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他的手卻已經扣住了她的後腦勺,把她的頭拉低,讓她的臉更靠近著他,“燦燦,就算只是同情,也可以,只要你的心中想著的是我就可以了。”
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卻是這般的渴求著她的感情,甚至不在乎這是同情還是其他什麼感情。
關燦燦愣住了,呆呆地看著司見御近在咫尺的臉,幾乎懷疑自己剛才是否是聽錯了,像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說這樣的話呢?
“你……還醉著?”她只能這樣猜測著。
他眸光清明,沒有一分醉色,“你覺得我的樣子,像是醉著嗎?”
她窒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又把她拉近了幾分,她的鼻尖幾乎抵上了他的鼻尖,臉上盡是他的氣息。
他吐氣如蘭,眼中是無盡的光華,“燦燦,如果我也可以像你母親那樣,對你傾盡所有,那麼你這輩子最在乎的人,是不是就會變成我呢?”
這聲音,就像是美妙的絲竹樂聲,在夜風中輕輕吟唱著,可是卻讓她的身子在剎那間僵硬著。傾盡所有?他真的知道他在說什麼嗎?而他又明白這四個字所代表的真正意義嗎?
關燦燦只覺得喉嚨變得乾澀了起來。
他的唇貼上了她的唇瓣,輕柔的吸吮著,喃喃地喊著她的名字。
燦燦……燦燦……
一聲聲,竟是如斯的美妙。
“燦燦,你就真的不要我嗎?”他問著。
不要……她只是不想要他的強迫而已,不想要他不顧她的意願做那種事情,如果真的是不要的話,那麼她又怎麼可能還會這樣心甘情願的呆在他身邊呢?
縱然沒有那份約定,也是願意的。
見她沒吭聲,他的眼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什麼似的,讓她看不清楚。
“還真是好笑呢,想要我的人有很多,可是我要的那個,偏偏不要我。”他自嘲著笑著,突然一個起身,拉著她的手,朝著面前的大床走去。
“啊!”她踉蹌的被他拖著,沒走幾步,身子便被一股推力壓在了床上。
他壓在她的身上,“你呢,想要幾次不要我呢?是一次、兩次、還是三次、四次?又或者是無數次呢?”
他笑得溫柔無比,他的聲音,也是沙啞卻輕柔的,即使他是壓在她的身上,可是他的身體卻在刻意的挪開位置,減輕著重量,讓她不會有什麼不舒服。
關燦燦只覺得鼻尖湧上一種酸酸澀澀的感覺,那天在休息室裡她說的話,他還一直介意著嗎?所以這些日子,他才沒有再要過她了!
他此刻的笑,此刻的聲音,都讓她覺得難受,“御,我們好好談談好嗎?”如果彼此之間有什麼誤會,有什麼溝通地問題,就該早點說清楚。
“談,你要和我談什麼呢?”他的眉眼輕斂著,睫毛遮蓋住了眼眸,讓她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
“我沒有想過要去要其他的男人,我說不要,只是不喜歡你強迫我,也許你會覺得沒什麼,可是對我來說,卻會覺得我們的關係並不是平等的。”她定定地看著他,很認真地說道,“我希望我們的交往,彼此都是平等的,而不是誰依附誰,誰又要聽誰的。”
他的睫毛微顫著,“依附著我,不好嗎?”
“也許有人會覺得好,可是對我來說,卻不是我想要的。”她道。
司見御抬眸盯著眼前的這張容顏,清秀嬌媚,初看她的時候,並不覺得有如何,可是卻越看,越會覺得美麗,漸漸的,就像中了毒,上了癮似的。一天沒看到,都會覺得焦躁不安。
可偏偏,這樣的她,卻獨立堅強,那偶爾的脆弱,往往令他恨不得可以用盡一切方法,來平息她的眼淚。
如果她離開他,想來應該還可以生活得好好的吧,可是若是他離開她呢?還可以再繼續生活下去嗎?到底又是誰在依附著誰呢?
“那麼如果我給你你所想要的平等,你就會一直要著我?”他喃喃地問道。
這話,語句有些奇怪,可是意思關燦燦卻是明白的。
一直要著他……那該是指永遠不變心,一直都喜歡他,愛著他吧!可是將來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呢?自小,在知道母親的愛情後,她就變得不那麼相信愛情了。
也正是如此,當初在和劉正傑交往了一年,她卻還是沒辦法接受對方的吻。那對她來說,更像是一種心理的障礙,要跨過去,需要鼓起很多勇氣。
而那時候,正當她想要跨過去了,卻發現原來她以為的愛情,不過是一場欺騙。
如果不是和他相遇,她也許會幾年,甚至十幾年,都很難去再喜歡上誰吧!
