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老太君也知道了晴姨娘撞柱而亡的訊息,冷冷說道:“哼,死了好!死了好!如此死了倒是便宜她了,將她的屍體丟進亂葬崗裡餵狗去!”

蘇零露一夜未眠,正在屋中發呆,一個之前照顧晴姨娘的丫鬟跑了進來,說道:“小姐,小姐不好了!”

蘇零露有些木納的轉過頭說道:“有什麼不好的,如今還有比這更壞的嗎?”

“姨娘太太她死了……”丫鬟小心翼翼的開口,低著頭不敢去看蘇零露的眼睛,這女人可是曾經毀了香梅臉的可怕之人。

自從老太君那裡回來,蘇零露就是這幅失神的模樣。

“死了嗎?那便死了吧,蘇零露微微的一笑,讓人看得有些頭皮發麻,丫鬟嚇得不敢說話,只得悄悄的退了出去,沒有發現蘇零露的雙手握成拳頭,手指甲深深地陷入肉裡,沒有知覺。

死了好,死了好,只有這樣才沒有人去怪她,如今母親死了,所有的事情便結束了,只要自己能夠活下來,什麼代價她都願意承擔!

蘇零露站起身子,看了看手上的傷口,也不顧其他,將手絹綁在手上將那血止住了之後,走出門口說道:“讓我去瞧瞧母親最後一眼。”

蘇零露緩緩地走進晴雪院裡,晴姨娘的屍體正在這個時候被人抬了出來,上面蒙著白布,蘇零露對著兩個抬著屍體的家丁說道:“等一等。”

那兩個人停下了腳步,將晴姨娘的屍體停在了院中,前段時間父親常來時,這院中熱鬧無比,現如今的蕭條模樣刺眼極了。

蘇零露顫抖著揭開了矇住母親的白布,看見了母親那裂開的腦袋,頓時嚇得捂住了口鼻,趴在晴姨娘的身上哭道:“母親……母親……”心中念道:“你莫要怪我,如今女兒只有這樣才能活命,若是你在天有靈一定要原諒我。”

蘇零露正哭著傷心,這時老太君不知何時走了進來,說道:“怎麼這晦氣的東西還沒走!”

蘇零露抬起頭,跪在老太君面前說道:“祖母,求您讓我母親好生的安葬吧!”

“安葬?”老太君冷冷的說道:“這樣的女人有什麼可安葬的,這樣的女人在我蘇家就是個恥辱,從此我蘇家就沒有這個女人,一定要將這女人的屍體扔到亂葬崗去,被野狗分屍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老太君,母親她已經死了,你為何還不能放過她!”蘇零露眼中滿是恨意,為什麼這位祖母從未憐憫過他們母女,事到如今還要這般的欺辱他們!

“這個女人給我蘇家帶來了這麼大的恥辱,我怎嫩放過她?況且,她如今是殺人犯,我們蘇家可留不得這樣的女人埋葬在我們墳地裡,丟進亂葬崗已經算是仁慈的了。”老太君的話字字錐心,蘇零露狠狠地捏緊了拳頭,指甲全部斷裂,那傷口的血水低落在腳下的土地。

老太君看著蘇零露的模樣冷冷道:“你趕緊給我回房裡待著,若是你還想留在我蘇家,那便乖乖聽話。”老太君心中已經有了盤算,如今這兒子不能生育,這家中只有蘇零露蘇陶陶蘇繼堂這三個孩子,她最後的希望寄託在了蘇繼堂的身上,而蘇陶陶和蘇零露也是她唯一的孫女,以後更要想方設法的讓他們都有一個好的歸宿,這才能讓這蘇家慢慢的恢復向老太爺還在時那般的繁榮景象。

所以此時,老太君並沒有在多為難蘇零露,而是讓人將蘇零露送回了院落,看著地上晴姨娘的屍體,讓人抬了出去,扔進了亂葬崗中。

一切看似都處理完了之後,老太君又設宴請了京城府尹以及兩個負責此案的茶母,將晴姨娘謀害清水清泉的證據都拿了出來,這件案子也因為晴姨娘的自殺終於告一段落,蘇零露被隔離在外,困在那四四方方的院落裡一時間不見天日。

轉眼到了正月初三,張氏再也按耐不住,要帶著蘇陶陶和蘇繼堂回到蘇家,蘇陶陶卻攔住了說道:“母親這個時候切莫回去,倒不如在沈妹妹家先住著,以免的回去老太君再為難與你。”

