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放下的這把梯子沒有勾搭來袁一, 倒是引來了梅仁, 只見梅仁儼然好大姐的姿態拉著妲己問長問短。幸好, 妲己能說會演, 把梅仁唬得一愣一愣的,死心塌地的相信這位故人的存在,並且信誓旦旦的要替妲己找到這位朝思暮想的情郎。

妲己可能扛不住梅仁的熱情,隨意找了藉口便告辭而去, 臨走前她還不忘向袁一詢問道:“剛

才, 一直顧著和梅爺說話,還沒問過你的姓名, 在神都何處高就?”

袁一欠了欠身回話道:“在下高仁。”

見他只是告知了姓名, 妲己點點頭笑道:“原來是高人一等的高仁, 難怪這麼高傲孤冷,果然是人如其名。你不願透露高就之所,是怕嚇到我嗎?畢竟神都天下腳下, 可有著數不盡的神可通天之人, 更何況是像你這種突然冒出來的故人。”

見妲己的話都說到這份上, 袁一只好禮貌笑了笑道:“恰恰相反, 我是怕人微言輕, 讓姑娘大失所望。既然姑娘求知心切, 說出來也無妨。我是捕衙的一名捕役,因為交了個家財萬貫的朋友,

才有幸來這兒見見世面。”

“捕役?”妲己打量了眼袁一,笑著搖搖頭:“我閱人無數, 先不說你這身絕非一般人消受得起的織錦袍子,單從你的氣度風骨與談吐見識來看,絕非泛泛之輩。”

袁一笑了笑道:“瞧你不過桃李年華,或許稱得上閱人無數,卻不曾看盡世間的滄海桑田。那些腹有韜略錦繡卻無用武之地的人比比皆是,世間的富貴功名得來全都靠老天爺賞飯吃,而我恰好屬於另一種。你看到是我的織錦袍子,看不到卻是這些。”

說著,他捲起右邊的衣袖,露出其中縫補得極為巧妙的大補丁給妲己看。

原本信心滿滿的妲己,見到這番情形頓時啞口無言,她低頭愣了片刻,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你說得沒錯,我的確不曾看盡世間的滄海桑田。待會我會替你們結賬,先告辭了!”

等妲己落荒而逃之後,梅仁取笑道:“你看多好的姑娘,被你嚇得花容失色了,指不定今晚還得作惡夢!我還真搞不懂你,以前落魄的時候就喜歡在姑娘面前裝闊佬,現在有幾個臭錢可以顯擺了偏要裝窮鬼!”

袁一喝了口酒,笑道:“以前裝闊是為了撐門面,現在完全只是為了找樂子。”

梅仁豎起大拇指:“你總結的還真夠精闢。說起來這麼多年了,你愛穿破衣裳的老毛病還沒改啊!瞧你這縫補的手藝還挺不錯,誰幫你縫的啊?”

袁一似乎聞到了略微的醋意:“還能有誰,當然是我的近侍官施琅。以前,你在我麾下時,縫衣服的活都是你幹的,實話實說他比起你可差遠了。”

聽到這番正名,梅仁喜出望外道:“真的嗎?”

袁一沒有說話,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梅仁笑嘻嘻道:“我就知道你離不開我,其實這沒什麼好開心的,只不過我凡事都喜歡爭強好勝罷了!”

“我懂。之前在神兵司時你說有家不能回,難不成跟暖香鬧變扭了?”

聽到他這麼一問,梅仁滿腹的煩心事又被勾起,梅仁皺著眉端起酒杯喝了口,長長嘆了口氣道:“是啊!這幾日只要我一回到府裡,那臭婆娘就像發了瘋似的跟我鬧,讓我不得安生,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下去!”

他又問道:“這麼嚴重?我看來暖香不像那種胡攪蠻纏的人,一定你做了什麼錯事惹惱了她。”

“錯事?”梅仁摸著下巴的短鬚思考了片刻,皺了皺眉道:“那不過是無心之失,談不上錯事,都怪她太小肚雞腸了。”

“是嗎?說來聽聽究竟是怎樣的無心之失?”

梅仁猶豫了片刻,方才開口道:“既然你這麼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在和暖香辦事時,不小心叫錯了名字,想來你應該經驗豐富,應該知道該如何化解吧?”

見梅仁竟丟擲這麼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袁一不由得愣了片刻,哭笑不得道:“為了穩妥起見,我想知道所謂的辦事指的是?”

梅仁一臉不快道:“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夫妻間還能辦什麼事,當然是□□。這樣說夠清楚了吧!”

袁一不由得在腦子裡想象那些詭異的畫面,竟很不厚道的覺得莫名歡樂。即便在心裡樂開了花,可他臉上始終保持著端正嚴肅的神情:“那麼問題來了,你究竟把暖香叫錯成了哪個女人?”

“這重要嗎?”

袁一沒有說話,只是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梅仁隱隱覺得他這是在不懷好意的偷窺自己的隱私,不禁狐疑的打量了眼他,可怎奈他的表情太過嚴肅,梅仁便打消了心中的顧慮,嘆了口氣道:“杏兒。自從那次在公主府見過她之後,我心裡就亂糟糟的,總是忍不住想起她。我該怎麼辦?”

“我倒有個方法,能讓事情迎刃而解,願意試試嗎?”

梅仁臉上的陰霾瞬間散去,向著袁一連連點頭道:“當然!別買關子了,趕緊告訴我。”

袁一沒有說話,揮手朝著梅仁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梅仁被打得摔倒在地。梅仁捂著紅腫的臉懵了片刻,氣沖沖道:“你這混蛋!好端端的打我幹嘛?!”

袁一不慌不忙的解釋道:“現在你的臉又紅又腫,五個手掌印清晰可見。待會你回府見了暖香,就說我已經代她教訓過你了。這女人嘛,吵吵鬧鬧無非是想要一個說法,出口惡氣。待會她見你這副狼狽樣子,知道你已經受到教訓,你再溫言惜語哄她幾句,事情不就過去了。”

梅仁滿臉鬱悶頓散,他笑嘻嘻的從地上爬起來,向袁一豎起大拇指誇讚道:“說到底還是袁哥老奸巨猾,這一招苦肉計用得簡直神乎其技。不過話說回來,我犯的不過是些芝麻綠豆的小錯,都怪這臭婆娘心眼小的跟針尖似的,才會這麼不依不饒!”

袁一冷不丁道:“這可不是小錯而是大忌,暖香沒有禍及你二弟,已經是很寬宏大量了。”

梅仁繪聲繪色道:“誰說沒有!那晚她一腳把我踢下床,瞧她氣呼呼的從針線筐拿起剪刀要對我

施暴,嚇得我拔腿就跑,幸好我跑得快才讓二弟倖免於難。”

袁一沒有發表任何觀點,只是邊喝酒邊靜靜的聽著。

梅仁也拿起酒杯喝了口,打量了眼默不作聲的袁一,問道:“自從發生過這件事後,我忽然間發現,男人只有辦事時候對感情最誠實。就很好奇,以前你萬花叢中過,辭舊迎新是家常便飯,難道就沒有誠實的發生過那樣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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