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瞳玄尊雖是詭雲莊莊主,但也是半路接手,這詭雲莊最初的主人他也不得而知,眼下詭雲莊也無他人自然這些靈牌也沒了主人。沒了主人的靈牌自己拆了它恐怕也無人會找自己的麻煩。

打定主意玄引朝著眾靈牌跪了三跪,嘴裡唸叨道:“你們要是真在裡面就出來陪我說說話,可千萬別躲在裡面嚇我!”

雖是跪著但玄引兩眼不由一陣亂瞟,就怕亡靈從某個地方冒出來,可是瞅了好半天也不見動靜。玄引又道:“你們要是不出來,那我可就拆了!要是能證明你們就藏在裡面,那我以後一定給你們磕頭謝罪,要是沒有稍後我可就要當柴禾燒了!”

屋子寂靜無聲,玄引小心翼翼從腰上取下匕首站起了身來,也沒猶豫拿起最底端右下角的一塊靈牌瞅了瞅。這靈牌規制也都相差無幾,頂端雙龍對戲,兩邊雲紋飛動底座兩側各有一隻鎮墓獸,中間面板自然是人名,只是那些文字玄引一個也沒看懂,不由皺起眉頭嘆了口氣。也怪自己出墨堂軒太早,若是再呆幾年不定能認識那些字,不過父親曾說過大多是某某人之靈位這樣的記錄。

眼下玄引也只能嘀咕著含混不清的話:“你真不出來?那我可真要拆了!”

手起刀落玄引瞅準靈牌邊緣就撬了下去,沒一陣功夫那靈牌就被他拆卸一地,看結構也不過如此,把拆下的碎片抖了個遍也沒發現亡靈,玄引頓覺上當:“爹也騙我!那些人傻不傻,每年往案頭擺那麼多好吃了,最後全被貓和老鼠吃了!”

拆了一塊不甘心,玄引又連續拆了幾塊,但依舊是一個結果,玄引終於是明白過來:“不就是幾塊木頭寫上幾個字嗎?能有什麼!我也能做!”

頹喪之下玄引坐了下來,他想到父親,父親對自己平日雖是嚴厲,但自己闖了禍卻為自己丟了命,如今連墳墓都遷到了自己不能去的地方,想著想著玄引又生出了個想法。

他要為父親刻枚靈牌,方才這些靈牌自己著實費了很大的勁才拆卸完畢,木材質地該是上好,不如從中找一塊抹去上面的文字新刻父親名字不就成了父親靈牌了?

這些靈牌從上到下足有十幾層,從最上方的一層一枚到最下方的近三十枚,玄引猜想按照家族史該是以上為尊,去世的時間也該越是久遠,眼下最上方的靈牌看起來也和其他靈位色澤相當,可見質地應該最好。

玄引在屋子裡尋了半天終於是找到了一截快要腐朽的樹枝,自己試著朝那最上方靈牌夠了夠,哪知還是碰不到,玄引只好爬上供桌將那塊令牌捅了下來。只是因為太高那靈牌砸下來不偏不倚正砸中他腦袋,只覺一陣悶疼眼前一黑便從供桌上栽倒而下。

玄引醒來也不知是什麼時辰,自己倚靠在供桌前,懷裡正抱著靈牌,腦袋此時傳來一陣劇痛,伸手一摸,哪知竟有血漬。

看來自己腦袋已被這塊靈牌砸破,玄引頗有些氣憤,倒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靈牌居然能讓自己頭破血流。只是一抬手才發現這靈牌異常沉重,憑手感竟不像是木頭,玄引摸出匕首撬動靈牌邊緣結果靈牌絲毫未損,反而跳出了火花。

“難道是鐵?”

誰家

靈牌用鐵水澆鑄?黑瞳玄尊那些錢不都成了廢銅爛鐵嗎?這靈牌怎麼還好好的?

玄引用匕首敲了敲,果然發出鐵器碰撞聲,不甘之下使勁一砍,匕首卻缺了個口子。玄引老老實實收好匕首仔細瞅了瞅,除去之地他發現這靈牌外形雖然和其他靈牌一致,但末尾的字跡卻大不一樣。

原本以為自己看錯,可玄引將之與其他靈牌一一對照,確實是大不相同:“難道不是靈牌!”

不是靈牌又會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放在最高處?而且質地也與其他靈牌完全不同!

不過這重量也可將之當作一把錘子!玄引抓起靈牌走到屋門口,狠狠敲了幾下,哪知那屋門也堅硬如鐵,自己全力砸下卻只留下小小印記,按照這樣的損耗進度,就算自己累死也砸不開這道門,玄引只好就此放棄。

回到供桌前,玄引一屁股坐下又研究起了手裡的靈牌,這靈牌砸了腦袋眼下卻是個迷,自己如何能甘心,摸出匕首四下裡敲了敲就希望找到一條縫隙,畢竟這靈牌實在厚實。

玄引將之敲了個遍,對比之下發現這靈牌聲音沉悶夾雜破響聲,不由一陣驚喜。聲音清脆該是實心,聲音沉悶破響該是空心——空心靈牌!

