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邊微笑著同妲己說著話, 邊拉著妲己的手往擺放在屋中一角的羅漢軟榻邊走。武三思在羅漢榻上坐下, 也順勢將妲己拉到自己膝上坐著, 倆人耳鬢廝磨的說了許久情話。

這時, 正把玩著妲己髮絲的武三思看似無心,實則有意的問起:“方才進院子時,我正好瞧見定安王從你的雅閣出來,他時常來這兒嗎?”

妲己蹙了蹙眉, 搖頭道:“定安王?今晚我倒是見過自稱定安王的太平公主, 你不是眼拙得連公主都認錯吧?還是有人向你通風報信,說我今晚見了定安王, 你跑來爭風吃醋?”

說著, 妲己嬌俏的捏了捏武三思的鼻子, 附在他耳邊細語道:“你要真這麼在乎人家,就該把人家帶回去,而不是把人家困在這兒做望夫石, 人家望穿秋水也盼不到你來這兒走一遭。”

武三思嘆了口氣道:“我何嘗不想把你帶回府中好好伺候我, 可現在正是陛下遴選儲君的關鍵時期, 我那沒出息的兄弟武承嗣, 本來最希望替武家繼承大任, 可怎奈他偏要把自己作死, 現在武家最有希望成為儲君的人便是我。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上,即便是芝麻綠豆的小事,都能成為被別人攻擊的把柄,我可不能掉以輕心。”

妲己順著他心思, 給他灌迷魂湯:“有朝一日你繼承大統,君臨天下,那你可要封我做妃子,讓我寵冠後宮。”

武三思抬手掐了掐她的下巴,喜笑顏開道:“若真有那麼一天,肯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妲己用手指了指他的心:“你可不能光嘴上說,可要把這些承若記在心裡。”

武三思笑了笑:“那是自然。可在此之前,我想要你替我辦件事。”

“什麼事?”

“在如今的儲君角逐中,誰能得到定安王的支援,誰就能贏得最大的贏面。我一直想要把定安王

拉到我的麾下,可苦於沒有合適的機會,你替我搞定他,你要什麼我都兌現給你。”

見武三思死揪著定安王這件事,妲己感到很苦惱:“我聽說定安王回神都一月有餘,卻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是想幫你達成所願,可我總得有接近的機會才成。”

武三思笑道:“我跟太平公主交道頗深,不可能認錯。更何況太平公主身姿纖瘦婀娜,而從你這兒走出來的男人壯碩偉岸。就算燈光晦暗,這男人女人我還是懂得分辨的。”

聽到武三思說得這般肯定,妲己也在心裡泛起了嘀咕,她讓武三思描繪定安王的樣貌,她這才知道,高仁與定安王原來是同一個人。

她心中又驚又喜之時,武三思又問題:“你方才太平公主來找過你?她一個女人跑來這種風塵之地幹什麼?”

她便把事情的原委告知了武三思。

武三思聽罷,冷笑道:“她原來是惦記上了定安王!這女人明面上向著我們武家人,你是不知道她那些屁話說得多動情,那些破事做得有多漂亮。可在暗地裡卻挖空心思的跟我們爭這搶那!現在還野心勃勃的想要做什麼皇太女,要是讓她使美人拉攏到定安王,那以後在朝廷就沒我的立足之地了!”

看著氣呼呼的武三思,妲己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平公主真有傳聞中的那麼陰狠毒辣嗎?”

武三思點點頭:“傳聞只是冰山一角。她佛口蛇心又不折手段,不管是什麼,只要她想得到的東西,就會沒有底線,不講道德的弄到手。說句滅自己威風的話,她若不是個女兒身,以她的手段和頭腦,這大周江山早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見武三思把李令月說得這麼可怕,妲己不禁打了個寒顫,怯怯道:“我去拉攏定安王,豈不是和太平公主作對,她要是知道了,以她的狠毒不會把我碎屍萬段啊?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

武三思沉默了片刻,柔聲遊說道:“我知道做這些很兇險,不過我答應你事成之後,我立馬就把你娶進府,讓你做我的側妃,怎麼樣?”

妲己很清醒:“我一個風塵女子,又如何做得了堂堂梁王的側妃。你這不是在哄我玩嗎?”

武三思信誓旦旦的承若道:“這你不用擔心,我自有法子。就算太平公主是九頭鳥,你不是也有九竅玲瓏心嗎?難不成還怕鬥不過她?”

