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平本是空空道門的高手,因為身體突發性病變退出空空道門,隨後變成一個空前恐怖的滅門殺手,況且的一系列地獄圖直接呈現了發案現場的真相。

最後完成的兩幅地獄圖不知怎麼起了變故,在一個狂風暴雨的夜晚飛走,然後在幾百裡外殺死了韓子平。

這雖然符合兵符的一些特徵,不過況且現在還不敢確定這就是兵符,因為兵符都是一次性的,可是這兩幅畫卻救過他多次命,有點像兵符他爹了。

現在,況且開始對這兩幅畫產生了恐懼心理,這玩意兒根本不受掌控,誰也指揮不了它。雖說噬主的可能性不大,但萬一傷害了其他人,尤其是自己的親人、朋友,那也是*煩。還是把它縮鎖在櫥櫃裡安穩些。

對此事的始末,慕容嫣然不清楚,那天晚上她只是察覺到了氣象異常,並沒有意識到是這兩幅畫在作怪,後來韓子平究竟如何在數百裡之外被殺死,也是個不解之謎。

況且進京一路上遭遇刺殺,都能化險為夷,她一直以為是大內高手保護有力,根本沒想到跟這兩幅畫有什麼關係。

此時屋子裡的陰森氣越發濃重,兩人真就是如同置身五里霧中了。

慕容嫣然皺眉沉思,她雖然很想繼續試下去,卻覺得把握不大,說道:“公子還是先把畫收起來,改天我再找幾個朋友一起過來參詳。”

況且點頭道:“也好。”

他把畫放進櫥櫃鎖好,那些濃霧狀的陰森氣一點點消退了。慕容嫣然見到這些變化,不由大為驚歎,苦笑道:“這畫一直有如此詭異的現象嗎?”

況且想想道:“差不多,只是現在比以前散發出的陰森氣重了些,速度也快了些,畫卷粘在一起也比以前更牢固了。”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今天倒是見到了這樁奇事,要不是親眼所見,說什麼都不能相信。”

“前輩,咱們還是換個屋子吧,這裡呆著實在不舒服。”況且起身道。

慕容嫣然雖然沒有感覺到這陰森氣有什麼威脅性,但不舒服是肯定的,而且費了好大力氣打不開畫,心裡也堵得慌,於是起身笑道:“好吧,其實我們該走了。”

“何必急著走,我還有事請教呢。”況且道。

兩人出來後,卻見蕭妮兒和那個小姑娘都等在外面。

“師父,你開啟那個鬼東西沒有?”小姑娘搶先問道。

“沒有。”慕容嫣然搖頭道。

“若不是蕭姐姐說真是你畫的畫,我絕對不會相信。你究竟畫的是什麼鬼東西啊?”她繼續問道。

“我的話就這麼不可信?”況且笑道。

“那是當然,尤其是女孩子,誰信你誰上當。”小姑娘仍然不客氣。

慕容嫣然道:“這孩子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不得對公子無禮。”

“沒事,我倒是喜歡她這樣說話,簡單、直率。。”

“聽到沒有,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是兩相情願的事。”小姑娘一說完,驀然捂住嘴,覺得自己說得有些不對。

況且和慕容嫣然、蕭妮都笑了,她帶著面紗裡面還有面具,況且雖然看不見她的表情,卻也能感受到那種女孩子的嬌憨。

“師父,那畫呢?咱們何不帶回去研究研究?”小姑娘轉移話題道。

“這個……不好吧。”慕容嫣然遲疑道。

她也曾動過念頭,想把畫帶回去研究,但一看況且的神態就明白了,因此沒有開口。

“還是放在這裡吧,有我在,還能有些保障,要是離開我,就怕有怪事發生。”況且委婉道。

這兩幅畫雖然吞噬過一些人的魂靈,卻一直在保護他,每當他受到致命威脅時,這兩幅畫便會自動感應,除此之外,就跟無識無靈的一般畫沒有任何區別。

“說的像你真有什麼能耐似的,你能保障什麼啊。”小姑娘不滿意地哼道,或許她只是感覺嗆況且很有意思。

“這孩子。”慕容嫣然瞪她一眼,小姑娘這才閉嘴了。

“公子剛才說還有事要說?”慕容嫣然又問道。

“嗯,是這樣,我覺得您兩位在外面租房住還不如這裡方便,何不就住進來,我這裡就是人氣太少了。”況且道。

“這個不行,老實說,今天這樣接觸已經違規了,在一起住更是不妥。”慕容嫣然道。

“為什麼?”況且和蕭妮兒一起問,顯然蕭妮兒也有此意。

以前,況且只知道她們兩人經常跟在自己身後,卻不知她們住在哪裡,現在知道她們就住在附近,那又何必,還不如乾脆住進來,像一家人似的,安全性豈不是更高。

慕容嫣然連忙搖頭,她心裡明白,今天已經觸犯規矩了,也就是她,在勤王派中的地位很高,若是換一個人,哪裡敢如此接觸況家公子?

