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記載王莽的書並不多,不過最出名的莫過於《漢書》。《漢書》也就是《前漢書》,上至高祖,下至王莽,當然在班固班昭眼中,王莽是個亂臣賊子,自然是不會在紀中,出於警惕,王莽傳寫的篇幅很長。


不過這也難怪,班固對於王莽實在是太熟了,一來他就生活在那個年代不遠,甚至他的祖父都被王莽排擠,只能做個小官……不過竹簡就這點不好,扒拉扒拉好幾摞,劉啟找的有些不耐煩,看著沒有標點的書就來氣,若是平常他還能讀得進去,可惜此時的他有些急了!


“找到了”貂蟬明亮的聲音響了起來,李婉抬起頭有些羨慕的看著貂蟬,儘管事到如今她仍被瞞在鼓中,但劉啟想要看王莽傳,李婉自然也要幫忙的!王莽傳在《漢書》幾乎是在最後了,劉啟儘管讀過《漢書》,不過僅僅讀了紀,表、志、傳,他都沒讀過……


劉啟打起了精神,開始觀摩這位“偉人”的“光榮”事蹟,說是什麼“漢代的第一位社會主義分子(胡適說)”,不過在劉啟眼裡這純屬是扯淡,不分田還禁止賣奴隸,這簡直就是開歷史的倒車尤其是試圖恢復周禮,可憐孔夫子活了一輩子都沒找到樂土,他的儒子徒孫中竟然有一個瘋子要復辟,滅亡也是自取得……


劉啟看著王莽傳,感到這廝頗有喜感,為啥這麼說呢,班大大的《漢書》記載,王莽見到國庫缺錢,邊情緊急,於是就下詔,說是凡是透過貪汙受賄發達的軍吏,一旦查實,就沒收所有家產的五分之四充公……再有,王莽因夢見劉邦,就下令武士到高祖祭廟亂砍一通,再用桃木水亂潑(認為如此可以僻邪……)……


不得不說,在班固眼中,王莽就是一個小丑,劉啟讀得有趣,就連李婉來了他也沒覺察到。李婉癟了小臉,剛想說什麼,就見得貂蟬的食指放在嘴邊,小丫頭有些惱火和委屈的看著劉啟很是不解,難道這竹簡真的這麼好看麼……


《漢書》自然不會留下什麼線索,不過當個故事瞧也很有趣,說實在的,王莽的常安竟然亂到“一旦發現了盜賊,就要敲鼓吶喊追擊,結果仍是層出不窮”的地步,這個皇帝真的這麼有意思麼!常安可是都城,更不用說地方了,真不曉得,現代人把他看做是個“改革家”是個什麼心理!都說是下面人敗壞了王莽,可他自己呢,好奸詐狡辯,甚至為了可笑的故事而改變年號。不過令人咂舌的是,“科學家”這個名號可以冠在王莽頭上,因為他提出了“地動說”!由於地震,大臣想要趁機退休,王莽不允,反而說起“夫地有動有震,震者有害,動者不害。《春秋》記地震,《易?系》坤動;動靜闢翕,萬物生焉”(注:當時天人感應說佔了主流,什麼災害之類的,就是皇帝大臣失德造成的……)


劉啟沒有料到,他這麼看王莽傳,從李婉傳到李儒耳中後,反而使李儒產生了誤會,還以為劉啟是讀史書來觀察小錢的危害(王莽所鑄新錢,實質上和小錢並無區別,都是沒有購買力的貨幣……)。李儒點了點頭,心中不由得更高看了劉啟一分,儘管他是毒士,但只要是“士”,就得會治天下,這是職責,只不過“士”治天下的路不同,這才有了士族對認識上的偏差……


這一日,劉啟算是窩在了家中,王莽傳篇幅不是太長,但真要讀起來,還是很吃力的,關鍵就在於其中的一些官職等等常識,當然,劉啟很無奈的表示,這種史書,句讀永遠是最頭痛的……


第二天,劉啟竟然不自覺的賴床了,等他起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當然,最無奈的是,貂蟬替他打好了水,正在觀摩他的睡姿……被美女注視是個幸福的事,不過這也太糗了,劉啟有些汗顏的穿起了衣服,等到一開門,外面白花花的世界還是讓他鎮住了!


昨夜好大的雪!厚厚的雪層幾乎漫過了長靴,除了屋簷下和院中的小亭子,其餘都鋪上了白色的地毯!天公做美啊!看起來,來年是個好年,應該有個好收成!


