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俊看著他囂張冷酷的模樣,心有戚戚焉,敢對頂頭上司那麼粗魯外加不敬,換個人早把他拉下去嘣了,自己卻不得不忍氣吞聲,唉,誰叫自己理虧呢。


嚴俊親自帶著林逸榮去河邊營地找蕭秋水。


“吶,她就住在那裡面,人家現在睡覺,你確定你要去打擾她?”


林逸榮不吭聲,沉默向嚴俊手指的帳篷走去。


“喂!裡面可還住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呢!你可別亂來,等下被當成色魔我可不管你!”嚴俊壓低聲音喊道。


林逸榮腳步未停,一直走到帳篷外面。


閉上雙眼,運用蕭秋水教他的功法去感應四周的動靜。


他還不懂得用神識,但可以用功法集中注意力,使得五官的靈敏比平時強上數倍,草葉晃動的聲音,微風拂過的聲音,以及,人呼吸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他將注意力集中在帳篷內,只要確定帳篷內三個沉穩而緩慢的呼吸聲,就會悄悄退下。


然而,他卻只聽到了兩道呼吸聲!


這不正常!


他眼睛猛的睜開,爆射出兩道精光。


出手伸向帳篷的簾子拉鍊。


“喂,你幹什麼?真想當色魔啊?”一隻大手及時攔住他,嚴俊用氣聲問道。


“她不在裡面!”林逸榮推開他的手,刻意壓低的聲音也掩飾不住他語氣裡的驚怒。


難怪他一到帳篷邊就覺得不對勁,她是修真者,她說過,周圍的一切,皆在她的掌控之內。


如果她真的在裡面,自己一來,她應該就會發現,而不是毫無動靜。


嚴俊聞言一愣:“你怎麼知道?”


“不信你自己開啟看看。”林逸榮周身散發出濃濃的寒氣。


嚴俊心頭一跳,那個臭丫頭,不會真的溜走了吧?


他偷偷拉下帳篷簾子的拉鍊,透過一道縫看了進去。


裡面比外面更黑,什麼也看不到。


林逸榮上前,用力將拉鍊往下一扯,“看清楚。”


嚴俊聽到那嗤啦一聲,嚇了一跳,這要是吵醒了人,看到他們兩個大男人站在女生的帳篷前面,還不得把他們想成猥瑣的色狼!


回頭瞪了林逸榮一眼,嚴俊眯著眼往裡看。


只見帳篷內並列鋪著三張簡易床,其中兩張床上各躺著個人,另外一張床上的被子癟著,很顯然,那床被子裡沒人!


嚴俊見狀大驚,難道真被林逸榮猜中了?


林逸榮推開他,要走進去叫醒人問話,被嚴俊眼疾手快地拉住。


“蕭秋水可能去上廁所,你這樣闖進去就真成色狼了!”


在嚴俊生拉硬拽下,林逸榮被迫遠離那頂帳篷。


“她到底去了哪裡?”林逸榮雙手抱胸,冷聲質問。


嚴俊苦哈哈的表情一點兒也沒有在其他士兵和學生們面前的威武形象,“我想她可能……八成……大概溜出軍營了。”


“什麼意思?”林逸榮眼神冰冷,像冰刀子一樣戳著他。


“今晚出現殺手你應該聽說了吧?”嚴俊把今晚發生的事大致同林逸榮講了一遍。


林逸榮聽完後兇狠地剜了他一眼:“為何不早說!”


說完後,奔跑著離開。


嚴俊自言自語道:“你又沒問我。”


看著林逸榮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嚴俊恨恨地罵著蕭秋水,死丫頭,還跟我保證不亂來,半夜三更的,居然偷偷溜走!


隨即他想到出入軍營只有一個大門,大門晚上是鎖著的,她怎麼出去?


蕭秋水怎麼出去的?


她是飛出去的!


