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還以為你會生氣呢。”陸淑怡笑的臉頰都有些紅撲撲的,像個調皮孩童一般,道:“沒想到你還真答應了要同我一起去做飯,真的好意外。”

“意外嗎?”霍天佑粲然一笑,十分有擔當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出爾反爾那算什麼男人。”

陸淑怡望著他如此燦爛的笑容,心口忽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暖了一下,有一道金燦燦的陽光就那麼照了進來。

霍天佑也有片刻的失神。

他們兩個現在都像是七八歲在一起玩耍的幼童一樣,因為一句話,因為一個笑容,就那麼慢慢的靠近了……

又彷彿一起走進了一片密林,彼此探索到了全新未知的東西一般,懵懵懂懂,卻又好奇的不得了,想要探究,想要靠近,那種纏繞在心尖上的吸引力,還有無法移開的目光和彼此狂熱的心跳交纏在一起,欲罷不能的感覺。

這一刻,他很想伸手握住她的手,但是最終他忍住了,他面色平靜道:“走吧,去做飯。”

陸淑怡臉上紅紅的,剛才的感覺真的很奇怪。兩人對視的時候,她從他的眼睛裡竟然找到了似曾相識的感覺,那種感覺很微妙。

生怕被霍天佑看出什麼來,她斂一斂心緒,急忙道:“走,不然時間來不及了。”

兩個人都顯得有些倉惶,一路逃也似的到了後院的廚房。

廚房裡的東西一應具有,各種廚具蔬菜全都準備的妥妥的。

雙喜的辦事能力果然不是蓋的。

陸淑怡心裡由衷贊了一句。

霍天佑看著廚房裡的一切,也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問道:“怎麼樣?”

“很好啊。”陸淑怡左右看了看,指了指大木案子上的木盆道:“我和面,你洗菜,你看行不行?”

她肯定不能讓霍天佑揉麵,看他那樣也不是揉麵的人。還好她前世一個人過慣了日子,柴米油鹽的也沒少抓,做麵條一點都難不倒她。

她很麻利的先在木盆裡倒了白麵,又找地方洗了手,順勢又把寬大的衣袖往上攏了攏,防止衣袖沾到面。

霍天佑看著她的動作不由扯著嘴角笑了起來:“看不出來你一個大小姐,竟然什麼都會做。”

陸淑怡乾咳了一聲,解釋道:“你也知道我母親去年的時候一直病著,我學做飯也是為了讓她吃的好一些,最起碼經過我手的食物她吃著我放心。”

這個解釋算是合情合理。

霍天佑便也再沒有多說什麼,他也挽起衣袖開始洗菜摘菜,最後竟然拿了菜刀開始切菜。

這下輪到了陸淑怡驚訝,沒料到如此養尊處優的一個世家公子竟然會切菜。

但是他切菜切的很好,切絲的切的很細很細,切丁的也有模有樣,看樣子完全不像沒有做過飯的。

她遲疑道:“你……你也會做飯?”

他只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陸淑怡撅了撅嘴,沒有再問別的。

二人就那麼很有默契的做著飯,彷彿多年老友一般,又像是新婚不久的小夫妻一般。

雙瑞和冬梅悄悄趴在窗稜上瞧著。

這樣的場面實在是……

怎麼說呢,除了般配還是般配吧。

冬梅甚至在心裡想道,要是她家小姐真的嫁給了霍二公子,那也是極好的歸宿吧。

但是轉念她就覺得自己是在胡想。

霍二公子是什麼人,她家小姐雖然是十分的優秀,但是侯府怎麼可能輕易接納她家小姐?

想到這些,她又有些失落,轉身看看雙喜,給他做了個離開的手勢。

雙喜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松了一口氣。

這樣明目張膽的偷看他家主子,這還是第一次。

方才他死活都不肯過來偷看的,但是冬梅不依,非要過來看看,說是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幫忙的地方。

眼前的局面那裡需要他們兩個幫忙?

雙喜迅速扯過冬梅離開了“作案”現場。

其實霍天佑早就察覺到了他們兩個的存在,只是沒有戳破而已。

等他們兩個走後,他才問陸淑怡道:“你覺得我手底下的雙喜怎麼樣?”

陸淑怡從鍋裡撈著麵條,隨口道:“他還不錯,我瞧著老老實實的。”略一想一想,她又覺得不對勁,轉頭問道:“你幹嘛問我這些?他是你的人,他的好壞你這個當主子的最清楚不過吧。”

她確定,霍天佑問這些話肯定是別有深意,他不可能無緣無故這麼問的。

一雙眼睛像是能穿透人的心臟一般,她死死的盯著他看。

霍天佑正要說話,卻聽她“啊”的一聲,手裡的碗差點落在地上。

“燙死了……”

光顧著說話,她竟然忘記了她在撈麵。

她把碗迅速的放在了大案上。

霍天佑嚇了一跳,急忙快步走過來關切道:“沒事吧?”

