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陸軍捂著被蛇咬住的傷口,掙扎著坐起來。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雨不知何時停了,夜空澄澈如水,連一片雲都沒有,一輪明月高懸天空,袁陸軍終於看清咬了自己的是什麼。


一條青色的蛇泛著冷光向自己射來,一雙黃色的眼睛,瞳孔豎直如貓眼,頭成三角,細長的舌信吐納著,露出森白的尖銳牙齒。


袁陸軍心裡陡然一沉,是竹葉青!


雖然竹葉青的毒不算劇烈,一般不會死人,可一旦救治不及,後果同樣不堪設想。


被咬到的胳膊已經麻了,同時陣陣痛意襲來。


袁陸軍想要站起來,結果腦袋一陣眩暈,別說站了,就是坐都快坐不穩了。


而竹葉青已經逼近。


袁陸軍迅速作出反應,隨手從地上抓了把枯枝爛葉扔向竹葉青。


竹葉青瞳孔豎得更直,不躲不避地朝他的臉面撲來。


袁陸軍呼吸微窒,就地打了個滾,躲開竹葉青的攻擊。


又是一陣頭暈目眩,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竹葉青的黃眼好像變得更加冰冷兇殘,他卻無能為力。


用力咬住舌尖,一股子血腥立即從舌尖冒了出來,袁陸軍因為疼痛而稍微清醒了一點,目光冷俊地與竹葉青對視,同時用眼角餘光掃射地面,找到了一根樹枝,他的手稍微一動,那竹葉青就警惕地進了一寸。


袁陸軍寧願再被咬一口,也不願意如此拖延下去,他迅速伸出手抓住樹枝,而竹葉青也在剎那之間急射而來。


袁陸軍左手抓住樹枝,快速刺向竹葉青大張的嘴,與此同時,右手做好準備,在竹葉青到達自己的攻擊範圍時,眼疾手快地一把掐住竹葉青的七寸,逼得竹葉青不敢亂動。


他眼裡閃過一道冷酷的光,毫不猶豫地掐斷竹葉青,竹葉青似驚恐痛苦地瞪大眼睛,連掙扎都沒有就被袁陸軍掐斷了身子。


袁陸軍卻沒有馬上放開它,而是撿了塊石頭,對著蛇頭重重砸下。


蛇就跟青蛙一樣,生命力旺盛,即便那樣的致命傷,也不能馬上要了它的命,袁陸軍從小就接受這些訓練,再清楚不過。


只有將其徹底斬殺,才能永絕後患。


確定竹葉青死得不能再死之後,袁陸軍松了口氣,全身的力氣陡然之間被抽空般,他無力地躺到地上,頭疼得厲害,眼前一片黑。


粗喘了幾口氣,袁陸軍覺得腦袋更加沉重,意識漸漸不清。


整隻左手都麻了,竹葉青的毒素在體內發作,本來就受傷,又被雨淋,現在再中蛇毒,除非是鐵打的,要不然**凡胎的人哪承受得住。


只是,這並非最危險的,真正的危險沒有消失。


袁陸軍很快感覺到一股危險逼近。


他迫使自己睜開雙眼,看到一隻碩大無比的蜈蚣爬了過來。


沉穩如袁陸軍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單看那體型,也知道這蜈蚣的可怕。


而且,他很快有了更驚人的發現。


不是一隻蜈蚣,而是一群蜈蚣!


有大有小,從三麵包操而來。


腦袋發熱發痛,他忍不住爆粗口,這樣的東西也能被自己碰上!難道今晚要命喪於此,如果他沒死,一定要找到那個把自己推下山坡的混蛋!


沒錯,袁陸軍並不是跟王通達一樣自己掉下來的,而是有人從後面推了他一把,他連對方的長相都沒看清,可見對方的實力在他之上。


雖然面前的死局似乎無法破解,但袁陸軍沒有放棄的意思。


在軍隊裡學到的一條鐵律,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棄。


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就不能放棄自己!


正當袁陸軍打算和一群蜈蚣來場人蟲大戰時,林中又傳來一陣沙沙聲。


這次的聲音比蜈蚣逼近的聲音大得多,袁陸軍暗想,不會是野獸吧?


他一邊注意著蜈蚣離自己還有多遠,一邊目光冷冽地緊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忽的,他冷俊銳利的眸子裡露出錯愕的神色。


“是你!”


