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左慈在此,他會吃驚的掉了下巴,因為張寧此時已經是創造了歷史——真正意義上的飛天第一人!不過張寧這個點子還是多虧了她的寶貝徒弟,小娘子前兩年好玩的時候,曾經在府裡試過木鳶(魯班製作的風箏)。張寧當時看到了就大吃一驚,本來就好玩的她,瞬時就有了不少點子,在吃了不少苦頭後,自然就發明了“******”,不過必須要藉助風力,單憑符籙依舊會死的很慘……


禁軍們自然想不到有人會“踏空而來”,外加上天光黯淡,此時自然是沒什麼精神。“震下離上,想必這就是冷宮了。”張寧面無表情地收了工具,只是心裡越發的激動了,手竟然有些顫抖。不過令人驚奇的是,這個夜晚,在這個清冷的冷宮裡似乎有些熱鬧!


張寧輕輕一躍,從房頂跳了下來,不過宮殿裡的燈光還是讓她吃驚不已,要知道她這一路飛來,很多宮殿都熄滅了燈火。


張寧側著身子,輕輕的靠在門旁往裡一看,瞳孔猛然縮了——服侍的黃門和宮女都已經死了,何後和弘農王靠在一起,在她身邊不遠有三名男子。張寧眯著眼,眼睛放出一絲精芒——她認得那打頭的男子!


三名男子穿的是禁軍服飾,一身鎧甲顯得十分諷刺。為首的男子聲音有些磁樣,說道:“好啦,也該送你們上路了,我還算是比較仁慈,給你們兩個選擇。”男子的身後的倆人各託著個托盤,左邊的是白綾,右邊的是一個小銅壺和兩個銅杯子。


何後的聲音有些哽咽,說道:“都到了這份上了,還不肯放過我們母子麼!”男子哈哈大笑,在這個淒冷的宮殿裡更添了幾分冷色,說道:“不是我不肯放過你,只不過有旨意,我們只是個執行人罷了!怪就怪,你擋著別人的路了!”


劉辯從他的母親懷裡掙扎了出來,吼道:“不可能!昨天二弟還過來看我們,怎麼可能會……”劉辯的小臉激動得通紅,甚至兩行清淚流了下來,他雖然小,但生在帝王家的他也不是天真浪漫的孩子。何後一拉她的兒子,說道:“辯兒!”劉辯西斯底裡的說:“娘!二弟不會的!你說是麼?二弟他不會的!”


何後拿出絲巾擦了擦他的臉,有些慈祥的說:“是的!他是不會的!不過,辯兒,為娘教你最後一課!身為大漢的皇帝,就算是死,也不能哭出來,男人要堅強!”劉辯點著頭,哽咽的聲音漸漸變小,眼神也露出絲倔強。


何氏欣慰地點點頭,她有些後悔沒有早點放開對他的束縛,不過此時也晚了。何氏平靜的聲音有些可怕,說道:“是董刺史麼?為了替太后報仇?”男子有些漠然,沒有答話,只是表情上回答了一切。何氏悽笑一聲,說道:“幾月前,哥哥殺死了董後,想不到報應這麼快就來了!”何氏一身素裝,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只是那愁苦模樣,讓人產生無數衝動。


為首的男子說道:“好啦!深情也發洩了,應該沒啥要說的吧,既然如此就上路吧!看來,是要我們給你選了!”男子突然皺起眉毛,他聽到了後面傳來的吞嚥聲,回頭一看,發覺拿著白綾的男子竟然臉色發紅,死死地盯住了何氏!


拿白綾的男子艱難的開口說道:“反正都要死了,要不我先爽爽!”為首的男子漠然的看著他,似乎是沒有聽到的樣子,似笑非笑。男子興奮的一笑,把托盤扔到地上,兩眼赤紅的可怕,眼前只有一個女人,想到她動人的模樣,更加激動。何氏彷彿變成了石人一般,依舊養神。男子推開了劉辯,臉更加猙獰,說道:“美人,我來了。”劉辯掙扎的站起身,隨後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不僅僅是他,就連藏在屋外的張寧臉色也變得十分精彩,因為想象到的一幕根本沒有出現,何氏僅僅是皺皺眉頭,睜開眼拿出絲巾擦了擦沾在臉上的液體。為首的男子抽出了手裡的劍,又是笑了一聲,說道:“真是愚昧!想女人想瘋了麼,即使是廢后,皇家的尊嚴也不是卑賤如螻蟻的你,能褻瀆的!”


