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嶽大驚,她知道書架後面有人?


藏在暗室內透過書架上的洞口看著書房景象的雲鷹和雲鶴也齊齊一驚,來不及避開,便見書架移開,暗門被開啟。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尋


無所遁形的兩人暴露在蕭秋水面前,臉上維持著張大嘴巴、圓睜眼睛的錯愕表情,看起來十分滑稽。


蕭秋水衝著他們冷冷一笑,那笑極冷,透著嘲諷與不屑,雲鷹和雲鶴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林天嶽咳嗽一聲,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你……你怎麼知道他們在裡面?”


他雖然已從雲鷹二人口中知道蕭秋水是築基期的高手,但是聽別人說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她不凡的一面,又是另外一回事。


蕭秋水重新回到座位上,唇角涼薄一勾,沒有回答。


她不需要向誰解釋,跟他們也沒什麼可解釋的。


雲鷹雲鶴從暗室內走出,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她不是築基修士嗎?


怎麼會發現他們的?


“老頭子,別整天拿身份壓我,有本事你把自己賣孫求榮的事告訴你兒子,他若是也贊成你的做法,不用你逼我,我自願跟他們去那什麼天涯閣,如若不然……哼!”


蕭秋水看向林天嶽,重重哼了一聲,音氣殺伐,叫人震撼。


林天嶽臉色一變再變,賣孫求榮?她算什麼孫?她只是自己兒子撿來的孤女,他兒子養了她那麼多年,他現在要求她回報不應該嗎?


“好,這是你說的。”他沉聲道,“如果昭輝也贊成你加入天涯閣,你必須跟隨兩位道人去,並且,不能有二心,做出傷害天涯閣和林家的事。”


他相信,他的兒子縱然再喜歡這個收養來的女兒,在家族利益面前,也知道該怎麼取捨。


雲鷹雲鶴顯然也是這麼想的,見蕭秋水挖個坑自己跳,皆露出一抹興味的笑容。


蕭秋水將幾人神色盡收眼底,心中嗤笑,一個耍盡心機要將人坑入門派的,想來也不是什麼厲害的門派,在雲海界,幾大名門宗派,是所有年輕人削尖腦袋也擠進去的,例如藥仙谷,每三年就會舉辦一次入門測試,藥仙谷方圓千里的凡人,每次都會成千上萬個小孩前來入門測試,為了增加入門機率,有些人傾家蕩產,就為買一顆能夠增加點靈氣的丹藥。


只有那些無名小派,才會為弟子發愁。


而天涯閣此時的作派,就如同那些不能吸引新生力量的小門小派,為了一個天賦稍好的,使盡各種手段。


林老頭子初看算是個人物,至少在凡人界中,也算是個成功人士,想不到竟然會攀上這樣的門派,蕭秋水只能呵呵呵。


二人打了賭,蕭秋水同雲鷹雲鶴進入暗室,書架移回原位。


林天嶽迫不及待地給大兒子打電話,知道他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又催促了兩句,掛掉電話以後,傳來敲門聲。


“什麼事?”林天嶽沉著臉問。


“爸,你們聊了那麼久,渴了吧?我給你們端了兩碗雞湯上來,趁熱喝,正好也趨趨寒。”


是閔玉霞的聲音。


林天嶽瞥了眼書架,冷沉回道:“不用,你去幫林嫂做飯,等下昭輝就會趕來。”


閔玉霞站在外面,秀眉輕蹙,到底在聊什麼,居然那麼隱密。


她輕嘆口氣,回了聲是,便端著湯下樓,想著等丈夫來了,再叫丈夫上來看看。


……


“爸,我來了。”房門再次被敲響,傳來的則是林昭輝的聲音。


林天嶽眉毛一抖,說道:“進來。”


林昭輝推開門走進來,書房的光線不亮,他微微眯著眼,視線迅速在書房內掃了一圈,沒有看到蕭秋水的身影,不禁問道:“爸,秋秋呢?”


林天嶽似不高興地哼了一聲:“我讓她去練字,如今的孩子,一個個連字都寫不好,心性不穩,練字正好磨磨她的性子。”


林昭輝心裡浮出一絲詫異,秋水的字不好?