一直……這個詞兒,看似簡單,可是真正能夠做到的,又有幾個人呢?
“會嗎?”他的聲音又響起在她的耳邊,似在等著她的回答。
不會這兩個字,就像是卡在喉嚨裡似的,讓她說不出口。關燦燦深吸了一口氣,最後卻是說了,“會。”
他再度的笑了,卻不是之前那有些落寞自嘲的笑,而是一種很舒心的笑。
她喜歡著他這樣的笑,可是心卻莫名的有些更加疼痛的感覺。她的一句話,一個字,就可以讓他的笑容有著這樣的變化嗎?她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覺得出他對她喜歡的加深。
這個男人,現在對她有多喜歡呢?
而她,對他的喜歡,又是幾分,又有多重?
這些沒有解答的疑問,盤旋在她的心口,關燦燦雙手主動的環住了司見御的腰,把臉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胸前,聆聽著他心臟跳動的聲音。
“御,我會一直要你的,不管是一次、兩次、三次、四次……還是無數次,都會一直要的。我喜歡你,所以不會再去喜歡其他的男人。”
她聽到了他心跳的聲音。
砰!砰!砰!
一下一下,那麼的急促而有力,就像是在回應著她的這些話……
就好像前幾天,儘管他們距離可以很近,近到沒有一絲間隔,但是彼此之間,卻好像總有一面無形的牆堵著似的。而現在那面牆已經應聲而碎了。
關燦燦醒來的時候,司見御正在穿衣服,見她睜眼,問道,“我吵醒你了?”
“沒有。”她笑著搖了搖頭,倒是有些出神地看著他換衣服。不可否認,他的身材真的是極好,個子夠高,比例夠好,寬肩窄腰腿長,身形削瘦,卻又不是那種沒有肌肉的瘦,如果去當模特兒的話,外加他的長相以及這身與生俱來的氣質,只怕當個超模也不在話下。
“怎麼了?”她專注的視線,讓他再度出聲道。
“你的身材真的很好。”一句話說完,關燦燦這才像是恍然回神的發現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臉驟然一紅。
司見御聞言,走到了床邊,突然傾下了身子,雙手撐在了她身體的兩側,視線平視著她。他此刻襯衫釦子還沒扣好,因此隨著他的姿勢,他胸前的那片春……色也盡在她的眼中。
“又有多好呢?”他凝視著她問道。
這讓她怎麼回答啊!關燦燦的臉頓時更紅了。好吧,她和他的差距就在於有些會讓人臉紅心跳的話,她很難說出口,可是他卻會用著正兒八經的表情,溫柔的口吻說出來。
她被單下的身子這會兒什麼都沒穿,因此身上只是把被單裹住身子,不過雙肩卻是……露在被單外。
“我……我要穿衣服了。”她岔開著話題道。
“一會兒我幫你穿吧。”他低頭吻上了她肩膀上細嫩地肌膚,“燦燦,昨天我問你的話,你想好答案了嗎?”他的聲音,幽幽地傳來。
“什麼話?”她楞了一下,昨晚他們之間說了不少的話,卻不知道他此刻具體所指的是哪一句。
他抬頭,目光定定地凝視著她的臉龐,“如果我也可以像你母親那樣,對你傾盡所有,那麼你這輩子最在乎的人,是不是就會變成我?”他把昨晚的話再重複了一遍。
她怔忡地看著他,他的目光,讓她有種口乾舌燥的感覺。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道,“你是在開玩笑嗎?”
“我像是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人嗎?”他反問道。
她一窒,他雖然不是性格嚴肅的那種人,可是卻也不是會隨便開玩笑的人,“傾盡所有,並不是隨便說說就能做到的。”
要說出一句話,也許很簡單,可是真要把這句話做到了,卻是難上加難!
“我從來不覺得,這是隨便可以做到的。”司見御的臉上,有著少見的認真神情,“燦燦,我所擁有的東西是不少,所以很多東西,也許可以很輕易的給你,用不著付出什麼艱辛,可是這並不代表我不知道傾盡所有的意義,就好比,如果我把這條命給你,是不是你會覺得夠一些呢?”
關燦燦震驚地看著司見御,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所聽到的,他在說什麼……在說他的命?
他低低地笑著,眉眼間盡是風華和瀲灩,他的手指輕輕撫著她的臉龐,對著表情呆滯的她道,“燦燦,我的這條命可以給你的。”他擁有的東西很多,可是卻沒什麼東西是他真正想要去擁有的,直到他遇到了她為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