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幅畫現在究竟是什麼東西,況且也不知道了,他根本無法開啟檢視。

自從上次發生變故後,畫卷就跟焊死了一般,怎麼也打不開,為何如此,況且自然是不知道。

“那天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衝進去的時候,一個人就死挺挺躺在地上,一點氣都沒有了,究竟是誰出的手?”周鼎成問道。

那還是在他們來北京的途中一家驛站裡,況且對這一切當然記得很清楚。他不可能記不清楚,那是他第一次遭到刺殺。

當然許多事都是過後回憶起來的,主要是受刺殺的刺激後,一些模糊的記憶居然清晰無比。

在他進入驛站,洗漱吃喝前,他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對周邊情況也沒注意,畢竟有十幾個大內護衛在周圍保護他和黃錦幾個人,根本不會出任何差錯。

他回到驛站房間後,躺在床上還在想著危險會什麼時候到來,就在這時,窗子開了,等他警覺到這一點時,一點寒光已經逼近了他的眉心,他當時什麼都沒想,只是用盡全力把身側了一下,想要避開眉心要害,至於來不來得及已經沒時間想了,他甚至也沒想這是什麼情況,就只是一種本能的反應而已。

隨後,他就聽到撲通一聲,聲音沉悶,好像是一頭碩大的鳥兒撞進來,突然墜落,莫名其妙死在地上。

就是這種感覺,他清醒過來的一瞬間,就發現是自己那兩幅畫自動從床上的行囊中飛出來,然後包裹在一個人身上,從窗外飛進來的那個刺客一點掙扎都沒有,束手就擒,立馬變成了一隻死鳥。

等他再看時,兩幅畫又自動飛回到行囊中。

他完全懵了,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隨後又是砰砰的聲音,卻是外面的護衛聽到動靜,撞開門衝進來,看到眼前的情景,他們全都懵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地上的一具死屍從哪裡來的?是死人自己飛進來的,居然手中還拿著一柄雪亮的長劍?這是怎麼回事?

況且看了看趕來的護衛,發現周鼎成跟在這些人的後面,同樣是一臉的懵逼狀。

須臾,黃錦帶著全部侍衛趕過來,連聲問怎麼回事,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能答得出來,只好問況且剛才發生了什麼。

況且只好說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正在床上躺著,就聽到有東西從窗外飛進來,等他坐起來檢視時,就是這樣了。

侍衛們當然不相信他的話,這完全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嘛,可是這個現場毫無打鬥的痕跡,除了那撲通一聲,他們也沒有聽到其他任何響動。侍衛們仔細檢查了這個“死鳥”的身體,竟然是毫髮未損。

“是刺客,被人收買的刺客。”大內侍衛統領嘆道。

“你認識他?”黃錦問道。

“不認識,可是這種人從氣勢、手法上能看出來,應該是專門那種供人重金僱傭的刺客,只是他怎麼好好的就死了,身上又一點傷都沒有,也不像中毒?”這位統領看了半天,更加懵了,他根本不知道這人怎麼死的。

過後,周鼎成找個況且身邊沒人的時機問過他怎麼回事,況且就悄悄告訴他,是那幅畫。周鼎成明白些了,沒再繼續追問。

那些大內侍衛看著況且的眼神都有些暈,他們覺得是況且用什麼他們不知道的方法把來人弄死了,畢竟是神醫,誰知道都有什麼招數。

其實當時即便沒有這兩幅畫出來救主,況且也有把握逃過一劫,他當時的確避開了頭部,隨後就可以把手腕上的兵符發出,他不相信刺客變招比他發出兵符還快,只是這兩幅畫搶先了一步,倒是節省了他的兵符,畢竟兵符是有發射數量限制的,一年只有兩次。

書到用時方恨少,功夫也是一樣,況且一直以為自己修煉的只是養生功,但在那個性命攸關的時候,卻顯示出不下於任何功法的奇妙處,如果不是他修煉的全身上下柔若無骨,根本避不開那並必殺的一劍。

