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子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 言辭犀利道:“事實勝於雄辯。我不僅要贏得這次馬球比試, 我還贏走你的一切!”

對於他的傲慢自大, 袁一嗤之以鼻道:“這口氣倒不小, 可要有這樣的本事才行啊!先別誇下海口要贏得一切,暫且贏了這場馬球比試再春秋大夢,也不晚!”

唐公子用自信滿滿的聲音說道:“你或許並不知道,只要贏了這場比試, 我就已經贏得一切。因為, 有個女人曾許諾於我,若能讓你身敗名裂, 死無葬身之地, 就會嫁給我。”

聽到這話, 袁一不禁在心裡嘀咕著:“我沒有招惹誰啊?也沒有對不起哪個女人啊!犯得著為了報復我,而把自己搭進去嗎?除了穆赫珠。那晚,若我沒理解錯, 明明是她要強上我, 難道男人

就沒正當防衛的權利, 就該被看作不識好歹而被記恨, 憑什麼啊!這也太荒謬了吧!”

這樣想著, 他便道:“你這麼一說, 倒是提醒了我,之前我與吐蕃太后在政見上有些爭執,可也不至於對你做出這般許諾。即便有,要娶吐蕃太后的代價可不小, 整個吐蕃都會死死的盯著你,這可不划算。”

唐公子搖搖頭,用滿含笑意的聲音道:“穆赫珠美則美矣,可太浪費時間周旋,興頭過了就只剩

索然無味。我才不會碰這種不解風情的女人,再說吐蕃太后又怎可嫁人,以她的位高權重,想要打發寂寞應該不缺姘夫男寵,你應該深諳此道啊!”

聽到這番挖苦,袁一自然也免不了唇齒相譏道:“我這一把年紀,長得又皮糙肉厚的,只要稍微有點眼力勁都不會讓我深諳此道。倒是某些細皮嫩肉的小白臉,可這方面的搶手貨,以至於不得不男女通殺,真是令人豔羨不已啊!”

見被戳脊梁骨暗罵,唐公子氣憤不已,他怒喝道:“放肆!睜大你的眼見看清楚,這可是我的地盤,再敢指桑罵槐,我讓你有進無出!”

袁一在心裡尋思著:“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這條毒蛇王。他說得也沒錯,在他的地盤倘若要搞我,的確很順手,還是先別惹急了他。”

這樣想著,他便聳了聳肩:“好吧!你地盤,你先說,我隨意。”

唐公子繼續之前的話題,可這次他沒有用吐蕃語而是用唐語,還唯恐袁一聽不清一字一頓的說道:“你還真夠可悲,連穆赫珠都能想到,怎麼就偏偏想不到她呢?”

恍然之間,袁一覺得唐公子的聲音特別耳熟,可就是記不起究竟在哪兒見過這號人物。袁一皺了皺眉,問道:“她?指的是?”

“李令月。”

當聽著唐公子平靜從容的吐出這三個字,他的心猛得一揪,陣陣透著寒意的驚恐從心底直外上竄,腦子裡經過短暫空白後,突然閃過賀蘭敏之的模樣。

他倒吸口氣涼氣,他盯著紗帳裡唐公子,自顧自地的搖了搖頭,滿是迷惑又猶豫道:“你是賀蘭敏之?!不可能啊!他已經死了。”

見唐公子沒有答疑解惑,依舊安然端坐在其中,他心中越發惶恐不安,他拿過烏木劍,一個快步向前,想要衝進紗帳揭開那張猙獰的面具,把可怕疑團解開。

可就在掀開紗帳之時,卻觸動了佈置在其中的機關,一陣攜帶著異香的粉末從一旁木樁的小孔中射出。

他太過焦急未能及時躲閃,以至於吸入了大量粉末,一時間他感覺頭暈目眩,他慌忙封住身體的要穴,以此控制藥效的擴散。

他本該抓緊時間離開,可他卻毫無理智的衝向唐公子,誓要解開謎團。

唐公子見他中了毒粉,功力已減弱了大半,便放開懷中的女子,無所顧忌的與他交手,可怎料即便如此,依舊難以與他匹敵。

在打過幾個回合後,唐公子已經不敵,正在袁一差點要扯下他的面具時,他一個縱身飛竄到身後櫻花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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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正要追出去,卻被接連射來的飛鏢擋住了去路。等他揮劍將飛鏢打落之後,唐公子已經逃得沒了影。

