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原型體們紛紛離開,向著回到大廈路上和黑色守望約定的地點前去拿取通訊裝置,安迪找了個沙發,安然而坐。

望著天空上漸漸落下的太陽,安迪閉上了雙眼。

他想起了之前,原型體都離開後跟克里斯的交談。

……

“安迪,你在想什麼?現在一切都已經與我們的計劃偏移!”克里斯對於安迪的作為很不理解,“你現在就是在放任那些原型體不斷強大,難道你不擔心嗎?”

安迪明白克里斯的意思,黑光病毒的上下級控制到現在也只是安迪的猜測,至於以後會不會有原型體因為強大而掙脫這種控制也是未知。

而他現在正放縱原型體們自由成長,光是一個桀驁的安東尼奧,如果夠強都是大麻煩。

“我明白你的意思,克里斯。”安迪並沒有看克里斯,而是從牆壁的空洞中看向窗外,“但你要搞清楚,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之前我以為感染數個原型體,然後組成一支人數不多,戰鬥力卻強悍的軍隊就可以阻擋來自伊麗莎白的攻擊。”

“可結果你看到,如果不是我捨命相搏,恐怕現在你已經死了,那些原型體也紛紛陣亡。”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的觀念就漸漸改變了。”安迪看向克里斯,眼中閃爍著令人恐懼的淡泊之色,“我開始試圖成為伊麗莎白那樣的強大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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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生命,就能夠抵得過千軍萬馬,就能夠對抗世界。”

“所以,我準備做一個牧羊人,那些原型體就是羔羊,放牧羔羊,等到成熟的時候,就是屠戮進食的時候。”

“安迪,你……”克里斯被安迪的話語驚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憋出一句,“這太殘酷了。”

安迪並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說道:“分成四隊,你、安東尼奧、紅發傑和馬歇爾一人帶一隊,去吧。”

……

睜開雙眼,安迪覺得他的確變了,越來越殘忍,自私,毫無人性。

但,他沒有選擇。他不否認當一個“牧羊人”的原因裡有吞噬原型體的那種感覺就像是嗑藥,很爽而且還能提高力量,可更重要的是,都想要他小命的傢伙很多:黑色守望、伊麗莎白甚至阿歷克斯。

為了活下來,他決意已定,即使是犧牲同類的性命。

站起身,安迪來到牆壁上的洞口前,縱身躍下。

滑翔在空中不到一個小時,尋找倖存者卻一無所獲的安迪被迫降落。

此刻的紐約從不夜城變成了夜城,夜幕降臨之後,再沒有一絲燈火,只有淡淡的月光,從高樓大廈間灑落在地。

能見度很低,從空中根本看不清楚地面的情況,安迪從經過克里斯檢查、處理過的通訊裝置(其實就是一套黑色守望單兵裝備)中拿出一個單兵手電,開啟順著腳下的道路向前走去。

明亮的光線,在黑夜中形成光柱,隨著安迪手腕地晃動而四處飛移,照亮安迪前方的每一個角落,在黑夜中十分顯眼。

安迪如此肆無忌憚,自然引起了黑暗中某些生物的注意。

在光柱從一個小巷晃過的時候,安迪的眼睛立刻眯起。

“嗬嗬!!吼!”

沙啞低沉的咆哮從嗓子深處迸出,接著就是密集的腳步聲,數十個行屍紛紛衝向安迪。

“真是麻煩。”安迪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收回手電,卻恰好看到地上一片碎裂的玻璃,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撿起玻璃,安迪右手抓住旋轉一週,將玻璃飛擲出去。

“咻!”

安迪的力量何其強大,將玻璃加速到很快的速度,直接將數個衝向安迪的行屍切成兩截。

玻璃也因此碎裂,發出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十分刺耳。

可不知恐懼為何物的行屍繼續飛蛾撲火地朝著安迪衝去。

安迪左手拿著手電,不退反進,右手狠狠掄上去,直接抽在最前面兩個行屍的脖頸處,頓時響起了沉悶的骨裂聲。

兩個行屍當即軟倒在地。

安迪沒有任何猶豫,欺身而上,拳腳相加,所過之處血肉橫飛,很快就讓大街上再度陷入了安靜中。

“啪!”

將手上的一塊碎肉甩到地上,安迪有些嫌惡地撇撇嘴,繼續向前走去。

只是還沒走多遠,安迪臉上先是一愣,隨後嘴角勾起一個饒有興趣的笑容。

他過人的聽力讓他聽到了一股因為壓抑而起伏稍大的喘息。

這讓安迪的好奇心飛速增長,如此危險的夜晚,竟然還有人出來?而且好像是一個人?

難道他(她)不害怕丟掉小命嗎?

不過安迪並沒有露出任何徵兆,只是依舊向前,實際上卻慢慢接近喘息傳來的地方。

“在車底下?聰明。”很快,安迪就確定了聲音來自一輛廢舊汽車的車底。

安迪的腳步在廢舊汽車的不遠處停頓。

他明顯聽到那道喘息聲變得更加起伏,接著猛然平緩,像是被刻意壓制。

“嘿嘿~”安迪的惡趣味油然而生,故意向著汽車走去,並且繞著汽車轉了幾圈。

喘息聲一直平緩,但過了一會,突然急促,甚至發出很大的聲音。

“憋不住了!哈哈!”安迪笑出聲,隨即飛快掀起汽車的殘骸。

“砰!”

一聲槍響,安迪的右肩綻出一朵血花。

在手槍射出第二顆子彈前,套筒被一隻手用力握住,甚至整個套筒都變形。

安迪一臉心有餘悸的樣子,看著眼前這個瞪大了眼睛的……

女孩。

這是個不超過16歲的妹紙,臉上髒兮兮,只是掩蓋不住那雙大而明亮的眸子,此刻對於安迪抓住手槍的動作感到十分震驚。

但讓安迪汗顏的是,女孩的眼中震驚很快消散,化為冷酷,她鬆開了手槍,右手快速抽出腰間的匕首,用力捅向安迪的心臟。

“哇!哇!”安迪怪叫著,側身閃過,一把扔出右手的手槍,在女孩繼續出刀前抓住了女孩的手腕,很纖細,卻很穩,“別動!否則我要還擊了!”

“……”女孩並沒有說話,而是用行動反饋,飛起一腳,目標直指安迪的胯下。

“嘭!”安迪被踢中,只是女孩的臉上卻閃過痛苦的神色。

“真是不聽話!”安迪也因女孩的動作下意識一涼,隨後認真起來,抓住女孩手腕的右手一拽,將女孩拉的轉了一圈,左腳輕輕踹在女孩的膝彎,讓女孩半跪在地,左手箍住女孩的喉嚨。

輕而易舉地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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