為什麼?不要問為什麼!這是幾輩人傳下來的規矩,必須遵守,沒得商量。

勤王派表面上看是非常鬆散的組織,一般都是縱向聯絡,沒有橫向接觸,所以派裡的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究竟哪些人是自己一夥的,只知道敵人是誰。

慕容嫣然也是到了北方後,才有人跟她接觸,因為她要近身保護況且,就有一些特權,知道許多聯絡地點和聯絡人,先前她只是知道北方這裡的規模,卻不知道具體的人物。

“規矩,又是規矩。”小姑娘撅嘴道。

“規矩究竟誰定的?”況且也略感不滿。

“老輩的規矩,違背不得。”慕容嫣然苦笑道。

她倒是願意依從況且,住進來就省了很多力氣,不用經常用神念監視況且的動靜,萬一有事發生,保護也更及時。可是規矩就是規矩,自然有它的道理。

“這規矩不妨改改,太祖寶訓我已經觸犯了一條,我不是沒事嗎?咱們這兒的規矩,我也觸犯一條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後果。”況且道。

“這個……我還是跟人商量一下,再給你回話吧。”慕容嫣然想了想道。

“好吧。”況且也不便強求。

兩人把慕容嫣然師徒送出府去,周鼎成沒有出來,況且回去後才發現他居然罕見地在打坐靜悟,似乎已魂遊物外。

“你是不是就想看看那位小妹妹長什麼樣啊,拼命地拉人家住在家裡。”蕭妮兒笑道。

“這是什麼話,我是那種人嗎?”況且反駁道。

“你當然不是那種人,不過我可是知道你最好奇了,一直以來不就想知道這位小妹妹的姓名跟長相嗎?慢慢來,等我給你打聽出來。”蕭妮兒笑道。

“嗯,這一點你說對了,我就是奇怪她的身份。”

況且對小姑娘好奇純屬被她引起的,姓名堅決保密,這就奇怪得很,另外他也非常想知道她究竟戴幾層面具,這比她長得什麼樣更重要。

“有她們保護,咱們是不是就能經常出去溜達玩了?”蕭妮兒問道。

“嗯,沒她們保護也一樣,我最近不怎麼出去,是心裡有事,不是怕什麼。”況且道。

“你不怕我還怕呢,上次的事我現在還經常做噩夢。我不是怕自己怎麼著,就是怕你出事。”蕭妮兒說著,身子靠向了況且。

“知道。”況且也順勢摟住她,然後回屋等待周鼎成“悟道”完畢

慕容嫣然師徒剛剛轉過街角,還沒走到自己租的房子跟前,一輛車忽然疾馳而來,在她們面前驟然停住。

車伕下車後躬身道:“慕容前輩,請上車,有人請二位說話。”

慕容嫣然苦笑一聲,看來今天這次公然跟況且的接觸還是被人發現了,這就有人請喝茶了喲,別說還真及時呢。

“什麼意思?我們要是不想去呢?”小姑娘臉一側,不望著對方,冷冷地反問道。

“這個,兩位還是上車的好,不然會有更多的人來請。”車伕也是冷冷的態度。

“上車吧,看他們有什麼要說。不過我們離開了,這裡怎麼辦?”慕容嫣然指了指況且的住宅。

“您放心就是,我們有人暫時接手。”車伕道。

“那就好。”慕容嫣然揮手制止弟子繼續說話,拉著她進了車裡。

等她們剛坐穩,車子馬上啟動,快速在大道上賓士起來。

此時還未到黃昏,天上卻已經鉛雲密佈,又飄起一陣陣的小雪,看樣子不等到晚上,就可能又要有大雪降臨。

“師父,他們什麼意思啊,這不是逼迫咱們嗎?”小姑娘坐在車裡憤懣道。

“今天咱們觸犯規矩了,自然要有個說法,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慕容嫣然淡淡道。

她倒是不怕有什麼處罰,勤王派南方北方本來就是兩大塊,要處罰什麼的也得南方那面的人發話,她相信,憑自己在派裡的地位還有這些年的功勞,不至於受到處罰,估計就是北京這裡的人想給她們一個下馬威吧。

“據我所知,請您去跟今天的事沒有關係,而是更重要的事。”車伕在前面說道。

車伕的聲音並不大,隔著厚厚的車門還有裡麵包著的毯子,他的話卻是如在對面所說,慕容嫣然心頭微驚,看來倒是蠻重視她的,派來的車伕都是高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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