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苦笑了一聲,說:“經書放在一起的時候銷燬的時間就會提前,同時身旁的道人會受到天道的反噬!”老道想了想,有些明白了,又說:“既然如此,那還做什麼沒用的事!黃巾不成功,空減你派的氣運!”南華說道:“師叔魔障了,但師門長輩都同意師叔的做法,大漢實在是對我派壓得太狠!江東不易居啊!”


南華自嘲的笑了聲,說:“自打天道變後,我即使是遠跑到華山隱居,也受了不少牽累,雖說陽壽未減,但您看看我這樣貌,但更可怕的是對道的感悟上迷霧更多了。這輩子,恐怕就……”


老道怒喝一聲,彷彿化身為佛門的金剛一般直衝南華的內心,南華打了個機靈,醒悟了過來,低下頭稽首,說道:“多謝師叔!”老道的聲音比先前冷淡多了,說:“連修道的本心都丟了!哼哼!”


南華彷彿沒聽到一般,勉強乾笑了一聲,說道:“雖說黃巾必然是失敗,但這場大亂必然驚了劉漢的龍氣,我派的浩劫會小很多,更何況有時候,破而後立會更好!”南華似乎意有所指,話越到後聲音越低。老道有些不耐煩他們派的八卦事兒,說道:“那你此來是想讓我們做什麼?”


南華看了老道一眼,把身後的包袱開啟,露出六卷的竹簡,說:“我這次來,是想讓您門中人去看看那名幸運兒,若是可以就收為門下教導一番。”老道玩味的看著他,說道:“這種事兒,躲都躲不及,你以為我們就會沾上。?”南華說:“這六卷竹簡是《太平要術?陰卷》,剩下的《陽卷》我算了一卦,那人除了《陽卷》一部,其餘的都有拓本。”


老道說推了下石桌上的竹簡,說道:“你也太天真了吧!把麻煩就這麼……”老道的話沒說完,就被南華打斷了,南華說:“看我說的,師叔,這可不是真本,只是拓本。雖然兩派之間有些不對付,但我派還不至於下做到這種程度!”南華說著又指了指西北,說道:“更何況,如今雒陽有浮屠傳教,此時正是我道門團結的時候!”


老道心裡總算有些舒服了,並沒有急著開啟竹簡,而是看了南華好一陣,說:“好吧,我會讓徒孫左慈去看看的!”南華又說道:“這些是拓本,但是我想說的是,如果僅是拓本,修行的速度可能會有些差強人意。”


老道眼睛眨了幾下,說道:“怎麼,這還有什麼古怪?”南華說:“這倒不是,這拓本的內容是真,只不過真本還有個天大好處!經常握著真本,修行的時候阻力小很多,不得不說,八師祖真是天才中的天才!”


老道眨巴眨巴眼,苦笑說聲:“難怪這些年你們派如此興旺,不過話說過來,如此的至寶。哎,可惜!雖說上古風聞有,但如今卻難得一見啊!”南華樂呵呵地說:“師叔趕緊把那人招來不就行了!”老道說:“你這小子不懷好意!”南華笑了兩聲,說道:“既然如此,晚輩告退了!”老道一揮手,說道:“去吧!”


待南華走後,老道高喝了一聲,隨後出來個年輕人,聽了老道吩咐,進門去取茶。老道慢悠悠的開啟竹簡,但心裡卻平靜如水,他知道這竹簡最多就是借鑑,而且就算是收到了書庫,他們派修行的人也不會太多!他們是丹鼎派,不是符籙派,這兩者的理念衝突,就好比笑傲江湖裡的氣劍之爭一樣。


只是隨著老道慢慢的看著,臉色也有了些變化,老道蓋上茶蓋,望著山下,心裡又暗暗的罵著:這南華也不是什麼好人!無他,老道看完了《陰卷》,雖說觸類旁通得了不少好處,但是《陰卷》本身就是修道的感悟心得,就好比九陰真經的上卷是內功總綱一樣。老道自然能猜出所謂的《陽卷》也就是術法方面,南華隱姓藏名給了張角三人術法卻沒給修道的根基,那三人又能有什麼成就,擺明了就是利用!更何況,有些東西可是差之一字,謬之千裡!倚天的古墓娘子和周芷若同樣都使了九陰白骨爪,但結果呢,就是明證!


老道暗罵幾句,心裡作出了決定,《陰卷》可以教人,至於《陽卷》,雖然沒看過,不過可以等著扔書庫吃灰了。至於符籙派,還是敬而遠之為好!