出現在他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又跑上山尋人的蕭秋水。


她穿著薄薄的長袖衫,在這林子裡,更顯得身材修長,體態翩翩,樣子清冷孤傲;而此刻的他滾了身泥,額頭多了個血口,臉色蒼白如紙,從未有過的狼狽。


兩人的對比反差太強烈,以至於袁陸軍在驚愕的同時,心裡頭冒出了不想被她看到的想法。


蕭秋水透過神識找過來的,見到袁陸軍,沒有驚訝,平靜無波的目光轉移到地上的蜈蚣。


袁陸軍迅速回過神來,順著視線看向自己周圍地面。


“怕嗎?”他挑了挑眉問,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蕭秋水的那一刻,他的心竟然放了下來。


“你怕嗎?”蕭秋水不答反問。


袁陸軍哼聲道:“小小蜈蚣,有什麼可怕的!”


雖然如此,他的身體卻繃緊得跟鋼板似的,可見他並沒有像他說的那麼不在意。


蕭秋水自然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她嗤笑一聲,信步走了過去。


那些蜈蚣好像沒有發現她的靠近,又或者說不將她放在眼心,無數只腳齊用,忽然加快速度爬向袁陸軍。


袁陸軍全身肌肉緊繃住,如果細看的話,會發現他臉部的肌肉微微顫動。


不是不想走,也不是不想攻擊蜈蚣,只是他發現自己使不上一點力氣,剛才憑著一口氣要跟蜈蚣搏鬥,然而當看到蕭秋水來了之後,他聚集的那口氣忽然鬆懈了,連力氣都陡然沒了。


蕭秋水看著他強撐的倔強模樣,忽然覺得有趣,便停住腳步。


袁陸軍見她突然停下,忍不住問:“你怎麼停下了?不是不怕它們嗎?”


蕭秋水雙手環胸,唇角勾起一抹似狡黠的弧度,“你不也不怕嗎?”


袁陸軍愣住,望著月光下她熠熠生輝的黑眸,出神。


他從來沒有看到蕭秋水露出這種表情,壞壞的,卻十分吸引人,就像是小女生惡作劇得逞露出的得瑟,不會讓人覺得討厭,反而讓人心裡陷了一個角落,軟軟的柔柔的。


蕭秋水很快收起了笑,冷聲道:“蜈蚣爬到身上了!”


袁陸軍猛的驚醒過來,瞧著對面的冷臉,心裡一陣慌亂,臉上飛起兩抹紅霞,他趕緊將注意力轉到自己身上,蜈蚣竟然爬到自己腿上!


他嚇得趕緊抖抖腿,把那只最先爬下來的蜈蚣抖落到地上,然後惱怒地瞪向一點兒插手意思都沒有的蕭秋水:“你見死不救啊!”


“你不是說你不怕嗎?”蕭秋水涼薄地問,月色下黑亮的眼睛更加的漆黑,也顯得愈發的無辜。


袁陸軍既生氣又覺得好笑,想不到這個丫頭也有那麼無賴的一面。


他忽然軟了口:“我怕,你快點把他們趕走。”


這回輪到蕭秋水怔住了。


她像看怪物一樣盯著他看了好幾秒。


袁陸軍惱羞成怒,臉冷得跟冰塊似的:“快點,你想讓我毒上加毒,最後中毒而亡嗎?”


“看你喊得中氣十足的,一點也不像馬上要死去的人。”蕭秋水小聲嘀咕著,倒是沒再拒絕,抬腳向他走來。


袁陸軍聞言氣得差點吐血,她這是在詛咒他吧!誰馬上要死去了!


蕭秋水來到他身邊,用樹枝將蜈蚣釘在地面上,拔起來,又釘了另外一隻,速度又快又準,就像是串羊肉串似的,看得袁陸軍嘴角直抽。


不過蜈蚣的數量著實龐大,袁陸軍腦袋中緊繃著那根弦松了,他在蕭秋水插死蜈蚣插得不亦樂乎的時候,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蕭秋水殺死最後一隻蜈蚣,眼都沒抬地問:“能自己走回去嗎?”


沒得到回應,她抬頭一看,袁陸軍雙眼緊閉,不知何時暈死過去。


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她丟開樹枝,蹲到袁陸軍面前,看了眼他垂在身側的胳膊,光滑的皮膚上有兩個血色牙印,像是被蛇咬到的。


蕭秋水隨意一瞥,便知那只是一種普通的蛇毒,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瓶子,倒出一顆藥丸,塞進袁陸軍嘴裡。


誰知他嘴巴閉得緊緊的,她竟塞不進去。


“張嘴!”她沉聲道。


結果她說完,對方閉得更緊了,剛才好歹能夠碰到牙齒,現在連唇瓣都抿得緊緊的,一絲縫隙都沒有。


蕭秋水對袁陸軍可沒那許多耐性,直接捏住他的下巴,逼得他嘴巴不得不張開,然後另一只手把藥丸塞了進去,然後將他的臉抬高,手在的喉嚨上摸了幾下,逼著他把藥丸吞進肚子裡,這才松了手。


