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要著火?”顧成忽然拉住了蘇陶陶的手,迫使她的雙眸和自己對視。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蘇陶陶面無表情,就像是一根木頭一般。

“你可知道我書房裡的東西很重要!”顧成眉頭緊皺,誤會儼然已經產生。

蘇陶陶非但沒有跟顧成解釋,反而還故意越描越黑,“你的東西重要,我失去的東西一樣重要,現在我們扯平了!”

“蘇陶陶!你知道你自己現在是在做什麼嗎?”顧成甩開了蘇陶陶的手,一轉身匆匆的離去,腳步比起來時沉重了不少。

蘇陶陶看著而地上雪地裡他留下的腳印,終於眼角有些溼潤,香紅看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轉眼,已經到了一年的歲末,臘月的天氣越發的寒冷,宮中皇上已經封印放起了年假,張中興終於有了天天在家的日子。

蘇陶陶的生日也快要到了,只是今年的生日卻意料之內的冷清,一大早張氏親自下廚給蘇陶陶煮了一碗長壽麵,張老夫人也給了蘇陶陶一些禮物。

但蘇陶陶卻沒有收到另外一個人的禮物蘇繼堂。

“繼堂這孩子不知道到了哪裡了?這寒冬臘月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地方落腳。”張氏抬頭看了看霧濛濛的天氣,忍不住用手絹擦了擦眼角。

“母親放心吧,我想繼堂和妙書一定過得很好。”蘇陶陶拉著母親坐下,當著母親的面將長壽麵吃完。

“我們和沈家出了這樣的事情,受苦的卻是那兩個孩子。”張氏欲言又止,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能夠怪誰呢?

“母親放心吧,我一定會讓弟弟回來的。”蘇陶陶的目光堅定,期盼著趕緊開春。

“小姐,蘇小姐過來瞧您了。”就在這時候,香塵領了蘇小喬進門來,先是給張氏行禮隨後才解了披風和蘇陶陶坐到了一處,招呼丫鬟將自己的禮物拿了過來。

“我知道今日是你生辰,特意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生日快樂。”蘇小喬將禮物放在蘇陶陶手裡,眼睛裡面帶著心疼,許久不見蘇陶陶瘦了不少。

“謝謝姐姐,最近你的病可好些了?”蘇陶陶抓住蘇小喬的手,感覺手冰涼的厲害,忙將自己身邊的手爐塞進了她的手裡。

“都是陳年舊疾了,也就是那樣了。”蘇小喬笑了笑,對著張氏問道:“伯母您的病可好些了?”

張氏見蘇小喬還特意過來看蘇陶陶,心中滿是感激,點頭說道:“早已好了,只是這幾日天氣冷有些疲倦,開春了多出去走走也就更精神了。”

“是啊,在屋子裡待著久了的確會倦怠,還是出去走走最好。”蘇小喬和張氏寒暄了兩句。

“小姐,前面有人送了禮物來,但是沒有署名,也不知道是誰送的。”外面一個侍女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個盒子。

“送禮過來的人呢?”蘇陶陶看了看盒子,心中多少有些戒備。

“沒見到人,就留了一張紙條。”侍女將紙條也遞了過去,上面寫著:送給蘇家二小姐的生辰賀禮。

“拿出去放在遠處,誰撿走都沒關係。”蘇陶陶看見上面的字跡,認出是顧成德的。

蘇小喬攔住了蘇陶陶,說道:“別人送的禮物你扔出去到時候傳出去對你不好。”

“蘇姐姐,這不知道是誰送的,我不能接。”蘇陶陶的眉心皺著,眼睛盯著那盒子卻又沒有動作。

“你這麼做簡直就是掩耳盜鈴,若是一開始不接就應該一早囑咐下人別亂拿進來,如今你已經拿進來了,在拿出去根本無法避嫌,陶陶你丫鬟的事情我也大概聽說了一些,但就因為這樣的事情你就這麼沉不住氣,實在是不像你。”蘇小喬盯著蘇陶陶的模樣頗有些咄咄逼人。

“我……”蘇陶陶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胸口像是壓著一塊石頭。

“娘娘,您的補藥熬好了。”這時一個嬤嬤進了殿裡來,手中捧著一碗黑色的藥汁,聞起來一股清香味。

溫妃看見湯藥,臉上的神色就好了許多,笑道:“以前本宮喝的那些補藥都是又酸又苦,不似這次太醫開的藥材,帶著一股香甜的果香味,順口的很。”

