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書反抗過,甚至以死相逼但父母根本不停她的,如今她最後的希望就是蘇陶陶是被冤枉的。

“妙書,如果我告訴你是你姐姐要我死呢?”蘇陶陶抓進了沈妙書的手,眼中的光芒帶著冰冷。

沈妙書愣住了,讓後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說道:“不可能,不會的!我姐姐為什麼要陷害你?”

“這也是我奇怪的,所以你去找你姐姐來見我一面吧,替我問她既然要我死,希望我能夠死得明白!”蘇陶陶平靜的語氣讓沈妙書清楚這不是在開玩笑。

她渾身顫抖的抓著蘇陶陶的手問道:“那我和繼堂怎麼辦?我和他是真心相愛的啊!”

蘇陶陶看著沈妙書的模樣,想起前世自己的弟弟死了沈妙書遁入空門的決絕,知道如果真的解除婚約以她的性格真的會鑽牛角尖,反手握住了沈妙書的手。

“妙書,你為了繼堂什麼都願意犧牲嗎?”蘇陶陶無比認真的表情,讓沈妙書停止了哭泣。

“只要能讓我和繼堂在一起,我什麼都願意!”沈妙書堅定的開口,沒有半分的猶豫。

“那妙書,你和繼堂離開京城吧,去找我表哥讓她幫你!”

“私奔……”妙書的眼睛裡有著些許迷茫,隨後就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蘇陶陶,最近過得好嗎?”蘇陶陶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天牢裡度過了多久的時光,耳邊穿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伴隨著空氣的冰冷讓她忍不住抱緊了自己面前的稻草,希望找到一絲溫暖。

一個穿著狐裘斗篷的女人打著紅色的燈籠站在蘇陶陶的面前,蘇陶陶睜開了眼睛,看見了溫妃的臉龐從斗篷下面露了出來。

“溫妃娘娘您總算是來了,皇上了處置下來了嗎?”蘇陶陶慢慢站了起來,雖然在天牢的這段日子獄卒有些為難過她,但是蘇陶陶自從被東陽公主鍛鍊出來之後,在牢裡就沒有懈怠過經常鍛鍊自己的身體,不把自己變的那麼柔弱。

“你真的要謝謝你的表哥,若不是他求情皇上不會把這件事擱置不談,但蘇陶陶我聽說你想見我?”溫妃原本想要居高臨下的看著蘇陶陶,卻見對方根本沒有因為這段時日的折磨有絲毫的虛弱模樣,反而那一雙眸子熠熠生光。

“是啊,我很想問娘娘一句為什麼?”蘇陶陶走近了溫妃,看著溫妃那一張美豔的容顏,經過了調理慢慢的變得紅潤起來。

溫妃沒有流露出厭惡,而是垂下了眸子,看著蘇陶陶那一身囚服透著狼狽的模樣,微微彎著嘴角,笑道:“世上有一種人最是喜歡強別人不要的東西,而我不過是看不慣罷了。”

“我搶了娘娘的什麼?”蘇陶陶不解,溫妃明明就是意有所指。

“你沒有搶我什麼,我就是看不慣你算計你的姐姐,勾引你的姐夫!”溫妃的臉上終於有了怒意,盯著蘇陶陶的眼睛,希望能從這個女人的臉上看到一絲慌亂。

可是溫妃失望了,蘇陶陶顯然淡定的很,沒有一絲愧疚和慌亂,反而用手輕輕的順了順自己臉上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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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我都弄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蘇陶陶負手而立,隨後又說道:“娘娘其實我一直知道你的第一個孩子是太子殿下的,但我卻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溫妃顯然有些吃驚,但臉上只是片刻就恢復了平靜,用一種高傲的語調說道:“你有什麼證據!”

“不需要證據,你知我知就好,我根本就沒有想過害你,太子是什麼人我很清楚,不是你的錯,怪就怪你太傻!”蘇陶陶平靜的說完,然後坐回了稻草堆裡,外面真是太冷了還是草堆裡面暖和。

“哼,蘇陶陶你不傻嗎?你不是現在也對著太子投懷送抱?”溫妃譏笑著,可是蘇陶陶卻沒有了反應。

“蘇陶陶!”