“你說這東西現在能自己飛出來殺人了?”周鼎成這才知道那天的真相。

“就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傳奇小說裡那些劍客打造的飛劍有這種功能。”況且道。

“什麼飛劍也沒有這種功能,這可是有自主意識了。”周鼎成苦笑道。

他想起來有一次,況且開啟這兩幅畫時,嚇得他當即逃出屋去,現在他有些慶幸自己的英明了,不然估計也得變成“死鳥”。

況且摸著這兩幅畫,卻感覺不到任何東西,就跟普通的畫布一樣。

他現在不知該把這東西叫做什麼,肯定不是兵符,兵符既沒有自動發射、反覆使用的功效,更不會自動飛回,這兩幅畫應該是殺死了韓子平後才有的這種奇異的變化。

只是有一點他倒是明確了,這兩幅畫的確是吸食人的魂魄,而且是一下子就吸食乾淨,死去的人正是靈魂全部被吸走,這才渾身毫無傷痕地死去。

他有些為那個刺客感覺悲哀,即便被刀劍殺死,人還可以轉入輪迴,像這樣魂魄被吸食乾淨後,想要重入輪迴肯定是不可能了。

世上有沒有輪迴他不知道,但他寧願有,要不然人真的就沒有什麼希望,人只能活一世是多麼悲哀的事,如果有輪迴,哪怕下輩子輪迴做牛馬,至少還有繼續輪迴做人的希望。

“你自己畫的東西怎麼自己都弄不明白了?”周鼎成不解道。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要是知道就畫不出來了。”況且苦笑道。

周鼎成想想也是,真要想畫出這樣匪夷所思的畫來,沒人能做到,畫聖顧愷之也做不到。都說顧愷之用畫龍點睛法畫出一條活龍來,那只是傳說而已。

他現在看著那兩幅畫就覺得瘮得慌,真佩服況且天天都守著這兩幅畫。

況且現在看著自己畫的兩幅畫心裡也是有些不託底,這可是為自己立了大功的,第一殺了韓子平,第二多次救了自己的駕,不管怎樣也不能棄之不顧。

“你說這東西究竟是地獄之門還是招魂幡啊,我總覺得像這兩種。”周鼎成也想摸摸兩幅畫,手伸到一半就有縮回去了,好像怕挨咬似的。

況且笑了起來,究竟怎麼回事,他當然是絕對不知道,等什麼時候千機老人再露面時,向老神仙請教吧,不過這次他可有得意的了,他畫的畫可是比兵符還管用,現在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飛出幾百裡殺人。

“你小子既能讓人返老還童,還能弄出這個怪物,我要不是認識你這麼久了,都無法想象你是什麼怪物了,白蓮教、茅山道士見到你都得甘拜下風。”周鼎成感慨道。

“你說的那兩種人也是聽來的,又沒真的見過,不過這兩幅畫我是準備當作自己保命的王牌了,就算是以後遭到反噬我也認了。”況且道。

“應該不會。”周鼎成只能這樣說,心裡一樣沒譜。

“哎,這畫你是怎麼畫出來的,咱們探討探討,我也畫一張,放在身邊壯膽。”周鼎成說著又給況且倒了一碗酒。

況且這才明白他進屋來說這些話的用意,原來是想學他畫這種畫的技巧。

“這東西我也不知道怎麼畫出來的,就是那些地獄圖,你都看過的,我畫了好多張哪,只有這兩幅是這樣的。”

周鼎成想了想道:“我見過一次茅山道士的招魂幡,據說真的可以招來失魂者的魂魄,可是煉製方法卻不知道,據說他們這一派每一代也只有一面招魂幡,都是一代代往下傳的。不過,你這畫可不是招魂,而是吞魂,這絕對跟你的畫技沒有任何關係。”

況且點點頭,他當然贊同這個觀點。

“上次你畫的那幅秋香的肖像好像也能吸收某種能量自我壯大,咱們把那張畫封起來了,若是不封起來,會不會也有這種變化?”周鼎成又想到況且畫的秋香那幅畫上。

“不會,這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畫,秋香那張肖像畫雖然出了妖孽,卻不會害人,這張畫可是純粹的吸食人的魂魄。”幾經折騰,況且心裡已經很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不管是不是一類,總歸已經跟畫無關了,你身上是不是有些特殊的變化?”周鼎成就想弄明白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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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現在心裡明鏡似的,原因當然就是身上那條金龍的能量,只是他沒法告訴周鼎成。

“我記得你身上有種莫名其妙的能量,專門剋制空空道門的空空妙手,會不會是那種能量的事?”

“有可能,只是那種能量根本找不到,想用的時候也沒法用,只有它自己願意發揮作用的時候才行。”

“嗯,那就一定是這原因了,好可惜,要是你身上那種能量能自由使用的話,咱們可就誰都不怕了。”周鼎成嚮往道。

“是啊,可惜不能。”況且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嘆息道。

“可惜秋香那張肖像畫放在南京了,沒帶過來,不然倒是可以好好研究研究。”周鼎成無限惋惜地走了。

況且等他走後,又拿起那兩幅畫,繼續以各種手法嘗試開啟,他不可能就這麼放棄,這可是關乎他小命的事,絕不是兒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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