妲己見事已至此,也只能勉為其難的應承道:“好吧,我試試!萬一我身先士卒,你得以側妃的名義把我風光大葬。”

見總算哄得美人點頭答應,武三思喜不自勝道:“別說這種喪氣話嘛!我對你可是信心十足。我得給你提個醒,別看這定安王有著蓋世英雄的耀眼光環,可我曾聽武承嗣說過他與定安王的一些逸事,發現他這人看上去剛正不阿就像三國時的關羽,可骨子裡卻放蕩好淫勝似剛愎自用的呂布。你要把他這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拿下,就得學學貂蟬。”

聽到這番提醒,妲己在心裡頭琢磨:“我們談論是同一個人嗎?我也算閱人無數,不可能看走眼啊!他要真放蕩好淫,剛才我調戲他時,他早就撲過來了,不可能表現那麼無動於衷。反之,若他真是如梁王所說,真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連我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那他就太可怕了!不過,越是矛盾重重就越是引人入勝。”

想到這兒,妲己嘴角浮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恰好被武三思看到,他頗感不悅的問道:“你在笑什麼?你該不會也像貂蟬那樣最後也對呂布假戲真做了吧?”

妲己心中一慌,卻很好的將不安掩蓋在風情萬種的笑靨下,她伸出纖臂繞過武三思的脖子,朱唇微微的貼著他的耳垂,悄聲道:“你這冤家,口口聲聲說有多愛我,可這轉眼就狠心地把我往別人床上送,換做別的女人早就跟翻臉了。要不是你有恩於我,而我也足夠愛你,我才不願意趟這趟渾水!”

妲己這番巧妙的表忠心,讓武三思聽著很受用,他撇嘴一笑將妲己摟到懷裡,邊放肆的親吻著她,邊海誓山盟的說著各種保證。

正在他一個側身將妲己放倒在羅漢榻上,輕解羅裙之時,妲己卻咳嗽了幾聲。他看著妲己,關切的問道:“怎麼了?著涼了嗎?”

妲己伸手無限嬌媚的勾著他的脖子,風情一笑道:“不礙事……咳咳……咳咳……”

武三思在心裡掂量了片刻,只好懸崖勒馬將妲己抱起送她到床上躺下。

他體貼的給妲己蓋好被子,囑咐她好好休息之後,又讓在院裡伺候的丫鬟請大夫來給妲己看看。

等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武三思方才離去。

與此同時,袁一已經回到了定安王府,他邊拿出袖中的摺扇把玩,邊往住處去。當他走進正院,看著夜空的疏星弦月,看著寂靜無聲的庭院,看著月下冷冷清清的花草樹木,他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他低頭緩步走到房前,他推開門正要提腿跨進門檻時,他忽然停住了腳步,他皺著眉嘀咕道:“要不去看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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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微笑著點點頭,將摺扇收進袖中邁起快腳步出了院子,而後如輕盈的飛燕般縱身而起,穿庭過院來到了李令月的住處。

他先是趴在房頂上,細細的聽著房中的動靜,當他聽到從內堂傳來微微的水聲,他咽了咽口水:“那臭丫頭正在沐浴?我真搞不懂,她怎麼每天都要沐浴,不嫌麻煩嗎?害我每次都要掙扎許久,才能懸崖勒馬做到非禮勿視!”

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可身體卻很誠實的爬到了李令月沐浴的位置。他聽著越發清晰的水聲,他不

禁浮想聯翩起來。想著想著,他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賊笑,喃喃自語道:“哇喔!這景色還真是美不勝收。我三更半夜趴在別人屋頂上,遐想這些有的沒的,是不是太過猥瑣了?”

當意識到自己的不道德,他輕嘆了聲從屋頂坐起,自言自語著:“明明已經痛下決心,要把偷窺的惡行改掉,可怎麼越想改就越上癮。不如這樣,今晚我就把能偷窺的不能偷窺的全都看個遍,從今往後就不再做這些讓人不恥的事了!”

說著,他自我認同的點了點頭,微笑著搓了搓手正要去揭開瓦片,他又猶豫的將手收了回來,皺著眉很是苦惱:“這三更半夜的偷窺人洗澡,跟那些下作的地痞流氓有什麼區別?!要是讓人知

道,我這臉該往那裡擱?還是算了吧!”

在一番矛盾掙扎過後,發現自己有色心沒色膽的袁一站起身,走到屋簷邊正要縱身躍下,他剛抬腳可又覺得悵然若失。

他交著嘴唇琢磨了片刻,自言自語道:“就這樣走,恐怕這一晚都別睡得著。她可不是別的女人,我們可是拜堂成過親的夫妻!更何況,在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是要再做夫妻的。做丈夫的偷窺妻子,怎麼是猥瑣,不過是些無傷大雅的情趣!今晚就當提前預支作為丈夫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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