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來到第六衛時,他的護衛們一下子圍上來,七嘴八舌也是說的這事,還問況且是不是知道更多的訊息。

“你們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在鎮撫司關著呢,能知道什麼,還是在來的路上剛剛聽說這件事。”況且道。

“大人,您說這是什麼人幹的啊,還有人說這是一個人幹的。”紀昌悄聲問況且。

他對於這說法不全信,卻也不認為荒唐,因為他們一百多人可是被慕容師徒拔草似的全部撂倒了,而且飛魚服不知什麼時候全部變成了烏龜服,他相信要是那個人像慕容嫣然一樣,殺掉二百個錦衣衛並不是很難的事。

“現在不要相信任何說法,等那些兄弟回來,不就都知道了,散了,禁止議論此事。”況且道。

儘管發生了這檔子事,來報名的人依然非常踴躍,受這次事件的影響很小。

況且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他的護衛已經生好爐火,給他煮好酒預備著。

“好傢伙,二百多錦衣衛,跟殺小雞似的殺掉了,真是個狠主兒。”周鼎成在他耳邊道。

“昨天有件事特別奇怪。”

況且就說了他昨晚被噩夢驚醒的事,結果今天早上就聽到了路行人被刺客刺死的訊息,他當然認為這是巧合,是以前遇刺的經歷又在夢中浮現,而且還是變異的,不然他跟路行人也沒有特別親近的關係,怎麼可能有心靈感應。

“你啊,昨天中午就不正常,我都注意到了。有些事你以為過去了,卻未必是這樣,有可能會糾纏你一輩子。”周鼎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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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別嚇我。”況且有些恐慌。

“沒事,你好好修煉內功吧,內功高深到一定境界後,就可以化解掉這些雜念了。”周鼎成道。

“那理學是不是也有這個功能?”

“也有吧,理學心學我都不大瞭解,你問老夫子,他最權威。”周鼎成道。

況且點頭,看來得把最近發生的一些事跟老師彙報一下,讓老師幫助自己參詳,可別讓某些經歷對他造成深遠的影響,就像石榴,經過一次婚變事件後,現在也沒有在心理上完全復原。

“你說那個主兒怎麼不發發狠,把所有錦衣衛都幹掉呢,你這支錦衣衛就真是全新的錦衣衛了。不知是誰幹的,不然花點銀子讓他玩把大的。”周鼎成道。

“胡說八道。”況且揮揮手,意思是趕緊滾蛋幹正經事去。

“就知道指派別人。”周鼎成埋怨一句,還是樂顛顛地出去顯示威風了。

況且坐在椅子上,喝著滾燙的老酒,心裡還在想著錦衣衛被襲擊的事。

對於路行人遇刺身亡他並沒有多想,畢竟他經歷過多次了,絲毫不以為奇。

他當初還是在十多個大內侍衛的保護下,依然被刺客突破保護層,潛入到他的房間,如果不是他的地獄圖救駕,刺客在殺掉他後,完全可以無聲無息地逃遁。

路行人那一百多人的衛隊,在真正的高手看來,比農家院子的籬笆也強不了多少,完全可以輕鬆潛入潛出,不留絲毫痕跡。

他現在想的是殺掉二百多人的事,當初聽說是一個刺客幹的,覺得有些荒唐,現在卻不這樣想了,刺客可以在層層保護下輕鬆殺掉路行人,也同樣可以輕鬆殺掉錦衣衛的二百多人員,區別在於別人花錢讓他做什麼,他有沒有必要那麼做。

很有可能,別人只是花錢請他殺路行人一個,刺客就沒殺其他人,因為沒人付殺別人的錢,就這麼簡單。刺客最講究的就是對時機、力道、角度各方面最完美的掌控,任何多餘的力氣都不會付出,任何多餘的事也不會做。

那殺掉二百多人怎麼解釋?刺客可能受僱就是殺掉這些人,每個死者都是被人花錢定下的目標,刺客也就計量清除,不多一個也不少一個。

可是誰會這樣做,有誰跟錦衣衛結了這麼大的仇呢。他想不明白。

他收回思緒,回到當前,他這亂攤子現在也是頭疼的事,慕容儼然那裡原定的人少了兩千,只送過來五千人,加上周鼎成這邊聯絡的三千人,八千人倒是全部到位了,而且全部透過了初選, 已經送到大校場那裡進行初步訓練。

從招募來的人員中,現在只選中一萬人出頭,全部加起來還不到兩萬人,離計劃中的五萬人差著不少,今天看上去勢頭不錯,跟昨天也差不多,照這個樣子發展下去,他的五萬人計劃無法完成,能有三萬人也就不錯了。

如果按照武定侯的地獄訓練標準,三萬人中最後是否能剩下五千人也難說,別看送來的八千人全部中選,卻不說明他們能經受住嚴酷的訓練,即便經受得住,是否能達到各項要求還是問題。

他正尋思著,卻見曹化騰走了進來,見面就苦笑道:“況大人,咱們總部現在是上下一片悽慘,也就你這裡有蒸蒸日上的氣象。”

況且急忙起身讓座,然後問道:“曹大人,外面的傳言可是真的?”

