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況且如此態度,玉公主心裡美的不行。

“即便那樣也未必能贏啊,我們在調兵,人家白蓮教也不會閒著,說不定那個趙教主也會趕來。我看最後結果也不樂觀,我說這七丫頭是瘋了,誰也勸不住。”玉公主蹙眉道。

況且倒是能理解七公主的心情,換了任何人,自己一奶同胞的弟弟變成那個慘樣,都會急得發瘋,怒氣上升時找仇人報仇也是必然的行為。七公主現在能壓著性子按兵不動,已經夠冷靜的了,換了別人,管你有沒有人質,先攻上去再說。

“欽差殿下,你說這件事到底是誰幹的啊?”玉公主柔聲問道。

況且想了想,搖頭道:“你都想不出,我更想不出了,我可是初來乍到,什麼情況都不瞭解。”

玉公主嗤笑道:“欽差殿下,您就別裝了,你可是錦衣衛的頭兒啊,你們錦衣衛在我們各族安插了不知多少耳目,這兒的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哪裡會瞞得過你?”

況且苦笑道:“若真如你所言,我倒是美了。錦衣衛沒你想像的那樣誇張,在你們這兒有沒有安插人,或者有多少人我是一點都不知道,不騙你,至少我沒安插過任何人。”

“哦。”

玉公主偏著頭,把最好看的側影留給況且,然後緩緩點了兩下,表示相信了他的話。

“我是不懂大明的建制,你是錦衣第六衛的頭兒,不是錦衣衛的頭兒,我說你們不是一家嗎?”

“在我們看來,你們韃靼、瓦剌、兀良哈都是一家哪,能一樣嗎?”況且苦笑道。

“哦,你要是這樣說,我就理解了。”玉公主點頭道。

況且心想,你理解個頭啊,韃靼和你們瓦剌可是對頭,我們錦衣衛和第六衛不過是平行關係,並不是仇家。

但是玉公主的話讓他忽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錦衣衛在塞外的情報系統真的那麼脆弱不堪,形同虛設嗎?

劉守有會不會給自己留了一手,把那些暗探的資料和真實情況都隱藏起來了?

況且在北京城裡也沒查詢過這方面的資料,主要是那時不需要,臨走時他曾經跟劉守有喝過一頓酒,想要這方面的資料,劉守有卻沒給他,只是說他到了塞外後,這裡的暗探細作都會歸他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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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守有的意思是說,況且一旦有需要,他們就會立即出現,可是到了現在,況且連一個錦衣衛人員的影兒都沒見到。

還有就是勤王派派來的人,海外君王組織派來的人,都在暗處跟他躲貓貓,根本不露面,都是一樣的話,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就會出現了。

況且氣的咬牙切齒,全是狗屁!全是鬼話!什麼時候需要他們,由誰說了算,不是該由他說了算嗎?

他早就需要這些人露面了,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蒐集更多的情報,但是這些人咬定青山不放松,死活不露面,他也無可奈何。

上任聖女接到了兀良哈一個千戶送來的挑戰書,一開始沒搞懂是啥意思,等看明白了,氣的直接摜在地上。

“挑戰?你們配嗎?你們也就是憑著人多勢眾猖狂一時,一對一,你們有這個底氣嗎?”上任聖女霸氣回應道。

那個千戶氣的差點拔刀,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如果此時拔刀,那就是把腦袋往石頭上撞了。

“聖女殿下,我只是下戰書的,應不應戰你說一句話,我好回去稟報。”千戶很硬朗地道。

“應,我為什麼不應?你們既然有這個膽子,我陪你們玩玩就是,時間地點隨你們定,怎麼比隨你們定。”聖女冷笑道。

“那好,我回去覆命了。”兀良哈千戶不敢多逗留,唯恐說錯一句話就回不去了。

“殿下,他們不知又要耍什麼把戲,何必答應他們?”苗八不解道。

在他看來,所謂挑戰肯定是詭計,兀良哈的人憑什麼有這個膽量,敢於一對一的對決,別說兀良哈一族,就是草原上各族高手加在一起,白蓮教也不懼怕。不過這次白蓮教只來了七八個長老。

“他們想玩什麼花招,咱們不妨看看,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上任聖女道。

她並沒有急著走,而是選擇繼續留在這裡,對她而言,這裡並不可怕,她完全能夠駕馭局勢。

在她看來,抓烏蒙當人質已經是做出了很大讓步,按她的性格,當時就應該直接開戰,看看究竟誰怕誰?不過她還是忍著一口氣,不想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這才讓苗八抓了烏蒙做緩兵之計。

這裡的事她已經飛書通知教主趙全了,想必過一兩天教主就會有旨意下來,雖說聖女跟教主是平級的,但是在威權上還是教主略高一些。

“殿下,依屬下看,您還是先回總部,您萬金之軀犯不上冒這個風險。”苗八勸道。

“冒風險?有什麼風險可冒的,我倒是想看看他們能讓我經歷什麼樣的風險。”上任聖女冷笑道。

苗八和幾位長老都面面相覷,不開口了,他們想不出用什麼話來勸聖女。

在長老們看來,他們的生死無關緊要,聖女可是萬萬不能有絲毫閃失的,雖說面前的聖女已經是太上聖女了,但在這些人的心裡,聖女還是眼前這位,現任聖女只是個沒出徒的女娃子。

