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臨一句話也沒有說,朝著裡面走去,蒙古煙看著宛如,見她抓緊了手裡的衣服,一句話都沒有說,跟著福臨走了進去,臉上的神色卻好不到哪裡去。

到了內室,宛如也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心裡已經打好了主意,現在就將他當成是一個衣服架子,反正臉上是有人人皮的,福臨也不會認出來她是誰。而且,心裡依然斷定福臨是將她忘記了的,那麼,現在她就以一個奴婢的身份給福臨皇上衣服就是了,其他的,於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一句話沒說,默默的為福臨換了衣服,收拾了換下的衣服,就打算離開,卻不想,手卻被福臨抓住了。心裡苦笑,抬起頭來,冷冷的說道,“皇上這是做什麼,奴婢是雲翳王子的奴婢,皇上這樣怕是不妥吧,再說了,奴婢相貌平平,也不認為皇上會喜歡上奴婢。”

“告訴朕,你是誰?”嘴角抹過細微的微笑,卻是一閃而逝的,很快,表情嚴肅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奴婢是誰並不重要,奴婢的事情做完了,奴婢告退了。”說著,就想要從福臨的手裡掙脫掉,卻不想,不管自己怎麼努力,福臨就是不放,死活死死的拉著她的手,盯著她,索性,她也不多說什麼,抬起雙眸,對上福臨的眼,“皇上這是做什麼?”

“你沒有回答朕的問題,朕不會讓你走,剛才那女子說你是膽小,被朕嚇著呢,照著朕看,卻不想,朕從你的眼睛裡看不到害怕。”福臨緊緊捏著宛如的手,冷冷的說道。

“哦?皇上是不信奴婢了,還認為奴婢是別人指派來刺殺皇上的麼?”嘴上還是微笑,心裡覺在流淚,到了這個時候,福臨竟然懷疑她。

“給朕一個相信你的理由?”嘴角流過一抹的笑容,卻並不多言。

“奴婢沒有理由,如果皇上不信的話,儘管可以殺了奴婢,奴婢是”正說著,突然間泛起了噁心,使了最大的勁推來了福臨,找到了一個牆角乾嘔了起來,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了勁來。心裡苦笑一聲,輕輕的摸著自己的肚子,這個妊娠的反應,是自己的孩子在反抗麼?

還是不想死,還沒有出生,還是還不想死,是麼?

緩緩的站起來,望著福臨,不知道怎麼的,卻似乎是看到了福臨眼眸裡的不忍,心裡一個懷疑,仔細看的時候,卻完全沒有看到那樣的神色,福臨的臉上依舊是帶著冰霜,冷冷的望著她,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懷孕了?”

“沒有,奴婢只是身子不舒服。”冷冷的回答。

他竟然再問自己是不是懷孕了,就算是懷了,有怎麼樣,對於福臨來說,站在他眼前的女子完全是一個陌生人,就算知道了她懷孕又能怎麼樣。而且,她壓根就不想要告訴福臨自己懷孕的事情,孩子是她的。和福臨一點的關係都沒有。

“告訴朕,你懷孕了?”這次不是疑問,簡直是帶著肯定,是不允許人說不的。

“哪有怎麼樣,皇上不是已經確定了麼,怎麼還要問?”抬起頭來,他要將她怎麼樣?心裡不免的擔心了起來,他在懷疑她?他會要了自己孩子的命麼?心裡越發的害怕了起來,手放在小腹上,一時間卻害怕了起來。

她要保住她的孩子,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這是她一個人的孩子,她不能讓他出事。

看到對方驚懼的眼神,福臨的心像是被抽搐了一樣,心裡一遍遍的唸叨著“她懷孕了,她懷孕了,我就要當父皇了,可是,為什麼她的眼神裡全都是驚懼,她在害怕什麼?”

“你要幹什麼,不要傷害我的孩子?”說著,幾乎是本能的朝著深後退了過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麼,總之,她是害怕的,害怕他傷害這個孩子,現在,對於福臨,她心裡只有不安,只有驚懼。

“你認為朕會傷害你的孩子?”心裡猛然間揪著了,她不信他,她竟然在害怕他傷害了他們之間唯一的孩子,她不信他,心裡苦笑一聲,原來,此刻,他竟然是如此的看他。

她不信他,她信過他麼?苦笑,在她心裡,他竟是如此一個人?

