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陳華在沒有原料的情況下依然選擇增加人手的訊息讓戴家大感頭痛,家族會議上,戴子明被一幫族老弄得頭大如鬥。

那個年輕人如此能夠按捺得住性子,他就算是不想主動找上門去,也只能找上門去了。

不過在找陳華之前,他決定先讓找一下自己的外甥——鄒興。

沒有讓下人去找鄒興來,而是親自來到衙門找鄒興,他來衙門,是為了印證一件事。

印證鄒興是不是已經跟陳華穿同一條褲子了。

雖然本能的覺得鄒興不是這樣的人,可是站在一個家族家主的身份立場,他必須要這麼做。

知府衙門堂官的值房裡面鄒興在認真處理公務,陳華沒來的時候他還沒這麼忙,陳華來了之後他反而還忙一些了。

當然,這些本來就是他這個堂官該做的。

舅舅戴子明都已經走進了值房他都沒有察覺,依然皺眉看著手中的案卷,直到戴子明乾咳了一聲,鄒興才回過神來抬頭:“舅舅,您怎麼過來了,有什麼事您跟我說一聲,我過去找您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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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鄒興在衙門,戴子明沒來由松了口氣,擠出一個笑臉:“每天都挺忙的吧!可有日子沒有去舅舅那兒坐坐了。”

鄒興指著已經寫完的一堆案卷,以及沒有寫完的一些案卷,苦著臉道:“可不是嘛,每天都要處理這些公文,部分送給主司大人檢視,有些還得交給府臺大人定奪。”

戴子明有意無意的道:“你們這位新來的主司大人好像挺有後臺啊,怎麼以前你都不用做這些事,現在就得做這些事了?”

鄒興給戴子明倒了一杯茶,吐槽道:“主司大人說這叫能者多勞,其實就是他懶而已,不過人家是京城來的,背景頗深,可不是外甥能夠招惹的。”

戴子明佯怒:“什麼京城來的,不過是個小小的刑獄主司而已,你放心,敢欺負我外甥,你看我怎麼收拾他。”

“舅舅,不用不用,其實你外甥也是樂在其中,畢竟人家救了大伯一家,我做些事也是應該的。”鄒興生怕自己舅舅會對付陳華,趕忙道。

戴子明哼道:“你倒是挺講義氣,那我問你,這些年舅舅待你如何?”

鄒興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不好,卻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答:“舅舅待外甥極好。”

戴子明臉色一冷:“那我再問你,你們的主司大人現在在做酒水生意,這件事你可知曉?”

鄒興聲若蚊蚋:“知道。”

戴子明猛然一拍桌子:“既然知曉,為何不見你跟我說過半句?你可知此子現在所為,已經動搖了我戴家的根本?”

鄒興一臉驚訝道:“不會吧!他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也沒見他鬧出什麼大的動靜啊!他跟我說他要弄點銀子花,所以打算自己釀酒賣。”

戴子明語重心長的道:“鄒興啊鄒興,你怎的如此糊塗啊!這姓陳的小子擺明了就是來針對我戴家的,你難道這都看不出來麼?”

鄒興閉口不言。

戴子明又道:“你想想,他來到金陵之後到底做了些什麼,不過是破了個案就讓你推心置腹,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警惕性麼?”

鄒興張了張口,但是依舊沒有說話的打算。

“你要說什麼?”戴子明乜眼道。

鄒興想了想道:“服章說不會對舅舅的生意造成太大影響,他只是為了弄點錢而已,外甥以為,舅舅還是跟服章好好談談吧!

他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只要舅父能夠給他足夠的好處,這酒,他不會再賣了的。”

戴子明意味深長的道:“興兒,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位主司大人,可不簡單吶!

我聽說早些日子他跟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在雪染坊鬧了不小的笑話,連端木松都跑出來給他撐腰,一夜之間以一己之力弄得三大家族顏面無存,連葉家那老怪物都跑出來說好話。

試問這樣一個人,會如他表面那般簡單麼?

我最擔心的,就是他並不是來當這個刑獄主司的,而是來攪亂江南的水的。”

鄒興不置可否的道:“這些外甥並不知曉,只是舅父,表弟那天晚上確實有些過火,而且服章並沒有把表弟怎麼樣。”

在他看來,只要沒讓戴君路缺胳膊少腿,那就是沒把人家怎麼樣。

可是他並不知道,對於這些豪族而言,在大庭廣眾之下用言語打臉,那才是最丟面子的事。

戴子明沒有跟鄒興繼續說下去,只丟下一句好自為之便離開了衙門,鄒興唉聲嘆氣,他現在左右為難,不想讓舅父為難,也不想讓陳華為難。

此刻的他多麼希望陳華跟上一任主司大人一樣張揚,如果是那樣的話,二人不可能成為朋友,他要殺陳華,也就順理成章了。

可是現在他在心裡已經將陳華當成朋友,一旦陳華真的是京城方面派來攪亂江南這一江春水的人,到頭來兩頭不討好的人可是他。

店鋪內的陳華正在看一封信,信是京城方面帶回來的,帶信的人是穆林,這小子暗中將兩女送回京城楚國公府之後,就跟蔣子義他們碰了頭,信裡面,是蔣子義和謝絕這幾個月在京城調查的進展。

剛拆開信件,鋪子裡進來一位穿著華貴的中年人,陳華連頭都不抬:“烈酒沒了,最快也得到後天才有,到時候請早。”

那人沒動,陳華這才抬頭看了一眼,戴子明和戴君路有七分相像,故而不需要來人自報家門,他就已經叫出了對方的身份:“呦,這不是戴城主麼,您老今兒怎麼有空跑我這小店來了?”

裝作不知道自己的烈酒生意已經開始衝擊戴家產業,陳華嬉皮笑臉的跟戴子明打著招呼。

戴子明面沉如水,盯著陳華看了好一陣才緩緩開口:“我想跟你談談。”

陳華指了指櫃檯旁邊的凳子:“坐吧,我這兒沒有茶水,不好接待,您有事就直說,怎麼說您也是我那被逐出師門的師弟的父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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