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仁難掩驚訝道:“公主怎麼知道巷子還有條小黑狗?難道那條小狗也是被那些笨賊順走然後遺棄的?”

聽到這話, 李令月轉過身滿臉不解的看著梅仁, 問道:“笨賊?順走?”

梅仁解釋道:“以我在捕衙有經驗, 一些初出茅廬的小賊摸進王侯府邸偷了一些有印款的東西, 發現難以銷髒又怕惹事,隨手便遺棄了。難道公主不是遭遇這樣的情況嗎?”

李令月不好否認,便點了點頭順著話題問道:“那條小黑狗呢?”

“當然是抱回王府養著了,我家拿幾個小子可喜歡了, 公主要是不介意就給我養著吧!我保準把它養的肥肥嫩嫩的, 可也不能養得太好,要知道我袁哥最喜歡吃狗肉, 尤其是這種大補又養生的田園黑狗, 以前他可是見一隻逮一隻。”

“聽說再過一年半載他就會從安西都護府調回神都任職, 到時他看到府裡有只這麼肥嫩的黑狗,肯定是二話不說就拿來做下酒菜。”

聽梅仁喋喋不休的唸叨完,李令月心生疑惑的問道:“你聽誰說他會被調回神都?怎麼連本宮都不知道還有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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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 意識到說漏嘴的梅仁連忙捂著嘴愣了片刻, 搖頭道:“沒有聽誰說, 我瞎猜的。”

李令月看了眼局促不安的梅仁, 試探的問道:“是婉兒告訴你的吧!”

梅仁在心裡納悶:“這臭娘們還真夠厲害, 一下子就看出來是婉兒給我透的風。這也難怪她的眼線遍佈朝野, 肯定知道我跟婉兒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既然她猜到了那就賣個乖索性承認得了。”

梅仁眼睛滴溜溜的一轉,咧嘴著一笑道:“公主真是智慧過人,什麼也瞞不過公主的慧眼。不過

求公主千萬別告訴婉兒姑娘, 要是讓她知道我這麼藏不住話,肯定會跟我翻臉。”

李令月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梅仁躬身拱了拱手道:“若公主沒有什麼吩咐,那卑職先行告退了。”

李令月垂著視線,舔了舔嘴唇道:“本宮這兒需要條看家護院的狗,你把小黑狗帶回來。”

此話一出,梅仁在心裡琢磨了片刻,皺了皺眉道:“小黑狗才那麼一丁點大,看樣子像是還沒滿月,看家護院這事貌似有點懸。公主與卑職所說的確定是同一條狗嗎?”

李令月沒有回答,而是邁開步子徑直走進了內堂,留下一臉蒙圈的梅仁呆站在房中不知所措。梅仁看了眼屋裡的丫鬟,指了指往內堂去了李令月,低聲詢問道:“你家主子,這是什麼意思?”

丫鬟好心提醒道:“您甭管我家主子是什麼意思,您只管把小黑狗抱回來便是。”

梅仁若有所悟的點點頭,轉身往府外去了。

晚間,在外面忙碌了一天的李令月回到公主府,剛走進正院丫鬟就把這小黑狗來到她面前,回話道:“主子,梅副統領把小黑狗送來了。”

李令月一臉漠不關心的瞥了眼搖著尾巴的小黑狗,搖搖頭道:“他說得沒錯,這狗這麼小只不能看家護院,的確不是本宮要找的那只小黑狗。”

丫鬟蹙了蹙眉思索了片刻,帶著小心問道:“既然如此,那奴婢是否替主子把這狗送回定安府王?”

李令月發話道:“不必麻煩了,既然梅副統領送來了也是一番心意,就勉為其難手下吧!”

