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龍嚇得連忙收回手, 可為了緩解尷尬他扭著手肘的關節, 賠笑道:“有話好好呀, 別這麼野蠻粗魯嘛!況且, 寡人的地宮不是你想挖就能挖的,自信點說就算是幾千年之後,也沒有人可以挖得動寡人的地宮。”

李令月完全沒有同祖龍爭論的興致,她臭著張臉惡狠狠的警告道:“我今天碰到了很多衰事, 心情糟透了, 沒閒情逸致在這兒跟你瞎扯。我要好好的睡一覺,你要是再敢搭話, 信不信我……信不信……”

她的狠話說到這兒, 突然不知道接什麼詞來威脅祖龍, 不要在糾纏不休。

見到她這副窘樣,祖龍側著臉湊近她,撇嘴一笑道:“寡人已經洗耳恭聽, 你就別藏著掖著了, 倒是說出來嚇破寡人的膽啊!”

受到這番挑釁, 李令月氣急敗壞道:“你要是再敢沒完沒了, 我就把你的傳國璽砸碎磨成粉餵狗!反正我母皇已經拒收了, 這晦氣東西留著也是礙眼, 不如喂了狗圖個清靜!”

見李令月說得一本正經,原本嬉皮笑臉的祖龍神色頓時變得很嚴肅,他上下打量了眼李令月,問道:“此話當真?”

李令月向來察人於微, 當她看到祖龍驟然間緊張起來,就知道傳國璽就是這條惡龍的七寸。因而便有恃無恐的笑著點點頭道:“當然!現在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祖龍聳了聳肩道:“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寡人嗎?你太天真了!別怪寡人沒提醒,傳國璽附著能使天下興亡的神力,你要是敢傷害它,讓它感到恐慌,它就會降禍於天下。反之,你要是把它伺候得舒舒服服,它能夠讓你得到天下。得之可得天下的讖語並非虛言。”

李令月眯眼狐疑的看著祖龍端著一副無上威嚴姿態侃侃而談,等他把話說完,李令月提出質問道:“你是在說傳國璽,還是說你自己?把一個破印章伺候得舒舒服服,這還可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我倒想聽聽這究竟是怎麼個伺候法?”

祖龍咧嘴一笑,問道:“你真想知道啊?告訴你也無妨,只要你伺候好寡人,就等同於伺候好它了。你這麼聰明,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李令月露出了一抹難以言喻的微笑:“換而言之,倘若我虐待它,把它砸碎餵狗就等同於把你剁碎餵狗?”

祖龍挑起一邊的眉看著李令月,滿臉不快道:“你想幹嘛?”

李令月笑了笑:“我想幹嘛?這取決於你的識趣程度,我要是你就不會像狗屁膏藥似的討人嫌,你懂我的意思,對吧?”

祖龍打了個手勢:“懂那麼一點點。”

李令月滿意的點點頭“很好!我想要安靜的睡一會,能滿足我這個要求嗎?”

祖龍摸著下巴,壞壞一笑:“滿足你?行啊!”

李令月黑著臉沒好氣道:“不要斷章取義!給我滾遠點!這回我說得夠清楚明白了吧?”

祖龍一臉受教的點了點頭:“明白。寡人不說話便是,來睡吧!”說著,他微笑著往身旁拍了拍。

李令月又再三警告之後,才躺了下去,她剛閉上眼睛,祖龍便貼心的替她蓋上繡著龍紋的錦被,而後也在身旁躺下,順勢將她攬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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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月沒好氣道:“趁我沒發火前滾開!”

聽到這番警告,祖龍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溫言細語的貼在李令月耳邊道:“寡人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抱抱你,寡人知道這是你需要的。今天的事寡人全都知道,以為一步之遙就能伸手摘星,可到頭來卻發現眼前的不過是遙不可及的鏡花水月,那滋味很難受吧?”

見被說中心事,李令月死死壓抑在心裡的情緒一股腦的全都冒了出來,她鼻子一酸竟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祖龍攬著她的肩頭,讓她臉面向自己,見她哭得梨花帶雨,祖龍心疼的抬起手柔情的替她擦著眼淚,安慰道:“不痛快的事憋在心裡頭很難受,說出來就會好受些,什麼都可以跟寡人說。”

李令月蹙著眉極為委屈道:“你統一了六國,統一文字,統一貨幣,把該統一的都統一了,還發明了皇帝這門流傳千古的手藝,你可是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秦始皇會明白我此時此刻的心情嗎?”

