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零露把自己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只是心中奇怪老太君是手中已有證據,還是只是詐自己的話出來,但此刻她都無所謂了。

“你倒是心思縝密,只是你卻忘了我這老婆子是一直派人盯著你的,既然你承認了,那麼這件事你準備好了去衙門投案自首了嗎?”老太君的眼睛微微眯起,心中一副看好戲的想法。

蘇零露迷茫抬頭,說道:“我既然毀了證據為什麼要自投羅網?何況家醜不可外揚,難道祖母真的要把我送去衙門讓人盡皆知嗎?不過就是一個奴才而已,比起豬狗來也沒什麼差別,您真的要送我去嗎?”

一直在暗處的鬼醫看著焦二的魂魄從最開始的無助然後吃驚,然後到如今的憤怒,魂魄的眼眸漸漸從雪白變成了血紅已經蛻變成了厲鬼,頓時按住了他的肩膀,說道:“你要做什麼!”

“我要蘇零露血債血償!”焦二原以為自己喜歡的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善良的存在,一顰一笑都是那麼動人心魄,他雖然心中懷揣著對蘇零露的臆想,但是卻心知兩人的距離太過遙遠。

所以,雖然他和蘇零露只是一夜,他已經很滿足了,心中暗暗發誓要疼愛這個女人一生一世,哪怕只是永遠做個奴才也在所不惜,卻想不到死前的那些甜言蜜語不過是讓他吃下毒藥的虛言,蘇零露的心裡將他比作了豬狗不如。

因為他是屠夫的緣故,所以周身本就帶著煞氣,如今怨氣凝結他身為厲鬼的能力難以控制,頓時就讓屋子裡的空氣冷如冰室,讓人直打哆嗦。

看著焦二朝著蘇零露撲過去,鬼醫忙用鎖魂鎖拉住他說道:“冥界有冥界的規矩,你既然已經是鬼就不能左右人間之事,蘇零露陽壽未盡你不能殺了她,不然連我都要被你連累!”

焦二的聲音變得詭異起來,帶著無限的迴音嘶吼道:“我不管!這個女人殺了我不算還踐踏我的感情,她才是豬狗不如,我要將她的魂魄拖進畜生道,讓她一輩子都不得翻身!”

“你何苦?這樣的女人值得你用灰飛煙滅來報復嗎?”鬼醫使勁扯住了鎖魂鏈,此時蘇零露和老太君三個人也感覺到了空氣裡的寒冷氣流,頓時哆嗦成了一團,但不知發生了什麼。

“既然愛沒有值不值得,那麼我的恨也沒有!”焦二的雙眸通紅,張開了大嘴似乎要把蘇零露的整個人吞進去,鬼醫念了咒語鎖魂鏈越來越緊,最後被徹底的收進了鏈子裡封印。

“你如今太激動,我不能放你出來,等你冷靜之後我們再談談。我和蘇陶陶的初衷只是讓你知道你是為什麼而死然後超度之後送你回冥界投胎,你如今這樣忘川河水也載不動你的怨氣,你且冷靜冷靜吧。”鬼醫將鎖魂鏈收進袖子裡,屋子裡的溫度又恢復如常,這才悄然離開。

若是鬼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死,因為什麼而死那麼到了陰間判官便無法查詢它的生平,若是沒有判詞就無法上報天庭司命星君為他書寫人生一世,所以如今鬼醫只覺得自己是好心辦了壞事。

以焦二的生平他一生殺孽太重,需要在地獄待夠十年方能投胎,且投胎之後也是貧苦一生,因想著焦二是冤死的緣故,鬼醫這才起了憐憫之心。

“方才是怎麼了?”蘇零露感覺屋子裡重新暖和起來,又看老太君的臉色也不好看,頓時看向了母親。

三個人面面相覷,老太君信佛自然心中有了自己的想法,默唸了懺悔咒這才重新開口說道:“你心中就是篤定我這老婆子不敢用整個蘇家的名聲來收拾你,所以你才肆無忌憚!但我得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若是你再有什麼事情犯在我這老婆子手裡,就別怪我不念人情。到時候誰也保不了你!”