靈力化成光繩,吊在高高的鐵門上,不會觸動警報,她再抓住光繩迅速一躍,飛上足有三丈高的鐵門,落地,已至軍營外。


從起跳到落地,所用時間不到三秒。


讓攝像頭三秒鐘無法監測到鐵門附近的畫面,她輕鬆就能辦到。


而三秒鐘的時間,也不會有人懷疑什麼。


離開軍營後,她向著山下衝去。


建立在群山中的軍營,四周除了山還是山,不可能讓她打車。


蕭秋水也不需要,她奔跑的速度汽車更快。


月華如水,山間靈氣飄蕩,蕭秋水彷彿山中精靈,愉悅地奔跑在白色的公路上。


心法自動運轉,體內靈力自動執行,在經脈中游走。


山之靈氣,月之精華,融入她的肌膚中,無數毛孔舒張著,貪婪吮吸著空氣中的精華。


奔跑之中,壓抑在心中的怨怒漸漸消失,蕭秋水沉浸在一種絕妙難言的境界中,好似被神光包裹,心中一片純淨,腦海平靜清靈。


直至天上明月被烏雲遮罩,那種妙不可言的感受才突然消失。


蕭秋水輕舒口氣,這一奔跑,竟讓她許久未增進的修為有了觸動,只要閉關幾日,她便可晉級。


如此放縱狂奔,加上意外進入那種奇妙的境界中,蕭秋水已到達山腳,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個速度趕得上金丹期修士了。


蕭秋水瞟了眼前方的璀璨華燈,繼續趕路。


半路上,叫了一輛計程車,開往江城。


一路催促,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蕭秋水看到江城的輪廓。


“一共一百五十塊。”那個司機扭頭對她說。


正要下車的蕭秋水一愣,她這才想起自己忘記帶錢,野外生存競賽不需要用錢,除了必須配帶的裝備外,其餘東西她都放在軍營宿舍揹包裡,出來的匆忙,也沒回去拿。


“你不會沒錢吧?”那個司機帶笑的臉頓時陰沉下去,“別人吃霸王餐,小姑娘你可別告訴我你要坐霸王車。”


蕭秋水輕嘆口氣,沒有錢真要命,她從脖子上拽下一塊玉佩扔給他,“用這個抵可以嗎?”


那司機手忙腳亂地接住玉佩,玉佩入手,溫潤細膩,一摸就知道是好玉。車內燈光昏黃,玉佩在燈光下透出淡淡的黃暈,若是在白天看,看到的就是瑩白如凝脂的美玉,然而在這昏黃的車燈下,也別有一番韻味。


淡淡的柔光,溫潤的質感,即便不識貨的人也看得出來,這塊玉品質不凡。


司機眼前一亮,下一秒卻板著臉怒哼:“就這玩意兒你想抵一百五十塊錢?夜市地攤裡,這樣的貨色多的是,比這更大,雕工更美,一塊才賣十五塊錢!”


蕭秋水眸底閃過一道冷光,她沒有錯過司機眼中一閃即逝的貪婪。


“那你想怎樣?”


“看你一個小姑娘半夜裡在外多不安全,我好心把你送到江城,你居然拿著一塊破石頭坑我!你說說,有你這樣的嗎?”司機說得唾沫橫飛,燈光下兩排大黃牙不時露出來。


“你想怎樣?”蕭秋水又問了一遍,眼神越發冰冷。


司機稍一瑟縮,隨即挺起胸膛理直氣壯:“怎麼樣?付錢!150塊錢!一分錢不能少!”


蕭秋水抿著唇看著他,眼神裡冷光一閃即逝。


司機以為她心虛了,膽子更大:“沒錢就得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抵!”


“你想要什麼?”蕭秋水的嗓音低不可聞。


司機聞言眼睛一亮:“你身上帶了什麼都拿出來我看看。”


“呵!”蕭秋水輕笑一聲,笑聲薄涼如寒冬烈風。


“我拿出來,你可別後悔。”


司機正被她的笑聲驚了一下,隨後便因她的話轉移注意力:“小丫頭嚇唬誰呢,快拿出來!”


那模樣簡直跟土匪似的。


蕭秋水垂下眼簾,雙睫如羽翼輕顫,掩去眸底的冷意。


她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個玉瓶。


小小的一個,酒壺形的,玲瓏精緻。


玉質自然也是極品,能被蕭秋水拿來用的都不會是俗物。


那個司機看到她拿出來的玉瓶,眼中賊光又亮幾分,貪婪神色也愈發明顯。


蕭秋水微垂的俏臉上薄唇輕翹,一絲輕蔑悄然而現。


司機沒有發覺,他的眼睛緊緊盯住蕭秋水手中的玉瓶,好像餓狼看到了肥羊,下一秒就會撲上前搶走玉瓶。


“還有嗎?”他咽了口唾沫,聲音開始變調。


蕭秋水手掌一翻,另一只手上也多了一隻玉瓶。


這只玉瓶則是白色的,溫潤瑩白,微光下仍然熠熠生輝,玉中似有水波流動,好看得緊。


司機的呼吸聲加重,在密閉狹窄的車廂裡,喘息聲格外清楚。


“還……還有嗎?”司機猶不知足,眼睛發綠光。


蕭秋水心中冷哼,貪心不足蛇吞象,今日就讓你好看。


“沒有了,這兩個玉瓶和那個玉佩,你覺得值多少錢?”她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問,看起來十分單蠢的樣子。


