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眾人不知該如何反應而陷入一片死寂之時, 那個斬殺看守人的昆侖奴提著鮮血淋漓的頭顱, 慷慨激昂的呼籲一眾昆侖奴士兵團, 沒有人生來就是做奴隸受人鞭撻驅使, 一些人之所以成為奴隸的完全是像唐公子這樣貪婪又窮兇極惡的人造成的。

這些惡貫滿盈的混蛋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慾,而將魔爪伸向了他們的國土,用鐵蹄戰火摧毀他們的土地,用刀槍繩索擄掠他們的同胞親人, 把他們從無憂無慮的人變成了豬狗不如的貨物。

他們要想再做回無憂無慮的人, 就得奮起反抗擺脫這些混蛋的奴役束縛。而他們這些賤如豬狗的奴隸只要被唐公子拉上戰場,隨時可能面臨死亡, 所以死對他們來說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像豬狗這般活著, 沒有自由可言, 不知道哪一天會把活活打死,或是餓死。

如今,他們得做自己的主人天天吃飽飯, 要有妻有子, 要有屬於自己的家園。他們更得生而為人, 擺脫淪為貨物的不公正待遇。

剛開始聽到他這番慷慨激昂的呼籲, 有著數萬之眾的昆侖奴兵團都是低眉順眼, 不敢做出任何響應, 而看守人眼見寡不敵眾,加之語言不通,也不敢貿然採取任何行動。

看守人們只是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咬牙切齒的看著提著頭顱的昆侖奴用擲地有聲的面向眾人說著。雙方這般僵持了許久之後, 突然從鴉雀無聲的隊伍中走出一個體壯如牛,膚如黑炭,滿頭捲髮的昆侖奴。

只見他悶聲不吭的走到一個看守人面前,一把抽出看守人腰間的佩刀,幹淨利落的朝著看守人的項頸就是一刀。頓時鮮血四濺,看守人的頭顱猶如一個笨重的球一般砸到了鬆軟的沙土地上,強壯的昆侖奴躬身撿起黏糊著血液和沙土的頭顱,從一片死寂的人群中走到了揭竿而起的那三名昆侖奴中。

自始至終這名體壯如牛的昆侖奴沒有說一句話,卻用實際行動帶給了足夠讓整個昆侖奴兵團覺醒的震撼,與此同時,也給看守人帶來了如臨深淵的恐懼。

漸漸的,人群中出現了陣陣交頭接耳的議論與不懷好意的騷擾,這時看守人方才意識到不能再坐以待斃。如此極度的驚恐已是滿臉冷汗的看守人互相投遞了一個眼神,而後便揮動起守起手中的長鞭抽打著騷動的人群。

他們的這樣的做法稍稍鎮住一小部分奴性未消昆侖奴,讓他們不敢再有所行動,任由他們鞭打著。可絕對大部分人卻已然覺醒,當奴性這塊這塊遮目布被揭竿而起幾個昆侖奴一把扯下。

他們眼前豁然開朗,不再麻木不仁,不再膽怯畏懼,他們清醒的看到以自己的力量完全可以戰勝看守人,甚至唐公子,可以重獲新生,而這樣的新生便是做一個自由的人。

當大多數人有了這樣的覺醒,他們便不再甘於被鞭撻□□,他們開始奮起反抗。

他們學著之前那名強壯的昆侖奴那般,不惜以性命相搏奮起反抗,他們搶過看守人的武器,割下看守人的頭顱。

他們帶著滿身抗爭之後沾染的鮮血,也帶著滿臉再生為人的喜悅自豪提著鮮血淋漓的頭顱來到了揭竿而起的行列。

等殺盡看守人之後,那名發表慷慨激昂呼籲的大家一齊反抗奴役的昆侖奴,也不負袁一所望的被眾人簇擁著成了引領大家走向新生的首領。

他成為首領做的第一件事是指揮大家,似乎帶著某種炫耀意味般將割下的頭顱用麻繩串聯連起來掛在海岸邊的炮樓上。

即便是這種時候,首領也沒有忘了袁一,他特意留下了看守統領的頭顱,親自動手割下頭顱上帶血的皮肉,用堅硬密實的頭蓋骨做了一隻粗糙可怖的酒杯,打算當作厚禮送給袁一。

等一顆顆滴著血頭顱掛好之後,昆侖奴首領方才想起袁一交代他們等到達荒島之後,先老老實實的在島上待半個月,等來一場暴風雨之後,他們再依計劃展開行動。

如果他們行動順利的話,在暴雨結束後第三天,他們就在荒島地勢最高之處用特殊的方法燒起能夠產生大量濃煙的火堆,等袁一事先派出的巡航的船看到這樣的訊號就會駛向荒島,把滿載的應急口糧交給他們填飽肚子。

