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九娘,就連慕容嫣然都感覺到不對,她們不是後知後覺,而是全副心神都在況且的安全上,別的就沒考慮過。

“可是這間店鋪好像沒有坑道吧?”九娘道。

“的確沒有,至少我現在還沒有查出來。所以整件事情都不對勁兒,他們怎麼也應該知道咱們有五百多人,那麼這二十多人埋伏在這裡做什麼?而且咱們到來後,他們也沒有主動攻擊,反而被堵在屋裡了,隨後又演了一出自殺大戲,苦肉計也不是這麼演的吧。”況且皺眉苦笑。

“你這人雖然壞吧,還是蠻聰明的。”九娘想了想說道。

“那些高手的氣息忽然間不見了,好像一下子都消失了。我是對這事兒納悶。”慕容嫣然道。

“也許真像前輩所說,這原本是個陷阱,可能他們自己哪兒漏了?放棄了計劃?”況且望了望天空,眼神很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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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況且如果收兵走人應該是沒有什麼變故,不過他不急於馬上離開,而是想看看還有什麼變化。他一直這麼想,該來的總會來,躲是躲不掉的。

剛開始來到的時候,這裡故意洩露出的殺氣還有那二十來具屍體都是擺明的魚餌,幾乎是毫不掩飾的,況且也吞下了,可是現在找不到對方的魚鉤魚線在哪裡。

他心裡更是氣憤,居然有人敢在京城的大街上把他當魚釣,這簡直是蓄意侮辱他,儘管這魚餌代價花費十分高昂。這也成功激起了他的好奇心,就是想見識一下這位膽大包天的漁夫。

這條街道已經封閉,來來往往的人都得繞道走,這次沒有人在兩頭聚集觀看,也都感受到了濃濃的殺氣。

有幾個順天府的捕快過來檢視,被護衛留下了,幫著一同警戒,幾個捕快聞著裡面的血腥氣味,膝蓋都嚇得有些發軟。

搜查依舊在繼續,不久又發現了兩條,況且親自去檢視了一下,卻也沒敢深入。

“地下怎麼有這麼多地道,這些人不怕把地面挖塌了?”況且納悶道。

慕容嫣然已經把白蓮教喜歡在地下挖地道的事跟他說了一些,他也在錦衣衛檔案裡看到不少,可是親眼見到地道,還是感到很是震驚。

“這不算什麼,他們在沙漠裡都能挖出地道來,那才叫絕活。”慕容嫣然笑道。

況且聽到這話,徹底跪了。

沙漠都是流沙,往往暴風刮過,地形都會大變,平地變沙丘,沙丘變深坑的,在沙土上進行土木作業,而且是大工程,也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況且在街道上來回溜達,成了這條街上唯一的行人,他忽然看到一家茶具店,就鑽進去看看。

裡面掌櫃的和夥計見到他進來,都急忙站起來。

“大人,您的手下得查到什麼時候啊?”掌櫃的哭喪著臉道。

“該查到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況且態度很好地道。

掌櫃的和夥計一聽這話心裡更沒底了,只能頻頻點頭。

“這條街上有那麼多鋪子裡混進了白蓮教匪,你們什麼都沒看到?”況且笑著問道。

掌櫃的臉綠了:“大人,我們都是自家做自家生意,誰有閒心管別的事啊,真的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

況且也不追問下去,而是看著貨架上一排排茶具入神。

“大人喜歡哪套茶具,走時帶幾套。”掌櫃的急忙獻殷勤,心裡卻快要流血了。

被錦衣衛的人盯上了,不流點血是不可能的,只希望這位年輕的大人胃口不會太大。

他們要是知道面前這主兒就是搶了商業一條街的那個頑主,估計直接就會暈過去了。

“把那兩套紫砂茶具拿給我看看。”況且指著兩套茶具道。

掌櫃的急忙親手把茶具拿到櫃檯上來:“大人喜歡就帶走,小人給大人裝起來。”

況且笑道:“掌櫃的,你別怕,我看好會買下,不會差你一文錢的。”

掌櫃的擦著額上的冷汗,連連點頭道:“對,對,大人當然不會差錢,小人說錯了。”

況且拿起茶壺茶碗仔細看著,他在外面就是被裡面這些茶具吸引住了,反正他也沒什麼可幹的,就進來看看茶具。

那時候紫砂壺還沒有熱起來,時興的依然是瓷器,其實高檔的瓷器一直到後世始終都沒掉過身價,只是特高端的瓷器不會走入尋常百姓家,一般人也就以為紫砂壺比較昂貴了。

“大人,小人這裡還有宣窯、定窯,大人要是喜歡就帶走。”掌櫃的看著況且內外的仔細摩挲檢視,以為他想藉機勒索,就一狠心把兩套鎮店之寶拿出來,只求破財免災。

況且看了一眼就笑了:“你這都是假貨,仿製品。”