漢靈帝這幾天很不爽,就連他最喜歡的西園易市及酒林肉池都玩得無精打采,手下那幫子大臣在他發火那天一直靠到晚上二更都沒個好主意,逼不得已,靈帝只好放他們回去了。但那幫子大臣真的是無計可施麼?士族那幫老狐狸只是在裝傻充愣,已經得了好處自己知道就行了,用不著那麼張揚,更何況,其中有幾個研究天象的官員早就看出黃巾氣運大漲,自然是不想去硬碰硬。身為士族中人別的可以不會,但是投機必須會!


太尉袁隗,不,應該說是太傅袁隗,這幾天小日子過的很舒坦,當然在“神明英武”的陛下面前還是那苦逼樣,即使是太尉的官職被陛下已經“遷”為太傅。新上任的太尉也是個龍套黨,當然有小道消息說,龍套哥在西園花出了天價,甚至讓靈帝樂了半天,不過知情人士認為新太尉是個悲劇黨,一旦打了敗仗,恐怕接著就下臺了。


似乎老天也覺得做人要厚道,給了錢就要辦事兒,就在袁隗等人鄙夷新太尉在宮殿之上也阿附宦官時,冀州來了新的軍報。事實上,這幾天朝廷中樞非常亂,靈帝除了有“大生意”外,就一直盯著官員,本來的大朝會宮殿活生生的變成了“政務一站式”,外面的小官進不來,資訊更是拖沓,不過靈帝已經顧不得別的瑣事,眼裡除了擊敗亂黨沒有別的。


這是董卓發來的的捷報,寫的不多,但斬首八千級,俘兩萬人,足足“刺瞎”了靈帝的雙眼,而派下的監軍太監的暗奏也證實了這一點。靈帝猛拍案幾,說道:“重賞!”靈帝狠狠的舒了口氣,看向周圍大臣時,更是威風八面,嘴裡也沒肯輕饒,說:“哼!一個個的,連個辦法都沒有!還是阿父推薦的人好!”


大臣無奈,只得又跪拜了,一排排的頭低了下去,看的靈帝越發的高興,笑聲響滿了宮殿。袁隗雖然低下了頭顱,但臉上可是充滿了笑意,不過僅是勝了一場罷了,最主要的是府裡請的相士說,最近黃巾氣勢如虹,勢不可擋!袁隗有些惡趣味的想:若是董卓輸了一場那會怎樣?


軍報寫的有些粗略,事實上,董卓這場大勝在黃巾眼裡壓根算不了什麼,死的大多都是炮灰,不過蛾賊到是見識了邊軍的騎戰之術。董卓的勝利有些取巧,事實上是盧植在一退再退後,勉強立下了新的軍營。黃巾每天都圍攻,恰逢董卓的先鋒隊到達,然後一陣砍殺。實話說,這並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專業的騎兵對老弱及未經訓練的士兵,戰果自然是一目瞭然。


董卓是西涼人,良家子出身,久在西涼,自然是渾身一股“彪悍之氣”,說白了,就是骨子裡都透出了“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的性子。從河東來前,聖旨是拜為“副帥”,再加上主帥是大名鼎鼎的盧子幹,董卓已經做好了裝孫子的準備,也沒什麼爭功的心思,這其實也是漢朝士大夫與武人最大的對立之處,士大夫瞧不起武人,而部分武人放棄了節操,拼命地向士大夫搖狗尾巴,只不過這“忠心”自然是受到了白眼。


但隨著前線的敗報傳來及董卓的“扶正”,外加上這次的大勝,使得董卓又犯了本性,以致於大名鼎鼎的盧子幹在他眼裡也成了沽名釣譽之徒。也難怪董卓會如此想,他的先鋒也僅是三千騎兵,結果一個衝鋒,就取得了大勝,而盧植給他留下了什麼——一座破破爛爛岌岌可危的軍營、糧草不足、士氣極低的敗兵。若不是職責所致,董卓甚至連這些士兵都不想要,剩下4千多點殘兵還不夠他塞牙縫!雖說董卓的兵馬並不多,但是邊軍的普通士卒單論身體素質就已經能和禁軍的精銳相媲美了。


董卓騎著赤兔馬,穿著特大號特製的明光鎧,冷著眼看著盧植被關進了囚車。董卓事實上是很胖的,但是人一看卻覺得董卓非但不胖反而很彪悍,至於甲冑也只能是特製的了。


有幾個將軍校尉自然是向董卓求情,不過他們所求的僅是讓盧植的待遇稍好一些,董卓沒有發話,彷彿在馬上睡了起來,眾人跪了好一會,才無奈的退了下去。董卓的親兵用譏諷的眼神看著那幫子將軍,他知道剛才董卓看似是睡著了,事實上已經把那些人的面孔記了下來,下一步自然是把那些人清洗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如果董卓手下包括那些敗兵和逃兵的話,他自然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如今,就算是董卓不想,董卓手下的人也會眼紅那些人的職位,他們所缺的就是個名義上的官位。