男子兩隻眼掙到了最大,彷彿快要突出來的樣子,但胸處傳來的劇痛讓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為首的男子彷彿做了微不足道的事一般,看了看那母子兩人,冷冷的說道:“本來有兩條路,如今就剩下一條了,痛苦還少些!”


拿銅壺的男子不緊不慢地將兩杯子倒滿,拿起一個杯子走到何氏身旁,說道:“喝吧,比兒子先走也是一種幸福!”何氏的眼睛裡流露出淚花,不捨的看向她的兒子。男子皺了皺眉毛,竟然一把拉住何氏,說道:“既然如此,我來喂你!”


男子一臉正氣,但所做的事卻令人不齒,手裡的杯子硬是往何氏的嘴裡塞,劉辯急了,張開小嘴,瞅著男子不備就咬了下去。為首的男子趕緊抱住劉辯,劉辯沒有鬆口,一片皮肉從男子的手上撕了下來。


男子痛的皺皺眉毛,不過他的素養顯然要好得多,趁著何氏剛出神的那一剎那,毒酒還是喂了下去。何氏的臉色變得慘白,無神的望著她的寶貝兒子,沒有說話。劉辯無力地跪倒在地上,他頭一次深恨,沒有權力,使得他連生存的權利都沒有。劉辯一冷,一臉決然,直接奪過了另一杯毒酒,仰頭喝掉,喝道:“孤好恨!若是有來生,必當親執神器(注:此處的神器通常是指天子印等等官印,可以理解為執掌大權)!恨!恨!恨!”


即使是被咬掉肉的男子此時也有了幾分動容,劉辯到底是先帝的子孫,不愧為皇室貴胄!兩名男子相互一瞅,隨後開始下一輪工作——處理屍體。侍女黃門的屍體直接丟入井中,那個色膽包天的男子也被扒了甲冑然後用劍劃花了臉,也一同進了井龍王的寢宮。何氏和劉辯的屍體,自然也動了手腳,位置衣裝等等處理的“天衣無縫”。


張寧冷著臉看著他們做完這一切,隨後一路尾隨,發現在不遠處的某個宮殿內竟然有一條密道,他們就是從密道消失的。張寧有些不舒服,仇算是勉強報了,可她一點都沒插進手。更令人值得琢磨的是,這名男子可不是董府的人!


張寧鬱悶的回到了住所,就連“飛高高”都沒引起她的興致,蒙起被子就呼呼大睡,雖然這其中必有陰謀,不過這事兒也與她無關,難道不是麼?


這一夜,張寧睡得很不爽,有人睡得更不爽!天剛亮,董卓的府裡已經亂成團了。何氏弘農王之死之事一傳入董府,董卓的美夢也到頭了,就連一向沉穩的李儒也有些慌了神。沒錯,有些事可以做,但有些事不能做,這其中就是有一條底線劃在其中。


此時,令董卓最為上火的反而不是兩人的死因,而是他在朝堂上的解釋。要知道,京中的軍隊包括禁軍在內都被董卓收編了,如今兩人死了,也只能是董卓下的手!李儒雖然覺察到禁軍中必然有問題,可眼前這個風波如果處理不好,董家的危難就在眼前!


果然,朝會的時候,大臣們看向董卓的眼睛有些不善,劉協因悲傷過度罷了朝。這幾個月處下來,先不說那個打著問號的女人,他這個做弟弟一直在哥哥的庇護下活了下來,他也是肉長的,不是冷血動物。


太傅府,袁家,袁術哈哈大笑,袁隗也沒惱,他發現自打袁紹出京後,這個不成器的侄子閃光處也多了。袁術笑道:“肥頭大腦的董胖子真是越活越倒退了,也不拿個銅鏡照照他是什麼身份!就連當年的霍光都不敢做的事他竟然做了!蠢材,真是蠢才!叔父!如今我們世家的機會就要來了,只待有變,董卓之死,指日可見!我們袁家就要……”


袁術沒有說下去,但手指十分囂張的指著天空,不經意間露出了無限的魅力。袁隗點點頭,說道:“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走出京裡,只要到了地方,我們有了軍權,就有了一切!唉!今日董卓強行的壓了下去,恐怕要出京也不容易啊!”


