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一下子得到這麼多寶物,卻也發不了太大的財,這些寶物都得上交,派專人護送到京城,京城估計還得辦個像樣的迎接儀式,畢竟是皇上老祖宗的東西蒙塵而歸。

不過周鼎成很賊,他預先把兩幅宋人字畫還有幾本宋版書悄悄扣留下來了,宋人字畫不用說了,幅幅都是精品,不然也入不了皇宮大內,宋版書的價格可是一頁紙值一兩金葉子,但在況且眼裡遠不止這個價值。

金子銀子世上多的是,可是那些古人字畫還有宋版書都是絕版,只會隨著歲月的久遠愈來愈珍貴,沒了就徹底沒了,再多的金子銀子也不買回來。

草上飛的首領後悔自己以前對那些寶物估價太低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件華麗的衣服還有一些看不明白用途的東西,再加上兩幅畫的不怎麼樣的畫,還有幾本邊角泛黃的書籍怎麼會值一萬兩銀子?

也許是因為他們漢人崇仰自己的皇帝,所以把這些東西都高估了吧,在塞外不可能值這個價。

他砸破腦袋也想不到,在內地一本宋版書的價格遠遠不止一萬兩銀子。

“拍賣繼續、繼續,草上大人,您可以加價了。”況且精神十足,打草摟兔子,心裡這個高興啊。

草上飛的首領也不做他想,直接把一萬兩全押上去,也就是兩萬五千兩。

“哈哈,我贏了。”蓋文虎大叫道,然後把曹德麟還有崔中勇的銀子全都收了起來。

這兩人也是滿臉的鬱悶,他們哪裡能想到草上飛的首領居然還有後手,而且是大大的後手,若是按照這些寶物的實際價值,臺下的人恐怕沒人能競爭過他。

此時張鯨手撫著龍袍,看著其他一些皇上的隨身用品,依然是眼淚汪汪的,想起了自己先祖殉難的悲慘故事。

“老大人,您留一件做個念想吧。”周鼎成悄悄在他耳邊道。

“留一件?這都是禁用品,誰敢留?”張鯨瞪著眼睛斥道。

“別人不敢,你們還不敢啊,你們平時用的也都是禁用品啊。”周鼎成倒不明白他在裝什麼了。

“這你不懂。”張鯨抹了把眼淚說道。

“這都是皇祖的東西,就是迎回到宮裡,也得供奉在祖廟裡,就是萬歲爺也不能留下,我們這些下人還敢留用這些東西,那不是大逆不道嗎?”張鯨教訓道。

周鼎成晃了晃頭,他真是好意,想讓張鯨選一件值錢的留下,雖然不能賣出去,但是留作傳家寶也不錯啊,孰料張鯨在這上面卻一點也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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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鯨也不是不貪,而是不敢貪,他平時用的物件跟皇上用的差不多,但那都是皇上賞賜的,也都有文書記載,查起來也不怕,若是被查到有一件說不明白來歷的禁用品,那就等著滿門抄斬吧。

幾個沒有參與賭博的官員都圍在龍袍四周觀賞,至於那些隨身用具已經被收納起來裝在一個檀木盒子裡,龍袍現在還掛在外面供大家膜拜觀賞。這算是使團出關後的第一大收穫。

“還是老祖宗的時代好啊,你們看看那時候的龍袍製作多精美,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跟新的一樣。”工部老許讚道。

“可拉到吧,好什麼好啊,那麼好的年代,天子怎麼都被人家俘虜了?”一個兵部郎中不屑道。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我說的是龍袍,你卻偏提戰事,咱們立國一百多年,也就這麼一檔子醜事吧。”老許當時就急了,反駁道。

“一樁就足夠了,你還希望沒事就來一樁啊?”兵部郎中冷笑道。

“幾位大人,都說夠了吧,小心禍從口出。”大鴻臚寺的官員提醒道。

這些人心裡也都有些不好受,雖說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而且英宗被俘也不是秘密的事,可是看到英宗的龍袍,臣子們心裡還是窩著一團火,看著場中那些瓦剌人都痛恨不已。

高臺上的拍賣依然繼續,在況且喊出“兩萬五千兩第二次”的時候,上任聖女又舉起了手。

“兩萬五千五百兩,兩萬五千五百兩第一次。”況且也知道已經差不多了,馬上喊出第一次。

草上飛的首領面色如土,他怎麼也想不到有人這麼恨他,花費兩萬五千兩銀子只是為了要他的命。

“好,你不是要我的命嗎?那我就自己了斷。”草上飛的首領絕望了,獲得自由的念想在瞬間灰飛煙滅,他不顧一切猛然跑向高臺的邊緣,然後縱身跳了下去。

“啊!”

“他跳下來了。”

“怎麼回事,我好像看到有人跳下來了!”

