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更加堅定了蘇七七不跟陳華下江南的決心。

孰料就在這個時候,陳華摟著忍冬竟然朝她走來,每往前一步,蘇七七的心,就彷彿被重錘敲擊一下。

一時間,她整個人都亂了分寸。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是短短一瞬,也許經歷了一甲子時光,陳華的腳步終於停下了:“你...願意跟我下江南嗎?”

蘇七七渾身一震,淚水頃刻間模糊了雙眼:“陳服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管她如何掩飾,那一刻的真情流露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了的,她多想跟他說一聲我願意,但是這句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你我相識於金陵,只是那個時候我認識你,你也認識我,而我們卻並不知道對方認識對方而已。

這兩年我飽經磨難,早已不再是那個只敢在胭脂橋上對下面偷偷眺望的教書先生了。你也被人弄到京城來,不再是那個讓金陵城中大小才子趨之若鶩的胭脂河花魁了。

既然有緣相聚,何必互相折磨。”陳華情真意切的道。

他敢說這些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劉奉先命令的緣故還是他本來自己就想說的緣故。

總而言之,這番話說出來之後,他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有些話遲早要說,有些事遲早要做,他不想因為自己的過錯而讓感情變成錯過。

“我跟你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又何必強求呢!”蘇七七強忍著內心深處的悸動,十分冷酷的道。

陳華充分發揮了他死皮賴臉的優良傳統,笑眯眯道:“我聽人說有一回三皇子舉辦詩會,那天某人很失神,而且她失神的原因是那天在詩會上大放異彩的幾個年輕人是某人的弟子。

很不湊巧的是,這個某人,正是我陳某人。

而且我還聽說陳某人在胭脂橋上看你的時候,你也知道我的存在,只不過那個時候陳某人囊中羞澀,根本沒有上畫舫的銀子。

怎麼現在我們兩個好不容易相遇了,你反而退縮了?”

這種直愣愣的表白方式如果放在陳華前世,或許會被當成一個二愣子,可是在這個時代,偏偏特別好使。

只見蘇七七聽了他的話之後秀臉通紅,都紅到脖子根了,忍冬在這個時候也補了一句:“七七姐姐,我們是好姐妹,在江南相互之間也能有個照應,何樂而不為呢!”

在他們兩個的軟磨硬泡之下,蘇七七最終答應了跟他們一起前往江南,不過,她沒有說之後兩人的關係到底如何。

陳華也很聰明的沒有說兩人的關係如何,畢竟相互之間的熟悉程度不高,不像他跟忍冬那樣。

也許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之後,彼此都覺得對方並不是那個適合跟自己過一生的人也不一聽。

當然,如果到時候水到渠成,雙方都覺得對方是自己心中那個可以過一生的人,在一起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把蘇七七這件事解決掉之後,陳華心裡開始惴惴不安,因為他不知道回去之後該怎麼跟忍冬解釋。

哪怕之前在他說要蘇七七跟自己一同前往江南的時候忍冬幫他說過話,他依然心裡沒底。

一回家,關上門陳華就拉著忍冬的手坐在床榻上:“忍冬,我...”

話未出口,忍冬有些微冷的小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要解釋,我懂的。”

一個女孩子在自己心愛的人當著自己的面跟另外一個女孩子說你跟我走,這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一道很那過去的坎兒。忍冬也只是個平常人,她或許能夠容許陳華一些小毛病,但是這種事你讓她馬上就選擇接受,多少有些強人所難。

陳華並未聽從忍冬的話:“一直我都想跟你說,可我一直都不敢說,因為我怕你傷心。這次是劉大將軍讓我把她帶上的,我...”

忍冬輕輕給了他一個吻:“明天就要前往江南了,今天早點睡,我也有些乏了,不要在這個時候說這些好麼?”

陳華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一夜,三人其實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翻來覆去也睡不著覺的陳華很早就起了床,許是出於對忍冬的歉疚,他給忍冬打來了洗臉水。

同樣一夜未眠的忍冬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沒有阻止,心裡微微有些感動,那道坎卻依然橫梗在心中。

帶著吏部的任命書和官印,陳華就帶著兩女乘坐一輛馬車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京城,出城之後,馬不快不慢的小跑著,陳華坐在最前面充當車伕,可是心裡卻怎麼都不是滋味。

心裡不由有些暗暗怨恨三皇子,你把誰弄京城來不好,為何偏偏把蘇七七給我弄到京城來?

事已至此,再多的怨恨也於事無補,他只能默默承受這些壓力。

大約走了二十裡地,一路上三人都沒有過多的交談,特別是車內的兩女,簡直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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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前方官道上突然出現兩個身影,此二人身上佩刀,陳華的目光一下就縮了起來。

眼神一刻不離的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兩個聲音,渾身肌肉都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摸著馬鞭的手也按在了腰間斷刃的刀柄上。

“陳將軍留步,陳將軍留步!”約莫離那兩人還有十來丈遠的時候,可能是對方看到了他的動作,兩人同時舉高雙手,大聲喊道。

一隻手輕輕拉了拉馬韁,讓馬的速度放緩,另外一隻手依然沒有離開刀柄:“你等是何人,為何攔我去路。”

兩人的動作再次出奇的一致:“貿然攔路,實在抱歉,我家主子想請陳將軍一敘。”

戰馬堪堪停在兩人面前,兩人甚至能夠感受到那戰馬鼻孔中噴出來的熱氣,但是面對陳華,他們卻一動不動。

陳華挑眉道:“你家主子是何人?若是相識,為何不肯出現?若是不相識,我為何要去見他?”

那兩人依然保持著拱手的姿勢:“主子吩咐我二人請陳將軍一敘,還請將軍不要讓我等為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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