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鄂碩蹣跚的背影,宛如突然間覺得鄂碩老了,雖說鄂碩只有四十來歲,算是比較年輕的了,可是,此刻,看著鄂碩,宛如只是感覺到心疼,這樣子的鄂碩是之前宛如一直都沒有見到過的。想說些什麼,終是話到了嘴邊,什麼都說不出來,只看著鄂碩的背影,搖了搖頭,一句話也沒說。

“宛如姐姐,我們走吧。”費揚古上前來拉著宛如的手,小心的說道,宛如轉過臉來,看著費揚古苦笑一聲,也許。在這個家裡,現在,也只有費揚古什麼都不知道,是最單純的了,“阿古,跟著姐姐去看看大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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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啊,本來,福臨哥哥就讓我帶著宛如姐姐過去看大娘呢,不過,現在卻是宛如姐姐自己要去的。”費揚古走上來拉著宛如的手笑著超前走去,宛如只感覺到費揚古的手很暖,很暖。

費揚古雖然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可是,此刻,宛如感覺,就算是這個孩子,也能夠溫暖到自己的心,這個孩子單純的眼神讓宛如沒有辦法悲傷下去,她看到了費揚古眼神當中的擔心,卻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苦笑一聲,牽著費揚古的手,任著費揚古這樣牽著。

走出了董鄂府不遠,在府後面的小山上,姚氏就葬在那裡,宛如記得那裡本來是一片林子的,現在,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剷除掉了,只留下姚氏一個孤單的孤墳葬在那裡,完全是一幅冷清的畫面。

看到此情此景,宛如放開了費揚古的手,快走了幾步,到了姚氏的墓前,終於看到墓碑上寫著“董鄂姚氏之墓”,卻沒有落款,宛如再也忍不住了,跪倒在了姚氏的墓前。眼淚婆娑的掉了下來,“額娘,宛如來看你了。”

宛如一隻在哪裡跪著,費揚古站在身後,卻也是一句話不說,幾隻烏鴉從不遠處飛過,是想來這墓碑跟前,卻也因為這裡有人久久在旁邊等待著,終於,烏鴉再也等不了了,結伴著飛到了其他的地方。

“宛如,別難過了,跟著朕回宮吧。”宛如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跪了多久,總之,跪在那裡,宛如就會想到姚氏的音容笑貌,等到宛如感覺自己快要沒有知覺的時候,突然間聽到有人說話,卻像是福臨的聲音。

宛如轉過臉去,看到費揚古站在身邊,卻也只是一笑,福臨怎麼回來這種地方呢,不管怎麼說,福臨都是皇上,是九五之尊的身份,眼看著天就要黑了,皇上怎麼回來到這裡呢,只好苦笑一聲,淡淡的說道,“大白天的,我竟也有了幻覺。”

說完,宛如站了起來,看到費揚古睜著眼睛,卻也已經困到了一定的地步,宛如苦笑,也真的是為難了這個孩子,只有十歲,卻還是苦撐著,宛如一笑,“阿古,走了,我們回家去。”

“宛如姐姐,我們要走了麼,可是,福臨哥哥說讓我帶你來這裡啊。”費揚古困到了極點,卻還是站住不願意離開,轉過身子看了看周圍,“怎麼,福臨哥還不見過來,都快要天黑了。”

看到費揚古著急的小臉,宛如笑了,這孩子,真是討人喜歡,福臨作為皇上那裡來得了這種地方,怕也只是怕自己醒過來太難過,順道找了一個人來陪著自己,費揚古就是最好的陪伴者。

可是這孩子,還真的是以為福臨約了宛如來到這裡呢,就跟著在旁邊冷著,天雖是不冷,可是,這孩子老是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宛如笑笑,“阿古啊,今個天晚了,姐姐帶著你回去好麼。”

“恩,宛如姐姐我”費揚古話說到了一半,卻到了下去,宛如著急的撲上前去,生怕出了什麼事情,抱起費揚古卻發現費揚古是累了,睡了過去,聽到費揚古均勻的呼吸聲,宛如笑了,抱著費揚古超前走去,“你啊,還真是一個孩子,這樣都可以睡著。”

