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華見他面色變了,問道:“怎麼回事?”

賀辛波用北狄話道:“是我女兒的聲音。”

陳華聞言也是面色微變,馬上轉身跑了出去。

一出氈房,就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衣衫不整的朝這邊快速跑來,而負責保護氈房的金兀術扈從,已經做好準備攔截。

在少女的身後,三個提著彎刀的克烈部士兵氣勢洶洶的朝這邊衝過來。

情況十分明顯,這讓陳華稍微有些不快。

他對青蛟軍的要求是對百姓秋毫無犯,但他也很清楚自己沒法跟要求青蛟軍一樣去要求這些草原軍隊。哪怕是突厥部的人都不行,更不要說克烈部這邊了。

然而當賀辛波看到這個女孩的時候,卻是方寸大亂:“蘭蘭,這是怎麼回事。”

隨著一聲大喊出口,那幾個扈從回頭望了望,當看到金兀術微微點頭之後,他們將那衣衫不整的女孩放了過來。

很快,女孩就跑到了眾人跟前,撲進賀辛波的懷抱,嚶嚶啜泣起來。

雪白的香肩裸露在外面,雪白的大腿同樣裸露在外面,陳華只是掃了一眼,就面目陰鷙的看向了後面的人。

讓人意外的是,那些扈從竟然把這幾人也給放了進來。

看出陳華很不高興,金兀術板著臉對後面人問:“怎麼回事!”

那人抬眼小心翼翼打量了一下金兀術的臉色,囁嚅道:“族長,這小娘皮太狠了,把阿蘭德大哥的命根子都給踢了。”

金兀術看了陳華一眼,見他並沒有太多別的表示,目光陰鷙的落到了那個女孩身上:“賀辛波,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賀辛波氣得臉色通紅:“金兀術,你不要欺人太甚,之前答應得好好地,莫不是要反悔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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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兀術冷冷道:“現在這個女人把我手底下最為驍勇善戰的一個千夫長命根子給踢傷了,你跟我說欺人太甚?

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個交代,別說我不給你面子!”

陳華冷冷的看著賀辛波,目光森然,賀辛波接觸到他的目光之後心中一跳,猛然想起陳華之前跟他說過的話。

為了部落,他在梗著脖子一陣之後,低下高傲的頭顱:“尊敬的族長大人,您說要怎麼處置,那就怎麼處置。”

金兀術面色稍緩:“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得先看看阿蘭德的傷到底嚴不嚴重。如果不嚴重,你道個歉,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如果嚴重,你懷中的這個女人不管是你的什麼人,都得死。”

陳華還站在這裡,他也不好不給陳華面子,如果阿蘭德沒有大礙,他不介意給陳華這個面子。

至於阿蘭德是不是會不舒服,這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誰讓阿蘭德管不住自己襠下的二兩肉呢!

揮手讓親衛扈從去檢視阿蘭德的情況,過了一炷香時間左右,扈從就回來了,將阿蘭德的情況跟金兀術一說,金兀術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別看這小姑娘弱不禁風的樣子,打起人來可一點都不秀氣,阿蘭德的命根子腫脹如拳頭一般,看樣子似乎是廢了。

阿蘭德是他的心腹手下,當初奪權的時候,就是阿蘭德帶著自己的一千人幫助他。

如果這件事他不追究責任的話,恐怕族中馬上就會有反對的聲音,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在金兀術臉色陰晴不定的時候,陳華插了一句:“這姑娘是你的什麼人?”

這話是問賀辛波的,怎麼說他跟賀辛波之間也有君子協議,是時候出來幫一把的,他不會吝嗇。

賀辛波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道:“這是我的小女兒,賀蘭蘭。”

金兀術眯眼威脅道:“我不管是不是你的女兒,現在阿蘭德已經廢了,我得給手下人一個交代。”

賀辛波的怒火都快要從眼睛裡面噴出來了,他可以在金兀術面前低三下四,卻絕對不容許有人傷害自己的女兒。

他期盼陳華能夠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可是陳華似乎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

“將軍,這小姑娘長得煞是可人,末將斗膽,請求將軍將此女賜給末將。末將年紀也不小了,依然孑然一身,還請將軍垂憐。”這時候,一個聲音很突兀的響起。

說的話人不是別人,正是辛幼安。

陳華露出會心的微笑,這微笑在他臉上一閃即逝。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在辛幼安身上,故而沒有人注意到這個表情。

緊接著,他裝出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你小子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現在的情況你又不是沒有看到。

金兀術族長的心腹愛將命根子廢了,他必須要給下面的人一個交代,你這麼搞,不是讓人家為難嘛!”

他也沒說行也沒說不行,直接把皮球踢給了金兀術。

至於金兀術會怎麼做,他根本就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金兀術會怎麼說。

果不其然,當金兀術聽完陳華的說辭之後,立馬臉色就變了:“陳將軍,希望你不要讓我為難!”

陳華目光立時凌厲無比,他對金兀術說的話,十分不滿:“讓你為難?你是誰?有什麼資格讓我去為難?

金兀術,這些問題你沒有搞清楚之前,跟我說話的時候三思一番才是正道。”

這話,算是沒給金兀術留半點面子了。

如果是個聽話的人,陳華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但是金兀術並不是一個聽話的人,他必須時時刻刻敲打,才能讓金兀術心中始終保持著一種對他的敬畏。

哪怕這種敬畏只是表面上的敬,暗地裡的畏。

被他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金兀術閉口不言,粗重的呼吸彰顯著這位草原族長的怒氣。

“我的人既然看上了你女兒,問問你女兒的意思,如果她願意,她便是我青蛟軍的媳婦,誰敢打她的主意,便是與我青蛟軍為敵。”陳華甩下一句話之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金兀術的氈房。

剩下一群人面面相覷,刑昭嘆了口氣,拍了拍金兀術的肩膀,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一拍,讓金兀術將心中的不滿徹底隱藏起來,一絲不苟的按照陳華所說辦了賀辛波和他女兒的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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