老嬤嬤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皇后娘娘以前一直靠著這個補藥駐顏,她吃了之後身體會越發的窈窕輕盈,如同還是待字閨中的女兒家一般,娘娘剛剛小產不久,服了這藥我今日聽太醫說或許以後懷胎就會穩固許多。”

溫妃聽了這話,心裡自然是歡喜的,那甘甜的藥汁就像是一種令人上癮的飲料,讓她久久不能忘懷。

“娘娘,這個老嬤嬤可是皇后宮裡那邊出來的,奴婢覺得您的飲食還是不要她觸碰的好。”這已經是管事第二次進言了,對於這個忽然投誠到溫妃宮裡的嬤嬤,管事顯然比溫妃謹慎許多。

“怕什麼,這人的底細本宮一清二楚,一個沒有依靠的人還能翻出個什麼風浪?何況如今皇后已經仙逝了,這宮裡還有誰和本宮抗衡?”溫妃因為喝了湯藥有些昏昏欲睡,帶著笑容的臉上帶著緋色。

管事看著溫妃的模樣,知道自己的話溫妃是聽不進去了,如今溫妃娘娘在宮中是獨一份的獨寵,的確是這宮裡獨一無二的存在,但太子那邊……

“娘娘,東宮那邊也需要小心呢。”管事的話說完,溫妃的表情就沒了笑意,一雙眸子冷了許多。

“本宮知道,不需要你來提醒,退下吧!”溫妃隱隱有些不耐煩,眉心微蹙了一下便閉目養神。

溫妃的心裡清楚,自己如今並沒有子嗣,如今的富貴不過就是過眼雲煙,要真的能在這宮裡站住腳,必須要又子嗣,否則太子一旦登機自己的日子就不好過了,何況她和太子曾經還有那種關係……

太子放不過她,溫妃自然也不會放過太子,在皇后下藥害死了她的第一個孩子開始,在他對自己不聞不問開始,這一輩子顧成德都只能成為她的敵人。

蘇陶陶如今懦弱的如同一個廢人,她不開心是因為蘇陶陶染指了她不要的男人,自己用過的東西怎麼可以讓自己的朋友去觸碰,她說不清自己的感受。

就像是小時候並不喜歡的玩偶,被下面的人撿回去用著,她看到了總歸是不開心的,憑什麼我不要的東西你卻能再次擁有,還一幅求之不得的樣子,瞧著真是不知該做如何好。

溫妃想到自己的這個比喻,情不自禁的笑了,但笑著笑著卻隱隱透著後悔。

但要是讓她認錯?那是絕不可能的,是蘇陶陶明知道太子是她以前的男人時還要這麼做,噁心了她!

現在她憑什麼要去給蘇陶陶安慰?

溫妃將揉著眉心的手放了下來,外面的天色有些暗了,怕是要下雨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

“要下雨了,不知道御花園裡又有多少花要被打落在泥地裡。”

宮女看了一眼窗外,感覺溫妃的話意有所指,但她似懂非懂只得將窗戶給關上,免得涼道了娘娘。

張府之中,蘇陶陶和張中興兩人坐在書房,張中興的模樣平靜,心裡卻不似表面那般淡定。

“今日,沈家發難於太子了,陶陶我看你這麼簡單的示弱只怕太子和沈家都不會放過你,需要猛藥才行。”

蘇陶陶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自己受到丫鬟之死的打擊一蹶不振不過就是一時的,只要蘇陶陶還是一個正常人,她還頂著郡主的名分,那不論是沈家還是太子都會把自己當做一枚棋子。

她為什麼要裝作一蹶不振的懦弱模樣?為的,就是能夠置身事外,讓沈家和東宮的爭鬥不會牽連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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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蘇陶陶應該幫助溫妃的,但就是因為溫妃陷害了她那麼一出,她如今誰也不會幫了,保護張家保護母親才是最重要的。

“表哥想的,就是我所想的,如今我必須要把自己置身之外,不過如今給我的只有兩條路可以選,一個死一個瘋!”

蘇陶陶的語氣沉穩而堅定,哪裡有半點在外人面前懦弱愧疚求神拜佛的樣子?

