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特城,有一項流傳已久的傳統節日——白雪節,是一年之中僅次於新年的全城盛典。瑞雪寓意著豐收和祝福,每年,當第一場雪花紛紛飄落,全城總是變得熱鬧非凡,以祈願為首大大小小的活動琳琅滿目,深受著柯特城居民的喜愛與歡迎。

一年年,一歲歲。

歲歲葉飛還有葉,年年人去更無人。

一代又一代的人來來去去,千百年逝去,見證著歷史的滾滾洪流,那棵古槐樹茁壯成長,逐漸林蔭蔽日。

每年的第一片飛雪,總是無比地輕柔的,在冬季如約而至。

時光,彷彿來到了多年以前……

那一片白雪皚皚的冰天雪地中,還是個孩子的溫妮抬起眼眸,小巧可愛的面龐上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水靈靈的眼睛機靈而淘氣。

睜著湖水般清澈的雙眼,溫妮四處尋找著,很快找到了她要找的人,那個站在前面的熟悉背影。那是一個少年的身形,以熱鬧的人群作為背景,雖然有些瘦弱,但卻是溫妮一直以來最為安心的避風港灣。

萬千飛雪輕盈地縈繞在四周,片片飄落。

純白的顏色,堆落在整個世界,彷彿連人的心靈也一起淨化而去……

“哥哥~~!”

歡快地呼喚了一聲,溫妮在雪地上留下一串小小的腳印,向著那個少年蹦蹦跳跳地跑了過去,來到他的身邊,滿臉天真無暇的笑容。

“你來了啊……”少年看到她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溫柔的淺淺笑意,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溫妮的頭髮,眼中滿是寵溺之色。

溫妮抓著那個少年的衣角,嘴角揚起的弧度不由變得更大,只要和他在一起,就算以後的日子依然每天要提心吊膽地度過,她也毫無畏懼。

“溫妮,今天是柯特城的白雪年,每一年第一次下雪的日子。”少年接住了一片從天際飄落的雪花,看著它在手中融化為溫熱的水滴,微笑著說。

“我們來祈願吧!把願望寫在紙條上,掛上古槐樹,就一定能傳達給神明,保佑我們未來有一天能夠實現願望。”

溫妮跟著少年,虔誠地在紙上一筆一劃地寫下願望,滿心期許。

“來吧,我們把它們掛上去吧……”

“嗯!”

——這是他們從龍組逃出來以後,過的第一個白雪節。

和他們在一起的,還有好幾個孩子,都是被龍組扣留下為己用的孤兒們。若不是龍組因為他們逃脫之事抓得緊,他們已經逃離了柯特城這個是非之地。

一定要實現啊,我的願望……

溫妮雙手合十,看著自己的願望被高高地掛在樹上,那年她寫下的願望便是——“能夠擁有保護重要之人的力量”。

這幾年來的經歷,已經讓溫妮清晰地意識到了實力的重要性。如果不是她的資質還可以,大概這個時候早就被扔到怡紅院之類的地方去了;如果沒有少年已經成為一階武者的實力,他們這些孩子也根本不可能偷跑得出來。

但是,還是不夠。

遠遠不夠……

面對龍組的追殺,他們的抵抗是那麼地蒼白無力。

多麼希望,自己的雙手也能夠擁有力量,去保護身邊這些重要的人……

望著身邊的孩子們,溫妮雙眼忽然被茫茫的白雪刺痛了雙眼,虛眯上眼的時候,面頰上驟然被滴上了一滴粘稠的液體,刺鼻的血腥味隨即也猛烈地鑽入鼻孔。

“?!!”