聽到這話,丫鬟在心裡嘀咕:“主子這是怎麼了?今早明明是她脅迫人家忍痛割愛,現在狗拿來了又說不是這只,還回去又不肯,這不擺明是佔著茅坑不拉屎嗎?真搞不懂這些達官顯貴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丫鬟心裡雖然這樣想,可表面上卻是很恭順應承著:“是,奴婢明白了。”

李令月環看了眼百綠樹成蔭,百花齊放的院子,吩咐道:“這正院地方也寬敞,就把它養在這兒,好好照顧著,興許再大一些就能看家護院了。”

等這樣吩咐完,李令月便邁開步子進了屋。

至此,小黑狗就在公主府安了家,有了李令月的吩咐,院裡的丫鬟自然不敢怠慢,每日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呼著小黑狗,因為小黑狗太小並沒有用狗繩栓著它,而是任它在偌大的院子裡撒歡嬉戲。

李令月給了它看家護院之職,白天丫鬟就讓它在院子裡玩耍,晚上則睡在屋外長廊處一個用竹筐和舊被褥製成的小窩裡。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間小黑狗來到公主府便三月有餘,原本不過一巴掌大小的小奶狗因為公主府伙食太好的緣故吃得膘肥體壯,從小黑狗變成大肥狗。

雖然李令月在人前從不親近小黑狗,可暗地裡時常把小黑狗偷偷抱進房裡,同它說話逗它玩。

小黑狗也很認主,每晚不管它在窩裡睡得有熟多香,只要院子裡響起李令月晚歸的腳步,它都會一個激靈從窩裡竄起來,甩著尾巴屁顛屁顛的來到李令月面前歡樂的圍著她打轉,而後一路從院門口護送她進了屋,才會再回到窩裡睡覺。

每天天還矇矇亮,已經長得膘肥體壯的小黑狗就會跑到李令月屋前,立起身子用前爪拍打著窗戶,直到睡眼惺忪的李令月推開窗戶,它便將腦袋耷拉在窗臺上,瞪大眼睛討好的看著滿臉笑意的李令月。

往往,李令月見四下無人都會伸手拍拍它的腦袋,用很輕很柔的聲音同它說話,它則高興的甩著尾巴,親熱的舔著李令月的手。

每每這般避開所有人同小黑狗親近過後,李令月見天色尚早就會回到溫暖的被子裡再睡會兒回籠覺,直到伺候晨間洗漱的丫鬟把她喚醒。

之後,等丫鬟伺候洗漱過後,新的一天便開始了,她會像往常一樣邊吃著早膳,邊翻看著行程安排的小冊子,而最近除此之後,她則又多了一項事宜。

因為近來幾乎每天她都會收到袁一從安西都護府寄來的書信,不僅如此,袁一隔三差五還會派人將塞外各國收羅來的新奇玩意和風味食物一車車送來公主府。

所以,院裡的丫鬟都會趁著她吃早膳的空當,將昨日收到的書信遞呈給她。在書信中,袁一都會不厭其煩的將自己每日所做的瑣事之事巨細無遺的寫於信中,並將對她的思念之前穿插其中,最後是殷勤希望收到她的來信。

每每拿著厚厚一沓猶如流水賬般的信,李令月總會心情複雜的猶豫許久,才將信拆開,細細看過之後,便吩咐丫鬟放到裡屋。

見李令月每回只看信,卻從不會信,一日丫鬟終於忍不住多嘴問道:“主子,這些日子定安王又是寄信來,又是送東西來的,這千里迢迢的多不容易,您都不給他回信嗎?”

“回信?”李令月搖了搖頭,陷入了一陣許久沉思,她輕嘆了聲:“那該寫說什麼?算了,就這樣吧!他收不到回信,就不會寫了,我也能免去一樁事。”

李令月雖是這般心思,可遠在安西都護府的袁一完全沒有偃旗息鼓的意思,此時他正坐在書案前,提著狼毫在面前的信紙上奮筆疾書。

這時,從外面進來的施琅見正獨自坐在房中書寫的袁一嘴角還掛著略微笑意,他便湊到近前瞧了瞧,可只是瞧了個大概就被警覺的袁一拿起一旁的兵書將信擋住。

袁一沉著臉訓斥道:“兔崽子,他娘的越來越沒規矩了!老子處理重要事情,還輪不到你人五人六的在這兒瞄來瞄去!”

見他被惹急了,施琅躬身打了個拱手,賠笑道:“王爺教訓的是,卑職不該擾了王爺談情說愛的雅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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