“沒事,只是被燙了一下而已。”她垂著頭搓了搓手,手指頭還有些疼。

霍天佑皺了皺眉,看著她搓手的樣子,他稍微猶豫了一下,伸出手,輕輕的拉住了她的手指。

“給我瞧瞧,女孩子家皮肉嫩,可別燙壞了”

他輕柔的垂首檢查著她的手指。

她的手長的很漂亮,肌膚白白嫩嫩的,五根手指修長而柔軟,指尖圓潤,只是上面的皮膚被燙的有些發紅。

陸淑怡一愣,感受他指尖的溫柔,她忍不住輕輕顫抖了一下, 臉也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

“我,我,我沒事。”她結結巴巴的想要抽回手。

他卻不肯。

猝不及防,他俯下身子將唇湊了過來,輕輕的替她吹著指尖,還不忘叮囑道:“你別動,動一下就會更疼,這樣吹一吹會好一點。”

陸淑怡整個人都僵了。

她的鼻間是他身上淡淡的草藥香味,眼前又是他如此細心體貼的一面。

她覺得心裡慌亂急了,只想他能馬上鬆開她的手指。

可是她越是這樣想,他就越是不肯鬆開,一下一下的輕輕吹著。

手指彷彿著了魔一樣,癢癢的,也不覺得疼了……

“幸好沒有燙傷,要不然叫我如何安心。”霍天佑終於鬆開了她的手,面頰上帶著溫柔笑容,道:“你要是因為給我做飯而燙傷了手指,那我可真是百死難辭其咎了。”

陸淑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嗯,你笑了,看來手上的傷不怎麼疼了。”霍天佑往前幾步,拿了白瓷碗親自撈麵,口中道:“我今日同你說的你都記住了吧?”

陸淑怡點了點頭:“記住了,不過我三叔的外室住在什麼地方,你還沒告訴我呢!”

霍天佑也不急,撈好了面又在上面夾了幾樣他炒的小菜,遞了一碗給陸淑怡:“面是熱的,你也坐下吃一碗吧,外室的地址,我已經寫好了,你走的時候我在給你。”

廚房裡有一張極簡單的四角梨花小桌,兩把梨花木椅子,好像就是特意為他們二人準備的一樣。

“我……我不餓……”陸淑怡有些不好意思和他一同吃飯,她推辭了一下,“冬梅和墨菊她們還在外頭等著我呢,我……我得早些回去。”

霍天佑不理會她的推辭,一手端碗一手扯了她的衣角:“本公子可是輕易不動手炒菜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陸淑怡若是再推辭就顯得太矯情了。

“好,我吃一碗”她大大方方的應了下來。

霍天佑這才笑開了眉眼,放了飯碗又去端了菜碟過來。

幾樣菜都是素菜,不過味道很香。

她又忍不住好奇道:“我怎麼看你都不像是會做飯的,但是好像我想錯了,你……你是跟誰學的做飯?”

她託著兩腮,眨了眨眼睛。

霍天佑擺好了碗筷,坐在了她的對面。

他微微一笑道:“小時候我總是淘氣,每次淘氣我父親都不讓我吃飯……”他的聲音十分輕柔,像是給孩子講故事一般,“不吃飯我就會餓啊,餓得難受我就偷偷溜去廚房找吃的。”他嘴角勾了勾,自嘲道:“可是我父親是什麼人?他可是定北候直隸人的脊樑骨啊,他怎麼可能料不到我會去廚房偷吃。所以他就提前讓僕婦把剩下的飯菜都收起來,放到我找不到的地方。”他忽的眼睛一亮,透了幾分小得意,道:“不過我也不是輕易認輸的人,到了這個時候我就會翻遍廚房找些生菜生肉胡亂的燉在一起,反正餓不著我就行了。”

陸淑怡聽的很認真,她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童年:“那萬一味道不好怎麼辦?或者肉沒熟呢?”

她第一次下廚米飯就是半生不熟的,第一次炒菜還差點燒了廚房。

想想這些黑歷史,她就覺得霍天佑真是挺厲害的。

“味道不好也沒關係。”霍天佑不以為然道:“一個人若是真的飢餓,你是絕對不會在意這些的,填飽肚子是第一。”

說話間隙,他又掃了陸淑怡一眼,催促道:“邊吃邊說,要不然面涼了。”

陸淑怡點了點頭,不過她馬上道:“你們家難道不教育你們食不言寢不語嗎?”

