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她便有了法子。既然已經這麼尷尬了,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放開膽子, 找袁一坑筆銀子解了燃眉之急。

當想到還有二十萬的大窟窿要填, 她瞬間就淡定下來了,她微微一笑道:“不如你閉上眼睛,怎麼樣?”

見她態度突然變得這般曖昧,袁一心中暗喜, 可還想要稍稍矜持一下, 他挑起一邊的眉看著笑靨如花的李令月,嚴肅道:“你真要我閉上眼睛嗎?事先申明我可不是哪種隨便的男人, 不是什麼女人都可以為對我所欲為的, 唯獨你例外, 明白我的意思嗎?”

李令月點點頭道:“明白。不過說起來,還挺有意思,最近朝廷都在議論紛紛說定安王貪贓枉法, 利用大都護的職務之便, 在鎮守安西都護府期間大肆斂財, 如今賺得肚滿腸肥, 不知道情況是否屬實?”

見她說得一臉嚴肅不像是在說笑, 袁一不禁皺了皺眉, 在心裡犯起嘀咕:“剛才還在向我賣弄風情,這一轉眼怎麼就成了刑偵拷問?不知道她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藥?”

想到這兒,他用探究的眼神打量了眼面前陰謀深重的李令月,又在心裡尋思:“難道那封彈劾我開設錢莊斂財的密奏是她寫的, 她沒那麼狠吧?我不過搞垮了賀蘭敏之,搞走了周興那只小寵

物,讓她的斂權工具神兵司形同虛設。所以這樣算起來,我幾乎等同於她的政敵,幸好大多時候我都是躲在幕後下黑手,她應該還沒反應過來。”

見他遲遲不吱聲,李令月義正言辭道:“定安王的沉默是意味著預設嗎?”

袁一笑了笑不慌不忙道:“我沉默是因為不屑於回應這樣的惡意詆譭,我相信清者自清。若公主心存疑慮大可以上報御史臺開啟貪腐審查程式,查清楚我定王府每一筆資金流入是否合理合法,我的賬房庫房的大門隨時為他們敞開!”

李令月點點頭:“聽王爺這口氣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經得起任何形式的檢驗嗎?”

“那是自然!”

李令月終於圖窮匕見道:“那好!看在我們薄有幾分交情的份上,就暫且不驚動御史臺,本宮不妨越俎代庖代替朝廷審查王爺的賬目是否清澈,若是小問題王爺就懸崖勒馬,若是大問題……王爺還是求神拜佛希望別有什麼大問題!”

袁一笑道:“公主還會查賬?公主還真是多才多藝啊!查賬可不是簡單的活,你一個人一雙手想要把每一筆查清楚,至少也得花上十天半個月。公主兩頭跑既費時也麻煩,不妨在我這兒住下慢慢查,如何?”

李令月搖搖頭:“王爺誤會了,本宮可不會查賬。不過本宮府裡的賬房先生對這些可在行了,相信不出兩個時辰就能把王爺府裡的賬目查得滴水不漏。”

“這樣啊?”袁一在心裡琢磨了片刻,點點頭道:“沒問題。不過我有個要求。”

“什麼要求?”

“為了防止公主不干擾審查結果,我希在望查賬的這兩個時辰裡,公主都需要留在定安王府接受我的監視,如何?”

李令月答應得很很爽快:“可以。”

如此,李令月吩咐在門外守著的丫鬟傳來了賬房先生和手下的幾個理帳人員,而袁一也授意丁管事全力配合他們查賬。

待查賬的事宜已經落實好之後,李令月也已經吃得飽飽的了,她放下筷子看了眼身旁的袁一,見他正帶著淺淺的微笑注視著自己,她蹙了蹙眉道:“我見你都沒怎麼動筷子,你都不餓的嗎?順便說一句,已經盯著我看了很久,眼睛都不會累嗎?”

他一臉柔情蜜意道:“就算這樣看一輩子,我也不會累。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次夢見你就坐在我身邊,大口大口吃著我做的飯菜。我一直這樣看著是害怕一眨眼發現這又是一場夢,所以,這不是一場夢,對吧?”

李令月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在他大腿上狠勁的掐了一把,他痛的大叫了一聲,沒好氣道:“好端端的掐我幹嘛?”

李令月理直氣壯道:“掐你是為了告訴你這不是一場夢啊!”

他笑著點了點頭:“是啊,這不是一場夢,真好!”

李令月狐疑的看著他:“我剛才好像聽說,你做的飯菜是什麼意思?”

對於自己說漏嘴的事實,袁一否認道:“我有這麼說過嗎?可能剛才我說得太快,我的意思是我府裡廚子做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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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摸了摸肚子,站起身道:“吃得有點撐,去外面走走嗎?”