“不然皇上認為你會放過他麼,皇上在懷疑奴婢,只怕今日也不會讓奴婢走出這間房子吧?”宛如在說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想要這麼說。

望著眼前的福臨,宛如心裡唯一的意識就是,要保住自己的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

“你認為朕會殺了你?”

“皇上是萬民之主,要誰的的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奴婢不敢胡亂揣測。”

望著眼前的宛如,福臨的眼眸黯淡了下去,轉過了身去,不再看著宛如,心裡卻像是在滴血一樣。為什麼,為什麼能如會認為自己會殺了她,莫非在宛如的心裡,他真的是那麼的不堪麼?

當初放宛如離宮,除了方便行事之外,更多的是想要給宛如想要自由。福臨現在還清楚的記得,那時候宛如告訴自己,她是不願意出宮,可是,福臨卻偏偏帶著她進宮,本來就是自己的私心,這一次,福臨只想要給她想要的生活,可怎麼卻也沒有想到宛如竟然懷孕了,這是福臨萬萬沒有想到的。

可是,宛如真的這麼恨他麼?這是福臨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更是不敢想的。只有短短的兩個禮拜的時間,她竟然這麼恨他。

對,福臨絕對可以確定,宛如這一次是恨,不會有錯,可是,為什麼恨她。

“到底,你這麼恨朕?”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心裡卻滿是悲傷。

宛如輕輕抬起眼眸,福臨說了什麼。睜大了眼睛,福臨剛才說“你這麼恨朕?”,這樣的話,不像是對這樣一個普通的宮女說的,可是,為什麼?輕輕摸著自己帶著人皮面具的臉,很保險啊,可是,福臨認出來是自己了麼?

宛如的心裡終究是不方心,淡淡的一笑,“皇上說什麼,奴婢不懂,對皇上奴婢沒有恨,只有害怕,只因為奴婢想要活著,僅此而已。”

“害怕朕?”福臨苦笑一聲,到底,宛如還是不願意在自己的面前,坦誠自己是誰?

“對,奴婢子時一個促使的丫頭,想要做的,就是堅強的活下去,至於皇上,如果不涉及到奴婢的性命,想來奴婢和皇上是不會有任何的交集,所以,奴婢懇請皇上饒恕奴婢一命。”說著,宛如跪在了地上,抬頭仰望著福臨,眼神是空洞的。

眼看著宛如跪在了自己的面前,福臨再也忍不住了,一個衝動,什麼都顧不上了趕忙去扶跪在地方的宛如。只知道,現在宛如肚子裡還有他們的孩子,大聲的喊道,“宛如,不要”

“你”抬起頭來,對上了福臨的眼睛,緩緩的起身。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很煩躁,卻不想,宛如卻很鎮定,只知道福臨知道她是誰了,淡淡的一笑,“哦,皇上認錯人了,宛如是誰,奴婢不知道。”

“你到現在還不願意在朕的面前坦誠自己是宛如麼?”福臨的心裡一涼,苦笑一聲。

宛如竟然以為他看不出來她是誰?怎麼會,不要說是換了一張臉,縱然是換了身型,福臨也會一眼認出宛如的。更何況,剛才一見到宛如的眼神,福臨就立刻認出了眼前的這個人是宛如和蒙古煙。可是,縱然是知道,福臨還是不能認她,就像是在黃覺寺的那一次一樣,有其他的人在福臨是萬萬必能認宛如的。

縱然心裡那樣焦急,可是,福臨是一晃君主,他是不能在外人的面前顯露自己的表情的。縱然他知道眼前的人是宛如,也只能裝作不認識,只因為大清的宛嬪已經死了。福臨要保住宛如,相比較於情感,福臨要宛如活著。

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只要活著,就有一切。一個人若是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抬頭看著福臨,縱然他認出了她又能怎麼樣?宛如還能回頭麼?不能,到了這個地步,宛如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剛才看著福臨和蒙古嫻之間神情款款的樣子,宛如就已經明白了:帝王是萬千女子的天,失去了一個女人。

