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皇后娘娘送的,怎麼知道那是補湯!”溫妃眼睛裡面的烈火咄咄逼人,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帶著嘲諷。

“你別得寸進尺!”皇后發覺自己若是越拖延,事情恐怕就越難辦,給旁邊的太監使了一個眼色,太監忽然上前擊暈了溫妃,看著她軟軟的倒下。

溫妃一倒下,屋子裡的人便開始翻箱倒櫃,開啟衣櫃卻沒有發現任何有人躲藏的痕跡,眾人無功而返讓皇后冷冷看了一眼旁邊的宮女茉莉。

“你不是說溫妃的黨羽在裡面嗎?人呢!”

茉莉趕緊跪下說道:“皇后娘娘明鑑,攔住奴婢的太監分明說有兩個宮女進來了,奴婢不敢撒謊!”

於此同時,蘇陶陶和沈妙書已經貓著腰在一條黑暗的地道裡摸索,空氣裡都是溼潤的黴味。耳邊傳來沈妙書緊張的呼吸聲說道:“蘇姐姐,這裡好黑好可怕!”

“別怕,馬上我們就可以找到出口了!”蘇陶陶咬了咬牙,她有一雙陰陽眼,可以在夜間看清事物,所以在漆黑的地道中也是暢通無阻,可是沈妙書不同,她根本看不見周圍。

“蘇姐姐你怎麼發現這衣櫃後面有夾層的?”沈妙書緊緊抓住蘇陶陶的腰帶,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和蘇陶陶分開找不到出路了。

“我也是巧合,靠在衣櫃後面的時候聽著聲音有些不對。”蘇陶陶胡亂說了一個藉口,心裡卻生怕沈妙書細細推敲。

沈妙書沒有多想,只是十分欽佩蘇陶陶,兩人約莫走了一盞茶的功夫終於看見了亮光,趁現在眼前的是位於行宮後方的一處溪流,洞口就在溪流旁邊的草叢之中掩蓋的極好。

“這裡應該是行宮用來排水的通道,被有心之人打通之後可以通向你姐姐寢宮的房間。”蘇陶陶看著自己和沈妙書的一身狼狽不禁松了一口氣。

兩個人悄悄回了蘇陶陶的帳篷,換了衣服方才各自散去,晚上的蘇陶陶卻故意沒有熟睡,今日厲鬼既然好心指了一條生路給他們,那麼自然是願意和自己談一談的。

果然,外面香玉呼吸均勻時,厲鬼便翩然而至,血紅色的眼仁盯著蘇陶陶,看著她從床上慢慢起身披上斗篷走到帳篷外的偏僻角落方才開口說道:“你為什麼要幫助溫妃?”

“我不是幫助她,只是不忍心看著自己的朋友傷心而以。”蘇陶陶背對著厲鬼,眼睛看著月色中的樹影,微微呼出一口氣。

厲鬼似乎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倒是仗義,你可知溫妃得罪的可是皇后!”

“皇后?”蘇陶陶輕輕念了一聲,輕輕一笑彷彿寫滿不屑。

厲鬼微微一怔,這女人的反應倒是有趣,似乎與自己有著異曲同工之處,但卻又說不出什麼具體的緣故。

“溫妃肚子裡的孩子不是皇帝的,所以她才沒有把自己有孕的事情輕易說出來,知道了這樣的真相你還會幫著溫妃嗎?”厲鬼看著蘇陶陶的背影,然後恍恍惚惚的飄到她面前盯著她的神情。

蘇陶陶並沒有驚訝,不過是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而已,將目光看向了厲鬼笑道:“你的還沒有說完呢,她的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肚子裡的孩子是太子的,溫妃進宮之前就傾心太子,所以和太子自然是越走越近。”厲鬼說著用自己的法術往蘇陶陶的腦中灌輸了影像,如同前日的夢境一般。

溫妃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目光裡帶著作為母親的慈愛目光,身旁的貼身宮女卻是一臉不解的看著她說道:“娘娘,為什麼不讓太醫把您有孕的事情告訴皇上?”

“不可以,如今秋闈在即,我還想陪著皇上去行宮呢!”溫妃的心裡一陣暖意,去了行宮她就有機會去見太子了,想起太子對自己的種種溫柔,臉頰露出一抹緋紅。

不過是一時情之所至而雲雨的結果,想不到居然有了身孕,真是老天爺給她的一個恩賜,對於她和太子的情感結晶溫妃是分外珍惜。

溫妃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這個訊息告訴太子,可是前天遞出去的訊息到今日還沒有回覆,太子是不是很忙?