祖龍用探究是眼神看著李令月,問道:“你這是究竟是在誇寡人,還是在貶寡人?寡人並不是一出孃胎就是什麼皇帝,寡人經歷了很磨礪困苦,一步步的才登上王位統一六國的。說起寡人經歷的那些心酸事,那簡直比一匹布還要長。”

說到這兒,祖龍難掩神傷的長長嘆了口氣,聲音低沉道:“寡人的母后曾是一個被蓄養府中以娛賓客的姬妾,而寡人的父王原本是秦國為了投誠而送到趙國的質子。之後,寡人的生父呂不韋用了招奇貨可居把寡人的父王救回了秦國做了太子,之後又成秦王。呂不韋見寡人的父王在秦國得勢,便多方遊走疏通才把遠在邯鄲做人質的寡人和母后接回秦國,經過明爭暗鬥的王位之爭,寡人才登上秦王之位。”

他冷笑了聲,語帶嘲諷道:“寡人這一生最大的汙點不是呂不韋,而是那個為人所不齒的母后,竟然同一個假閹人嫪毐暗度陳倉不夠,還生下兩個孩子,嫪毐那個狗雜碎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他是寡人的假父,他們是置寡人於何地?!”

看到祖龍自揭傷疤卻還要強撐無恙的模樣,李令月也不禁替他心酸,李令月出言安慰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就算是不可一世的秦始皇也不可倖免。聽你說了這麼多,發覺原來我不是最慘的哪個。突然我也不氣短也不心慌了,瞬間整個人都好多了。”

祖龍露出一抹牽強的微笑,點點頭:“這樣說來,寡人地目的也算是達到了,那睡吧!”

說罷,祖龍展開雙臂溫柔的將李令月攬入懷中,這回李令月沒有抗拒,而是乖巧的睡在他懷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說著話,而他總是耐心的給予最智慧的解答。

最後,已然陶醉在祖龍溫柔攻勢下的李令月,忽然間想到了袁一,她有些內疚的向祖龍提醒著:“你們雖然長一張臉,可我知道你們不同,不管你是魑魅魍魎,還是華夏祖龍,你都可以幻化成不同的面孔蠱惑人心,你知道他是我愛的人,才會在夢中變作他的模樣,對不對?”

“其實你很好,只是我不會喜歡你,因為他才是我心裡的那個人,就算在夢裡亦是如此。可能一些緣故我必須放棄同他長相廝守的可能,可我的心永遠不會變,你別再白費力氣了。”

祖龍柔情的撫摸著秀髮,輕聲呢喃著:“傻瓜,寡人就是他,他就是寡人。”

聽到這話,李令月心中莫名一驚,猛地張開眼去看祖龍,卻發現自己正躺在公主府的百寶嵌軟塌上,她這才意識到已經從夢中醒來。

她裹著錦被從軟榻上坐起,開始尋思祖龍最後所說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話,她喃喃自語著:“他就是袁一?袁一就是他?這是什麼意思?那條惡龍總是愛說些莫名其妙的前世今生,難不成是在暗示袁一的前世是他,而我則是什麼阿房女?要是這些胡言亂語成立的話,那袁一豈不是要是正兒八經的真龍天子,以他的血統身份來說絕不可能做皇帝,除非……”

為了讓這些推論有合乎情理的成立可能性,李令月便想到了一些讓她感到不安的猜測,即便房中沒有別人,可她還是不敢將猜測說出口。

她蹙著眉思量了許久,搖搖頭否認道:“即便他位極人臣,的確有擁兵自重的條件,可絕不是那種為人所不齒的亂臣賊子。那不過是荒唐的夢中之言,再說那條惡龍也又沒明明白白說要謀朝篡位,恢復他二世而亡的秦朝江山。”

說到這兒,她不由得捂著額頭長長嘆了口氣道:“是啊!我怎麼就生出這麼多不可理喻的猜度之心,真不能再聽信這條惡龍的妖言惑眾。我得趕緊把這邪乎的傳國璽解決掉,再這樣神神鬼鬼下去,指不定哪日我就瘋瘋癲癲了。”

這樣想著她連忙起床洗漱過後,她邊吃著早膳,邊翻著隨身攜帶的小冊子交代管家,該到何處找什麼緣由推到那場宴請或是雅聚。管家得了吩咐便乘著馬車出了門,按著事情的輕重緩急去處理李令月交代是事宜。

等用過早膳,李令月將丫鬟支出去獨自坐在房中,拿來之前看過的那本驅除鬼魅的書籍細細研讀起來。

她越往後看,越發現書中記載的驅魔除穢之法五花八門,簡直令人應接不暇。看到高興處她還不忘從藏龍匣中取出傳國璽,煞有介事的將其放在書旁。

她邊帶著一臉陰謀深重的微笑撫摸著傳國璽的冰肌玉膚,邊逐字逐句的將書上記載驅魔除穢之法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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