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蘇彩的話在我耳畔嚶嚶環繞,那是種從地獄,一下躍升到天堂的感覺。


儘管我們不再相愛,儘管我們鬧出了那麼多誤會,甚至仇恨,可她依然選擇了相信我,她並沒有意氣用事


我呆呆地看著她,她也呆呆地看著我;當時的那種情景,就彷彿這場婚禮,是為我們倆舉辦的;因為只有我們彼此的眼神,飽含深情。


“哪裡來的小癟三,你鬧夠了沒有今天我們梁家,不跟你一般見識,趕緊滾下臺,讓婚禮繼續”這時候臺下,一個50歲出頭,帶著墨鏡,叼著雪茄的男人站了起來。


“胡鬧的人是你們,今天有我在,這個婚誰也結不成”冷冷地盯了他一眼,那是我第一次跟遠鴻製藥的老闆,梁家的掌門人交鋒;但只是匆匆一眼,我又轉頭看向蘇彩問“姐,如果我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你母親遇害,並非我哥所為,你能原諒我嗎你還願意結這個婚嗎”


可還不等蘇彩回話,旁邊的梁博已經徹底慌了因為他才是罪魁禍首,他害怕我知道什麼,所以他猛地揪住我胳膊,咬牙切齒道“狗娘養的,敢持刀擾亂我的婚禮,你特麼真是活夠了來人,給我拉下去打死他”


是的,他要報復了,原形畢露了;這個沒腦子的混蛋,竟然忽略了臺下,坐著那麼多領導,那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已經失了方寸


那些保安聽到命令,趕緊拿起對講機,把外面所有的保安都叫了過來;當時整個婚禮舞臺,都被他們圍起來了;梁博更是高聲喊道“誰今天要是能把他擒住,我賞一百萬獎金,外加一套房子”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幾個膽子大的保安,立刻拎著橡膠棍上了臺,圍著我轉起了圈


其實我真的不敢捅他們,尤其當著這麼多領導的面;萬一真的傷了人,那可就不是批評教育、拘留幾天的問題了。


只是我沒想到,蘇彩竟然站出來,把我擋在身後說“梁博,這婚我不結了,讓你的人都下去吧。”


“什麼你說不結就不結蘇彩,你看看下面,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坐在下面;這婚要是結不成,我們梁家的臉,以後還往哪兒放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已經不是你能反悔的了”


說完,他冷哼一聲又道“把這個混蛋給我拿下,婚禮照常舉行”


話音剛落,不知道哪個孫子,偷偷繞到了我身後,對著我後脊樑骨,猛地掄了一棍子。


那種橡膠棍打人特別疼,我一個沒站穩,直接趴在了地上,手裡的刀子,也摔到了遠處。


緊跟著,一幫保安直接衝過來,疊羅漢似的把我壓了起來;當時我渾身上下,只有嘴和眼還能動


臉貼在地上,我掙扎了半天無果後,只得斜眼看著梁博;可那個混蛋,竟然朝舞臺邊上使了個眼色;緊跟著有位穿西裝的男人,一臉麻木地走到臺前,擠進混亂的人群裡。


我看不見他,但能看到他那雙黑色的皮鞋;迎著混亂的人群,那雙皮鞋竟然繞到了匕首處,接著一隻戴戒指的手,將匕首撿了起來;然後那雙黑皮鞋,竟然擠著人群,往我身後繞去。


被一群保安壓著、圍著,我本來就透過不氣;現在那雙黑色皮鞋消失了,匕首也消失了,我更感覺背後有絲絲涼氣往外冒。


梁博這是要趁亂殺人滅口,周圍有這麼多保安打掩護,即便我被人給捅了,下面的人估計也看不見是誰;最終的結果,也極有可能是賠錢了事,不了了之


“啊”我鼓著額頭的青筋,用力想把胳膊支起來,想擺脫現在的窘境;可沒有辦法,一動都動不了。


下一刻,我感覺自己的腰眼處,有人拿尖頭皮鞋踢了我一下,好像是在確認下刀的位置而剛才那雙黑皮鞋,就是尖頭的。


“梁博,你就是殺了我,也掩藏不了你的罪行你完了,徹底完蛋了”紅著臉,我瞪著眼朝他嘶吼。


可剛剛吼完,一股不祥的感覺,瞬間就襲遍了我的全身;常年搏命的人,都有一種對危險的嗅覺,我完全能夠察覺到,自己的腰間,有冷風直竄


完了,一切都要結束了嗎沒人會幫我,沒人能阻止這一切;陸叔叔、齊叔叔,甚至那個馬局長,都沒有出現在婚禮現場,這裡沒有一個是我的人。字更新速度最駃0


帶著絕望的神情,我剛要閉眼認命;卻突然聽到身後“咣噹”一聲,剛才那個西裝男人,竟然直接橫飛到了舞臺下面,手裡的匕首也摔了出去。


緊跟著一位穿著中山裝,帶著方框眼睛的老人,站在我前面,朝著臺下問“你是什麼人想拿刀幹什麼”


那西裝男被摔得不輕,捂著胸口咬牙說“我我就是怕刀子傷到人,想撿回來扔了。”


老人冷冷地蔑視了他一眼,這才轉頭看向我這邊道“行了,這小子雖然有些胡來,但他持刀並沒有行兇的意圖,先把他放了吧”


“秦爺爺,你怎麼還向著他說話啊您都看見了,是他擾亂我的婚禮,是這個混蛋胡鬧在先的”


“那你也用不著取他的性命吧”姓秦的老爺子,怒目圓睜地盯著梁博,冷冷地咬牙問“莫非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這小子傳出去”


“秦爺爺我冤枉啊我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再說了,誰想要他性命了”梁博的臉色都白了,在這個老人的威嚴下,他似乎很難再保持鎮定。


老人還要說話,這時梁博的父親,就是那個戴墨鏡的男人上來了;他哈哈一笑,拽了拽老人的胳膊說“老秦,孩子們小打小鬧,你怎麼悄默聲地也摻和進來了行了,咱們下去吧”說完,他又對著旁邊的保安說“把他給我拉下去,先關起來,回頭再說這事兒”


聽到這話,老人猛地一甩袖子,看著梁博的父親道“梁總,這件事已經報警了,警察自會處理,就不勞你們大駕了還有,雖然他擾亂了婚禮,但您也不能非法拘禁,這是犯法的”


我是後來才知道,這位老人竟然是秦德斌的大伯,那個位高權重的秦傳文;至於他為什麼救我,我當時是不明白的,但他的的確確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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