蘇陶陶彷彿成了溫妃,能探知溫妃的內心世界,知道了她的心思微微皺眉,溫妃也是和前世的自己一樣痴傻,被所謂的愛情矇蔽了眼睛。

轉瞬間蘇陶陶發現時間又到了那日晚宴的時辰,溫妃已經換上了火紅色的舞衣,身體苗條柔弱在夜晚的風中顯得單薄。

“溫妃娘娘,這是皇后娘娘特意賜給您的補湯,你趁熱喝了吧!”一個陌生的宮女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碗熱騰騰的肉湯,聞起來香味四溢。

一聽是皇后下賜的東西,溫妃立刻警覺起來,可是看著宮女咄咄逼人的目光,心中咬了咬牙還是喝了下去,然後為皇帝和眾人跳了一曲舞蹈,俘獲了無數人的青睞。

“我叫你送的信送到了嗎?”溫妃下場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問身邊的宮女太子回應了沒有。

“送到了,只是那面似乎很忙……”宮女的神情寫滿了猶豫之色,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溫妃心中又是濃濃失望。

後半夜,溫妃在床上輾轉反側,身下一股熱流湧出,伴隨著的是自己腹中生命的消逝,溫妃慌了神這才驚動了太醫。

“愛妃,你怎麼可以如此糊塗!”皇帝得知溫妃小產,語氣裡帶著又氣又怒。

溫妃不敢多言,只得連連告罪,最後看著皇后皇帝離去的背影恍然若失。自己的孩子沒了,太子居然到現在也沒有給自己回應,難道自己腹中孩子的死太子是預料到的嗎?

“再去請他來見我!”溫妃又一次對著身邊的宮女吩咐,可是這一次沒有人回應她,宮女在剛才已經被皇后下令與太醫一起杖斃了,她如今孤立無援只能獨自一人在這偌大的宮殿中。

一陣冷風吹來,讓緊閉雙眼的蘇陶陶猛然睜開眼睛,身旁是厲鬼飄忽的影子,看著她蘇陶陶的眼睛裡帶著溼潤。

溫妃如同前世的自己,愚蠢而又固執,明明知道很多事情,卻假裝自己毫不知情,同樣是可憐的女人……

“你哭了?”厲鬼看著蘇陶陶的反應,微微有些錯愕,她的反應太不尋常了。

“那藥方呢?”蘇陶陶看著厲鬼,由此來試探厲鬼的誠意。若是他如實相告那麼自己自然也就安心結盟,如果沒有她便還要考慮一番。

“藥方我交給了小喬,便是她時常翻看的那本遊記。”厲鬼似乎猜到了蘇陶陶的心思,沒有猶豫便如實相告。

“你叫什麼名字?”蘇陶陶依舊是一副平靜冷淡的模樣,微微揚起嘴角。

厲鬼猶豫了一下,他已經差點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孤獨的久了名字這種用來交流的代號就顯得很陌生了,想了想說道:“我叫莫淨顏。”

“我叫蘇陶陶……”兩個人相視一笑,已經預設達成了協議。

“你想要殺了太子?”莫淨顏仰頭看著血月,與蘇陶陶一起迎風而立。

“你想要殺了皇后?”蘇陶陶不答反問,莫淨顏毫不猶豫的點頭。

蘇陶陶略微沉吟一下,說道:“殺了皇后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此事我們需要從長計議。”

“事情你不是已經在做了嗎?我從你看溫妃的眼神我就知道了,我們眼前就有一個強有力的夥伴,未來她將是我們最大的助力!”莫淨顏勾起的嘴角襯托著蒼白的容顏,紅色的眼眸裡散發出陣陣的陰氣。

十幾口人,只有爺爺和他因為有些功德被閻王留下做了小官,而那些虛弱的陰魂卻大部分灰飛煙滅,這份滅族之恨就是變為厲鬼他也不敢忘!

“所以,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要幫溫妃重新獲得皇后的寵愛,你說對嗎?”蘇陶陶眼神皎潔,襯托著她一張還顯得稚氣的小臉,帶著一種讓人著迷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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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人的面前,很多事情就不需要明言了,倒是省了我好多的精力。”莫淨顏哈哈笑著,比起初見已經開朗了許多,想不到這位蘇家小姐倒是一位有趣的朋友。

“對了,你為什麼還不肯離開蘇姐姐?”