他曾經看過蕭秋水寫的毛筆字,飄若浮雲,矯若驚龍。鐵書銀鉤,冠絕古今。那樣的字,不像一個女孩子寫出來的,更像是華夏古代的書法大家所著。


為此,他大感驚訝,還叫蕭秋水當著他的面寫了一幅字,親眼看到筆墨在她手下如霜林無葉、瀑水進飛,在上好的宣紙上龍飛鳳舞,一氣呵成。


最後,那幅字被他厚著臉皮討要了去,掛在自己的書房中,閒暇之時,常望之出神。


每一次欣賞,都有一種新的感悟,每一次的入神,都會有一種說不出的變化。


若不是擔心強硬的老爺子看到後會索了去,他必定早拿過來讓老爺子欣賞欣賞。


此時,老爺子口中的‘秋水字寫不好’又是從何說起?


他想問,但林天嶽後面的話暫時打斷了他的神思。


“天涯閣看中了秋水?”他吃驚地問。


“沒錯!”林天嶽挑高了眉,高興地道,“也是那丫頭福氣好,被天涯閣的高人看中,要收她為徒,只要入了天涯閣,她以後的成就不可同日而語。”


“爸,為什麼天涯閣的人會選秋水?”林昭輝臉上並無太大喜意,反而心裡隱隱不安。


如果是在幾個月前,聽到這樣的訊息,他必然是高興的,但是,如今知道秋水有大本事,身上隱藏著許多秘密,天涯閣的舉動,他自然而然會想到是不是秋水的秘密暴露了,對方是真的想收秋水為徒,抑或是看中了秋水腦海中的秘籍?


“你這是什麼話?”林昭輝怒,“天涯閣的高人看中蕭秋水,那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想我林家,傳承百年,只有你們的太祖爺爺一人進了天涯閣,有他庇佑,我們林家才能壯大,直至現在成為江南的大世家。當年,天涯閣的前輩看中了你的兩個兒子,你和玉霞捨不得,憐他們年幼,愣是拒絕了天涯閣前輩的一番好意,天涯閣雖然沒說什麼,心底對我們林家肯定有不滿意的。”


“看看這些年,新興的幾個家族,都快爬到我們頭上了,這是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我們家族勢微!如果當年榮兒、清兒有一個進了天涯閣,我們也不至於成現在的模樣。”


林昭輝皺眉:“爸,我們現在不也挺好的,三弟四弟一個下海經商一個在政壇也混得不錯,兩個妹妹也都嫁了好人家,一家人過得平安幸福,這是多少人家羨慕不來的。”


“哼,你個沒上進心的臭小子!”林天嶽橫眉冷對,“現在的狀況是比很多人好,但也有很多人比我們好。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不想變成前浪死在沙灘上,就要奮進上前,像你這種思想,能成什麼大事?你還想一輩子當個江城市長不成?哼,就算你想,別人也不樂意。我聽說姓洪的那小子最近動作越來越大,和省城那邊來往不少,你不懂得和人拉關系,想被他拉下臺不成?依我看,再這樣下去,不用多久,你這個市長的位置快退讓了。”


林昭輝聞言,沉默,面上不複方才的輕鬆。


林天嶽看著他複雜的臉色,長長嘆了口氣:“為父的話是重了些,但都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族好。你想偏安一隅,為父不反對,但那得在你有絕對實力時才能任意作為,否則,成千上萬的人想看著你落馬,想取代你的位置,姓洪的小子只是其中的一個,你在那個位置上那麼多年,這些話不必我多說,你應該明白。”


“爸希望我做什麼?去爭去搶?和那些人一樣討好上司,拉幫結派?”林昭輝露出苦笑,政場如戰場,風雲一朝變,比戰場更加可怕,那麼多年過去了,他怎會不明白那個道理,只是他有自己的原則,賄賂、勾結,是他絕對不會去觸碰的。


“那些原則你堅持了那麼多年,為父也不忍心看著你痛苦改變。現在出現了轉機,一道康莊大道擺在你面前。”林天嶽淡淡一笑,笑容帶著撫慰以及誘惑。


暗室當中,蕭秋水透過孔洞,看著被林天嶽的話逼得黯然失色的林昭輝,眼神變冷變暗。


“林老頭倒是把他兒子的心摸得很透徹,聽了林天嶽的話,林昭輝就算再沒有上進心,只要是個男人,也該崛起奮進了吧。”雲鶴陰陰笑道。


“蕭秋水,真不知道你為什麼不肯進天涯閣,呵,不過那沒關係,很快,你就不得不拜入天涯閣了。”雲鷹嘿嘿一笑,面容憨厚,但是雙眼露精光,透著狡詐之色。


蕭秋水不語,只抿著唇看向孔洞外面。就像他們說的,只要是個男人,也該崛起奮進,但不該賣女求榮,那樣子才真的不是男人!而她相信,以林父的品性,在沒有得到她的首肯後,不會貿然替她做出影響一生的決定。