雖是這樣說著,宛如心裡卻很是心疼,這孩子,真是苦了他了,抱著費揚古,宛如抬起頭來,正準備抱著費揚古離開,卻看到一個帶著面具的男子,穿著白色的衣裳站在那裡,面具是黑色的,宛如看不到男子的樣子,只覺得一股冷氣朝著自己吹了過來。

宛如吸了一口涼氣,看了看周圍,卻也沒看到一個人,抬起頭來,看著男子,“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我在等你。”一個及其好聽的男聲傳了過來,卻是極冷的。

宛如不解,等她,可是,這個男子她壓根就不認識,怎麼就是找她的呢,這個男子是誰,宛如竟也有些慌張,看著男子,冷冷的說道,“我不認識你,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我還有事情,你也看到了,孩子睡著了,我要抱著他休息。”

“他不是累了,只是吸食了我的香粉睡了過去,我們的會面是不該讓他看到的,他太小了。”男子冷冷的說道,黑色的面具突然間閃過一縷光,一個女子從樹的後面走了過來,女子穿著黑色的衣裳,完全眉宇表情,臉上有一個梅花的胎記,卻和鍾離是一樣的,那樣子的眼眸,卻比鍾離冷漠的多。

“鍾離?”宛如驚愕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儼然和鍾離就是一個樣子,只是,這個女子的眼神裡更多的是一種冷漠,像是寒到了人的心底,眼神當中是一種冷涼,這個女子走過男子的面前,宛如看到,女子的眼中,只有男子,似乎,男子是這個女子的全部。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認識的鍾離。”女子冷冷的說道,走到宛如的面前,“把孩子給我。”

“你們要幹什麼,阿古是我弟弟,我不會給你們的。”宛如警覺起來,想要緊抱著費揚古,女子卻一把搶過費揚古,冷冷的說道,“王爺想要的人從來都沒有失手。更不要說是個孩子。”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宛如蹬著女子,看著費揚古,就是不放手。

“宛如姑娘,還是放手吧,瞭然只是幫你抱著孩子,沒有什麼大事,一會孩子會還給你,本王只是找你淡淡,說一些事情。”男子的聲音很是溫和,像是刮過一股子的涼風,宛如不由的放開了手。

等到宛如放手,女子抱著費揚古朝著剛才來的樹後面走去,“王爺,瞭然告退了。”

男子點了點頭,看著宛如,卻並不說話,只是看著,黑色的面具在夕陽的照射下顯得很是漆黑,卻也帶著一種別樣的溫柔,宛如看得有些痴了,竟想不到,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男子。

“你是”宛如的話還沒有出口,卻聽到不遠處傳來蒙古煙的聲音,“是你,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是做夢,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你這樣的人,我調查過了,你不是我阿瑪的人,你到底是誰。”

蒙古煙從不遠處的小路上走了出來,盯著男子,很是肯定的說道,似乎和男子認識,只是,卻並不相熟,聽著蒙古煙的話,似乎見過男子,卻也不知道男子是誰,宛如瞪著眼,卻看到男子轉過了身去,淡淡的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聲音當中帶著一種的驚異,似乎壓根就沒有想到蒙古煙會在這裡,卻並不看著蒙古煙,轉過臉,看著其他的地方,白色的衣裳在微風的吹拂下揚起了一道靚麗的舞姿,很是美麗,男子卻始終轉過臉,沒有看蒙古煙。

“我怎麼會在這,你該是知道我來這裡兩天了,又回宮了吧,這是你知道的資訊,也許你並不知道,我去了一趟董鄂府,董鄂大人告訴我說宛如在這裡,我就跟著過來了,卻不想,你竟然在這裡,怎麼,我在這裡,你很意外?”蒙古煙冷笑一聲,明白了,這個男子必然是知道她的行蹤的。

蒙古煙暗笑,幸好自己不放心宛如,又回來這裡一趟,想來男子是看到自己離開了,以為這裡就再也沒有人了吧,卻怎麼也沒有想到蒙古煙竟然殺了一個回馬槍,又來到了這裡,甚至是看到男子和宛如在一起。

“哼,你不該來。”男子淡淡的說道,聲音波瀾不驚,像是對河一個外人說一句很平常的戶,不帶一點的情感,還是看著遠處,沒有轉過臉來。

看到男子這樣,蒙古煙倒是急了,上前了兩步,卻被剛才的女子阻攔住了,無奈,蒙古煙站在那裡,看著男子苦笑一聲,“這麼久以來,你一直都跟著我對不對,告訴,是不是?”