福臨對她而言,就是一切,可是,自己對於君王的福臨來說,只是萬千后妃當中的一個。縱然是得到了福臨的寵愛又能怎麼樣,宛如不過是和後宮受寵的女子一樣,她終究不是福臨的全部。宛如的存在和消失,對於福臨來說,從來都不是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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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在那一瞬間已經全然的明白了,相識了福臨快一年了,卻像是隔了好幾個世紀一樣,讓當初那個天真的小姑娘到了如今這樣滿目滄桑,也看明白了一切。

“皇上錯了,如果奴婢沒有記錯,皇上的宛嬪已經去了,或許皇上是太想念宛嬪了,這才會將奴婢當成了宛嬪的影子。”淡淡的一笑,走過去,撿起剛才被福臨扶起時掉落在地上的衣裳,繼續說道,“皇上,時間不早了,外面還有人等著呢,該出去了。”

“到底,你是不信朕,朕會讓你相信的。”說著,福臨頭也不回的朝著門外走起。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就算自己的計劃全都打破,這一次,他也要宛如相信自己。福臨要重新得到這個女子的心,他不會再讓她難過。

外面的大殿裡,蒙古嫻來來回回的走動著,心裡不安的很,一個勁的來回走路。林朗站在那裡,望著站在一邊的蒙古煙,早在剛才蒙古煙去叫他的時候,林朗就已經宛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可是,誰都沒有說破。林朗知道自己已經完全的失去蒙古煙了,現在,他只想要時間過的慢一點,林朗只希望自己多看蒙古煙一眼,這樣就夠了。

蒙古煙也站在一邊,因為現在是丫鬟的身份,是萬萬不能坐下的。感覺到了林朗注意到了她,也知道林朗已經知道了自己是誰,可是卻不敢抬頭看林朗一眼。只因為蒙古煙心裡已經瞭然了,雲翳是知道她是誰的,所以,剛才雲翳才會為了自己對著蒙古嫻下跪。

蒙古煙可知道剛才雲翳那個跪是多大的禮節,對於兩國的邦交,一般王子只用給這個國家的皇帝和皇后、禮節上低著頭就是了,可是,雲翳卻為了兩個丫鬟對著蒙古嫻下跪,這是多大的禮節啊,這其中的含義,蒙古煙可是再清楚不過了,所以,剛才她是多麼的感動,甚至是有些難過的。

當然,有這樣,蒙古煙也確定,雲翳看出來了她是誰。所以現在,心裡就算是對林朗抱有內疚的情緒,也是不會看著林朗的,只想要快些擺脫,而在表情上,只當做自己是個無事人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而雲翳則安靜的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看著房間裡的三個人,他們都在想些什麼,雲翳心裡自然是瞭然的。只怕現在,之喲喲雲翳一個人坐在那裡是最安靜和悠閒的。可是,雲翳卻也沒有放鬆,他看了一會蒙古嫻,卻又將頭扭過來看著蒙古煙,倒是很有興趣知道,蒙古煙和宛如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感覺到雲翳的目光也朝著自己這邊看來,心裡更加的慌了起來,心裡打定主意,這樣不行,必須要打破這樣的沉靜。用餘光偷偷的注意雲翳,看到雲翳似乎去拿水杯,剛忙在傍邊找到茶壺笑著走了過去,“王子,奴婢為您添茶。”

冷眼看著蒙古煙給自己倒了茶,雲翳也不說話,就端了起來,正準備喝的時候,又放了下來,看到蒙古煙驚異的表情,雲淡風輕的聲音,“茶涼了。”

“涼了,哦,奴婢給王子重新準備。”說著,蒙古煙就端著茶壺走了出去,一溜煙的功夫就回來了,倒了熱茶到雲翳的杯子裡,笑著說,“現在好了,王子請喝吧。”

“太燙了。”雲翳端起茶杯的手,再一次的放了下來。

本來微笑的臉頓時僵了下來,心裡暗自罵道:這個雲翳到底要做什麼,莫非真的要在林朗的面前給自己難堪麼。心裡雖然不好受,卻還是笑了,想到雲翳剛才為了自己收的委屈,還是打算忍了。反正現在自己和林朗已經沒有關係了,再說了,自己現在已經是雲翳的王妃,也沒有什麼。

端起雲翳的茶杯正打算出去,卻被雲翳拉住了,“你倒是個標緻的丫頭,不用換了,給本王將茶吹一吹就好了,會涼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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