老太君雖然心中很想懲治蘇零露,但是又看晴姨娘那大著的肚子生怕有個閃失,決定先忍一口氣,等晴姨娘生了孩子再一口氣收拾了,如今先放著讓這母女倆逍遙幾天。

捏緊了手裡的暖手玉,老太君心想著自己這一輩子從未這般的憋屈過。自從兒子受傷回來她就一直心神不寧,如今只希望蘇零露這件事不要鬧大才好,如今蘇零露已經成了一顆廢棋,暫時沒了用處。

“謝祖母,請祖母放心,零露不會讓您失望的。”蘇零露心裡有些小得意,果然老太君為了整個蘇家的面子不會拿她怎麼樣,這件事情只要收拾的乾淨就沒有人會知道其中的秘密。

“既然事情就這樣了,晴姨娘你也該放心了,你這胎眼看已經五個月了,孩子的衣服做了嗎?”老太君先讓大丫鬟把蘇零露送回了屋子,獨留了晴姨娘在屋裡。

“因為前段時間一直有些瑣事,所以還沒來得急做。”晴姨娘看老太君沒有放人的意思,心中咯噔一下有一絲驚慌,這事怕是沒那麼安穩的過去。

“那以後到生產前的五個月你就在屋子裡安心養胎吧,我給你安排幾個有生養孩子經驗的老媽子過去,孩子春夏秋冬的衣裳你要各做一套,記得要繡上和他身份的紋飾才行,自己親孃做的東西比起外面繡娘做的要安全,這一胎有多重要你比我清楚。”老太君一邊說,一邊已經叫人把老婆子叫了來,帶了晴姨娘回晴雪院。

一路上,晴姨娘想要找個藉口去蘇零露的屋子都被攔住了,這才明白老太君是變相的軟禁了她,看樣子老太君的怒氣並未平息,反而在以一種旁人看不見的方式愈演愈烈。

蘇零露得意的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便忍不住往蘇陶陶那邊去,想要找蘇陶陶的麻煩,誰知路上卻撞上了一個丫鬟正急匆匆的往蘇陶陶的院子跑,似乎是出了什麼大事的樣子。

“二小姐,老爺請您過去。”那丫鬟是蘇錦堂身邊的人,專門在二院門口傳達前院蘇錦堂傳來的訊息的,蘇零露自然是認得的,便好奇的登載了門口。

蘇陶陶正和鬼醫說話,聽見蘇錦堂找她眉心皺了皺,帶了幾分不悅的情緒,說道:“老爺找我什麼事?”

自從和蘇錦堂大吵了一架之後,蘇陶陶再沒有叫蘇錦堂一聲“爹”而是稱呼“老爺”,丫鬟也不敢多問,只回道:“奴婢是二門專門傳話的丫鬟,前院發生什麼事情奴婢不知,來信的小廝只說是急事,讓我務必請小姐去前院。”

“我知道了,退下吧。”蘇陶陶看了一眼鬼醫,然後站起來讓香紅給她收拾了一下,這才又對香塵說道:“我在這裡被困了幾日,母親那邊也不知道怎麼個情況,你先回去照顧好我母親和弟弟,這邊就暫時別來了。”

香塵應了之後忙去收拾了東西往小柳莊去,蘇陶陶由香紅陪著蒙了面紗往蘇錦堂前院的書房去。

書房裡,蘇錦堂正和一個小廝說話,見蘇陶陶來了忙站了起來,熱絡的說道:“這是雍親王府派來給你送信的,你和五皇子殿下有私交?”

蘇陶陶皺了皺眉,顧成怎麼派人到了蘇家?難道是出了什麼急事?

“不過在宮裡的時候和五皇子有過一兩次交集,並不是很熟悉。”蘇陶陶語氣平淡,相比起蘇錦堂的一臉溫和笑容實在是明顯。

一旁的小廝看著雖然只是一個普通奴才,但是心思卻格外通透,聽見蘇陶陶說和殿下不熟頓時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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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陶陶轉身看著小廝,問道:“不知道五殿下有什麼事情找我?”

“姑娘或許是這幾日忙了,所以忘了些事情,我家殿下讓我問姑娘是不是言而有信的人,怎麼該送東西都已經耽誤了兩日還沒送到?”小廝一邊說,一邊偷瞄蘇陶陶的神色,因為蒙著面紗的緣故,只看見蘇陶陶的眼神透著迷茫,心知這姑娘果然是忘了自家主子的吩咐了。

“我要送什麼?”蘇陶陶很迷茫,她的確是忘了自己要送什麼給顧成了,也想不起自己欠了他什麼。

小廝暗暗嘆了一口氣,說道:“別的東西姑娘忘得,可是火靈芝的事情姑娘可忘不得,姑娘不記得跟殿下求火靈芝的時候,殿下的條件是什麼了嗎?”