陸家人吃飯的時候就很少說話,尤其是姑娘家,吃罷了飯才能說話,這是教養。

其實霍家也是這樣,只不過情況不同,霍天佑也就不拘小節了。

他笑著吃一口面:“有些規矩是因人而異的,比如現在……”

陸淑怡一時間不知該怎麼接他的話茬,只能埋頭小口小口的吃起了麵條。

麵條很滑,再加上霍天佑炒的青菜,吃起來很清淡,很爽口。

前世她同白先生一起做過飯,白先生的手藝比許多大廚的手藝還要好。

那時候她常常在想,男人怎麼可以做飯那麼好吃!現在再看看霍天佑,他似乎也不輸給白先生。

陸淑怡忍不住又偷偷看了看霍天佑。

這樣優秀的男人,不知道將來什麼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她覺得有些遺憾,前世對他的事情知道的太少了。要是那時候多問問白先生,說不定她就會知道他娶了什麼樣的一個女人了。

不過念頭閃過,她又覺得她自己很無聊,他娶什麼樣的女人和她有什麼關係?

陸淑怡斂了心神收回了目光,繼續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著碗裡的麵條。

也許是餓了吧,霍天佑吃的很快,片刻功夫,一碗面就見了底,他又起身盛了一碗麵湯。

門外冷風吹著廚房上的窗戶紙譁啦譁啦作響,熱騰騰的麵湯冒著熱氣。

透過熱氣,霍天佑的面容有些模糊,但是笑聲卻無比的清晰:“隨軍一年,我吃飯的速度怕是改不過來了。”他提起了出征的事情,聲音悠長:“我父親已經在回京都的路上了,應該能在春節的時候面見皇上吧……”

出征的事情陸淑怡一直都沒有問過霍天佑,他現在主動提起來,陸淑怡倒是愣了一下。

“那你……什麼時候回家?”她小聲的問了一句,生怕問的不對會讓他心煩。

霍天佑喝了一口熱湯,想了想道:“不瞞你說,我在等一個人,這兩日應該就能到了。等那人到了以後,我處理完一些事情就會回去。”

陸淑怡皺了皺眉,他等的人會是誰?

她琢磨著。

“你不用琢磨了。”霍天佑似是看穿她心思一般,淡淡道:“我要找的人是京都九華幫的副幫主,你不認識。”

九華幫?

陸淑怡暗暗回憶。

九華幫是京都第一大幫派,而他們的分舵遍布全國各個地方。坊間傳言,只要九華幫下了追殺令,一般倖存者極少。

既有此傳言,可見九華幫的威力之大,不是別的幫派所能企及的。

湊巧,她前世同九華幫的幫主柴曾還有一段淵源。

“我知道九華幫。”陸淑怡很堅定的點了點頭,平靜道:“我還知道九華幫的幫主是柴曾,對不對?”

其實她不知道這個時候的柴曾還不是幫主,他只是個二把手的副幫主而已。

霍天佑吃了一驚,他以為陸淑怡不可能知道九華幫的,沒想到她不單知道九華幫,還知道柴曾這個人。

她是怎麼知道的?

霍天佑不由打量著面前的女孩子,正色道:“確切的說,柴曾不是幫主,他現在還是副幫主。不過……我想他很快就能成為幫主吧。”

柴曾是副幫主?

陸淑怡暗暗吐了吐舌頭,臉上有些尷尬。她認識柴曾的時候,柴曾已經是九華幫的幫主了。而且她還知道,柴曾和白先生的關係很好,兩人時常在一起對弈。

“副幫主也算是幫主啊!”她急忙給自己解圍,笑著道:“九華幫那麼大的名頭,我聽我父親說起過。”

她怕她會在霍天佑面前露餡,所以她竭力表現的很平靜,眨一眨眼睛,一副很真誠的模樣。

她重生的事情她對誰都沒有提及過,她不希望被霍天佑看出來。

霍天佑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再追問別的,只說道:“九華幫受了我哥哥的指使,現在已經對我下了追殺令,我能找的人也就只有柴曾了。”

陸淑怡聽著身子一陣陣發冷。

這個霍天康也太沒有人情味了,竟然找了九華幫來對付霍天佑。九華幫幫眾都是認令不認人的主,說了殺霍天佑就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現在的霍天佑還真是危險,虧得他躲在了這裡。

陸淑怡捏了一把冷汗,她立刻脫口而出道:“這個時候你不能去見柴曾,你會有危險的。”

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楞了一下。

霍天佑是堂堂侯府的公子,他的事情豈容她這樣指手畫腳?況且柴曾是什麼樣的人,霍天佑一定心裡比她更清楚。

她這樣說,實在是太冒失了,不知道他會怎麼想她?

霍天佑似乎也被她的舉動給震懾了一下,他愣愣的看著她,問了一句:“為什麼你覺得柴曾危險?你……是不是與他接觸過?”