袁術說道:“叔父!想要出京還不容易麼,紈絝有紈絝的作法!不過我出京後是回汝南……”


袁隗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不,你去荊州,去南陽!不管到時候是出兵虎牢,還是攻入武關,都佔了地勢之利!”


袁術勉強地答應了,等到出門的時候,眼睛有些冷,這個老不死的還是阻著他的路——這時候要是他去了汝南,就是向全天下宣示他才是袁家的下一代家主,畢竟袁家的老巢就在汝南!天殺的袁紹,就這麼好?


不僅僅是袁家,其他的士族也開始不安分起來,甚至連董卓的手下也有些異樣,比如說董卓的心腹——曹操!


由於何氏和弘農王之死,董卓開始清洗禁軍,甚至殺了不少人,但與手下之間的隔膜卻越來越多,不得不說,若是此時董卓和他的手下開誠佈公還好些,但上年紀的董卓此時有些疑心病,正值大清洗階段,誰都是懷疑對象,怎麼可能會一條心!


曹操開始帶上了面具,李儒身在此山中自然是沒有發覺,董卓手下唯一善於揣摩人心的賈詡卻是個忠漢分子,再一次“受了傷”,裝起了鴕鳥,自然是不會發言。雙方的隔閡在增大,只是董卓卻不知罷了。


最令曹操反感的就是董卓的另一面——朝堂上的霸道!如果說在朝堂上是一言堂,官員不敢說話僅是盲從也就罷了,但董卓的霸道在於即使是別人都說“不”,只要他認為是對的,他就去做!比如說十月征討河東黃巾,朝堂上都推薦賦閒的皇甫嵩,但董卓卻一口咬定讓他女婿牛輔為主將,即便是牛輔吃了敗仗,董卓不為所動!


冬天如約而來,整個寒流隨之進入了大漢的朝堂,冷寂沉默是唯一的主題,似乎在發酵著什麼,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消亡……


賈府,賈詡悠悠地喝著清茶,他此時的官職是平津都尉,也就是武官。早在一月前,由李儒的推薦,他去給牛輔打打下手,其實也是散散心,用了驕兵之計,就把於毒等人引了出來,可惜的是在最後的關頭出現的一彪軍馬打亂了他的計劃——褚飛燕的黑山軍。


白波的首領跑了不少,賈詡隨後就回了洛陽,如今的生活很滋潤呢——董老大賞了兩名娼女,歌聲確實不錯!賈氏有心給他納妾,賈詡只是樂呵呵的說不用,但私底下和劉啟聊天的時候卻有些憂心忡忡——這娼女真的是獎賞麼?


賈詡不願意往深裡想,都是鄉黨,他雖然看不慣董老大的作風,但他終究是西涼人,而且董卓是這幾十年來唯一一個手執權柄的西涼人!別的不說,西涼人治天下,西涼肯定會受到照顧,西涼實在是太苦了!缺糧缺錢,甚至連人都缺!西涼羌人多,漢人終究是少數!


唯一讓賈詡有些心順的是,前兩天重開了都護府,朝廷政策西移讓他心情好了不少。有一句話說得好——西涼亂,關中亂,天下亂!賈詡仍有幻想,或許西涼的春天就要來了!


西涼的春天來沒來到這是個問題,但在董卓府裡,嚴寒的冬天仍未過去,如今雖是只是十一月,但董府的下人卻如履薄冰,他們這個主子這幾個月脾氣不好府裡的人都知道,當然不知道的已經去填護城河了。


董卓更老了,幾個月的心力憔悴使得他白髮越來越多,彷彿在牢籠中呆久了似的,原本銳利的目光已經消磨了不少,若不是偶爾露出的幾絲精光,旁人還以為這只獅子已經是徹底的廢了。董卓為了掩飾自己的“虛”,只好天天多吃,使得自己越發的“實”——通俗地講,就是變的更胖了。甚至就連呂布私下裡都懷疑,如今除了七尺及以上規格的寶馬,誰還能馱得住他!


董卓有些疲倦,喝著茶水,揉著太陽穴,這幾天的政務讓他越來越力不從心,他甚至懷疑他先前的策略能成功不!雖然軍權他牢牢地掌握著,但他有心放開的政權,卻越來越挑戰他那敏感的神經,準確說因為財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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