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又道:“陛下有所不知, 之前大周與吐蕃一直相處融洽, 可這唐公子平白無故的向吐蕃挑唆, 才有了兩年前大周與吐蕃的那場馬球對陣。而微臣之所以會輸掉那場比試, 有大部分都是因為唐公子有心設計,而微臣疏於防範,微臣才在馬球比試中狼狽的敗下陣來。”

“正因為這種種的國仇私恨,微臣才出此下策。如今一切水到渠成, 一來讓唐公子成了喪家之犬無法再作惡多端, 二來微臣也能借花獻佛在陛下面前討個乖。”

則天皇帝權衡過後,點頭道:“若是如此, 這唐公子也的確可惡。整治他地目的已經達到, 而這些獲利不過是附加所得也實屬情有可原, 那麼朕就全了你的心意。可無論如何在這件事,也是你勞心勞力促成的,朕就賞你兩成利得當作回報你的忠心耿耿, 如何?”

袁一沒有拒絕, 而是欣然接受的叩拜謝恩。

至此, 群臣總算見識到這位傳聞的戰神, 如何不卑不亢又手段高明的將則天皇帝哄得龍心大悅。

等散了朝, 則天皇帝獨留下袁一與其聊了許久, 到了晌午則天皇帝又留下他吃了午膳。袁一趁著則天皇帝心情好,說想起現居的定安王府的諸多不便之處,則天皇帝一眼便看透他的心思,道:“住既然住著不舒坦, 那就換一處府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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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笑了笑道:“微臣也是這麼琢磨的,可王府都是朝廷賞賜的,微臣不敢自作主張。”

則天皇帝稍作思考後,問道:“對府邸有何要求?”

袁一皺著眉假意思考了片刻,道:“微臣沒什麼要求,只要往後離皇宮近點,方便早朝就行。”

則天皇帝質疑道:“朕隱約記得,當初為了不來早朝可是無所不用其極,這會兒怎麼又設想得如此周到?”

袁一嘆了口氣,賠笑道:“那時微臣年紀輕難免莽撞不懂事故,如今微臣有了滄桑閱歷,凡事都會考慮得更為周到。每月參加兩三次早朝對微臣並不困難,還能大有裨益。”

“兩三次?”則天皇帝沉著臉問道。

袁一眯著眼睛,像是很認真的思考片刻後:“四五次也可以。”

則天皇帝用極為威嚴的口吻嘲諷道:“你這趟是打算回來養老嗎?”

袁一欠了欠身,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微臣以為自己正值壯年,離養老還是有相當大的距離,完全不需要擔心。微臣是琢磨著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也該花些時間精力在成家立室上,這才是微臣的當務之急。”

則天皇帝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袁一又道:“不知府邸的事,陛下能否對微臣稍微關照關照?”

則天皇帝道:“在朕的印象中在太初宮附近的確有處空置的宅子,雖然毗鄰著太平公主府一個街頭一個街尾。可從佔地和佈局來說還達不到王府的規格,若降級居住唯恐不妥。”

見真有這麼處空置的府邸,袁一滿臉堆笑道:“陛下的顧慮,微臣自然是知道的,可微臣以為住著舒坦便利才是最緊要的,至於規格陛下金口一開的賞賜,那便是最高的規格!”

雖然袁一都這麼說了,可則天皇帝還是有些顧慮,她沉默了片刻,方才說出實情道:“朕也不瞞你,那宅子不符合規格倒是其次,那宅子本是國公府邸,在幾個月前國公一家子犯了大案被滿門抄斬,新魂未散朕怕你住進去觸黴頭。”

袁一向來不相信鬼神之說,便笑了笑道:“若陛下是顧慮這件事,那大可不必。微臣在沙場浴血奮戰看慣生死,壓根就不忌諱這些。”

聽到這話,則天皇帝也笑了笑:“是啊!朕差點忘了你是威震四夷的戰神,以你這身膽氣和殺氣何懼鬼魅?”

說完,則天皇帝看了眼一旁的上官婉兒交代道:“你去擬旨將那處宅子賜給定安王。”

“是,奴婢知道!”上官婉兒躬身領命而去。

正因為有了則天皇帝的金口一開,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賞賜宅子的聖旨到了定安王府。見終於如願以償,接過聖旨的袁一心中自然是歡喜無限,他立刻就吩咐丁管事趕緊派人將賞賜的宅子打掃乾淨,明日就搬遷入住。

丁管事見在這裡住的好好的,突然來了聖旨要換到別處府邸,心裡極為不樂意,可也無計可施。

他也知道那宅子不怎麼吉利,於是就湊在袁一耳邊,提醒道:“主子,奴才覺得這喬遷是大事,最好選個黃道吉日再搬過去。再則據奴才所知,陛下賞給主子的那處宅子原本是國公府邸,可就在將近一年前間因為這位國公爺與酷吏來俊臣來往甚密,趕巧遇到肅清酷吏。”