“沒有……”陸淑怡立刻否認。

她心裡無比的緊張,又怪自己方才實在是太衝動,根本就沒有考慮後果。

霍天佑看著她的眼睛,心情有些複雜。

這個女孩子實在是太神秘了,有些事情她似乎一下子就能洞悉,而且她說的話又很奇怪。

柴曾明明是副幫主,她卻一口說柴曾是幫主。還有方才,她怎麼知道柴曾很危險的?

誠然,柴曾確實是個十分危險的人物。江湖上劫富濟貧,殺人不眨眼。

不過柴曾是程又青唯一的拜把子兄弟,程又青死了,柴曾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想幫著柴曾除掉現在的幫主石半天。

石半天只要被除掉,柴曾就是當之無愧的幫主,到那個時候他的哥哥應該再也無法插手九華幫的事情了,而他,也會隨之安全。

不過見柴曾,確實很危險。

他垂著睫毛默而不語。

陸淑怡心中忐忑,手指不斷來回捏著衣袖。

有些話說出口就無法在收回了,現在他心裡一定很懷疑她吧……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霍天佑,他還是垂著眼瞼若有所思的模樣。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低沉。

陸淑怡心裡轉了幾個彎,她抿嘴猶豫許久,才緩緩開口道:“其實我……其實我有些事情不能同你說清楚。但是我真的對你沒有惡意,我只是想……我只是想幫你。”

她說的都是肺腑之言,方才她之所以會那麼衝動說出那樣的話,就是因為擔心他的安慰,怕他同柴曾見面。

關心則亂,所以她才會犯了這麼大的錯誤,以至於現在她無法解釋前世的那些過往。

嘆氣再嘆氣。

“……反正你知道我是為了你好就行了,若是讓你心中疑慮,或者是覺得不自在,我……我道歉。”陸淑怡起身要行禮。

霍天佑卻先她一步用手臂支住了她即將俯下的身子:“不必,我信你。”

他的話透著信任的力量,不帶一絲的遲疑:“你什麼都不必對我解釋,我信你。”

陸淑怡莫名鼻子一酸。

她真的害怕他不信她,結果他不帶一絲絲猶豫的信了她。

與人交,最是信任二字難能可貴。

前世今生,一直信她的人並不多,他是其中一個。

她登時心裡熱熱的,展眉微笑:“謝謝你信我。”

霍天佑笑的如三月春風,抬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落在了她頭頂柔軟的青絲之上,輕輕一撫道:“該說謝謝的人是我,你看看,你還給我做飯呢!”

陸淑怡登時覺得心情好多了,連喉嚨間呼吸都覺得順暢了許多。

再次坐回座位上,她認真的同霍天佑說道:“柴曾殺人無數,他真的是個很危險的人物,你要是同他見面,我……我或許能幫你。”

她並不是吹噓,她確實能幫到霍天佑。

霍天佑這回也不再追問別的,只認真聽她說完,然後問道:“你怎麼幫我?”

陸淑怡也不繞彎子,左右看了看,小聲道:“據我所知,柴曾在易州老家有一個妹妹叫柴秀娥。”她掰著指頭算了算:“柴秀娥今年剛好十三,但是她得了一種極其罕見的怪病,大夫說她很有可能會活不過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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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佑揉了揉眉心,柴曾有妹妹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別說是他不知道,只怕九華幫的人都不知道吧。

可是陸淑怡卻知道。

陸淑怡從他的眼裡讀到了疑問。

確實,柴秀娥的事情九華幫好多人都不知道。因為前世柴曾曾經同她說過,他這個妹妹特別的膽小,要是讓她知道他是九華幫的人,她一定會受不了刺激的,所以他一直沒有對她說起過他是九華幫的人,也沒有對九華幫的兄弟們說起過此事,怕他們打擾柴秀娥。

“總之,柴曾很疼愛他這個妹妹,因為他們爹孃死的很早,柴秀娥是他唯一的親人。”她繼續道:“你若是想讓柴曾幫你,那唯一的辦法就是幫柴曾治好他的妹妹。”

前世柴秀娥是白先生治好的,白先生是霍天佑的人,只要他出馬治好了柴秀娥,柴曾一定會很感激霍天佑的。

江湖中人最講究道義,霍天佑幫他一把,他一定會幫著霍天佑度過難關的。

想到這些,陸淑怡輕輕吸了一口氣,同霍天佑道:“你身邊的白先生不是醫術精湛嗎?若是想要治好柴秀娥的病,天下間除了白先生誰還能出其右?”

陸淑怡的一番話讓霍天佑聽的震驚不已。

不過也讓他看到了另外一條路。

若是真如陸淑怡所說,他幫著柴曾治好了他的妹妹,那依著柴曾的為人,他定會誓死追隨。

若是這樣,事情就簡單的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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