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快起來了!”

天剛矇矇亮,蒯青就在蕭寧的屋子外面大聲叫嚷。

“來了!”

蕭寧其實早就起了,今天是他跟從陸老相爺學習的第一天,他早就興奮地不能自已,早早地就起來準備好,就等蒯青來領他。

“吱呀……”

房門一開,蕭寧就看到蒯青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正翹著二郎腿坐在臺階上哼哼。

三十好幾的人了,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蕭寧看了直搖頭。

不過這也不壞,赤子之心總比城府極深要來的和善,跟這樣的人相交,才最舒服坦蕩。

“起得挺早啊。”

蒯青一看到蕭寧,直接將嘴裡的草吐掉,站起身來笑臉相迎:“跟我走吧!”

蕭寧點點頭:“勞煩前面帶路。”

蒯青前面走著,蕭寧後面跟著,走出宅邸往後山方向行徑。

穿過石子路,越過小山坡,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嘿哈!嘿哈!”

昨天那滿院子的漢子,此時正在後山吐納練功,蹲起蹦跳,他們也要做早課,不過他們走的是武道的路子,跟蕭寧早起讀書是異曲同工的事情。

“青娃子,你還不快點,別想著偷懶!再遲一會兒,爺爺我罰你今天多加一倍的訓練量!”

一旁督促訓練的獨眼老頭猛地一吼,差點把蒯青嚇得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蒯青本來還故意慢悠悠地走著,想藉著給蕭寧領路的差事多拖延一陣,最好是脫過早課時間才好,誰知道這點小聰明立刻獨眼老頭識破。

“好勒大伯,我很快就回來!”

說著,蒯青趕緊加快了腳步。

蕭寧緊跟在後,心裡覺得有點好笑。

獨眼老人分明是蒯青的大伯,但偏偏要自稱爺爺,這輩分還真是亂來。

“蕭寧小子,咱們可快著點。”

“行,有件事我想問一下。你大伯我以後怎麼稱呼好?”

“稱呼?”

蒯青想了想,然後一撇嘴說道:“我大伯大名叫蒯忠,你喊他忠伯就行。”

蒯青一邊說,一邊加緊了步伐,再越過他這些兄弟們晨練所在的山坡,終於到了陸老相爺的竹樓前。

這竹樓不過三層,就建在溪畔,溪水潺潺,倒有一份淡淡的雅緻在其中。

“老爺就在一樓,你自己進去吧,我先去了。”

領到了地方,蒯青趕緊匆匆告別,再晚一陣怕是真的要受罰了。

蕭寧也不管他,退開竹樓的門直接走了進去。

竹樓裡是一排又一排得書架,上面分別儲存著許多珍貴的書籍。蕭寧甚至看到還有一些居然是竹簡的樣式,難道會是先秦時代一直流傳至今的古籍?

如果真是如此,那還真是難能可貴。

“坐。”

陸老相爺早就等在這裡,以他花甲高齡,這麼早起還能神采奕奕,果然是與眾不同。

他現在正跪坐在席子上,舉手示意蕭寧坐在他的對面。

蕭寧行禮,坐下,態度溫馴。

“你都讀過什麼書?”

“先生,我只讀過論語,其他的學識曾經聽開蒙的先生講過,但沒有學過。”

蕭寧本來出身獵戶之家,能有一本論語在手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就這還是他父親在世的時候,節衣縮食買下的舊書。

其他的學識,還是多虧了劉恩,當年興教辦學延續下來的風氣,這才使得他能夠順利在村私塾裡開蒙,並聽講過幾年,但也就止於此了。

蕭寧自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偷偷去看陸老相爺的臉色,似乎並沒有不點不高興的樣子,這才安心了一些。

“看過論語?那我們就先來上論語!”

陸老相爺隨手從旁邊的靠几上取來一本書,放在蕭寧面前。

“我先不講,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先大略讀過一邊。”

蕭寧有些訝異,他本以為老相爺會像其他先生那樣,先搖頭晃腦地領讀一邊,而是只給了一炷香的時間匆匆看過,衝著一點就跟一般人有所不同。

蕭寧不敢浪費時間,接過書來直接開始翻閱。

剛開始,蕭寧仗著自己先前的底子還能看得飛快,但漸漸地就開始皺緊了眉頭,而且越到後面他的眉頭就皺地越深,好像看到了什麼令人疑惑地東西一樣。

“時間到了,你來說說,你覺得如何?”

陸老相爺的聲音不疾不徐,彷彿一切都在他的預料當中。

“先生!”反倒是蕭寧開始有些焦慮,迫不及待地問道:“為什麼這本書,跟我學過的居然有大部分內容不同?難道我從前讀得是假書不成?”

“哈哈哈!”

老相爺早就料到蕭寧會有這一問,捋著自己下巴的鬍子,從容地解釋道:“你學過的沒錯,我這本也沒錯,都是論語。”

“那怎麼?”

“別急,你可知,這論語是是誰作的?”

“難道,不是孔子的學生和再傳弟子做的?”

蕭寧試探性地問道。

“你說的對,但也不全對。”

“想當年,秦滅六國,緊接著又楚漢相爭,多少典籍逸散消亡。正是因為如此,論語一書也瀕臨失傳。後來大漢平治,這才開始有人尋找這本書的流傳。但那時,就已經出現了多個版本的論語。”

“其一為《魯論語》,是魯人口口相傳的內容;其二為《齊論語》,是為齊人口授的版本;又有人從孔子舊宅夾壁中找到的版本,是為《古論語》。”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其他不出名的版本。但誰真誰假,任誰也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來。”

“況且,此書並非孔子本人所做,既然是他人收錄的,難免就可能夾雜了收錄者的喜好。譬如,某一篇的內容不合收錄者的心意,收錄者便將此篇內容毀去,他人又如何能知?”

“時間到了,你來說說,你覺得如何?”

陸老相爺的聲音不疾不徐,彷彿一切都在他的預料當中。

“先生!”反倒是蕭寧開始有些焦慮,迫不及待地問道:“為什麼這本書,跟我學過的居然有大部分內容不同?難道我從前讀得是假書不成?”

“哈哈哈!”

老相爺早就料到蕭寧會有這一問,捋著自己下巴的鬍子,從容地解釋道:“你學過的沒錯,我這本也沒錯,都是論語。”

“那怎麼?”

“別急,你可知,這論語是是誰作的?”

“難道,不是孔子的學生和再傳弟子做的?”

蕭寧試探性地問道。

“你說的對,但也不全對。”

“想當年,秦滅六國,緊接著又楚漢相爭,多少典籍逸散消亡。正是因為如此,論語一書也瀕臨失傳。後來大漢平治,這才開始有人尋找這本書的流傳。但那時,就已經出現了多個版本的論語。”

“其一為《魯論語》,是魯人口口相傳的內容;其二為《齊論語》,是為齊人口授的版本;又有人從孔子舊宅夾壁中找到的版本,是為《古論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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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其他不出名的版本。但誰真誰假,任誰也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來。”

“況且,此書並非孔子本人所做,既然是他人收錄的,難免就可能夾雜了收錄者的喜好。譬如,某一篇的內容不合收錄者的心意,收錄者便將此篇內容毀去,他人又如何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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