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還有幾個侍女全都驚呆了,她們明明看到這位羅西根本沒動手,也不知怎麼的,那個侍女的一個袖子就沒了,這還是黑衣人搶救及時,要不然可能渾身衣服都扒光了。

顯然對方意在羞辱而不是殺人,不然的話,就不是一隻袖子的事了,而是一個手臂被撕掉了。

那個侍女被嚇傻了,整個人一動不敢動,也不能動,話都說不出來了。

黑衣人大怒:“羅西,你真想動手嗎?”

羅西笑了笑道:“我要動手,她還能活著嗎?”

“那你剛才是何意?”

“何意,我說了只是略施薄懲,教教她怎麼跟長輩說話,省的她總是沒大沒小的。我說你們也真是越活越迴旋了,手下人一點規矩都不懂,你們這些長輩是怎麼教育後輩的?”

“本教的事不用你多嘴,我只問你一句,是自己走,還是我轟你出去?”黑衣人真的怒了。

打狗看主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在他面前教訓他的後輩,他卻沒能保護周全,這不是羞辱人嗎?!

“轟我走?你確信有這本事?”羅西挑釁似的道。

“試試就知道。”黑衣人說著就蓄勢要動手。

“得,算我說錯話了,老蕭,我還真不是來跟你比試功夫的,這種事對我們來說太老了,我是真的要來跟你們商量一件大事,一件對你我雙方都非常重要的大事。”羅西見對方真的想要一戰,就收回了挑釁。

“你跟我有什麼好談的?”黑衣人問道。

顯然,他也知道對方不好惹,能不動手還是不動手的好,他不是一個人,還要保護那位嬌滴滴的聖女,那可容不得半點疏忽。

“什麼都可以談,開誠佈公地談。”羅西道。

“我們沒興趣,也不想被你們利用當作工具對付什麼人。”黑衣人一口回絕。

“別說的這麼肯定,馬上咱們就有共同的敵人要對付了。”

“共同的敵人?”

“是,朝廷。”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你們不是朝廷的鷹犬嗎,什麼時候朝廷成你們的敵人了?羅西,我可不是小孩子,想騙人也不是這麼騙的。”黑衣人有些吃驚。

“現在還不是,可是照這個趨勢看,很快可能就是了。當然,也可能不是,這裡有個關鍵人物,他可是咱們當下的共同敵人。”

“誰有這本事當咱們的共同敵人?”

“況且。”羅西冷冷道。

“況且?況且什麼,你把話說完。”黑衣人不解。

他沒以為這是個人名,以為是個連詞,還等著後面的話。

“大長老,況且就是咱們常說的那個小子。”聖女此時悄聲道。

“是他,哈哈哈,羅西,你搞什麼玄虛,一個花花公子而已,也配當咱們的敵人?也是,是你們的敵人,我們可沒有這麼低階的敵人。哈哈,笑死人了,老羅,你說的好笑話啊。”

羅西冷冷地看著他,等他笑完才道:“你們的五聖使都死在他手上了,這還不夠格成為你們的敵人,真要你們功德堂都滅絕了才算數嗎?”

“你……”黑衣人一怒卻又鎮定下來。

“五聖使的事只是跟那個毛頭小子有關,卻不是死在他手上,你不要胡亂栽贓。”

“既然你們不把他當作敵人,為何派五聖使刺殺他?結果人沒殺成,五個高手卻命喪黃泉。”

“誰說我們要殺他?根本沒有的事。五聖使有別的差使,幹嘛要殺那個花花公子?殺他做什麼?”黑衣人冷笑道。

羅西倒是迷惑不解了,他看看黑衣人,從露出的眼睛裡可以看出來,這人說的是真話。可是據他所知,那五個刺客也就是五聖使分明是刺殺況且未遂,最後被人拿走了腦袋,難道這個情況老羅不知道?這也太能裝了吧。

“大長老,好像是五聖使自己私下接的活兒,不是本教的任務。”聖女悄悄在黑衣人耳邊道。

“什麼,大膽,胡鬧,死有餘辜。”黑衣人大怒,眼睛裡似欲噴火。

“你不用給他們定罪了,他們已經無法享受你的恩德了。”羅西諷刺道。

“另外還有一事……”聖女又在黑衣人耳邊繼續道。

“更是胡鬧,他以為那是過家家啊,長著腿就能到板升城?還想到王庭走一遭?做夢吧。”黑衣人不以為然,覺得這比羅西的笑話更好笑。

“哼哼,也對,他有可能真就是個花花公子,的確沒資格跟你們叫板,可是如果勤王派精銳盡出,夠不夠資格?”羅西冷笑。

“勤王派?勤王派跟這事有什麼關係?我們跟他們也是井水不犯河水。”黑衣人不信。

“什麼關係?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況且就是勤王派的頭兒。”羅西淡淡道。

哈哈哈,哈哈哈。

黑衣人乾脆不說話了,只是大笑個不停,他實在是沒有聽到過這麼好笑的笑話。

“老羅,你什麼時候改行說書了?太好笑了,不行,我受不了了,肚子疼,要炸了。”黑衣人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笑吧,使勁笑,等你說的那個花花公子哪天把你們的人頭摘下來,掛在北京城的城門上,看你還會不會笑。”