曹化騰的臉抽搐了一下道:“差不多吧,咱們算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二百多兄弟啊,一個指揮同知,一個指揮使,這還不算,路大人還殉難了,我真是想不明白,在一百多人的嚴密警戒下,刺客怎麼潛入進來的,還躲在床底下了。他們是臨時徵用的一座房子,又不是實現預定的,刺客不可能知道他們會在這戶人家住宿。過後,刺客得手後,又怎麼空氣似的消失了?”

況且苦笑,也回答說不可思議,其實在他來說,發生這種事一點都不奇怪,昨晚小君就是在他面前突然出現,突然消失的,跟變戲法似的。

“總部待著實在氣悶,我就找個藉口出來散散心,等他們回來,又有一堆麻煩事要做,這些天總部不會有消停日子過了,光是家屬哭喪就會鬧翻天。”曹化騰道。

“多給點撫恤金吧,家屬還要過日子,不容易啊。”況且道。

“難就難在這裡,朝廷規定的撫恤金非常低,給咱們錦衣衛人員定的算是比較高了,以前沒人在乎這個,因為錦衣衛人員跟殉職不搭界啊,這下可好,一下子損失了這麼多人員,還有高級官員,可是我早上一查撫卹標準,一般人員撫恤金才白銀五十兩,指揮使五百兩,這怎麼能安撫人心,家屬不鬧翻才怪,連我都覺得過意不去。”曹化騰道。

“那就跟皇上申請啊,錦衣衛歸皇上直管,皇上會格外開恩的吧。”況且道。

“別的事都好說,就是別跟皇上提銀子的事,誰提誰倒黴,聽說皇上繼位以來,想到銀子就愁的睡不著覺啊,沒別的原因,就是缺銀子。現在是處處缺銀子,哪兒都不寬裕,再想額外弄一大筆銀子根本不可能。”曹化騰哀嘆再三道。

“那曹大人找我有什麼事?我家也沒銀礦啊。”況且笑道。

“這個,不是這意思,我的意思是您跟張大人關係最好,張大人跟戶部的關係最好,看看能不能託張大人在戶部先弄一筆銀子過來救急。這就是幫了兄弟的大忙了,那些死了的弟兄會在地下感激您的。”曹化騰道。

況且笑了,原來他急急忙忙來是打的這主意,不禁皺眉道:“大人,我跟張大人關係好是的確,可是像您說的那樣,現在是處處緊縮,沒地方能省出銀子來,要不我個人捐出五千兩如何,也算是跟那些兄弟同事一場。”

曹化騰臉上滿是為難之色,他想要的可不是五千兩,如果是五千兩,在總部也能摳出來,雖然究竟該給多少撫卹銀子還沒有最後定,但五千一萬的肯定解決不了問題。

不過況且也沒有義務大包大攬,五千兩銀子對個人來說已經是一筆鉅款,要戶部出銀子,光是打嘴仗就不知道會拖到猴年馬月。曹化騰的真正用意並非如此,而是在況且的經費上打主意,況且的經費是皇上直接下撥的內帑,而且不限數額,實報實銷,啟動經費就是四萬兩,他是想在這四萬兩中划走三萬兩,以後再想辦法慢慢歸還。況且故意裝糊塗不提這茬,他也沒辦法。

曹化騰盤算的小九九有點說不出口,他知道,啟動經費是沒法全部落實在賬單上的,況且要是有意剋扣,至少能剋扣下一半,有大半的費用都可以用假賬來報銷掉,打個比方,買把椅子市價一兩銀子,在賬單上寫上五兩銀子,宮裡稽核的人也挑不出毛病,那些人也不知道市場上的價格。更不用說一個衙門初建時許多無法查證的事,筆墨紙張這些易耗品、吃喝拉撒這些瑣事,都是沒法一一對賬的。

但是曹化騰的算盤打錯了,因為況且根本不屑於在皇上這筆經費中剋扣一文錢,他根本不缺錢用,要比現銀子的話,估計只有錢莊能跟他比,一般人還真比不過。當然要說固定資產,他那一百多萬兩銀子就不算什麼了,北京的幾大王府才是真正的固定資產大富翁。

皇上給的四萬兩銀子的銀票,他全部交給周鼎成,兌現後用於招募訓練人員,還有其他一些可知不可知的開支,他信得過周鼎成,連賬單都不審查,需要花就花,花光了再彙報皇上。

這筆銀子現在已經花的差不多了,要不是況且現在關著,也得向宮裡申請帑銀了,人員已經選中快兩萬人,這些人每天的吃喝費用也不少啊,他們服裝還是武定侯給借的,宿舍是租來的,不然早就花光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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