聖女不像教主,教主趙全身經百戰,法術通神,乃是白蓮教第一高手,所以沒人會質疑教主的戰力,也就沒人會擔心教主的安全,但是聖女限於身份極少跟人動手,畢竟是一教的神聖象徵,總打打殺殺的成什麼樣子。

“殿下,兀良哈和瓦剌也不容小覷啊,他們族裡供奉的紅教黃教的活佛也有幾個傑出人物。”一個長老勸道。

“我知道,要不是因為這個,我幹嘛答應他們的挑戰,沒有那幾個高手,兀良哈和瓦剌連挑戰的資格都沒有。”上任聖女冷笑。

她心裡還是有些憋氣,此時竟想起況且拒絕挑戰時的霸氣來了,人家不屑於應戰,說薩蠻不夠資格,自己卻接受了挑戰,無形中又被況且壓了一頭。

她本可以一走了之,果真如此,兀良哈還真拿她沒招。三娘子準備跟她分道揚鑣,第二天就要啟程回板升城,她還不知道,但是她就是不想走,照她的想法,現在走的話,豈不是等於被兀良哈一族趕走的?

白蓮教從內地被驅逐到了塞外,有這樣經歷的人心理上格外敏感,大草原已經是他們最後的退路,總不能逃到波斯祖地去吧?塞外和內地總還有些相通之處,留戀之地,之間無非就是隔了一道長城,但假如去了波斯祖地,那就真的再也回不了內地了。

據說波斯祖地的明教已經徹底滅亡了,在世上唯一尚存的明教就是他們這一支了。所以白蓮教上下都有這個脾氣,那就是不管什麼事都寸步不讓,因為他們已經沒有讓步的餘地了。

上任聖女抓了烏蒙有兩個意圖,一是想緩解一下一觸即發的局勢,另外也是不想自己帶來的高手盡數被埋葬在這裡,那時候就算她能安然逃走,又有何面目去見教主?

沒想到兀良哈的人蹬鼻子上臉,居然向她發出挑戰,這明顯是在鄙視她。堂堂的白蓮教聖女,是那些鼠輩能挑戰的嗎?這相當於挑戰整個白蓮教的威嚴。

坐在帳篷一角的烏蒙嘿嘿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苗八氣的要發瘋,他也是憋了一肚子氣無處發洩。

“笑你們唄,當時不肯多說幾句話做解釋,現在惹出多大的事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哪。”烏蒙笑道。

“解釋?我做出解釋了,可是他們信嗎?”苗八道。

苗八當時的確向七公主解釋了,這事跟他們沒半毛錢關係,跟聖女更沒有絲毫糾葛,可是七公主根本不信,死活要聖女給於都王子一個交待。

“那是你沒有耐心好好解釋,如果你們不抓我,我就替你們去做這件事了。現在倒好,我就是出去替你們解釋,人家都不信了。”烏蒙笑道。

“不信拉倒,怕了他們不成?你也別得意,這事少不了你們一族,你想看笑話就別做夢了,你們兩族的高手來一個我滅一個!全都有來無回!”苗八怒吼道。

“我們不像你們,不是仗著高手以勢壓人,我們生存在這裡,我們四處征戰,靠的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戰士,我們不怕死。”烏蒙冷笑道。

上任聖女看看烏蒙,揮揮手對苗八道:“別跟他白費唇舌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不過聖女私下也承認,烏蒙的話不無道理。

白蓮教就是靠這些異能高手立教,但是草原各族不是,他們靠的是各族驍勇的騎兵。雖說一個高手能打幾十個甚至上百個騎兵,但是人家要是成千上萬呢,都不怕死呢,就是頂級高手也得跑路。

更麻煩的是,人一旦有了特殊本領,很難聽得進別人的話。

白蓮教有天生的不足,教派和民族的差異就在這裡,他們無法建立一支像韃靼瓦剌兀良哈這三族所擁有的強悍的騎兵,他們只能依靠教民,在某個時期聚集起來發動一場起義。

但是這樣聚集起來的烏合之眾儘管看上去很是兇猛,也能打出一定的氣勢來,但終究不是百戰精師的對手。

在內地,白蓮教發動過幾次浩大的起義,開始時攻城拔寨,開疆拓土,也很是了得,最後卻是在朝廷派來的大軍圍剿下,不得不做猢猻散。

趙全也曾經想過建立一支常備軍,以白蓮教的財力也能供養得起,但是在塞外這是犯大忌的,別說瓦剌兀良哈,就是韃靼可汗俺答王也不願意看到,有一支強悍的漢人武裝駐紮在大草原上,所以趙全始終沒有把這項計劃付諸實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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