“放屁,你的腦袋才會掛在城門樓上。”黑衣人勃然大怒起來。

“我說的是真的,皇上針對你們,主要是你們聖主大人,制定了一個斬首計劃,這個況且,也就是你們所說的花花公子,承包了這個斬首計劃,據說這次要去塞外,就是執行這一計劃。”羅西繼續不溫不火道。

如果況且在這裡,聽到這番話,一定會震驚失色。皇上並沒有制定什麼斬首計劃,只是懸賞趙全等人的人頭,張居正倒是有一個願望,也是要這些人的腦袋,況且倒也真的大包大攬,保證把這些人的腦袋摘下來、帶回去。至於人頭是不是要掛掛在城門樓上,那不一定了。

羅西的話當然有虛有實,可是卻也說明他對朝廷的動向已經摸得一清二楚,基本事實不差分毫,連況且跟張居正的對話都知道了。

黑衣人想了想,也信了幾成,卻不以為然,冷笑道:“看來他們的人死的還是不夠多啊。以前派來幾批送死的,我們把這些人的腦袋都送給喇嘛做法器去了,也別說,高手的頭顱格外受歡迎,我倒是希望他們以後繼續派,多派一些送死的,我們也能多得幾件法器。”

羅西心中也有些悽然,以前深入漠北的高手,他也有認識的,只是猜測他們一定是遇難了,卻沒想到他們的腦袋都被人做成了法器。至於這法器是什麼,不用想一定是人世上最為邪惡歹毒之物。

他從心裡瞧不起這些人,本來都是中原大有名望的人,現在不得不龜縮在漠北,還跟那些邪惡的喇嘛同流合汙,真不怕丟盡祖宗的臉?

若不是因為某些原因,想要拉他們做同盟,他真還懶得來見這些人,在他看來,這些人已經無可救藥地墮落了,也成了惡魔了。

“算了,你們既然如此自信,算我白來一趟。”羅西心灰意冷。

看來這些人窩在漠北,天天跟韃靼、番僧打交道,已經養成狂妄無知的性格了,根本沒法正常跟他們交流了。

“等一等。”黑衣人又狐疑起來。

他知道這位羅西是一位真正的大人物,他來這裡當然不會只是說無聊的笑話,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不過,來者不善,也有可能給他們挖陷阱,對他的言行必須格外小心。

“怎麼,想留下我?”羅西森然道。

“別誤會,羅兄不是想談嗎?那就好好談談,再者說了,咱們也有十幾年沒見了,怎麼著也得坐下來好好敘敘契闊。”黑衣人笑道。

“好吧,我就再耐著性子跟你們談幾句,你們如果還是這種性子的話,真的不用談了,我以後會找你們聖主當面談。”羅西道。

不多時,黑衣人的身後又走出幾十個人,開始忙乎著。

這些人真是有手段,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這間顯得有些荒涼的偏殿再現了那位親王住在這裡時的盛況,牆壁上懸著掛毯、古畫,殿階上也多了幾套紫檀木桌椅,桌子上擺著成套的宣窯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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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兄,請入座。”黑衣人伸手肅客。

羅西也不客氣,坐在一張長條桌後的中間位置上,不知何時,他身後也多出幾個人,只是站在他的後面。

黑衣人自己坐在羅西的對面,左面坐著聖女,其餘人也都是站在後面。

“羅兄,你不是說笑話?那個花花公子毛頭小子真跟勤王派有關係,可是不能啊,勤王派是朝廷的死敵,他們怎會甘心為朝廷所用,這說得通嗎?”黑衣人誠心請教道。

他無法相信羅西說的話,卻又明白這人就是騙人也不會用這種低階的手法,所以顯得特別矛盾。

“誰說他甘心為朝廷所用?說不定是騙取朝廷的信任,用皇上的銀子給自己打造班底呢。”羅西冷笑。

“打造自己的班底?用不著吧。勤王派的底蘊有多雄厚你我都知道,還用打造什麼?”

“你們的底蘊也不小,為什麼非要躲在漠北?”羅西反問道。

黑衣人不言語了,羅西的話是很難聽,不過頗有道理,他不由的信了幾分。

的確,大的教派裡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說不定勤王派也不像表面上那樣團結如一吧,可要是說他們的頭兒居然不得不藉助朝廷的勢力打造自己的班底,說出去還是太駭人聽聞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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