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祥並沒有回頭,只是痴痴地望著沈蘭,一時傻了眼,三年前他就因為她的一抹笑容而對她心心念念,終於他把她娶回了家,掀開蓋頭那一刻,她羞澀地露出一抹笑,直撞得他的心砰砰直跳,那一天他發誓要好好對待這個女人,要和她白頭偕老,生一群的孩子圍著他們喊爹孃,一家子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

“你個沒出現的東西,大丈夫何患無妻,如今你身為朝廷命官,什麼樣的女子找不到,非要這個掃把星。”宋如海從屋裡走出來,氣恨地踹了宋文祥一腳,宋文祥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喪門星,我家好好的兒子就被你這個喪門星帶壞了,連自己的爹孃都不要了,你怎麼不去死,當初要死了就好……”宋王氏也衝出了屋子罵罵咧咧了起來。

“大哥,你可不能糊塗啊,沈蘭不檢點,跟人勾勾搭搭,大哥可不能再戴這個綠帽子了。”宋娟也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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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大哥,這個女人可壞了,還敢打娘。”

“大哥,她做好吃的從來不給分我們一點。”

……

一時耳邊響起各種不同的告狀聲,宋文祥彷彿置若罔聞,反而很想去拉住打算離開的沈蘭,只是被自己的家人圍了起來,一時無法靠近沈蘭,一旁冷眼旁顧的沈蘭也不想去理睬這些人,只盼著沈長海快些將馬車套好,很快馬車就套好了,沈蘭緩緩走了過去,手裡抱著石頭,又因為昨天受了傷,此時想上馬車有些吃力。

沈長海也看出沈蘭不大方便,立馬走到馬車門前,單膝跪下,屈膝示意沈蘭踩著他的大腿上馬車,沈蘭頓時一愣,雖說沈長海是她買回來的孩子,又是在她的空間島裡被養大的,可是她還不至於如此羞辱人。

“你起來,幫我抱著石頭,我自己爬上去。”沈蘭開口道。

“主子,你踩著小的上車吧。”聞言沈長海並不為所動,毅然單膝跪在地上,面無表情地開口。

沈蘭有些為難,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身後傳來宋文祥的聲音:“蘭娘,別走。”

聞此聲,沈蘭最後一絲猶豫也沒用了,大大方方地踩在沈長海的大腿上,借力上了馬車,沈長海也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車轅處坐下,撿起一旁的馬鞭甩了一下,嘴裡喊道:“駕!”

馬車緩緩動了起來,眼見沈蘭果決地上了馬車,宋文祥心裡急了起來,連忙掙脫了家人的束縛,趕忙朝馬車追了過去。

“蘭娘,蘭娘,別走啊……”幾個快步宋文祥就追上了馬車,擋住了馬車的去路。

“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沈長海沉著臉道,既然主子已經不打算要這個男人了,那麼他絕對會維護主子到底。

別看沈蘭當初買的都是一些流民的孩子,只是隨意丟空間裡養著,雖然沈蘭沒有管,可是老郭頭卻是用了心在管教這些孩子,整日裡告訴他們,沈蘭是他們的恩人,如果沒有沈蘭,他們怎麼可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還能有人教導他們武藝和讀書?所以沈蘭是他們唯一的主子,哪怕他們自己的命沒了也得守護著沈蘭,在這樣日復一日的洗腦下,再加上沈蘭的神出鬼沒和神奇,這些人早已經將沈蘭當作自己的神明一般地信仰著。

“不準你帶走蘭娘,她是我的娘子。”拉住馬的韁繩,宋文祥根本不接受沈蘭單方面的決裂。

眼見宋文祥不肯罷休,沈長海威脅地眯了眼睛,右手的鞭子毫不猶豫地朝他甩了過去,宋文祥本身是有武藝在身的,所以很自然地就伸手抓住了鞭子,沈長海見此就要從馬車上下來,身後馬車裡卻響起沈蘭的聲音來。

“宋文祥,你要還是個男人的話,就爽爽快快地放我們母子走,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沈蘭不要你了,只求你一封放妻書,再要是死纏爛打就太讓人瞧不上眼了。”馬車沈蘭冷淡的聲音傳出來,語氣裡的鄙視顯然易見。

“沈蘭,我不是男人,連自己的妻子都守不住,還算什麼男人?”宋文祥不禁哽咽了起來,“我去從軍也不是自己願意的,要是能守在你身邊安安穩穩地過日子,誰又願意過那朝不保夕的日子,我拼了命殺韃子,不就為了讓你和孩子過上好日子麼?你怎麼可以抹殺我對你的好,你一句忘記了,就能消除掉我對你的情分嗎?”