“爸的意思是靠秋水?”林昭輝面露古怪之色。


林天嶽欣慰地點頭:“沒錯,就是她。”


“爸要我賣女求榮?”林昭輝面色一變,陡然拔高了聲音。


賣女求榮,四個字直接呈現了林昭輝對這件事的看法。


賣女求榮,是個貶義詞,安在誰頭上,都不是好名聲。


剛剛蕭秋水指責林天嶽賣孫求榮,現在林昭輝又說賣女求榮,兩人倒真是父女,對此事看法如出一轍。


林天嶽臉色頓變,怒斥:“什麼賣女求榮!我讓你賣了她嗎?天涯閣是修真大派,她能進天涯閣,那是她三生修來的福份,別人想進還進不了呢!你忘記你二弟家了?當年他們想把飄悅也送進天涯閣,但人家天涯閣連看一眼都不看,直接回絕了,這是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人家看不上眼。現在人家看上你女兒,要收她為徒,教她修道成仙,又不是讓她去幹苦力,也是讓她去暖床,怎麼就成賣女了?”


他的一番話堵得林昭輝啞口無言。


確實,二十年前,天涯閣的修士來過林家,說是要挑入門弟子,當年一下子便看中了林逸榮和林逸清,想將二人帶走,但被他和閔玉霞斷然拒絕了;而老二林昭陽夫妻嫉妒羨慕,沒少埋汰他們矯情,斷了兒子的前途云云,然後又肯請天涯閣的人把他們的兒子帶走。


那時,林昭陽夫妻的只有一子,名逸然,蕭秋水見過的林逸清和林飄悅是後來生的,雖然有猶豫,卻仍忍心讓才三歲的兒子與他們分離。


其實一開始天涯閣來的修士沒有看中林逸然,是在林昭陽夫妻的懇請下才答應的,一別多年,後來林飄悅滿月的時候,林逸然回來過一次,其實林逸然對父母的印象已經很淡很淡,若不是路過,也不會進來。


那時的林逸然才八歲,卻已知書達理,通智聰慧,比之林家任何一個孩子都要通透,林昭陽夫妻又驚又喜。林逸然畢竟還是個孩子,縱然比同齡人要早慧,在生父生母的溫柔關懷下,很快也對他們生了好感,把天涯閣中一些見聞告訴了兩人,聽得二人羨慕不已。


然後,林昭陽夫妻被林逸然誇張化的描繪吸引,心生嚮往,腦子一熱,竟想把才滿月的林飄悅也送去天涯閣,林逸然聽說後隻言片語不留,那天半夜偷偷溜走了,自此再未回來過。


這些秘密算不得秘密,十五年前,一家子人還都住在林家的主宅裡,想要保密很難。


所以林昭輝也是知道的。


二弟和二弟妹的做法他不敢苟同,但是他們的出發點不壞,都是想讓子女能過得好,成為人上人,雖然後來林逸然沒給他們帶來什麼好處,但他們一直因為有那樣一個兒子而感到驕傲,可以說是賣子賣女求榮,卻也不能這麼說,端看個人的態度及看法。


林天嶽見林昭輝無話可說,緩緩又道:“別再讓為父聽到那四個字,你是我最優秀的兒子,但昭陽都比你瞭解我。”


聲音帶著一絲傷感,林昭輝聞言心裡生出愧疚來,剛剛聽說老爺子要讓蕭秋水進天涯閣,他立刻就在面前豎起一道防禦強,變得言辭刻薄,把老爺子當成攻擊物件,實在不該。


蕭秋水的呼吸微緊,一眨不眨地看著兩人。


她看不清林昭輝的臉,卻能感覺得到書房中氣氛的改變。


“果然知子莫若父,林天嶽這是開始打感情牌了。”雲鶴笑道,語氣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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