這話一出,蘇陶陶先是一愣,然後就是眼中流露出怒意,隨後眼神中帶著無奈說道:“那東西我落在小柳莊的屋子裡了,等我叫人去取來再給殿下送去。”

“這可是姑娘為難小的了,殿下說若是小的今日不能把那東西帶回去就要打斷小的地腿,求姑娘可憐可憐小的吧!”說著小廝就跪了下來,一副求饒的樣子。

一旁的蘇錦堂很是迷茫,但一想著是巴結五皇子的好時機,忙說道:“我立刻叫人去小柳莊給你送來,你再去給五殿下送……”

“不用了!這東西我自己能處理!”蘇陶陶冷聲打斷了蘇錦堂的話,然後對小廝說道:“你且在這裡先等一等,我這就去給你準備!”

回了陶然居,蘇陶陶叫香紅給她研磨,提起筆來蘇陶陶卻如何都下不去筆。蘇零露栽贓她那些淫,詞,豔,曲她是一句都記不起來,但是罵人的話她倒是會,可是自己罵他合適嗎?會不會報復自己……

“小姐,您還不下筆嗎?外面可是在等著呢!”香紅看著蘇陶陶氣鼓鼓又糾結的模樣,心裡一股憋笑,自家王爺從未這麼捉弄過人,當真是有趣。

蘇陶陶一咬牙,提筆寫道:“京城南邊有頭狼,半夜窩在房頂上。月兒高高照,對天嚎了嚎,一聲嗷嗚汪汪汪。

放下筆,蘇陶陶呼出一口氣,看著自己寫的東西牛頭不對馬嘴,可是撒氣了就是舒服,便說道:“拿去給外面的人送去。”

“小姐,這樣真的好嗎?”香紅看著蘇陶陶的詞,頓時就有些複雜的看著她。

“沒事,我反正又沒罵他,我罵的是我自己!”蘇陶陶自己安慰自己,然後臉上有些可疑的紅暈。

香紅見蘇陶陶態度堅決,便也只好把信封好交給了外面的小廝,眼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雖然小姐說她些的不是罵殿下的,可是殿下會怎麼想?小姐的文筆牛頭不對馬嘴,就如同胡謅一般,不!就是胡謅……

顧成正在書房接見一位常客,只見一身青衣的白鈺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一副沒有骨頭的模樣,腦袋耷拉著還嘆了一口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公子,這是蘇府剛剛送過來的。”小廝見白鈺也在,心想著自家主子和白鈺公子的關係一直要好,便就照實說了,並且將書信遞了過去。

顧成剛說放在桌上,不遠處的白鈺卻如同打了雞血一般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眼疾手快的把信捏在了手裡,笑道:“蘇府,哪個蘇府啊!”

說完,白鈺摸了摸下巴,看著信封上一片空白,那心裡的好奇更是被勾得如同貓抓一般,忍不住要拆開來。

“你要是敢偷看,我廢了你的手!”顧成臉色一黑,用一種警告的眼神看著白鈺。

白鈺卻天生的臉皮厚,嘿嘿一笑頗有些不懷好意的說道:“別啊,我知道你害羞,我只是看看保證不說出去!”

顧成眉心更加緊皺,伸出手要去搶那書信,兩個人就在書房裡纏鬥起來,卻因兩人功夫太好屋子裡除了有一陣勁風吹過之外,周圍的東西都沒有一件損壞。

“行了!多大點事情,不就是看上個姑娘嗎,哥哥我可是百花叢中過,片蘇不沾身的人物,給我瞧瞧也讓我給你出出主意!”白鈺將信捏在手裡,只是一瞬的功夫顧成也拿手捏住了信封的另一邊,雙方一個不小心,咔嚓一下信封被撕成了兩半,兩個人都愣住了。

“你瞧瞧你,一個木瓜一般的腦袋,如何懂得女人心?這信都被你糟踐成這樣,你還不讓我幫你!”白鈺說完,還不免嘆息了一聲,最近宮裡太過平靜,邊疆那邊因為入冬的緣故也安靜的很,他已經閒得蛋疼了,好不容易在顧成這裡找到了樂趣,以他的性格怎麼會輕易放棄?

顧成看著手裡的半封信一時間有些猶豫,的確他有些鬧不明白蘇陶陶的心思了,明明宮道再見時她抓住自己的衣襟不讓自己離開,可是轉眼菊,花。宴時又有意把自己退給蘇家的千金,女人心比起這朝堂的形勢來更加變化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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