貂蟬道:“還在愣著幹什麼!趕緊洗刷洗刷!”劉啟點了點頭,拿著牙刷洗漱,只不過令他汗顏的是,儘管是這麼早,但賈府已經有了兩位訪客!


第一,自然是李婉,小丫頭看著這麼厚的雪可樂花了臉,推個雪人貌似是很不錯!第二,就是劉啟的便宜弟子王辯,說實話,劉啟很是奇怪,難道這廝自由度這麼高麼,身為伴讀,就沒人管管他……


王辯來此也不是心血來潮,而是《五禽戲》中,猿戲已經結束了,劉啟準備傳他熊戲的口訣。動作王辯都會,但呼吸的要訣卻是其中的精華,正好熊戲能健脾胃,胃腸不好的王辯順便沾沾光……


入了冬,董卓的腿腳開始有些不利索了,他除了朝會,幾乎就是深居淺出,當然這也與刺客太多了有關!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佔了相國的位子,自然有大把的人看他不順眼……馬超依舊居住在相國府,不過令董卓倍感欣喜的是,馬超的心境似乎大有長進,甚至隱隱間能與陪練的張遼過上百合,儘管張遼也放了些水,不過馬超十四,過年十五,而張遼卻比他大了七歲……


李儒拿著一份奏章走到了董卓跟前,開口笑道:“主公!荊州有了好消息!”董卓說道:“儒!怎麼了!”李儒跪坐下來,喝了一口茶,說道:“孫堅過荊州,和劉表大打出手,軍隊損失大半!”董卓道:“沒想到劉景升這麼有能耐?倒是小覷了他!”李儒點了點頭,說道:“荊襄人傑地靈,有此結果乃意料之中,不過我所沒想到的是,五溪蠻竟然差點攻下了長沙!若不是孫堅回的及時,連基業都沒了……”


董卓皺了皺眉毛,說道:“蠻兵悍勇,按理說長沙應該堅持不到那個時間才對!”李儒苦笑一聲,說道:“虎父安有犬子!孫堅悍勇,他的長子孫策也是一員虎將!”董卓揉了揉太陽穴,苦笑一聲,說道:“就是那個我們想結親被文臺拒絕的那個人?”


李儒點了點頭,說道:“誰也料不得,孫堅的家小都在富春,可他長子竟然留在長沙,難怪敢留下看似空蕩的城池……”董卓嘆了口氣,說道:“文臺有子,可惜了!”李儒彷彿沒有聽到一般,繼續說著:“蠻王沙曼派兵圍住了城池,結果孫策在城中足足忍了半個月,在一夜間,帶著人奔襲蠻王大營,沙曼重傷!孫策的一千人馬斬了三千首級,傷百人,死數十人……蠻王沙曼本想報仇,可孫堅卻恰好回來了……”


董卓點了點頭,心中更是鬱悶,不過這個戰果他倒沒懷疑太多,就算有水分也不會摻太多,因為蠻族都是軍紀很差的軍人,一旦首領出了問題,潰敗就是時間問題。說起來,這些蠻族的軍隊都是欺軟怕硬的,誰更狠,誰就佔了上風……


孫策一戰,威風了大江南北,想來孫堅更是笑開了花,畢竟孫策的年紀和馬超彷彿,僅僅是大了馬超一歲!董卓感到有些疲累,都說亂世出妖孽,難道真的是亂世來了麼,這幾年所遇上了的天才少年郎彷彿雨後新筍一般,層出不窮……


不過,李儒和董卓看的角度不同,想法自然就不一樣,在李儒眼中,長沙既然被五溪蠻好好地蹂躪一番,自然這幾年說不上景氣了,沒了錢糧,老虎就算爪子再利,也得乖乖的收起來,武將就算是到了“萬人敵”的境界,也不見得真能一挑萬,甚至一挑千百都有壓力,光累也累死了……


孫堅的南北都是敵人,李儒的假想敵等於又去了一個,可惜的是,北海的黃巾拒絕了他的要求,而陶謙也是一個無膽鬼,守門之犬,不敢出門,要不然董卓的軍隊也不會縮在關中……


賈府,堆好了雪人的四個小鬼正喘著粗氣,雪人不是個力氣活,但打雪仗是個力氣活!劉啟正在給滿是雪花的李婉打撲時,賈詡正送著一位男子出門。李婉吃了一驚,說道:“李疾醫?”那位“李疾醫”看了看李婉,笑了一笑,朝著劉啟努了努嘴,就跟賈詡出去了。