劉關張先前是因為師徒關系才留到中軍帳,如今如同無根的浮萍一般遠遠地擠到了角落,甚至連盧植的囚車出了大營後很久才知道這個事實。劉備很無奈,事實上自打他第一次在盧植邊見到董卓時就有此預感,只不過董卓那時只是笑呵呵的打著哈哈,但真等到董卓所有的軍馬到達後,立馬就變了天!董卓該出手的時候絕不猶豫,又趁機下了好幾道命令,眾將雖有些怨言,但看著那些邊軍,尤其是董卓手下的飛熊軍,話就是到了喉頭也只能強行地咽下去。


盧植的囚車速度很慢,董卓也極有耐心“目送”它離去,只是當囚車離開正門後那剎那,董卓彷彿睡醒了一般。董卓的眼睛並不大,甚至有些狹長,當然這也與臉上的橫肉有些關係,不過董卓這麼一看四周,即使是久在董卓手下的人也不禁打了個寒戰。如果按照小說的yy,似乎這應該叫“王八之氣”,但事實上,這並不是王霸之氣,而是在戰場上養成的氣,也就是殺氣,此氣非武者的殺氣,只是指將領長久在戰場上殺伐所成的精神氣質。董卓說話的聲音有些洪亮,似乎帶了些磁聲,使得董卓別有一番魅力。


董卓說:“李傕,郭汜!你們兩個帶著那幫子飯桶去挖坑!”郭汜說道:“主公!挖多寬?蛾賊似乎沒有馬匹啊?”郭阿多(郭汜)從某方面說也是個沒心眼的,不過正是這一點就被董卓看中,軍人除了帥才外,最看重的就是上令下行了。李傕拉了郭汜一把,說:“照著平常的陷馬坑挖就行了,怎麼當了很久的校尉連這點都忘了?”當然,也就少數幾個心腹趕在董卓面前旁若無人般說,換了其他人,早就被董卓的親兵壓了下去。


董卓冷笑了一聲,說:“要多寬有多寬,對了別在營門後挖,出去,離著門口遠些!”郭汜李傕愣了,看著董卓,似乎是忘了命令。董卓指了指東南方,說道:“就把那些人扔進去就夠了!”軍營的東南方,是戰俘的所在!郭汜李傕猛然興奮了起來,說道:“喏!”郭汜抬起頭,說:“主公,那是不是意味著先前的禁令?”董卓說:“解了!只要你能贏,一切如西涼舊規!”郭汜李傕歡天喜地的下去了。所謂的禁令,也僅僅是董卓為了防止盧植上書彈劾他肆意搶掠截殺,只不過盧植如今已走,董卓成了主帥,自然禁令就解了。


董卓說:“張濟!你帶著人,如何做不用我說吧!”張濟看了看董卓,只好苦笑一聲,說道:“喏!”董卓心裡搖了搖頭,張濟這個人事實上不適合在軍隊裡混,說白了就是濫好人一個,只不過張濟在西涼也有些威望,而且對自己也是忠心耿耿,董卓就由著他去了。事實上,董卓內心裡也是盼著張濟能借這件事完成人生的蛻變,軍隊得有野性,狼才是軍人最好的寫照。沒了野性就成了狗,還能咬什麼人,就和那些少爺兵的禁軍一樣,有什麼威懾力?


漢營二十裡外的廣年城,此時僅有張寧坐鎮,張角坐鎮鉅鹿而張梁帶著部分黃巾力士及部分精壯裝成難民早已秘密南下。張寧沒有張角那般悲天憫人,甚至心性有些狠毒,這也與年幼時母親的慘死有些關係,而張角的寵溺更是使得張寧有變成“漢朝郭芙”的趨勢,只不過相對紈絝來說,張寧還是很有本事的。


事實上,自廣宗城外那一敗後,和盧植交戰的已經變成了張寧。張寧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發下大筆糧食使得難民組成了“炮灰”的敢死營,尤其是,當張寧用上了媚術與幻術後,敢死營可是真的變成了“趕死營”。即使是盧植有迴天之術,面對這怒濤般的衝擊也只好一退再退,這一退,敗兵又成了疲兵,以至於整個冀州都慌亂了,響馬山賊層出不窮。要不是靈帝下了令可組建私軍,別說趙國,恐怕黃巾此時已經渡了黃河,兩路會師了。不過炮灰始終只是炮灰,面對步兵還能以數量加時間的優勢能佔上風,但遇上董卓的騎兵就被打回了原形,若不是張寧的幻術及媚術使得他們忘記了逃跑,董卓的先鋒隊也殺不了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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