“不行,你若是詐死忽然活了,只怕以後難以收場,這次我們並不能知道是沈家贏了還是太子贏了,若是你詐死想要重新出現難上加難。”張中興不想自己的妹妹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若是如此他當初就不會給蘇陶陶求一個郡主的名位。

“那只有瘋了……”蘇陶陶微微一笑,其實心中早已定了兩套方案,只是在等待著機會而已。

二月初二龍抬頭,因為太子和蘇零露是新婚不久的緣故,按照規矩是要回蘇府小住幾日。

一大早,蘇零露就起床收拾打扮,她廢了許多的心思終於是讓顧成德上了她的床,如今顧成德正懶洋洋的從床上起來,看著蘇零露的容顏。

“露兒今日真美。”顧成德心裡開心,蘇零露給自己獻出的計策如今正在執行,對他來說有用的女人就需要特別的寵愛。

“殿下,你笑話妾身。”蘇零露嬌羞的側頭,親自取了衣服來給顧成德穿上。

“本宮這是在誇你,你看看你的模樣將我的心都快勾出來了。”顧成德將蘇零露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微微傾身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

“殿下,你壞!”蘇零露一遍撒嬌,一遍給宮女使了眼色,不一會兒早膳便端了上來。

“今日是本宮和愛妃去岳父家小柱面對日子,你可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或是給岳父準備些什麼禮物?”

太子想著自己要在老太君的面前留下個好印象,那龍頭柺杖是個好東西。

“殿下不用特別的破費,該準備的妾身已經叫人準備好了,只要殿下好生的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禮物了。”蘇零露心裡想著自己可要快點懷孕才是,不然這地位始終是不穩固的。

“好,你既然這般說了,本宮肯定好好的滿足你。”太子一邊說,一邊勾起了蘇零露的下巴在臉頰上親了一口,方才一臉愉悅走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太子的臉色就顯得不那麼高興了,看著就是誰惹了他似的,但蘇零露清楚這一切都是為了麻痺敵人的手段。

在蘇家歡迎太子和蘇零露之前,蘇陶陶已經回到了蘇家,此時的她性格收斂了不少,沒有少被老太君和蘇錦堂給嫌棄,但心想著蘇陶陶還有郡主的名位在身,也不想過早的就把她給嫁出去,何況陷害溫妃的事情還沒有過去,沈家如今正是風頭正盛的時候,蘇陶陶即使訂了親也不會是什麼最好的人家,索性準備觀望觀望。

蘇陶陶心中自然是清楚老太君和蘇錦堂的想法,女兒家最好的利用便是聯姻,這也是她們最後的歸宿。

“妹妹,你也回來了?”蘇零露一下車就見到了蘇陶陶,心裡那可是很不高興,可是面上卻依舊要保持風度,接著說道:“姐姐那天有些失態,打疼你了對不起。”

“姐姐說的什麼話,都是妹妹不好。”蘇陶陶低頭,看著模樣乖得很,讓蘇零露心裡生出了許多疑惑,但面上卻依舊笑著,將心思都藏了起來。

老太君早已讓人在飯廳擺了一桌豐盛的家宴,看著太子對蘇零露百般照顧,心裡高興的很,想不到最不看好的卻如今成了家裡最有用的,相比之下蘇陶陶今日的裝扮就暗淡了許多。

“妹妹,怎麼過了這麼久還是愁眉不展的,要多吃些才能身體好。”蘇零露親自夾了一塊肉放在蘇陶陶碗裡,笑眯眯的開口。

“謝謝姐姐。”蘇陶陶低著頭,老太君卻冷哼了一聲,“不過是死了一個丫鬟,好不容易活下來,如今擺著一張臉給誰看?”

“祖母我沒有!”蘇陶陶立刻抬頭反駁,卻見到太子的眼睛正看著自己,又垂下了眸子。

蘇錦堂看不下去,只開口冷淡的說道:“母親,她如今這樣好多了,換做是以前這桌子菜只怕都要被掀翻了。”

在蘇家人的眼中,又價值的便是要捧在手心的,沒有價值的就丟棄在一邊,如今蘇零露才是她們的大樹,她蘇陶陶不過是一個僥倖活下來的人罷了,郡主的名位如今也不過是個擺設,名聲在外面不知道被人嘲笑了多少。

蘇零露看著蘇陶陶懦弱的模樣,心裡可是很高興的,人都說人言可畏,想不到一個丫鬟的死加上流言蜚語就高踩低能讓蘇陶陶變的如此怯懦,這簡直不敢讓人相信呢。

不過,細想起來這也是有理的,自古這人的嘴巴就是一把刀子,好話就像是抹了蜜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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