坐在馬車裡的沈蘭沉默了,可是她畢竟不是原主,也沒有繼承到原主的記憶,又怎麼會知道宋文祥對原主的感情有多深,哪怕宋文祥說得再是好聽,也不是說給她聽的,所以沈蘭完全無法被感動,最多不過是為原主唏噓一番而已。

“對不起。”半晌車裡響起沈蘭的道歉,緊接著就聽到車裡的人吩咐道:“長海,我們回袁家集吧。”

聞言宋文祥瘋了一樣跳上車轅拉開了車門,只見車裡坐的那個人女人一臉的冷漠,臉上沒有一絲的動容,這樣的沈蘭一下子刺痛了他的眼睛,為什麼這個女人能夠用如此冷漠的表情對待自己,這個女人真的是他那個嬌俏可人且心心念念的娘子嗎?宋文祥深深地懷疑著。

沈長海一把將宋文祥推下車轅,用力關上車門,冷冷地對有些呆傻的宋文祥道:“宋校尉,何必為難一個女人,我家主子既然去意已決,你就不要再為難人了。”

說完這些沈長海重新趕了馬車,而宋文祥像是傻了一樣愣愣地望著馬車從自己跟前走過,然後一步一步遠去,等到馬車徹底消失不見了,他才捂著胸口一下摔倒在地,然後靜靜趴在了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此時宋家人頓驚慌了起來,紛紛衝了過來驚呼了起來。

“祥兒!”

“大哥!”

……

陷入黑暗中的宋文祥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他從軍後並沒有回家,而是十年後功成名就後攜著美妾回家了,只是等待他的是: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他的娘子,那個柔弱無比的女子早在他出征的那一年的三月就病逝了,帶著他們的孩兒一起死了,他們死後連個墳頭都沒有留給他,就算他想要祭奠那個苦命的女人都沒有地方可去,徒留一場傷悲。

更奇怪的事情是,他竟然還夢見了自己的爹孃接受族裡一個長輩的銀子,那個長輩讓他爹孃逼死蘭娘,然後他爹孃果真去做了,逼著懷著孩子的娘子睡在灶間的灶頭後面,每日有幹不完的重活,稍有懈怠就拳腳相加,甚至都不肯給他娘子一口飽飯吃,每日裡只有幾口洗鍋水,他娘子是被活活虐待和餓死的,明明只是一個荒延的怪夢,可是他好像真的就看到了自己所愛的那個女人短暫的一生。

睜開眼睛,宋文祥發現自己躺在之前和娘子睡的床上,被子上好像還殘留著屬於自家娘子的香氣,閉上眼睛若有若無的芬芳縈繞在鼻息之間,昨夜在這張床上,他還抱著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稍微動了動手腳,頓時驚動了守在一旁的,只聽那人欣喜道:“老爺,你醒了,奴家這就去找老太太過來。”

聽聲音宋文祥知道這個守著自己的女人是誰,正是自己娘子身邊服侍的娘子,好像叫什麼雁娘,眼見那女子跑了出去,宋文祥也沒有作聲,只是有些茫然地望著頭頂的帳幔,心裡還在對那個夢有些半信半疑。

不一會兒宋王氏和宋如海就從外面走了進來,兩人一臉的焦急,見宋文祥已經醒了過來,頓時心疼不已,特別是宋王氏含著淚,悲悲慼戚地開口怨道:“祥兒,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她想走就讓她走唄,你如今怎麼說也是官身,哪裡討不到娘子,何必稀罕那個賤人。”

宋文祥並沒有動,好像完全沒有聽進去母親的話,一臉漠然地躺在那裡。

“祥兒,大丈夫何患無妻,既然那沈氏求去,不如你就給她一紙休書,看她還有什麼臉活在這個世界。”宋如海也勸道。

“爹、娘,你們是不是收了十三公的銀子?”鬼使神差的宋文祥冒出這麼一句話來,原先還哭得悽悽慘慘的宋王氏一下驚呆了,連哭泣也忘記了,像見了鬼一樣望著宋文祥。

宋如海倒是表現要好一些,可是心裡也有些虛,忙矢口否認道:“你聽誰說的,你十三公給我們銀子做甚?”