真正的宣窯、定窯況且家裡就有幾套,都是高價購買的,皇上賞賜的茶具裡更有一套宋朝宣和年間的古董,那才是天價物,他也只是放在書架上觀賞,沒舍得用來泡茶。

又看了一會兒,他選中兩套造型古樸、別具韻味的紫砂茶具,然後喊來紀昌按照架子上的標價付了銀子。

“大人,怎麼敢要您的錢啊,大人喜歡就是小人的榮幸。”掌櫃的哪裡敢接下銀子。

“你收下就是,我買你的東西當然要付錢,不然不成了勒索了嘛。”

紀昌道:“你就收下吧,我們大人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掌櫃的看著門外面的護衛,有些發暈,只好戰戰兢兢把銀子收下了。

正裝箱時,九娘進來了,見他悠閒自得的樣子,很是奇怪地問道:“你在這幹嘛呢?”

“購物。”況且笑道。

“你心還是真大啊,別人都忙的不可開交,你還有閒心購物。”九娘也服了。

“我當然有閒心,那些事自有別人去做,又不用我去做。”

此時一個護衛來報,九門提督李百揆和順天府尹都到了。

況且急忙出去,紀昌在後面提著兩個紫砂壺的箱子亦步亦趨跟著。

李百揆騎著馬,周圍跟著許多護衛,順天府尹則是坐轎子來的,八抬大轎就停放在街頭,周圍是十幾個捕快還有眾多衙役。

“況大人真是公務繁忙啊,這又是忙什麼呢?”李百揆的臉陰沉的快要滴水了。

況且這麼折騰,也是在打他的臉,真要出事他也是要吃掛落的。

“我不忙,閒的很,公務都是下面人在辦,我又不懂。兩位大人也知道,我就是個文人,寫寫字畫畫什麼的還在行,這打打殺殺的我不行。我就是順便來買茶具的。”況且非常謙虛地道。

“買茶具?”順天府尹失笑道。

“是啊,我沒什麼愛好,最近喜歡上紫砂茶具了,正好看到兩套。兩位大人有這愛好沒有,我買兩套送給大人。”況且滿臉笑容道。

順天府尹頭搖的撥浪鼓相似:“沒這愛好,況大人真是雅人啊,我們都是俗人,一天就知道窮忙。”話中也是包含不滿和譏諷。

“況大人,你的人這又是忙什麼,這條街也要佔了嗎?”李百揆更是惱怒。

他以為況且又看中這地段了,想故伎重演,再霸佔一條街。

“紀昌,你們都忙些什麼了,給兩位大人做做彙報。”況且回頭道。

“是,回稟兩位大人,我們保護大人回衙門途中,經過這裡,結果發現這裡有白蓮教匪準備伏擊刺殺大人,我們擊斃了二十多個白蓮教匪,還有一些漏網之魚,現在正在逐家排查中。”紀昌躬身做了彙報。

“什麼?白蓮教匪,不可能吧?”李百揆吃驚道。

“紀大人,真有證據證明是白蓮教匪嗎?”順天府尹也神色鄭重起來。

“當然,發現了他們聚會膜拜趙全的地下窩點,還發現幾條通往地下的地道。”紀昌道。

李百揆和順天府尹都有些失色,如果真的出了這種事,就很嚴重了,雖然不能說就是他們兩個的責任,但多少總是有些牽連。

上次他們和錦衣衛聯手抓捕三個刺客,搜遍了全城,折騰了很長時間,最後還是全盤落空,過了不長時間,況且把三個刺客的頭兒交了上來,打了他們的臉。

那次事後,皇上雖然沒有降旨申斥,他們卻也都感覺到了皇上的不滿,這可都是影響他們仕途的大事啊。

“兩位大人要是有興趣,進來看看吧。”況且側身邀請。

李百揆和順天府尹相互看了一眼,也就走了進來,只帶了貼身護衛和捕快,大部分人都留在警戒線外面。

看到一個個狼藉不堪的店鋪還有二十多具死屍,他們也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些人幾乎都是服毒自殺,從這一點上來看非常符合白蓮教的風格,接著再看到那個地下密室,還有趙全和聖女的塑像,這就可以拍板了,百分之百確定是白蓮教匪幹的勾當,鐵證如山。

“可是這些人是怎麼想的,這麼點人就敢伏擊大人的車隊,這不是找死嗎?”順天府尹感到不解。

“是啊,我也納悶著呢,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也許有更多的人,都從地道裡逃走了。”況且道。

他們又看了幾個店鋪下面如河渠遍佈的地道,也是嗟嘆不已。

“況大人的手下有沒有傷亡?”李百揆問道。

“還好,託兩位大人的福,只是有兩個人受了輕傷。”況且拱手道。

李百揆和順天府尹大松一口氣,要是錦衣衛人員遭受重大傷亡的話,這事就又大發了,他們也就跟著倒黴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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