劉啟奇道:“什麼李疾醫?”李婉臉色有些紅,隨後說道:“是李疾醫啦!就是看病的!他叫李銅,算是我的族兄,醫術很精,尤其擅長治療疾病,就住在我家!”劉啟一臉黑線,醫生就醫生唄,還什麼“疾醫”!不過劉啟卻不知道,在這個年代,民間的醫生都是這麼稱呼的,看病的就是“疾醫”,看傷的就是“金創醫”,算是啥專業的就是“啥醫”。至於“醫生”的稱呼,則是到了唐朝年間,在《唐本草》出世時有的,至於大夫(daifu)則是宋朝徽宗時設的醫官,然後這稱呼才傳了下來……他之前混在軍隊,可都是“軍醫”,不能說錯,也不能說對……


賈詡滿面春風,儘管他的醫術也算高明,不過在婦科上就差了許多,畢竟不是專業人士,所以李家的醫生自然是三天兩頭的跑來看一看賈氏,一旦有了啥動靜也好趕緊處理。至於接生的人更不用愁,隔壁的李府就有專業人士,可惜了李儒是個“啞彈”,白費了董卓的好意,這些年除了生李婉,幾乎就沒上場過,要知道,董太師還有個女兒比李婉還小一歲呢……


賈詡看了看雪人,點頭道:“啟?這個雪人很不錯嘛!咦?你是誰?躲在後面幹什麼!”賈詡很是鬱悶為啥府上來個了客人他還不知道……躲在劉啟背後的自然是王辯,被貂蟬一拉,苦著小臉被推了出來,說道:“拜見賈校尉!”賈詡的臉抽了抽,沉吟道:“你不在宮中,來此作何?陛下沒了伴讀,想來也是形單影隻……”王辯苦笑一聲,說道:“我……請了假!來這裡學拳!”


賈詡看了劉啟一眼,王辯這個人他確實很熟,和劉啟學拳的事兒他也知曉,不過可惜的是,王辯出現的地方不對……


賈詡說道:“還是快些回宮吧!至於學拳,以後啟兒隔上幾天入宮便是……”王辯欣喜的應了一聲,方才的鬱悶之情一掃而空……


靠近了年根,賈府越發的忙了起來,這時候,僕人不多的的老大難問題就浮上了表面,不過隔壁的李府正好人多,急調幾個是不成什麼問題的……


這時候,賈詡就看出賈氏在的好處了,往年的時候,賈氏一個人就能把大事小事處理的漂漂亮亮,如今一顯懷,田氏外加上李府的兩個老媼反而顯得有些亂如麻,若不是貂蟬居中指揮,這個家就能亂成一窩蜂!


賈詡有些鬱悶,雖然說“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這話不虛,不過在這處理家務的事兒上,幾個男子漢大豆腐確實沒有這方面的天賦,更不用說,這個時代禮儀還是有講究的……


賈詡的母親來了,如今西涼苦寒,賈詡盤算著長安還算是安定,趕忙打發族弟把母親接了回來,至於賈詡的家翁,則是已經去世了……很難想象到,賈詡的母親如今六十多歲仍然紅光滿面,精神抖擻,老太太慈愛得很,就連他這個假子也是很寵溺……劉啟並不知曉,本來身子骨不是很爽利的賈老夫人,一聽說媳婦又有了孩子,精神也好了,彷彿又回到了青春年代,甚至比賈詡的信使來西涼之前就先上了路……要知道,賈老夫人在正史中,也就只能再活兩三年了,不得不說,後代對於老人來說,就是生生的希望……


賈母來了,賈氏高興,賈詡更高興,身為人子,結果一事無成,只能把母親放在族中照料就是最大的不孝,不過族人也都體諒他,畢竟小小的郎官養活兩口人都有些困難,賈氏宗族又不是大族,沒啥外快,若不是這樣,賈詡也不會到了如今還沒後代……不得不說,任何時候,沒錢,就是想生娃,也是養不起……如今賈詡算是發達,賈氏宗族也沾了點光,在西涼做了些小生意,不過這一轉就不得不提劉啟的小牙刷……


太夫人把賈詡趕到了書房,簡直比那些保姆還要熱情,賈氏受寵若驚,嘴中有些哽咽說不出話,賈太夫人只是說道:“靜下心養胎便是……”劉啟沒有進屋打擾那一家三口,不應該算上那未出世的孩子,是一家四口,當然,屋中某個角落,肯定有一個傻笑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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