面對蘇陶陶的不回應,溫妃顯然有些憤怒,她想要看見蘇陶陶求她,希望她給自己認錯,可是蘇陶陶卻淡定的閉著眼睛,彷彿一切都與她無關了似地。

“娘娘走吧,我既然知道了您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就沒有遺憾了,如今娘娘還是保重身體。”蘇陶陶也不想多說了,直接閉著眼睛假寐。

“蘇陶陶,別妄想著誰能夠救你出去,我就是弄不死你也會讓你在這天牢過一輩子!”溫妃的恨意終於有些明顯起來,隨後冷笑道:“太子根本就不把你當回事,如今他根本不想救你。”

“我從沒希望誰救我。”蘇陶陶依舊淡定的很,溫妃離去時顯然腳步比來事沉重。

蘇陶陶睜開眼,帶著一絲嘆息的情緒,身旁鬼醫正坐在一旁,和蘇陶陶的目光一起看著外面透進來的一絲光亮。

“女人就是傻,為了愛情也就罷了,為了一坨臭狗屎也要爭一個頭破血流。”蘇陶陶嘲諷的笑著,然後心裡卻說不出的滋味。

這一次是她失誤了,她必須承受失誤的代價,原以為溫妃是自己的朋友,她並未多加防備所以才造成了如今的後果。

三日後,蘇陶陶聽見了牢門開啟的聲音,她有些不敢相信,而獄卒已經開口說道:“郡主出來吧,您的丫鬟已經認罪,承認一切都是她一個人做的,現在您可以走了。”

“我的丫鬟?誰!”蘇陶陶一臉的吃驚,她正在請鬼醫在外尋找可以出去的證據,卻沒想到自己竟然提前出來了。

“你的那個從小的陪嫁丫鬟香玉,原來是罪臣後人,如今郡主的清白已經明確,郡主請回家好生休息。”獄卒不願意再透露什麼,只是恭敬的將蘇陶陶請了出來。

“你胡說,什麼罪臣後人,我怎麼從來不知道!”蘇陶陶出了天牢的門口,看見的張中興和顧成都站在門口,兩邊都準備了馬車。

蘇陶陶對顧成熟視無睹,直接朝著表哥走去,說道:“表哥究竟是怎麼回事,香玉究竟說了什麼!”

張中興看了一旁的顧成一眼,“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是雍親王給的訊息。”

蘇陶陶用冷冷的眼刀朝著顧成看了過去,終於開口問道:“殿下究竟是用了什麼刑訊逼供的手段,才讓我的丫鬟屈打成招!”

顧成難得的冷笑了一聲,抬起那雙漆黑的眸子,那劍眉微蹙的模樣不是是怒還是恨。

“我對你的丫鬟沒有半點的刑訊逼供,你的丫鬟現在就在刑部的大牢裡面,並不在這天牢你若是想要見她就跟我走!”顧成伸出手,意思很明顯是讓蘇陶陶上她的馬車。

蘇陶陶看了表哥一眼,還是放心不下香玉,抓住顧成的手上了馬車,顧成沒有騎馬,也上了車。

原本寬敞的車子因為顧成的出現讓蘇陶陶感覺無比的狹窄,空氣少的能讓人窒息的地步,臉龐也開始發燙。

顧成的眸子一直盯著蘇陶陶,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試探她的體溫,卻被蘇陶陶拒絕。

“你不舒服嗎?”

“我很好!”蘇陶陶拒絕顧成的好意,面對這個男人的話語,她強忍著自己忽然而來的不適。

“你坐的位置風大,你穿的單薄如今已經是冬天了,坐過來!”顧成讓出了自己身邊的一個位置,那裡的確是比較暖和一些,但是蘇陶陶卻是一動不動。

表哥在她一出天牢就給她披上了一件披風,但是卻依舊有冷風灌入自己的身體,讓蘇陶陶有些難受。

看著臉色越來越紅的蘇陶陶,顧成伸出手將她拉近了自己的懷裡,女人不停的掙扎,換來的是顧成的冷言。

“你最好別動,不然的話我立刻把你扒光,只要你叫出聲我就掀開簾子讓所有人看見你在我的身下!到時候你的名節不保可不要怪我!”

蘇陶陶果然不動了,只是一雙眸子裡滿是怒火,咬牙切齒的看著顧成說道:“我重來不知道你是這麼厚顏無恥。”

顧成看見她如同發怒小貓的模樣,可是又迫於自己的淫威一點都不敢動的模樣,笑了起來:“拜你所賜,你逼我的。”

蘇陶陶不再說話,索性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眼不見心不煩,哪怕鼻翼間充斥著這個男人的氣息,感受著這個男人的心跳,身體漸漸的暖和了。

“王爺,到了!”外面,馬車已經停了下來,顧成卻沒有忙著讓蘇陶陶下車,而是開口吩咐了外面的人給蘇陶陶買一套女裝。

“換上!”顧成將衣服塞進蘇陶陶的懷裡,一雙眸子帶著光。

“我不!”蘇陶陶和顧成槓上了,一臉的不服氣活脫脫像個孩子鬧脾氣。

“你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我把你扒光給你換上,然後送你回去,一個你自己換上我送你去看香玉,你自選!”