他憤恨不已,轉而將怒火發洩在偷襲自己的女子身上,他毫不客氣的提前劍刺向女子,可女子也不閃躲,似乎料定他下不了手。

事實也是如此,當看到女子從容不迫的站在原地,用那雙顧盼生輝的眼睛看著自己。他下意識的收力,可明晃晃劍刃還是刺進在女子紅火火的留仙裙。

袁一幾乎能夠感覺到,劍刃與她的肌膚不過分毫之距,要換作別的女人早就被嚇得花容失色,可她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眼裡盡是無懼亦無畏。

在這一瞬之間,他覺得這樣動情雙眸,這樣倔強的眼神好熟悉,他的心莫名隱隱作痛。

他閉上眼深深了口氣,用殘存的理智提醒自己,這不過是異香花粉在作祟,自己看到的不過是幻覺,令月貴為公主,怎麼會深入不毛之地,還與這臭名昭著的毒蛇為伍!

經過這番警示之後,他睜開眼惡狠狠的看著面前的女子,厲聲問道:“他是不是賀蘭敏之!說!”

女子搖了搖頭,眼睛裡露出迷醉的微笑:“賀蘭哥哥不早就摔下懸崖死了嗎?你何以認為他會是賀蘭哥哥?”

聽著女子話語聲,袁一在心裡暗叫糟糕,因為女子的聲音都與李令月有十足相似。能有如此強烈的致幻作用,這讓他恍然意識到那毒粉,極有可能是製作離魂香的主料仙緣花。

畢竟,離魂香可是賀蘭敏之當年為了斂財謀反,而興風作浪搞出來的么蛾子。

當意識到這點,他不斷提醒自己,必須要足夠理智對抗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心魔,如此才可全身而退。

他低頭沉思片刻,理清思緒後方才開口道:“這些都是賀蘭敏之教你的,對吧?他的聲音,他的歹毒,還有這離魂香,都足以證明他就是賀蘭敏之。至於他為何死而復生,他卑微齷蹉的手段不勝枚舉,他總有法子令讓自己全而退,不是嗎?”

見他中了這致幻之毒,還能做出這般清醒理智的分析,女子不由得驚訝他深厚的內力根基,暗暗猜測他是否已化解了體內的毒素。

女子有了這般猜測,便試探的問道:“你認定唐公子是賀蘭哥哥,那你仔細看看,我究竟是誰?”

這時,他還劍入鞘,笑著搖搖頭,神情盡是戲謔:“你?即便你蒙著面紗,我也知道你不過賀蘭敏之暖床的玩物。你對刀光劍影無懼無畏,恰恰證明你也是件時刻穿梭於危險之中禮物,被送到不同男人的床上,助賀蘭敏之達成各種不可告人地目的!”

女子的臉色越發難看,她朝著袁一怒吼道:“住嘴!給我住嘴!”

袁一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又抓起一把鹽往女子傷口上灑:“怎麼?被說到痛處了啊?我聽說一些容貌絕佳的年幼的孤女,一旦被唐公子相中後,就會被帶到一處與世隔絕的島嶼進行特訓。”

“唐公子會把她們□□即可風情萬種侍君王,又可冷血毒辣殺情郎的奸細,來往穿梭各國之間。唐公子把這些猶如工具般的女人稱為喜鵲,你應該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說到這兒,他眼裡的犀利變成了憐憫,他不由搖頭嘆氣道:“可憐!可悲!可惜啊!就此別過,告辭了!”

說罷,他拱了拱手,正要轉身離開時,早已惱羞成怒的女子,忽然抽出藏在的袖中的軟劍朝他刺去。

袁一幾乎沒有拔劍,只是隨意地比劃了幾招便將女子制服。

他抓著女子的手腕將軟劍抵著她的脖子站在她身後,冷冷道:“我不過是就事論事,你又何必動氣?你不是我的對手,刀劍無眼別再做無謂的反抗,乖乖的讓條道!明白嗎?”

這時,女子眼眶紅紅的轉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袁一,語帶哽咽道:“不,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說我?我不是暖床的玩物,至少不願在你眼裡,我不願如此不堪。”說著,顆顆晶瑩的淚滴

從她眼角滑落。

袁一實在不明白,為何她的委屈無助都與令月這般相識,一陣難以自抑的錐心之痛正在瓦解他殘存的理智。

他垂下視線避開女子楚楚可憐的目光,他緊緊皺著眉聲音低沉道:“若我說錯了什麼,我跟道歉。我的確有些過分。”

說著,他鬆開了女子的手腕。

女子轉過身看著他,柔聲問道:“我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可我在意你。當你問是否相信一見鍾情時,其實我的答案是相信。你難道不想看看我的樣子嗎?”

女子邊說,邊拉起袁一的手放在遮住絕美容顏的面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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