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的丟下這句話,轉身向外走去。

姚霏妍驚悚的看著那靠近的黑袍人。

那人似察覺到她的目光,也微微的抬起頭來。

姚霏妍看到一張無比可怕的極其詭異的臉,那張臉上,還覆蓋著厚厚的鱗片,完全不像一個正常人類的樣子!

姚霏妍搖頭後退,卻被牆壁堵住了退路。

那人已然伸手,向她的身子探了過來……

連墨再次從睡夢中醒來時,侍女溫柔的聲音傳來,“少主,黑袍大人已經在外面等候了。”

連墨揉了揉額頭,淡聲道:“我睡了多久?”

他感覺那藥越來越沒用了,似乎剛一躺下,便睜開了眼睛。

侍女不敢抬頭去看他的臉。

她服侍少主服侍的最久,以前的時候,少主很溫和,是她們心裡遙不可及的夢。

每一個人都以能服侍少主為榮。

可自從那個叫雲錦繡的女人出現後,少主就變了一個人,性情也越發的古怪扭曲,她們對他充滿了畏懼!

侍女有些僵硬的抬頭看了他一眼,俊極的容顏泛著不正常的青白色。

這是服下那種藥的後遺症。

近些日子,少主每天必吃那種藥,且極度的嗜睡,睡著的時候,神情很溫柔,可一醒來,就變得很嚇人。

“說話!”

久久沒有得到回應,連墨不耐的開口。

侍女一個激靈,連墨低聲道:“三個時辰。”

連墨微微頷首,抬起目光看了侍女一眼,“我很可怕嗎?”

侍女驀地搖頭。

連墨起身走到那侍女面前,一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俯身靠近,一直到呼吸近在咫尺,低低道:“說實話。”

侍女只覺得心臟都快跳了出來。

她睜圓了眼睛,結結巴巴的開口,“不,不可怕。”

連墨道:“去拿鏡子過來。”

他鬆開了她,站直了身子。

侍女只覺手軟腳軟,連忙跑去一邊,哆哆嗦嗦的抱著銅鏡呈到連墨面前。

連墨拿起鏡子看了鏡中人一眼。

因長期的休息不好,眼圈有些烏青。

臉色也是不太正常的青白色,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枯木。

他甚至覺得,夢境裡的一切才是真實的。

在夢裡,她完完全全的屬於她。

他可以親她,疼她,甚至擁她入眠。

夢裡的時光,很快樂,越是快樂,醒來的每一分每一秒越是煎熬。

他想她,想到心疼。

連墨突然便怒了起來,他用力的將銅鏡摔在地上,驚的那侍女瑟縮的抱住腦袋,不敢動彈。

連墨上前,直接將她拎了起來,一把按在了床上。

他抬手,有些粗暴的撕碎了她的衣裳,直到她一攬無疑的縮在他身下。

侍女圓睜著眼睛,卻不敢發出聲音,可看著他的目光,竟隱現出幾分的渴望來。

連墨身子突然便定住了。

他盯看著女人的臉,突然就開始倒胃口,變態般的將她踹下床,惱聲怒吼:“滾出去!”

侍女臉都白了,她慌亂的撿著地上零碎的衣裳,眼淚奪眶而出,卻不敢發出聲音來。

剛跑到門口時,連墨的聲音便又恢復了往日的冷靜,“讓他進來。”

黑袍人走近來時,看到地面的狼藉時,微頓了下步子,才上前低聲道:“少主。”

連墨道:“事情辦的如何了?”

黑袍人道:“都按少主的吩咐做了。”

連墨哼笑了一聲,走到桌案旁,淡聲道:“盯好那個女人,這個孩子我要了。”

黑袍人道:“沒有想到,少夫人還是處子之身……”

少主與姚霏妍成婚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吧。

連墨道:“怎麼,你喜歡我玩剩下的?”