“是草上飛的首領,自殺了。”

高臺下的人都站了起來,看著草上飛的首領非常漂亮的跳臺動作,真好像高臺跳水差不多。

“死定了。他死定了。”有不少人心裡同時這樣想。

高臺足足有十米高,這麼高的臺子掉下來幾乎不用多想什麼,就是個死,不可能還有活的,除非是那些江湖高手。

況且看到草上飛的首領自殺,根本沒攔阻,而是笑眯眯地看著他跳出如此優美的動作。

“這……”三娘子也捂住了嘴站起來。

比她更緊張的是那個丫環,她還等著把草上飛的首領帶回去血祭自己的父母還有親戚鄉人呢,這死了可怎麼辦?只能割下他的腦袋在父母的墳前祭奠了,雖說也達到了報仇的目的,畢竟沒有血祭那樣解恨。

上任聖女也是微感失望,兩萬五千五百兩銀子買回一個死人,太不划算了。雖然說此人帶回去也是個死,但是意義大不一樣。

就在草上飛首領的腦袋馬上要觸到地底時,忽然整個人又彈了起來。

“怎麼了?他怎麼彈了起來?”

“就是,這位草上大人是皮球嗎?”

就在眾人竊竊議論之際,草上飛的首領又被拉回到了臺上,只不過他身上多了一張漁網。

況且早就預料到被拍賣的人情急之下有可能玩自殺,這些人都是悍匪,一個個都是不要命的主兒,哪裡會心甘情願受辱,像草上飛的首領因為有一線自由之光,表現的還算從容,一旦沒了自由的可能,尋死是必然的事兒。

所以況且在高臺的四周都佈下多層漁網,只要有人跳臺自殺,就會被漁網裹住然後反彈回高臺上。

“草上大人,您這一手玩的不錯啊,剛才那個動作漂亮極了。”況且蹲下身子,看著被裹成粽子似的草上飛的首領笑道。

“欽差殿下,您就開開恩,讓我痛快地死去吧,人家是不想讓我好好死啊。”草上飛的首領哀求道。

“這個我可說得不算,您已經被人買下了,人家可是要活人,至於到了別人手裡,您怎麼做我就管不著了。”況且笑道。

草上飛的首領氣的口吐白沫,一下子暈厥過去。

“聖女殿下,人您帶去吧,不過銀子請到後面交付。”況且大聲說道。

“啊,這下面怎麼會有漁網啊,這裡又沒有河?”一個人還傻呵呵地想不明白。

“漁網就是捕魚的?不能用來做別的?你個笨腦袋,欽差殿下這一手好漂亮,這人想死都死不了。”

這人說完,一下子呆住了,這件事表面看很過癮,很刺激,卻細思極恐,太嚇人了。

等回過味來,許多人也都變了臉色,想到了況且的另一個身份,大明錦衣衛都指揮使,據說凡是犯到錦衣衛手上的人,想死是不可能的,除非錦衣衛真想讓你死。

“好,太好了,幹的太漂亮了。”三娘子連連鼓掌大聲道。

她身邊的小丫環把手掌都拍紅了,一句話說不出來,只有淚水在秀麗的眼眶中打轉。

上任聖女苦笑一聲,沒辦法,只能去後臺交銀子,好在她來時早有準備,帶了五萬兩銀子的銀票,至於況且說的不收銀票,上任聖女就當沒聽到,沒必要欠他這個人情。

哈桑跟過去,一把就把捆在漁網裡的草上飛的首領拎走了。

“欽差殿下,這人是怎麼了,不要緊吧?”哈桑掂了掂漁網裡跟死魚般的草上飛的首領,問道。

“沒事,他就是氣暈過去了,過一會兒自己就醒來了。”況且笑道。

“那就多謝欽差殿下了。”哈桑提著就走,準備回到板升城後再移交給三娘子公主。

三娘子跟著上任聖女來到後臺,這裡也建了一個小型的工作區,由錦衣衛的護衛把守。

“況且,你不是說錢都由你出嗎?為什麼還要我們交銀子?”三娘子忿忿然道。

“我說嫂子,這過場總得走走啊,我當然不會要你們的銀子,就是裝個樣子。”況且苦笑道。

“你真不要我的銀子?”三娘子慧黠一笑,趕緊把剛拿出來的一萬兩銀票塞回袖筒裡。況且這次叫她嫂子她沒有反對,反而覺得有些甜絲絲的味道,這個小叔子蠻夠意思的。

“當然不要了。”況且笑道。

“就算不要我們的銀子你也發財了,草上飛的銀子不都落到你手裡了麼。“上任聖女道。

“這是當然啊,他們都是我的俘虜,他們所擁有的東西也都是我的戰利品。”況且笑道。

“你這一手玩的不錯,先是給他們自由的幻覺,然後就能把他們藏著的金銀珠寶全都榨出來了,如果不這樣搞一次,這些流寇就是寧死也不會交出這些金銀珠寶的。”上任聖女笑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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