張氏想了想,既然已經給蘇錦堂書寫了休書,蘇陶陶也送來了和離書,他與蘇錦堂再無關係,回到蘇家其實也是多此一舉,便將自己的陪嫁清單寫出來交給蘇陶陶說道:“女兒此去定要小心些,實在不行這些東西都不要了。”

蘇陶陶點了點頭說道:“母親莫要著急,你先在沈府先住著,等我將東西取回,我們再去慢慢置辦房子。”

其實,蘇陶陶此去是有私心的,一想到自己和弟弟還沒有脫離蘇家,只有母親一個人回去豈不寂寞,如此這般,她便想要和老太君繼續談條件,讓自己和弟弟都能在母親那裡住下來。

張氏不知道蘇陶陶的打算,連忙點了點頭看著蘇陶陶出去,方才回了房間。

馬車裡看似只有蘇陶陶和香紅香塵三個人,可實際上鬼醫也在其中,他說道:“你這般費盡心思的想要回蘇家,是為了再去羞辱你那爹嗎?”

蘇陶陶淡淡一笑,用意念說道:“並不是,我只是想要看看蘇錦堂如今這狼狽的模樣。”

鬼醫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你果然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

蘇陶陶的眼神變得暗淡起來說道:“不只是有仇必報,如今我就想回去見見清水清泉,這兩丫頭的禁錮按理說應該是解開了呀,怎麼也不見她們來找我?”

鬼醫眼神有些深沉,說道:“我去過地府,晴姨娘的死期也就在昨日,她們兩個已經報了仇,如今是要去投胎了。”

蘇陶陶聽見這話頓時有些吃驚,香紅香塵在一旁看著蘇陶陶的神色忙問道:“小姐可有什麼不適?”

蘇陶陶這才反應過來,她們是看不見鬼醫的,忙慌亂道:“沒……沒事,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失了神罷了。”

鬼醫用一雙紅色的眼眸看著蘇陶陶問道:“你怎麼了?”

蘇陶陶用意念無奈道:“我倒忘了清水清泉已報了仇,只怕已留不久了吧。”

鬼醫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今晴姨娘已經死了,那她們便也留不住了,她們該回地府報道轉世投胎了。”

蘇陶陶的心情越發難過起來,不再與鬼醫說話,等到了蘇府,便直奔北院而去。

老太君一聽蘇陶陶回來了,忙叫人去叫了她來說道:“昨日晴姨娘死了,你今日就回來了,是要帶走什麼?”

蘇陶陶淡淡一笑說道:“老太君果然心思敏捷,您自然知道我是來拿母親的嫁妝吧?”

‘你母親早已沒了嫁妝,她來蘇家這麼多年,那嫁妝早已經用的一乾二淨了。”

“老太君莫要開什麼玩笑,那些嫁妝地契我知道都在您的手裡,您可別說沒有了。”

只聽嘭的一聲巨響,老太君吼道:“放肆,你還當我是你的長輩嗎!”

“您若是不想認我完全可以,我並不懼怕你這麼做,另外不如也將我從家譜中剔除如何?”蘇陶陶說道。

老太君的眼神頓時銳利起來,笑道:“原來你這丫頭心裡打的是這個主意,怎麼,連你都不想在我蘇家待了嗎?”

“那是自然。”蘇陶陶不卑不亢的說道。

“不可能,我是絕不會如你的願的,你生是我蘇家的女兒,死是我蘇家的鬼,這是如何都不能磨滅的。”

蘇陶陶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休書放在了老太君的面前說道:“我母親寫了幾封休書,前日有一封休書送去了蘇老爺那裡,如今這封,是拿給你看的。”

“什麼休書,不是已經寫了和離書了嗎?”老太君心中疑惑不已,將信封開啟,發現休妻一條變成了休夫,頓時眼中充滿了怒火,將那封信捏成一團砸到蘇陶陶的身上吼道:“你們這是做些什麼!”

蘇陶陶只是看著她說道:“並沒有什麼,只是這們多年父親給母親的氣太多了,如今只想讓父親也嘗一嘗這滋味罷了。”

老太君被氣得說不出話,只聽見蘇陶陶在旁邊說道:“老太君莫要逼我,如今這休書若是要傳出去,對老太君對蘇老爺對蘇家都不好,不是嗎?”