溫妮的心猛地一個緊縮,呯呯狂跳起來,她兀地睜大眼睛,入眼處一片鮮血嫣紅,被白雪映襯得更加刺目。

“溫妮,快、快逃……我馬上就過去……”

那個少年略顯瘦弱的身體半跪在地上,艱難地說著,汩汩的鮮血從他身上湧出,滴落在地上,把純白一色的積雪染成愈加濃郁的深紅色。

刀疤臉男子等龍組的人身影從黑暗中,如鬼魅般浮現,獰笑著向他們伸出手來。

對少年有著絕對信任的溫妮,沒有半分猶豫轉身邊跑。

她沒有看到,就在她的身後,少年最後一次遙望著那個小女孩的背影,聲音輕如嘆息:“再見了,溫妮……”

他勉強站起身來,單薄的身體面對著龍組的那些人,緩緩地運轉起才只有一階的鬥氣,為溫妮的離開爭取最後的時間。

不知不覺,雪早就停下了。

然而那個少年還是沒有來找過溫妮。

他再也沒出現在溫妮的面前過。

不知不覺,當年和溫妮一起出逃的那群孩子們,現在只剩下了她一個。那些被龍組抓獲的人,下場無一例外地被龍組殺雞儆猴。

溫妮也曾抓住機會,嘗試離開柯特城。可是當她走得越遠,夢中越是被柯特城所困。甚至只要閉上眼,就會看到昔日的點點滴滴,與自己一起逃出來的孩子們,那個溫柔地帶領著他們這群孩子的少年,他們逝去的身影,彷彿已然化作了條條鎖鏈,鎖住了她的雙腳,讓她掙脫不了束縛,根本不可能走遠。

不……或許真正鎖住了她雙腳,其實是溫妮自己。

剋制不住地,又走回了柯特城。

因為——她最重要的人就埋葬在這座城市,她已經……離不開這座城市了。

如果那個時候,她能擁有足夠的力量,又怎麼會讓他們、讓那個少年一個一個地消失不見?

想要變強,想要守護……

這樣的心情,變得越來越強烈。陰冷的黑色從遠處蔓延過來,帶著膨脹的負面氣息,逐漸吞沒了溫妮。她就這樣在一片黑暗中,漸漸沉淪。

…………

長長的、沉鬱的夢讓人分外不適,這段不愉快的回憶縈繞在心頭,令溫妮在昏睡中的面龐皺起了眉頭,很是辛苦。

“唔……”睜開眼的時候,溫妮發現周身沒有一絲陽光,記憶中熟悉的陰冷房間內,唯見牆壁上的壁火靜靜地燃燒著,給周圍帶來一線光明。

這個地方,正是龍組工廠內的地下場所。

面前有一個個和當年她差不多年的孩子瑟瑟地縮成一團,驚恐的眼睛不安地盯著溫妮,在莫大的恐懼支配下,牙齒咯咯地打著架,渾身不斷哆嗦。

一股殘酷的氣息,緩緩地蔓延著……

“沒錯,這就是八年前逃出去的,那個最後的女孩,今天又回到了她的家。”

熟悉的嗓音傳入耳中,那種深入骨髓的森然駭意驟然攀上溫妮的心頭。她本能地要跑路,可手腳上傳來的束縛卻牢牢地扣住了她的身體,使她不得不被束縛在原地的繩索裡,幾乎完全無法動彈。

刀疤臉男子站在邊上,捏住了溫妮的下巴,令她不得不抬著頭,以正臉面對著面前那些和她當年一般大的孩子們。

八年前那群孩子集體潛逃,是龍組多年來引以為恥的重大事件。而那些孩子,在此後幾年的封殺和追襲裡,早已一一喪命在龍組的爪牙之下。

——除了溫妮。

因為掌握了鬥氣,又行動靈巧隱蔽,多年來一直和他們周旋,直到今天,也難逃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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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歡迎你們的前輩回家,我們可得準備一個盛大的歡迎會給她才對,你們說是不是?”刀疤臉男子的笑容看上去極為猙獰,而面前的孩子們眼中毫無喜悅可言,反而戰慄著,眼中的死寂猶如希望破滅。

那件在龍組看來屬於恥辱的事件,在那些孩子們看來,又何嘗不是一種他們在黑暗之中,抱有的對自由的嚮往和憧憬?