宋文祥突然笑了,雖然他爹極力否認,可是從他娘的反應看來,這個事情只怕不假,那麼夢裡的事是不是也是真的?此刻宋文祥不禁懷疑了起來那夢的真實性,難道那夢中的事情真的發生過?

很想張嘴問自己的爹孃,可是宋文祥知道,就算他問了,只怕也問不出什麼來,想到這裡他就閉嘴了,只是合上了眼睛,露出一絲疲憊道:“我有些累了,你們回去吧。”

聽了這個話,宋王氏心中不服了起來,氣恨地開口:“你這個白眼狼,我跟你爹白白把你養了這麼大,那個賤人的話也能信麼?她可是一心想著離開你,就打算跟袁家的那個小子雙宿雙飛,才拿我和你爹說事兒,那就是個不守婦道的賤婦……”

“娘,別說了,她始終是我的娘子,也是你孫子的娘啊。”忍著心中的煩躁,宋文祥疲憊地開口。

“什麼孫子,早就過繼到了別人的名下……”宋王氏還想說什麼,卻被宋如海用力瞪了一眼,頓時聲音就低了下去,心中卻不明白自家老頭是什麼的個意思。

宋如海阻止了妻子接下去的話,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雖然知道兒子閉著眼睛看不道,還是笑著說:“你累了,就好好休息,我看了這家裡年貨也置辦得倒也齊全,又有那個雁娘可以侍候你,我和你娘就先回去了。”

宋文祥沒有說話,也沒有睜開眼睛,他擔心自己睜開眼睛,會忍不住怨恨自己的父母,不管怎麼樣蘭娘都是他看中的媳婦兒,石頭也是他的兒子,可是自己的爹孃根本不認同這兩個人,甚至還曾經對他們下過毒手,這讓他這個做丈夫和父親的人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

宋如海和宋王氏悄悄離開了宋文祥的房間,原本守在外面的雁娘,小心翼翼地端了茶水進屋。

“老爺,可要喝點水潤潤喉?”立在床前,雁娘溫順地開口。

宋文祥張開眼望著雁娘,只見面前的女子一副恭順的模樣,往日裡蘭娘對待他何嘗不是如此,只是比起眼前的女子,蘭娘眼中多了一份愛意,總是溫溫柔柔含這一抹歡喜的笑意為他忙碌著。

“你叫雁娘?”宋文祥問道,雁娘點了點頭,心中微微浮動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跟著蘭娘身邊的?又是怎麼來到蘭娘身邊的?”宋文祥還是有些好奇沈蘭如何能用得起僕婦。

“奴家是被一個姓袁的公子買下送給太太的,已經跟著太太近三個月了。”雁娘也沒用隱瞞,大大方方地將自己的來由告訴了宋文祥。

姓袁的?宋文祥已經從母親三番兩次的話語裡知道沈蘭跟一個姓袁的男子交往甚密,難道蘭娘真的為了別人才要離他而去?那個姓袁的到底是何許人也?

“你可知那位袁公子是何許人也?”宋文祥接著問道。

“據聞是黑虎寨二當家,奴家也也不過只見過他兩次,對他不甚了解。”雁娘回道。

黑虎寨?宋文祥自然是聽說過這個名頭,那可是薊縣最大的土匪山寨,他這個土生土長的薊縣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可是為什麼自家娘子跟土匪有扯上了關係呢?難道自己的娘子真的喜歡上了一個土匪,想到這裡他就覺得胸口隱隱作痛,他哪裡比不上一個土匪,自家娘子竟然為了一個土匪情願帶著兒子也要離開他,為什麼會這樣,不管怎麼樣他都是不大不小的一個武官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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