“便宜你小子了!”她拍拍他的臉,有些不爽地哼了兩聲。


雖然不是什麼靈丹妙藥,但在這個世界絕對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竟然不願意吃,她心裡不爽,不禁又拍了他兩巴掌。


袁陸軍此刻昏迷不醒,要不然肯定得跳起來和她單挑,士可殺不可辱,他長到那麼大還沒被一個女人,不,該說是丫頭,被一個丫頭這樣掌臉的。


給袁陸軍喂下解毒藥後,扯了他上身的薄款外套,把地上的蜈蚣全掃到外套上面,一包一紮,成了個小包袱,這些可都是好東西,在沒有靈獸毒草的情況下,毒蜈蚣勉強能讓她用來煉煉毒藥。


將包袍系在袁陸軍的背上,蕭秋水像背王通達一樣把他背了起來。


走到半路的時候,沒有按原路接著走下去,而是拐了個方向,朝更深的一片林子走去。


剛才走到這裡的時候,感覺到那裡有什麼東西吸引著自己,如果不是感覺到袁陸軍有危險,她也不會先過來救他。


揹著袁陸軍對她來說很輕鬆,看似很遠的山路,應該說沒有路,硬是被她走出一條道,而且速度非一般快,大概一刻鍾的時間,到了一處樹木較少,但野草很旺盛的地方。


她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前面那被雜草遮蔽的山洞。


要是尋常人即便到了這裡,也發現不了這裡會有個山洞,那些草長得太密太高,把整片山壁都擋住了,山洞更是不留一點縫隙。


蕭秋水空出一隻手,靈力聚到手掌上,發出白光的白掌向著山洞的方向拍去,一道淺顯的白光從掌中躥出,轟向山洞外。


嘭!


山洞外的雜草被炸得粉身碎骨,草屑滿天飛。


蕭秋水等了一會兒,才向著暴露出來的山洞走去。


山洞裡漆黑一片。


外面因為下了雨,又潮又溼,而到了裡面,卻有一股更加潮溼的陰冷氣息撲面而來。


以蕭秋水的能力自然可以夜視。


山洞不小,但是上面有一根根向錐子似的乳石,吊在山洞上方,有些根部特別細,讓人擔心它們會不會突然斷裂掉下來。


水珠滴滴答答的聲音在山洞裡顯得格外清晰。


蕭秋水沒怎麼觀察山洞的景象,將袁陸軍擱到一塊較乾燥的平整大石臺上,然後延著深不可見的洞穴進去。


一路前行,洞口越來越窄,伸手不見五指,地面也崎嶇不平,而且洞中的茬口不少,換個人來,恐怕就打退堂鼓了。


蕭秋水發現她的神識所能夠延伸的範圍越來越小,到後來,只能探測到周身十米內的環境,再往前,就像是遇到了重重迷霧,什麼也探測不出來。


她不明白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為什麼會在十里之外產生悸動,進而找到山洞的,然而隨著深入,她的心呯呯直跳,大有從胸口跳出來的趨勢。


不知道走了多久,就當她想要折身返回的時候,神識忽然探測到的東西忽然有了變化,她加快腳步,大約走了百米左右,面前豁然開朗。


同樣是一方山洞,卻不同於之前的陰冷潮溼黑暗。


此山洞亮如白晝,除了左邊有一渦泉眼外,其他地方乾燥得很。


蕭秋水眯著眼看向上方光源處,注意到那並不是什麼開窗日頭,而是一顆碩大的發光寶石。


此時外面天正黑,也不能會出現太陽。


她收回目光,轉而看向那一渦泉眼。


吸引她的東西就在那個泉眼上面。


泉水咕嚕咕嚕地冒出來,形成一個小小的水池。


水澄澈透明,一眼就能看到水底的鵝卵石。


而在水面上,則有一朵透明的浮蓮。


看到浮蓮,蕭秋水忍不住低呼一聲,“無根冰蓮!”