今天,他們就要在這裡親眼見證這份嚮往和憧憬被徹底摧毀。

有幾個孩子忍不住哭出了聲來,在一旁幾個龍組打手的鞭笞下,硬生生地把眼淚憋了下去,只得偶爾小聲抽泣一下。

溫妮一聲不吭地看著面前這些人,眼中仇恨的怒火絲毫不加掩飾。

這麼多年來,她對龍組的仇恨從未減少過,只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愈演愈烈。

瞳孔中倒映著刀疤臉男子兇惡的面容,溫妮咬著下唇,她心裡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他們將當著那些孩子的面,將她盡其輕辱,等到他們這些人渣都完事了,也就是溫妮死亡來臨的時刻。

“算起來,你也快十六歲了吧?”刀疤臉細細地打量著溫妮的側臉和身段,也不禁微微點了點頭,小巧的面龐不說絕色,亦是別有一番甜美可愛,在衣料的包裹下,胸前的兩團隆起初具規模,特別對某些男人來說,有著莫大的吸引。

“和以前相比,你長大了很多,也越來越水靈了……”他說著,周圍不少等著開葷的男人都紛紛按捺不住起來,下流的目光在溫妮身上掃來掃去,蠢蠢欲動。

“呸!”迎著刀疤臉男子同樣流露出淫光的注視,溫妮一口口水吐在了他的臉上。

刀疤臉男子摸了摸溫妮噴吐在他臉上的唾液,冷笑了一聲,當著溫妮的面,手指摸著溫妮的口水,放到嘴邊,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溫妮頓時一陣噁心,差點沒吐出來。

跟著,刀疤臉男子抬手就是照著溫妮臉上一巴掌。這一巴掌頗是狠重,直接用上了鬥氣,溫妮立刻被打的身體直甩向一邊,嘴裡鮮血四溢。

面帶著嘲諷,溫妮轉過狠狠地瞪著刀疤臉男子。

刀疤臉男子沒有再對她施加暴力毆打,要制服女人的方法,他搞過的有很多,特別是透過某種途徑強行支配,往往會給予她們莫大的**和精神折磨……

粗暴地伸出手去,“嘩啦”一下,溫妮的衣服直接被刀疤臉男子撕扯下來大片,露出了裡面雪白的肌膚。

如果作者寫的是紳士本子,那麼這個時候肯定是露點了,但是在這種積極向上【?】的全年齡向內容裡,刀疤臉男子花了老大力氣,最終只能撕出個深V的效果,再使勁也不能突破一分一毫。

見此情景,某些不淡定的渣渣更是咽了口口水,下面不約而同地玩起了搭帳篷遊戲。

溫妮臉頰上驟然一陣慘白,身處這種地方,她怎麼可能不恐懼?只是她對這個地方、這些人的憎惡更甚,而如今……恐懼已經漸漸佔據了她的腦海,讓她不自覺地繃緊了身體,眼中充滿了駭然。

察覺到她的害怕,刀疤臉男子不禁笑了,他撫摸著溫妮的面頰,手漸漸往下移:“這個時候就害怕了,後面的好戲可還是沒開始呢……”

“真可惜啊,這一回,可不會再有人來幫你了。”

當年及時出現,讓溫妮先離開的那個少年,早已長眠在了另一個世界。

救、救救我……

抬起頭來,無助地看著天花板,溫妮心中呼喚著,漸漸被絕望填滿。

不會有人來救她的……

她是這麼認為,多年以來,她根本沒有交到什麼朋友。

可是無端地,溫妮腦海中忽然出現了另一個少年的身影,是她前些日子所相識的人。那個少年有著奧坦帝國少見的黑發黑眸,腰間配著兩把長長的雙劍,臉上總是神色淡然,帶著和當年的哥哥如出一轍的溫柔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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