“瞎說!你明明沒怎麼吃,怎麼會覺得撐?”

他看了看案几上的殘羹冷炙,又看看用手撐著腰坐在那兒的李令月,嘴賤的取笑道:“我當然知道,我是給你一個臺階下。你大晚上吃那麼多,都不怕貼秋膘嗎?實話實說,女人胖一點是福氣,胖太多那就叫發福了。”

聽到這話,李令月嚇得一個激靈站起身,雖然覺得他說得很在理,可心裡去氣不過,爭辯道:“你久居安西都護府,可能不知道如今大周太平盛世,對女子樣貌的評判標準越發偏向以肥為美了。”

他摸著下巴,帶著一臉難以言喻的笑上下打量著李令月:“不是當今,而是男人對女人的偏好一直都是如此,該肥的地方肥,該瘦的地方瘦,準確的來講這種肥叫豐滿得前凸後翹。你這前面不夠有料,後面又不夠突出,幸好有張漂亮的臉蛋,拯救你的諸多不足。”

聽到這惡意滿滿的評頭論足,李令月心裡的火氣頓時就竄了上來,她指著袁一的鼻子怒罵

道:“你也不打盆水照照,自己是副什麼德行,一個大男人把自己勒得跟粽子似的,頂著兩個大胸招搖過市,究竟想要去引誘誰?你這大胸怪,有什麼資格說我諸多不知足?”

看到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李令月,袁一微笑著問道:“你拿我的大胸肌說事是嫉妒,還是覺得被引誘了?”

李令月冷冷道:“你這大胸怪別在這兒搔首弄姿了,沒有人嫉妒,也沒有人覺得被引誘。我只是感到很氣憤,為什麼一個男人的胸部竟然比女人的還要大!”

他笑得一臉燦爛道:“終於說出真心話了呀!其實這句話並不準確,我的胸肌只是略大於某些女人的胸部,以我的見識來說,我跟你的還是不相上下。”

李令月一臉無語:“我沒有跟比胸大胸小,我是在……”已經被氣糊塗的李令月突然詞窮,她完全不記得倆人為何爭執到這個敏感的話題上。

他挑起一邊的眉看著思緒混亂的李令月,道:“原來你不是跟爭論這個啊,早點結束這個色色的話題也好,不然再繼續下去胸大肯定要吃虧。鑑於你種種出格的言行舉止,我有必要申明自己的立場,現在還在三天期限內,若你不能給我任何承若,我是不會讓你吃我豆腐,你好自為之。”

見他說得義正言辭,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似的,這讓李令月的征服欲竄竄的就冒了上來。她上下打量了眼袁一,笑道:“你這是在表明你有多矜持嗎?”

說著,李令月惦著腳伸手掐著他的下巴,擺出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架勢:“如果我偏要吃你豆腐,又怎麼樣?嗯?”

袁一雖然心裡樂開了花,卻一臉清高道:“我好歹也是男人,被你這樣拽著成何體統?你好歹也考慮下我作為男人的尊嚴,若你真要吃我豆腐,我大不了不叫破喉嚨,只是象徵的反抗一下就讓你得手,怎麼樣?”

見他笑得一臉燦爛的湊了上來,李令月放開他向後退了一步,搖搖頭道:“仔細想想,你這大胸怪有什麼豆腐可吃,我犯得著這麼噁心自己嗎?”

說完,李令月便推門往房外去了,見她撩完就跑,袁一在心裡罵罵咧咧:“這臭丫頭不知現在天干物燥很容易上火嗎?主動挑起人家的□□就甩手走人,這臭女人真是得很!撩完就跑誰不會啊!給我等著!”

說著,他氣憤難平的拿起案几上的茶壺,咕嚕咕的灌了幾口,等燥熱的心境稍稍平復,方才快步追了出去。

這時,天已經斷黑,明月初升,袁一陪李令月走在月光朦朧,蛙聲一片的荷塘邊。

李令月瞧見荷塘的錦鯉正迎著月光躍出水面嬉戲,有的張著圓嘟嘟的嘴咬住妖嬈盛開的荷花,一

口拽下一撮花瓣潛入了碧綠的荷塘裡。她被這靈動的景緻吸引,不由得停下腳步駐足觀賞。

不經意間,她瞥見站在身後的袁一正踩著自己被月光投射在地上的影子,眼見他竟做出如此幼稚的舉動,李令月心裡又好氣又好笑。

她轉過頭看著踩得正起勁的袁一,蹙眉道:“你應該知道就算你把腳踩腫,我也不會覺得痛。你

一個大男人有必要這麼小心眼嗎?”

聽到這話,袁一連忙改用腳將一旁的小石子踢進荷塘裡,他裝作一臉無辜道:“什麼?我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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