說到這兒,丁管事的神情越發凝重:“國公爺受牽連被抄了家誅了滿門,死了這麼多人這宅子難免怨氣大,怕有不乾淨的東西。奴才覺得,在住進去之前,最好請些和尚道士什麼的施法念念符咒什麼的,這樣也算是買個安心。”

對於丁管事的提議,袁一極為不屑道:“我久經沙場,身經百戰,要是讓人知道我挪個地兒還要用到驅鬼辟邪這些把戲,他們肯定會笑掉大牙。我的黃道吉日向來就是擇日不如撞日,懂我的意思吧?”

至此,丁管事不敢再多言,只好連連應承的著,之後便將喬遷的事宜都吩咐下去。

次日,太平公主府,李令月看著食案上擺放著的白粥配包子的早膳,不禁火大的叫來了管家,她怒氣衝衝的質問道:“你這狗奴才,瞪大你的狗眼瞧瞧,你給本宮吃的都是些什麼玩意?當本宮是叫花子啊?”

管家邊用衣袖摸著從額頭滲出的冷汗,邊磕磕巴巴的解釋道:“主……主子……您聽奴才解釋,事情是這……這樣的。昨天您吩咐往後公主府的伙食開支每月不得超過五百兩,奴才與賬房的周先生合計了下,發現公主的膳食開支才是大頭,倘若把公主的膳食大大精簡,府上裡上下三百多口人頓頓鹹菜配稀粥,再偶爾來個硬菜改下伙食,勉強還是能夠做到。”

見管家說得可憐巴巴是,李令月心裡的火頓時就滅了,轉而惱恨起賀蘭敏之。

她不住在心裡咒罵著:“賀蘭敏之這王八羔子,隨便動動嘴巴皮子說寬限幾天,讓我加緊湊夠五十萬兩,我不僅要絞盡腦汁,還得讓全府上上下下勒緊褲帶幫他湊銀子。二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我又得上哪兒去籌啊?難不成真要變賣家當?可一時之間怎麼可能變現出二十萬兩?再說,

要是讓人知道我這又是借鉅款,又是變賣家當恐怕會惹來不必要的猜測,那就麻煩了。或許,我真該掏個幾千兩銀子把王八羔子殺人滅口,以絕後患才是最好的辦法。”

李令月思來想去也沒想出什麼好的對策,她一籌莫展的沉默了片刻,看了眼身旁惴惴不安的管家,長長嘆了口氣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五百兩的確少了點,還是按照舊列開支伙食讓公主府的人都吃好吃飽吧!”

聽到這話,管家立馬轉憂為喜道:“主子英明,奴才代府裡的所有人謝過主子的體恤。”

李令月擺了擺手:“退下吧!”

等管家告退之後,完全沒有胃口的李令月什麼都沒有吃,便起身往府外去了。她剛要坐上馬車,便遠遠瞧見許多穿著得體的小廝,正抬著一口口的大箱子往隔壁空置的府邸裡去。

她心中不禁納悶:“像這樣晦氣的宅子怎麼也得閒置個三五年,這才幾個月怎麼就有人搬進來了,究竟是誰這麼不怕觸黴頭?我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這樣想著,她向身旁的丫鬟問題:“知道是誰搬來隔壁府邸了嗎?”

丫鬟搖搖頭:“奴婢沒有聽說,也不是太清楚。不然奴婢去問問?”

“罷了,過個幾日自然就知道了。”李令月邊說著話,邊在丫鬟的攙扶下鑽進了馬車。

等馬車行駛到那處宅子前,李令月挑起車簾向外觀望時,瞧見兩個抬著箱子的小廝上臺階時不小心被絆倒,摔了個人仰馬翻而箱子裡裝著的銀錠也散落一地。

見此情形,一個穿綢裹緞的魁梧男子,向兩個摔倒的男子咒罵了幾句,又向正抬著箱子進府的小廝大聲囑咐道:“你們都留心點,若這箱子裡的銀子若對不上數,就從你們的餉銀裡面扣。”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馬車裡的李令月看著一口口運進府裡的大箱子,不禁在心裡琢磨:“莫非這箱子裝的都是銀兩,那住來隔壁的豈不是一個大財主?在朝為官若不是鉅貪絕對沒道理富得流油,倘若是皇親國戚大多都不事生產,又過著揮金如土的日子,不可能攥下這麼多存銀。”

這般思量過後,新晉鄰居的身份越發撲朔迷離,讓她越發好奇起來:“所以,這傢伙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的運送家當,究竟是心太大,還是腦子進水?或許,我可以趁機敲詐勒索一大筆銀子當作保護費,其實也不錯。二十萬兩,應該不算太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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