“我這一生都在她的身上,如果沒有了她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凡塵留戀些什麼,爺爺做了冥王身邊的小吏,而我只希望可以一輩子陪在小喬的身邊,保護她不會因為那本記載著藥方的遊記而招來滅頂之災。”

“蘇姐姐也是一位痴心的,如今已經二十歲了,卻還是不願意嫁人……”蘇陶陶的神色黯淡,心口有些悶悶的。

第二日,蘇陶陶就被沈妙書給纏住了,死活要讓自己和她一起去給溫妃說的那個人送信,蘇陶陶無奈只好跟著去了。

“請問這裡有沒有一個叫做小西的太監嗎?”沈妙書小心翼翼的拉住一個太監打扮的人,看見對方聽見這個名字就一陣哆嗦的搖頭,頓時充滿了疑惑。

接連問了數人,都沒有人認識小西,讓沈妙書忍不住疑惑起來說道:“真是奇怪,姐姐明明說這個小西是膳房的太監。”

蘇陶陶沉默不語,她心中明白這是溫妃不甘心還希望太子能夠幫助她,所以才來找這個叫做小西的線人傳遞訊息。

一個小太監在兩個人迷茫的時候湊了過來,說道:“你們別找小西了,他早就在前幾天掉進燙野豬的大鍋裡面被煮死了,上面下了命令不準說出去呢!”

這個小太監約莫七八歲的年紀,一看就知道沒有多少心機,倒是有幾分可信。蘇陶陶並不奇怪小西被太子殺人滅口,但是對於沈妙書來說卻是特別大的刺激。

“煮死……”沈妙書彷彿都看見了那樣的場景,忍不住作嘔起來,軟綿綿的被蘇陶陶扶住回了帳篷。

蘇陶陶陪了沈妙書一天,可是這丫頭卻因為害怕死活不讓蘇陶陶離開自己身邊,無奈之下蘇陶陶只好在沈妙書的帳篷裡過夜,兩個人擠在一張塌上,聽著沈妙書說起了姐姐沈妙言的故事。

“三年前姐姐就已經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她自創的烈火舞如同風中燎原的野火,又猶如佛前的燈火如豆,時而炙熱,時而溫暖。姐姐的性格與我不同,她平日裡話極少,是個孤傲的人。那時候我很羨顧姐姐,有那麼多絡繹不絕的求親者,而我早早的就被指腹為婚。”

“你羨顧你姐姐?”

沈妙書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最開始很羨顧,可是後來我就慶幸了……”

蘇陶陶好奇道:“慶幸什麼?”

“慶幸自己不是姐姐,被那麼多人追求,我還記得最驚險的那一次有人把我誤認為是我的姐姐,那次是中秋節,姐姐帶我去放天燈。”沈妙書的眼睛裡帶著一絲緊張,彷彿已經沉浸在了記憶中。

沈府,中秋節。

“妙書,你這是做什麼!趕緊下來!”沈妙言怒瞪著站在高高假山上不肯下來的妹妹,心裡撲通撲通狂跳,生怕一個不小心妹妹就從高處摔下來。

沈妙書雙腿懸空,坐在假山上一路露出的石頭上,一邊晃著一邊用手玩弄自己手裡的手帕,嘴巴噘的老高,說道:“哼,姐姐你一個人去參加今晚的放天燈,父親都不準我去!”

“父親想著你還小,不希望你拋頭露面,若不是姐姐連續兩年得了才女魁首也不想去拋頭露面。”沈妙言嘆息一聲,對於自己的妹妹她是半點法子也沒有。

“就是我小我才希望去見見世面,偏偏你和爹爹都不許我去,我還不如……”說著沈妙書就作勢要往假山地下跳,嚇得沈妙言無助的心口。

“妹妹,別胡來!”沈妙書看著自己的妹妹,如今不過才七歲的妹妹真是半點都生氣不起來了,更多的是心驚肉跳。

沈妙書瞪了瞪眼睛,然後鼻子一酸哭道:“姐姐若是不帶我去,我就從假山上跳下來!”

“不要!你別做傻事!”沈妙言聲音都開始發顫,偏偏自己的妹妹又是一個任性的,就在她準備強行去把妹妹拉回來的功夫,沈妙書就從她的眼前跳了下來。

千鈞一髮之際,沈妙言顧不得其它,伸手就去接住自己的妹妹,她不過也才十五歲的年紀,手臂和身體根本承受不住妹妹的身體,硬生生被妹妹壓在地上,手臂一股劇痛傳來。

“姐姐,你怎麼了姐姐!”沈妙書看著自己姐姐的臉色發白,忙從姐姐身上坐了起來,扶起一句話也說不出的沈妙言。

沈妙言的手臂經脈被傷到,疼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又擔心把妹妹給嚇哭,搖了搖頭好半晌才吐出“沒事”兩個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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