蘇陶陶咬了咬牙,看著顧成的樣子,又想起哪天霸道的吻,她相信顧成被自己惹毛了真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從戰場上回來的男人,都有一種霸道的血性,如今的顧成此時就散發著這種霸道,蘇陶陶最終還是妥協了,猶豫道:“你出去!”

顧成下了馬車,將簾子蒙的嚴嚴實實,靜靜的等在馬車外面。

蘇陶陶換下了不知道穿了多久的囚服,換上溫暖柔軟的衣裳,一切彷彿恍如隔世的感覺,蘇陶陶剛剛進天牢的時候還能計算日子,可是後來慢慢的她連問時間都不問了,鬼醫即使告訴她,蘇陶陶也沒有放在心上。

為什麼呢?因為蘇陶陶知道只有這件事情慢慢的被人們所遺忘,自己才有機會出去,不然前朝的那些大臣們恨不能讓她立刻死。

這並不是因為蘇陶陶身居高位,不過是因為這些人都喜歡就高踩低罷了,何況表哥洗滌了一次官場,自己與表哥的關係他們正愁沒有機會報仇呢。

不過,蘇陶陶只是被關了兩個月而已,今年大顧早早就彷彿進入了冬天,外面出奇的冷,皇上的擱置不發還沒讓蘇陶陶找出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香玉卻忽然插了進來。

“為什麼香玉是在刑部,而不是天牢?”蘇陶陶在見到香玉之前開口問跟隨進來的顧成。

“刑部我有朋友,她在這裡少受點苦。”顧成親自跟獄卒要了牢門的鑰匙,開啟了關著香玉房間的牢門。

“小姐!”香玉穿著乾淨的囚服,身上也沒有用刑的痕跡,床榻上還有一床乾淨的就棉被,的確是沒有受什麼苦。

蘇陶陶抓住香玉的手,拉著香玉坐了下來,顧成已經走了出去,為他們把風。

“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成了罪臣之女!”蘇陶陶有太多的疑問,前世香玉是被蘇零露母子給害死了,香玉的身世她並不是很瞭解。

“小姐,只要你沒事,什麼都不重要,我的身份是我求王爺幫我的,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徹底的脫去干係。”香玉的眸子堅定,以前蘇陶陶從未仔細的看過香玉的容貌,如今卻深深的印在了腦海裡。

香玉有一張瓜子臉,柳葉眉下是一雙杏仁眼,鼻子挺拔,嘴唇也顯得小巧,是一個小家碧玉的模樣,她雖然身陷囹圄頭髮卻不毛躁,整齊的梳成辮子綁在腦後,用一根灰色的髮帶打成一個蝴蝶結。

“為什麼要這麼傻!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會死的!”蘇陶陶很憤怒,也很懊惱!

如果不是她沒有防備溫妃,自己又怎麼會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怪就怪她太信任人了,前世吃了虧,今生還是沒有記住。

“小姐,你不知道香玉以前受的苦,小姐對我那麼好我這一命也值得了,反正這世上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香玉的臉上帶著惆悵,思緒裡夾雜著幼年的悲苦情緒,說道:“我爹孃都不怎麼喜歡我,嫌我是個丫頭所以一直希望生一個兒子,可是一連生了幾個都是妹妹,去找了算命先生,說我的八字只能讓一家人生女兒是個賠錢貨。我爹很生氣把我賣給了牙婆,牙婆看我長得還不錯就像把我賣給老鴇子,當時我才七歲,小姐你在我被老鴇子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的時候叫夫人拿錢買了我,我才有命活著。這麼多年小姐一直待我那麼好,我一條換小姐平安值得。”

蘇陶陶已經是滿臉淚水,抓住了香玉的手,感覺到她的手此時已經有些冰涼了,忙把自己的披風解了下來給她披上。

“香玉,我們不能選擇我們的出生,但我們可以努力過好我們活著的日子,那個算命先生說的不是真的,你還沒有成親你不能為了我去被冤枉,你告訴我你罪臣之女的證據是誰做的的,是顧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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