首領按照事先的部署,帶著幾個士兵找到地勢最高的海涯邊,用枯木與樹葉燒起了濃煙滾滾的訊號火,成功的引來了在附近巡航的船隻。

在將船上的口糧卸下來之後,船上的人按照袁一的吩咐交給了首領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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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信中袁一用圖畫告訴首領,在不久之後,得知訊息賀蘭敏之肯定會用盡各種辦法讓他們再次歸附。他們要是不想再做回如貨物般的奴隸,絕不能聽信賀蘭敏之的花言巧語,一但賀蘭敏之靠近

荒島意圖遊說,就得毫不猶豫的用炮火弓箭襲擊他,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等明白信中之意後,首領拿來紙筆畫給袁一回信,在信中他不斷向袁一表明著自己不再受人奴役的決心。之後,袁一又用船給他們拉來足夠全島吃半年的口糧和防禦的兵器。

等袁一下了這番功夫之後,昆侖奴兵團這個最大的障礙也算基本解除。等到各國君王收到昆侖奴兵團脫離賀蘭敏之的掌控的訊息時,早已懵懵懂懂的與跟棋高一著的袁一簽訂了共同建立中央錢莊的協議。

國君們知道袁一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即便深感這筆買賣做虧了,也只能咬著牙幹下去。國君們知道賀蘭敏之沒有軍隊支援,已不足為懼便在本國頒佈了各種律法規範用以限制賀蘭敏之的錢莊

經營,以及大力推行由國家牽頭籌辦的中央錢莊。

國君的針對措施,很快便引起國民的注意,他們害怕賀蘭敏之錢莊承受不國君的打壓被關閉,紛紛將賀蘭敏之發行的竹塊銀拿到錢莊兌換回真金白銀。一時間擠兌成風,賀蘭敏之賺回來的富可敵天下的財富,在短短幾個月就消耗了大半。

眼見賀蘭敏之被搞得焦頭爛額,袁一則幸災樂禍的隔岸觀火。他高興的同時,他還洋洋得意的將賀蘭敏之的狼狽之狀,添油加醋的寫入信中寄給李令月。原本根本不搭理他的李令月,見他大有摧毀賀蘭敏之的架勢,氣急敗壞寄了封來,不過寥寥數語卻極盡尖酸刻薄的警告袁一最好見好就收,不然別怪她翻臉無情。

袁一全然不在意李令月的刻薄,而是心情大好的琢磨著李令月的心思:“這臭丫頭,把她捧在手心裡哄著玩,就把尾巴翹得高高不搭理人。對她不客氣,反倒搭理起我了。既然用哄的不行,那我不如用兇的。”

這樣想著,他便在信中言辭犀利的數落賀蘭敏之的薄情寡性,還有冷嘲熱諷李令月見異思遷,水性楊花。

果不其然,見到他態度如此囂張,氣急敗壞的李令月濫用職權派出八百裡加急將回信送到了他手中。

在信中李令月擺出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反駁著袁一的所有指責,袁一也得理不饒人的寫出回信,同樣也以八百裡加急送達。

這樣一來二去,李令月似乎發現了端倪,便不再回信給袁一。見哄不如罵這招已然失效,他又推陳出新用利益這段時間練就的畫技,將他與李令月的初見,以及兩人之間的動情時刻全都繪製成線條簡單,卻活靈活現的簡筆畫。

之後,他又費了心思將一幅幅的圖畫裝訂成可以翻動的小冊子,寄給李令月。

這日,身在神都的李令月正用著早膳,等她看完記錄行程的小冊子。在一旁伺候的丫鬟便將昨日收到的書信,遞呈給李令月。

李令月放下手中的象牙箸接過信,將厚厚的信封拆開,看到裡面竟放著一本採用特殊裝訂的冊子,她滿是好奇,也不禁疑惑的看到在冊子的首頁寫著“翻動”兩字,李令月便依言翻動起冊子。

只見冊子上用墨筆簡單勾勒的一幅幅圖畫便像動起來了一般,等眉梢高挑的李令月驚喜的翻到冊子末頁,才知道冊子裡描繪的是她和袁一在月歡宮初見的場景,當時她因為御前獻舞傷了腿,一瘸一拐的從寢殿來到外殿,初來月歡宮的袁一正以太監高壽的身份來見拜見自己這位主子。

因為有之前的恩怨在前,她對跪在殿中的這名俯身青衣太監恨惱厭惡至極,她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讓他在月歡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初來乍到的袁一卻她的陰謀卻一無所知。

因此,她為了不讓袁一察覺到自己的真實意圖,而表現得若無其事的在殿中坐下。之後,不知是找不到合適的說辭與袁一交談,還是太想讓自己顯得從容自若,竟莫名其妙向跪在殿裡的袁一問了句:“那裡是件衣服,還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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