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李嘯讓進去之後,親自給李嘯倒了一杯茶,這個待遇可是孔乾坤享受不到的。

“我的大舅哥,你找我肯定是想要知道為什麼孔乾坤來找我了。實不相瞞,我都沒怎麼跟他聊,這種首鼠兩端的人,我懶得理會。而且你也知道,我懟京城這些爭來鬥去的東西,根本就不怎麼在意。所以啊,您要是有什麼事,就自己去辦就是了,只要元相爺同意您登基,明兒我就給您行禮叫您陛下。但是您要是想讓我摻和這些烏七八糟的事,那就算了吧,要不是元相爺,二舅哥出事的時候我都懶得出現。”陳華開門見山的道。

他這麼一說,讓李嘯本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出口了。

他沉默了一會之後道:“我知道你不喜歡爭鬥,所以我也沒想著要你摻和到爭鬥裡面來。我只是想問問你,我那三弟,現在在什麼地方?”

陳華一挑眉,面色不善的道:“殿下這次就是專程跑過來為難我的不成?如果是來為難我的話,那我就沒有那麼好說耍了。

我雖然是臣子,您是皇家之人,但是有些事能做,有些事是不能做的。三殿下已經遠離了京城權利的紛爭,難道還不夠?兄弟之間,難道一定要弄個你死我活?”

李嘯輕輕一笑,緩緩搖頭道:“看樣子你對我的誤解還真是不小,我跟老三是兄弟,就算我跟老二已經鬧到了這麼水火不容的地步,他依然活得好好的。

皇位爭奪,成王敗寇,誰都沒辦法改變,這是一個早就已經定下來的規律。

你需要的是自由,沒有任何人能夠管束你的自由,我可以擔保,只要我當了皇帝,你陳服章便是我大齊的一字並肩王,但是沒法給你世襲罔替,能夠給你世襲罔替的只有一個國公。老三那邊如果不能確定他的想法,我是怎麼樣都放心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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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華嘆了口氣道:“我要的是自由,沒有人能夠壓制我的自由,但是我又不想當皇帝,每天累死累活的,還得看大臣們的臉色。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人都以為我在漠北有那麼多人一定會造反,而我偏偏在先帝沒有給予足夠的賞賜的情況下依然優哉遊哉的原因。

至於你們兄弟之間的拿些蠅營狗苟,真的不是我想要摻和的。的確,我跟李封關係不錯,而且也想過要幫他爭奪皇位。

但是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這個大皇子的心智根本就不是我們表面上看到的那般,我就不得不另外打算了。那個叫廖陵兒的姑娘我已經讓人給殺了,我這個人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別人的背叛。而你,偏偏要觸我的眉頭。這些我都可以不跟你計較,不過我的大舅哥,你派人去了一趟漠北,這個事怎麼算?”

李嘯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不好。

他以為自己做的事是神不知鬼不覺,但是他沒有想到,陳華竟然對一切已經洞悉了。

不過表面上李嘯還是裝作不明白陳華說的是什麼:“你這話怎講?”

陳華冷冷道:“挖牆腳這樣的事,也就你能夠做得出來,我在漠北待了那麼長時間,雖然很多人都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可是說破了大天,那也不過是那些當權者說出來糊弄老百姓的,並非天經地義的道理。現如今天下的讀書人可所學的學說無非都是為了給君王服務。

正所謂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我陳服章是個胸無大志的讀書人,我老師離開之前就叮囑過我要我恪守鬼谷一脈的宗旨,所以不管怎麼說,皇權更迭都是你們李家內部的事,只要不牽涉到我的頭上,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也就過去了。你需要人,自己找去,但是你不應該找我的人。”

李嘯的臉色冷了下來:“陳服章,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自己也說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難道漠北的人就不是我大齊的軍卒了麼?你的人?你難道有什麼不臣之心不成?”

陳華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就差沒指著李嘯的鼻子了,他破口大罵:“放屁!你以為你是幼微的哥哥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不成?

我要有不臣之心,先帝在的時候這大齊的江山我就可以一舉拿下,更何況先帝已經不在了,這麼多臣子跟你離心離德,你想守住這江山,你守得住麼?

還有,我青蛟軍的兄弟遍及天下,你真的覺得,動了我,我那些人會放過你不成?”

在來找陳華之前,李嘯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弄得如此劍拔弩張,他一直覺得自己跟陳華說話算是比較客氣的,不但沒有自稱孤,而且還挺心平氣和的。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陳華反而就跟一個市井無賴一樣總是跟他東拉西扯,甚至當著他的面,敢說漠北的人是他自己的人了。

但是現在的他是有些騎虎難下了,他不知道陳華說的廖陵兒被殺的事是不是在故意刺激他,也不知道陳華的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良久,他還是決定先忍耐下來再說,面對陳華這種潑皮無賴的做法,唯有忍耐,才能夠不跟對方將臉皮徹底撕破。

“罷了,我懶得跟你做這些無謂之爭,看來從你口中問到我那三弟的去處是不容易了。話不投機,也懶得跟你糾纏不清,你好自為之吧!”李嘯起身,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之後就打算離開。

陳華不溫不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等著大舅哥你把屠刀懸在我頭頂上的那一天。”

這話差點沒把李嘯氣得轉身跟陳華理論,他只是在原地停頓了一陣,然後繼續邁開大步往前方走去。

找不到李封也沒辦法,李嘯認為自己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所以他去了一趟元好問的宅邸,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要元好問牽頭,把他的皇位給確定下來。

現在那份或許有或許沒有的遺詔已經不重要了,三皇子不在京城,二皇子犯下大錯,有資格登上皇位的只有他李嘯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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