“自古只有男人休妻,何時聽過有妻子休丈夫的,如此的天下奇聞,老太君是丟不起這個人的。“蘇陶陶只是微笑的看著老太君,對於老太君面子比天大的德行,她是一清二楚。

“你且先下去,容我想一想。”老太君沉默了好久,這才開口對蘇陶陶說道。

而此時鬼醫已經從清水清泉那邊過來,對著蘇陶陶在暗處說道:“我已經見過清水清泉了,她倆知道自己要投胎轉世,在那裡傷心不已呢,你且有空過去瞧瞧他們吧,也算是送她們最後一程,蘇陶陶立馬用意念說道:“我這就過去。”

蘇陶陶點了點頭,對著老太君說道:“既然如此老太君就先考慮考慮吧,我先下去休息一番,等著老太君將那些賬本送過來。”

老太君不說話,看著蘇陶陶離開之後重重的將手中能砸的東西通通砸在地上,大丫鬟忙叫人將東西通通的收拾乾淨。

蘭芳院裡,清水清泉兩個鬼正孤零零的在屋子裡,兩個鬼抱在一起傷心的哭著,將室內的溫度都降低了許多。

“清水,清泉。”蘇陶陶溫柔的喊著她們,她們兩個都一起抬頭看向她,白色的眼眸裡沒有眼仁,卻似乎透著一股子可憐。

“小姐,您回來啦。”她們飄了過來,圍著蘇陶陶團團轉,嗚嗚的哭泣著。

蘇陶陶走上前去想要抱她們,只可惜她們只是一團水汽,並不能摸到實體,便苦笑道:“我回來了,特地回來瞧瞧你們。”

清水清泉互相望了一眼說道:“我們瞧見晴姨娘的魂魄被鬼差拉走了,如今我們已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以前的事情也漸漸記了起來,小姐我們舍不得你。”

蘇陶陶眼圈微紅,卻強忍著不落下淚來,笑道:“我也捨不得你們,但是生死有命,如今你們已經大仇得報,按照冥界的規矩你們就應該投胎轉世,否則的話就會漸漸消耗掉陰氣灰飛煙滅,那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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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聽見這話,頓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捨不得小姐,我捨不得小姐,小姐這麼漂亮還這麼可愛,還給我們吃那麼多好吃的香火和貢品,我們實在捨不得您。”

清泉不善於表達,只在一旁跟著點頭說道:“小姐我們想留下。”

此時一旁的鬼醫說道:“不能,絕對不能,按照規矩你們必須回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蘇陶陶聽見鬼醫這般說,便回頭對著鬼醫說道:“你幹嘛這麼兇,我沒有說不讓她們走,我會讓她們走的!”

鬼醫被蘇陶陶這麼一說,臉上有些不高興,但只能默默地閉嘴,站到一旁去了。

清水清泉陪著蘇陶陶說了好一會的話,才被鬼醫給帶走。

窗外的天已經漸漸地黑了,看著屋中空蕩蕩的一切,蘇陶陶感覺心被掏空了一般,她忍不住走到彼岸花面前,看著嬰靈正在吸食著彼岸花中的靈氣,微微笑道:“小家夥,如今也只有你,能夠陪著我了。”

嬰靈似乎是聽懂了一般,變成一個黑色的霧團,在蘇陶陶的面前滾了滾,蘇陶陶溫柔一笑,對著他露出了溫柔寵溺的目光。

道士被人五花大綁,聽說晴姨娘死了,頓時眼睛裡露出了一絲複雜的情緒,若不是那個女人,他又怎會落得今天的這般田地,正在發呆時,蘇錦堂走了進來。

“如今那賤人死了,你一個人在這裡一定會想他吧”

道士不懂蘇錦堂說這話的意思,剛準備掙扎就被蘇錦堂一劍刺在了大腿上。

“我不會讓你這般輕易地死的。我請了一個高人,要讓你的魂魄活活打散,從此之後要讓你再也投不了胎。”

果然蘇錦堂的身後跟著一個男人,看著應該是有些道行的道士,先是刺破了清虛子的手指滴出了一滴血來裝進瓶子裡,然後對著蘇錦堂說道:“您且動手吧。”

聽了這話,道士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若是他沒有了魂魄灰飛煙滅,那這一切豈不是代價太大了。

可是蘇錦堂沒有給道士任何反抗的機會,一件刺在了道士的心口上,道士眼看著自己的血液流乾,魂魄漸漸從身體裡浮了出來,因為那道士手中拿著他的指尖血,他的魂魄便飄進了裝著他指尖血的瓶子之中,被老道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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