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汐閉上眼睛努力想了下，而後點了點頭。
問情尋畫準備好了筆墨。
“汐兒，你將口訣寫下來，我讓人去查一下。”
北冥擎需要她功法的口訣，然後去請教高人。
若是別人要，雲千汐肯定是不給的，這有偷師的嫌疑。
不過若是北冥擎要……
北冥擎能偷師才怪，他的實力隨隨便便就能碾壓自己了。
雲千汐看著筆墨紙硯，有些苦惱，而後道：“我說，你寫。”
她寫的字，北冥擎又不是不知道。
她寫了口訣，拿出去問人，會被前輩拍死嗎？
“嗯。”
北冥擎點了點頭，提筆寫字，他的字蒼勁有力，筆鋒凌厲，倒是跟他這個人很符合。
雲千汐眨了眨眼睛，嘟囔道：“都說字如其人，這樣看來，我豈不是很醜？”
她寫的字簡直醜到姥姥家了好嗎？
“沒有，我醜。”
玄王殿下言簡意賅的哄媳婦開心。
不多時，口訣完全寫了下來。
北冥擎認真看了一會，總覺得這功法博大精深，很多地方參不透，更別說功法還不全了。
他沉默片刻，看著雲千汐道：“汐兒，你先練前半部分，別的功法暫且不要碰。”
“依我看這功法來歷應該很不簡單，而且若是練習好，你武功能超過大部分人。”
若是功法湊全了，那就更難說了，大概能跟他師門的秘籍相提並論了。
“我這麼牛！”
雲千汐聽懂了北冥擎的意思，頓覺渾身血液沸騰。
在現代的時候，只是會格鬥技術。
如今到了這古代，雖然被人稱之為草包。
但其實是個開了掛的王者啊。
“嗯。”
看著她那興奮的小模樣，北冥擎的心情也不錯。
“好，我先修習原本學的，後面的你幫我查。”
這會子雲千汐也沒客氣。
北冥擎點頭，“嗯，好。”
只要她想查的，他都能幫她查到。
“還有一事，關於爹的事情。”
“當時那場戰爭也很古怪，而且爹是被敵人一槍挑下馬身亡的，之後屍體被毀的面目全非，可是依著爹的武功，不應該如此容易戰死，即便當時他受了傷，也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當時有人提出異議，但是查來查去也沒查到什麼，所以這事就此作罷。”
“若是想知道當時的事，只怕……”
“只怕什麼？”
雲千汐眼眸半眯。
“開棺驗屍。”
這是最直接的方法。
當時雲烈跟其夫人的屍骨都沒運回來，被埋葬在了邊疆。
後來雲烈的舊部四分五裂，再加上朝廷並沒人主張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雲烈成了一代傳奇，為國殉職，然而功臣唯一的骨血，卻深受折磨。
論起來，哪有什麼公平可言。
開棺驗屍這種事是大忌諱。
一般沒人願意做。
雲千汐卻沒想那麼多，不是她不在乎爹孃，而是她必須查出爹孃的死因。
還有一直出現的那個夢，她必須要弄清楚。
“嗯。”
沉默片刻，雲千汐點頭，“那就開棺驗屍，若是爹爹真的在天有靈，他一定不會怪我的。”
“而且，若那真的是爹孃的屍首，我會為他們重新尋找墓地，重新安葬。”
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爹爹死前一直被戰亂所擾，死後又怎能繼續讓他不安寧。
他為北凌做的已經很多了，他不欠北凌的皇帝，也不欠北凌的百姓，他所虧欠的只有他自己，跟他的家人。
“好。”
看到她眼中的悲傷，北冥擎難免有些心疼，“汐兒，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有我，我不會讓你再受苦的。”
想起以前種種傳言，想起她身上累累傷痕，北冥擎便覺得心疼。
這麼多年，她在將軍府過的是什麼日子？xdw8
“北冥擎。”
雲千汐忽然轉眸看著他，“上次在青樓的賬，我們還沒算呢，你把我賣青樓也就罷了，居然還拍賣。”
“如果不是我機靈，我早完了！”
那件事，她至今耿耿於懷。
有見過這麼渣的人嗎？
聞此，北冥擎微微一怔，面上閃過一抹愧疚，而後解釋道：“當時是我不對，我的確想…教訓你一下。”
玄王殿下將教訓兩個字說的很輕。
那個時候，他們兩人水火不容。
他的確是想好好教訓她的。
“不過汐兒，我從未讓人拍賣過你，我只是想嚇嚇你，然後讓赤焰把你送回來。”
他只是想嚇唬嚇唬這個膽大的小女人。
卻不想，事情突變，所以當時他才著急的趕到了那裡。
好在那個時候雲千汐已經沒事了。
若他真的打算讓雲千汐身敗名裂，又怎麼會親自趕過去呢。
即便二人當時水火不容，但是看在雲烈的面子上，他也沒真的想過要雲千汐怎樣。
若是換做別人，如此跟他作對，他也不會送青樓。
怕的是那人連被送青樓的機會都沒有便掛了。
“不是你，那是誰？”
雲千汐凝眉，原來是誤會。
不過，她仔細想想確實如此。
以北冥擎的性子，應該不至於做出這種事。
天曉得，她當時有多麼想扒了北冥擎的皮。
但是背後操縱的人是誰？
雖然她的名聲不好，可她當時畢竟是北冥恪的未婚妻，還是定國將軍的女兒。
如果老鴇沒有得到人授意，怎麼可能敢拍賣她？
北冥擎搖了搖頭，“並未查出那人是誰。”
後來老鴇殞命，線索便斷了。
只是有些跡象表明，當時有人進了老鴇的房間。
但是到底是誰，並沒查到。
那種地方，魚龍混雜，每天的賓客實在太多，想要以一個嫖客的身份混進去，實在太簡單。
這件事對於北冥擎來說，也是一直耿耿於懷。
堂堂玄王殿下居然被人擺了一道。
那人以他的名義命令老鴇拍賣雲千汐。
如果不是雲千汐足夠聰明，當日他趕到的時候，確實已經晚了。
不過雖然不是他下的命令，但此事卻是因他而起。
“汐兒，抱歉。”
北冥擎還是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低聲道：“此事是我的不對，讓你受委屈了。”
“本來就是你的不對。”
雲千汐輕哼一聲，並未掙脫開他，只是一腳踩在了他腳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