰是朋友都分不清了。”俺答王很有信心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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