司機心裡偷樂,碰到一隻傻肥羊!


表面上則故作嫌棄的皺眉表情:“這個……先給我看看。”


蕭秋水把那個碧玉瓶遞給他。


司機迅速拿走,旋即輕咳一聲,佯作仔細觀察的模樣,“這個綠瓶子是玻璃做的吧?質地倒是不錯,不過玻璃可不值錢。”


玻璃做的?


蕭秋水真想戳瞎他的眼睛,留著有什麼用?極品碧玉也能看成玻璃!


蕭秋水淡聲道:“這是僅次於和田青玉。”


“和田玉?”司機眼底賊光一閃,嘴上卻道,“小丫頭,你哄我呢!和田玉得多貴啊,你敢隨意帶在身上?”


“你覺得它值多少錢?”蕭秋水問。


司機沉吟道:“玻璃不值錢,看在造型不錯,也就值二三十塊錢吧。”


呵,和田白玉佩被貶成十五塊錢,頂級青玉只值二三十塊錢,他還真敢說!


蕭秋水蠱惑道:“最值錢的不是外面的瓶子,而是瓶子裡的東西。”


“什麼東西?”司機急促地問,一邊迫不及待地開啟瓶塞。


在他想來,用那麼好的瓶子裝東西,瓶中的東西必然更為不凡,加上蕭秋水的話,司機確信裡面藏有好東西。


瓶塞開啟,一股淡淡的酒香撲鼻而來。


正湊到瓶口的司機吸了一鼻子的香氣。


蕭秋水幽幽說道:“要你好看的東西。”


話音剛落,司機砰的一聲,側倒在副駕上。


蕭秋水抬手一吸,從司機手中滑落的玉佩和玉瓶都飛到她手裡。


看了眼被迷暈的司機,蕭秋水手在車把上一抹,被鎖住的車門發出咔嚓的聲音,蕭秋水將車門推開,一腳踩在地上。


下車後,她關上門,在把手上一抹,車從裡面鎖住。


蕭秋水走到駕駛位旁的視窗,手指一點,白光射出,車子刷的一下子躥出。


沿著筆直的公路行駛。


蕭秋水將玉佩玉瓶收好,轉身向不遠處華光璀璨的大樓走去。


不久之後,一輛計程車直接飛入大海。第二天早上,相關報道出現在各大媒體上。


死者系湖城籍計程車司機,因醉駕不甚落海,車毀人亡。


始作俑者蕭秋水則快步趕向金秀灣。


來到這個世界將近一年,蕭秋水親手殺死的人屈指可數,像司機這樣的普通人,放在平常,蕭秋水只會教訓他一頓。怪只怪他自己倒黴,在蕭秋水心中憋著一團火的時候得罪她。蕭秋水會把他弄死,除了因為司機的貪婪以外,還因為他眼中浮現的兇光。蕭秋水毫不懷疑,若自己是一個普通少女,明早上新聞裡會多一條某某女生慘死的訊息。


她很快到達金秀灣。


現在已經午夜十二點,而這裡卻如同一個不夜城,愉快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蕭秋水在外面看到進去的人都要經過檢驗,她肯定是沒有通行證的。繞開大門,從其他地方同樣可以進去。


沒過多久,蕭秋水便潛入金秀灣中。從小葉調出的監控影片來看,羅宗漢在四樓包廂。


蕭秋水避開攝像頭和來往的工作人員,到了四樓。


此時,羅宗漢三人喝得酒氣沖天,面紅耳赤。


剛謀殺了人,三人到底有些心虛,不敢叫小姐來,擔心酒後吐真言,不小心把不該說的說出去。


喝了兩個多小時的酒,差不多都醉了。


羅宗漢道:“時間不早了,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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