黑袍人垂首,“不敢,少夫人傷的有些嚴重。”

連墨瞥了黑袍人一眼道:“下去吧。”

連墨換了件乾爽的衣裳,這才去了姚霏妍的房間。

房間內一片狼藉。

姚霏妍一動不動的躺在床榻之上,身上只蓋了一件薄薄的輕紗。

輕紗之下,有鮮血緩緩的氤氳了出來。

連墨微皺了下眉頭,走到床榻前,隨手取了顆丹藥喂進她的嘴裡,收回手時,手腕被人一把抓住。

姚霏妍乾裂的唇角微顫,旋即冷笑:“你滿意了?”

她是他的妻子啊!

他竟然讓別的男人來玷汙她!

還是個兇殘的怪物!

姚霏妍恨。

她恨這個男人,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連墨道:“從你做出選擇的那一刻,就該想到今日的後果。”

姚霏妍身形一顫,接著眼淚就從眼眶裡湧了出來。

她身形輕顫,泣聲開口:“我做錯什麼了嗎?你為何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連墨道:“你嫁給我本就是個錯誤。”

姚霏妍說不出話了。

她現在終於明白,這個男人根本就是一個魔鬼!

在他眼裡,自己可能還不如路邊的一條野狗!

呵……

他說的不錯。

從她嫁給他的那一天開始,自己的悲劇就是註定的了。

她一步步的,走向今日的深淵,而他就是那個摧毀她一切的劊子手!

姚霏妍笑了起來,眼淚不斷的湧出,可她笑的尖利,“你連墨,也不過如此!我可憐,你比我更可憐!雲錦繡死了!她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你這一生,都得不到她了!”

姚霏妍滿頭亂髮,根本不管自己未著寸縷,她坐起身來,指著連墨笑罵:“你是我見過最蠢的人,我姚霏妍只要跟你在一起一天,就是你的妻子,你讓別人侮辱我,就是在侮辱你們連家的聲譽!我要讓這天下人都知道,你連墨做了一件什麼樣的蠢事!”

連墨冷眼看著她的癲狂。

他淡聲道:“你已經被休了。”

姚霏妍臉上的笑意驀地僵住了。

連墨道:“好好的照顧自己,萬一,肚子裡有孩子了怎麼辦?”

姚霏妍驀地抬起頭,她愣愣的看著連墨,眼底露出絕望之色。

連墨卻笑了笑。

那張臉,是她曾經沉迷過的。

就算是那麼笑,竟也好看的令人髮指。

可她卻像是在那一刻,被推入到了絕望的深淵。

她被休了。

在他準備對她下手的那一刻,他就沒打算再要她。

姚霏妍突然就清醒過來了。

她突然起身,猛地就向遠處的牆壁撞去。

只是她身子剛一奔出,就被連墨隨手抓住。

“你放開我!放開我!”姚霏妍崩潰般的尖叫。

連墨皺了下眉頭,隨手封了她的行動,淡聲道:“來人,將房間收拾了,至於這個女人,送黑袍人那裡去吧。”

雲深之處。

宮離澈看著眼前漂浮的火苗。

那火苗只有指甲大小,卻呈現著極其漂亮的赤金色。

火苗繞著他轉了一圈,最後又停在他面門之前。

宮離澈怔楞著看著,直到那火苗突然竄上來,碰了一下他的唇。

宮離澈驀地捂住嘴,有些燙,可並不痛,然他的心卻猛地抽痛起來。

火苗離得遠了一些,似怕再燙到他,卻繞了一下,似引著他向前行去。

宮離澈身形一頓,下意識的跟了過去。

那火苗繞過幽蓮,向更深之處掠去。

宮離澈下意識道:“夫人,小心些。”

那火苗一頓,似在等他走近。

宮離澈覺得心口越來越疼了,“聽的到?”

火苗搖曳了一下。

宮離澈道:“夫人。”

那火苗又搖曳了一下。

宮離澈又道:“夫人。”

火苗還是搖曳了一下。

宮離澈驀地便笑了,可眼眶內,卻被眼淚聚滿,只是沒有落下來,只是含笑盈盈的將那火苗看著。

火苗輕繞了他一圈,又往前行。

宮離澈道:“雲深處有東西?”

火苗動了一下。

宮離澈伸手,“別跑這般快,這裡很危險。”

火苗嘗試著落在他掌心,搖曳了一下。

宮離澈道:“夫人放心,不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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