玄引頓時驚喜過望,掄起匕首就是一陣折騰,哪知方法不對一切徒勞,枉費匹夫之力。又一邊敲一邊檢查,終於是在底座發現玄機,其中一處聲音並非鐵質,玄引以刀尖扣了扣,果然發現其中是個凹槽。

看來機關正在此處,玄引正要動手卻想到自己闖入詭雲莊大陣的事,頓時收了手。找來方才的樹枝,再將匕首固定對準靈牌底部,才小心翼翼敲了敲。起先起先幾下也無反應,後來加大力度一敲,只聽得“嘭”地一聲響過,幾道黑影便從靈牌底部飛出將對面的祭器擊了個粉碎。

玄引嚇得一陣哆嗦,回過神去看祭品碎裂處,發現三隻陶罐已然粉碎,三顆鋼針正穩穩扎進牆壁。

玄引一陣後怕,若是剛才自己沒留個心眼,自己已經是一具屍體。小心翼翼回到供桌靈牌前,卻發現靈牌前板已開啟,其中還有一疊色澤暗黃的東西。

擔心有毒,玄引抓起匕首將那團東西挑出靈牌,在供桌上展開才發現那竟然是張羊皮卷,但上面紋路縱橫讓人眼花繚亂。

什麼鬼東西?

但這紋路自己卻不是很陌生,像是某個物件的結構圖,以前自己偷學匠人製作的兔子也畫過草圖,雖然直線成了曲線,但大致也是這個原理。

“難道是機關圖?如果是,闖莊的人是不是有救了?”玄引將圖紙橫豎左右看了個遍依舊一頭霧水,只知道按照眼下的圖紙棺材巷最好的工匠也做不出這東西,“看來非常重要!我得告訴姐姐!”

玄引收起圖紙去敲了敲門,高喊數聲卻發現外面黑咕隆咚毫無回應,僅有自己的聲音在裡屋迴盪,儼然是被隔絕開來。

玄引又是一陣翻箱倒櫃試圖找出開門的機關,哪知砸了半個屋子的祭器也沒發現任何機關,無奈之下本想求老天爺保佑卻看到了屋頂那五道光,霎時有了主意。

眼下自己手裡還有一截樹枝,能燃燒的自然還有靈牌,若

能生火,煙霧生出姐姐一定會照此尋來,即便自己逃不出去,把這羊皮卷送出去或許也能救自己。

只是這火——玄引搜遍全身也沒發現可生火的東西,以前看烈山靈兒有個火摺子長得漂亮,早知不要那手絹要那火摺子現在還能救自己一條命,人生真有無盡的後悔事。

可轉念一想,這祠堂供奉靈牌,香燭難免,生火的東西必不可少,玄引先是翻了面上可見的東西,這次他又開始朝低矮處搜尋起來,果然在一個破框裡找到了兩片火石終於是把火生了起來。

一陣煙燻霧繞玄引嗆得險些沒喘過氣,趕緊將火堆做成火把舉到了光源處。輪番嘗試幾次,終於是熬過了半個時辰許,原本自己就要放棄,卻徒然聽到外面傳來姐姐的聲音。

“小引,是你嗎?是屋子著火了嗎?”

玄引聽得出這聲音正是從光源處傳來,驚喜之下哪還管什麼火把扔下就應道:“姐姐!是我!快救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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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引卻聽到姐姐嚶嚶噎噎的哭泣聲傳來:“小引!對不起姐姐沒辦法救你!不過你放心,幾個時辰之後門就會自動開啟!”

“姐姐,你別擔心小引!小引發現了一張圖,或許可以救那闖莊的人!”

“真的嗎?小引,太好了!可,可我怎麼才能拿到圖!”

玄引心想既然光源就在頭頂,放條繩子下來自己把圖捆上姐姐在外面一拉大事可成。可玄引總覺得姐姐的聲音有些遙遠,這倒是讓他很困惑,懷疑之下又重新舉起火把朝那光源處戳了戳。

不料這不戳還好,一動手那光亮竟然瞬時消失,這可把玄引嚇了一大跳,壯起膽子又戳向另一處,豈料與先前一致那光亮也一下沒了。

眼下只剩下三處光亮,屋子已暗了大半,自己再不敢亂來。

“這是怎麼回事?”玄引思量片刻,重新舉起火把敲了敲原來那光源消失處,這次他卻聽到硬物碰撞鐵器的聲音。

細看之下才發現,那竟是一塊銅片,此時他才明白那壓根不是光源,而是天光被銅片折射進屋所致。以前棺材巷的屋裡陰冷,自己便將破銅鏡磨光掛上院子樹梢藉此取暖,眼下也該是一個道理。

只是這樣一來自己如何將這羊皮卷送出去?玄引思量半天也沒注意,自己肚子卻餓了,搜了搜身發現還有小塊餅,那都是清晨匡奚若送進屋的點心。

正要扔進嘴裡玄引又停了下來:要是有什麼東西能找到這塊餅……

玄引靈光一閃馬上站起身朝頭頂喊道:“姐姐!小引想到把羊皮卷送出去的辦法了!”

“什麼辦法?”沒想到幽嵐始終未曾放棄,此時聲音還在原來的位置。

“姐姐能抓到老鼠嗎?”

屋頂幽嵐已將瓦片揭了半間屋子,原本以為撥開雲霧見日出,哪知下面還有玄機:“老鼠,抓老鼠做什麼?”

“姐姐你幫我抓一隻活老鼠,然後用繩子綁起來從冒煙的地方放進來!”

“小引,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玩老鼠!”

“姐姐,你相信小引一回!”

幽嵐無奈,只好應下:“好吧,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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