“不,我並不認識你。”男子冷冷的說道,卻朝著黑衣女子使著眼色,蒙古煙急了,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找了這個男子這麼久了,甚至,為了這個男子放下了林朗,壓根不願意看林朗一樣,而這個男子,卻只當她是一個陌生人。

蒙古煙苦一聲。或許,自己對於這個男子來說,只是一個棋子吧,“怎麼不說話,逆跟著我到底想做什麼,上次,你掠走我,為的又是什麼,我,不過是你的棋子。對嗎?”

“瞭然。”男子沒有搭理蒙古煙,轉過臉來,只朝著黑衣女子喊道,很快,宛如就看到蒙古煙倒在了地方,黑衣女子扶起了蒙古煙,宛如大驚,看著黑衣女子,女子倒很是冷靜,只是淡淡的說道,“只是睡了過去,一會就會醒。”

黑衣女子沒有說完。男子就走上前來,一把抱起蒙古煙,眼神裡帶著如水的溫柔,站了起來,“王爺,你”黑衣女子看著男子,欲言又止,男子只是淡淡的說道,“她睡了,我只是抱她休息一下。”

說著,男子抱著蒙古煙去了大樹的後面,想來也是和費揚古放到了一起,很快,男子就從樹的後面走了過來,看到宛如驚異的目光,淡淡的說道,“不用擔心,他們兩個都沒事,只是吸食了嗜睡的藥粉,到了時間,她們自然會醒過來。”

宛如點了點頭,看著男子,卻想到蒙古煙曾今說道的一句話,自己被人掠走了,在坤寧宮的時候,蒙古煙不停的問著蒙古嫻是不是吳克善讓人掠走了她,現在看來。蒙古煙想要找個那個男子就是眼前的這個人了,雖說,一直以來,宛如都覺蒙古煙說話不清楚,現在看來,卻是另一回事。

宛如淡淡的看了男子一眼,“告訴我,你是誰?當初,是你掠走煙兒的對嗎?我不知道你是誰,但看著你剛才看煙兒的眼神,我明白,你對煙兒沒有壞心,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是吳克善派來抓煙兒遠嫁的人麼?”

男子的眼裡掠過一絲不忍,似乎聽到這個訊息很是難過,但是,很快,男子就轉過了身去,並不看著宛如,宛如一直看著男子。也不知道男子是誰,現在,宛如也是雲裡霧裡的,看著男子和蒙古煙的交情,宛如擔心,這個男子真的是吳克善派來抓蒙古煙的,那樣的話,宛如就真的不知道怎麼好了。

良久,男子轉過了頭來,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宛如問道,“遠嫁,她是這麼說的麼,她說我是抓她的人。”男子不等宛如回答,“也是,她應該是這麼認為的,是啊,她只能遠嫁,這是她作為蒙古公主的命運。”

“不是,她不是這麼說的。”也不知道怎麼的,宛如不知道男子是誰,但就是想要告訴男子一些事情,宛如看得出來,男子是在心疼蒙古煙,那麼,也就是說男子是為了煙兒好,宛如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男子只是微笑,“你不用騙我。她,我自然是清楚不過了,只是一個傻丫頭,總想著別人,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如果可以不用遠嫁。那該多好。”

“你不是抓煙兒的人?”看到男子點了點頭,宛如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對著男子說道,“煙兒也只是猜測,她也不知道你是幹什麼的,你可知道,煙兒為了把你給找出來,所有的人都以為她瘋了呢?”

“她該害怕我是轉她的人吧?”男子苦笑,看了一眼大樹,默默的說道,聲音裡面竟然帶著一種落寞,似乎很是失望。

“不是,你錯了。”宛如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雖是不知道男子的身份,可是就是想告訴男子真實情況,“她只為了見你一面,遠嫁,煙兒已經準備好了出嫁了。她不要任何人的幫助,她說她願意,但是,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見你一面,只是如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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