漆黑無波的大眼裡閃過一絲炙熱的光芒。


無根冰蓮,乃仙品靈草,可以增強人的神魂,同時可鞏固與保護修士的神魂,要知道,世間仙草靈草何其多,但是只要和神魂產生聯絡的,必定都是眾修士爭搶的寶物,而這無根冰蓮,便是其中珍品,更是所有修士爭搶的寶貝。


前世,蕭秋水有緣見過一次無根冰蓮的樣子,是他師傅得到的,最後卻被藥仙谷無恥奪走,也不知最後落在了何人手中。


眼下她碰到如此寶貝,心裡怎能不激動。


她以為,在這個靈氣稀缺的世界,找株靈草都不容易,怎料在這暗無天日的山洞中,竟然藏有修真界人人都瘋狂的寶貝。


不由自主的往前邁了幾步,她卻在水池邊忽然頓住。


清澈的水看起來好似沒有一點兒威脅性,可蕭秋水卻記得,無根冰蓮生長的環境如何的恐怖。


只有極寒之水才能夠孕育而生出無根冰蓮。


水面上飄散的白色霧氣好像是溫泉水蒸發出來的熱氣,蕭秋水站在水池邊,卻沒有感受到半分熱意,好像有一面屏障橫亙在中間,擋住了蕭秋水的感覺。


蕭秋水從地上找了塊石頭,扔進水池子裡。


石頭晃晃悠悠地沉了水底,水波盪漾,被打亂的池水很快又恢復了原狀。


蕭秋水挑了挑眉,難道只是自己多慮了?


她扭頭觀察山洞,很快察覺到一塊石頭底下的蟲子,立即將它抓來丟進水裡。


這一次水池的反應與之前的大不相同。


蟲子剛落水,嗞的一聲,蟲子眨眼的功夫便被水凍成了冰塊,然後沉到水底,形成了一塊漂亮的石頭,就像是千萬年才能形成的琥珀。


蕭秋水瞳孔猛的一縮,不顯山不露水,竟是如此陰寒的池水!要是換個警惕心差點的,忍不住踏進水池裡,一定立刻會凍成冰人。


她蹙起眉望著長在水池中央的無根冰蓮,離自己有三米之遠,伸手是碰觸不到的。


而且她發現,凡是從水池上方飛過去的生物,全都會莫名其妙地掉進水池中,彷彿那水池裡有吸力一般,到了上方,就無法避免被吸掉下去。


不曉得如果是死物的話,會不會也會被吸到水裡去。


暫時採摘不到無根冰蓮,蕭秋水只能先看看四周有無可用之物。


這個山洞應該有人來過,要不然怎麼會在山洞上方嵌著一顆發光的寶石,除此之外,山洞中長了不少陰寒之物,用陣法阻止了靈氣與寒氣外露,否則蕭秋水也不會沒有太大的感覺。


無疑,無根水蓮是這當中最珍貴的靈植,所以她才會第一時間注意到它。


寒星草,龍舌癸,蛇鞭菊……


都是屬性極佳的陰性寒性植物,蕭秋水看得眼睛冒綠光,恨不得全據為己有,而她也正如此打算。


只是要怎麼帶走它們呢?


那麼多的植物,她沒有儲物空間,根本帶不了那麼多。


唉,人心實在是貪得無厭啊。


其他都可以少帶,但是寒池中的無根冰蓮,她一定要帶走。


她目光停留在蛇鞭菊上面。


蛇鞭菊,顧名思義,像蛇一樣的菊花。臉盆大小的花面,抽出成千上萬長黃綠色的花瓣,就像是一條條青黃蛇,別看是花瓣,卻有著極強的韌性,就像是蛇身一樣,柔可卷成任何形狀,堅韌可箍死小鳥動物。


蕭秋水打算用蛇鞭菊的花瓣編織成一條長蛇,從而勾住水池中央的無根冰蓮。


很快,她就編好了一條長達四米的蛇鞭菊繩,頭部扎出一個環圈,可用其套住無根冰蓮的莖。


她一手執著蠅末,另一手執著靠近繩圈的地方,在空中轉了幾圈,扔向無根冰蓮。


環套穩穩地落在冰蓮上面,接著掉到花瓣下,蕭秋水趕緊用手一收,環套縮小,剛好將無根冰蓮莖扎住,卻不會扯斷,接著,她的手往回扯,就要將無根冰蓮連花帶莖拔出來。


然而意外突生,水裡突然飛射出一條水柱,像閃電一樣射向蕭秋水。


蕭秋水敏銳地向旁邊躲開,寒水射過她原本站著的位置,最後穿入山石地面,緊接著,那一塊的地面都結出了一層厚厚的冰。


蕭秋水神色一凜,手中的蛇鞭菊繩已經斷成了兩截,其中一截掉了水中,成了這寒池中的一部分,而無根冰蓮依然飄浮在水池中央,泉水不斷地從上方的一個泉洞中湧出來,使得水面無法平靜,一直有層層漣漪盪開。


她目光冷冽地注視著水池,找尋偷襲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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